火影之此去经年

　　374.
　　该怎样从这个已经被称为“无法逃脱”的地方逃出去？
　　第一次到这里来的桢当然不清楚具体的方法，然而她就是确定之前有人曾经从这里逃出去过。更何况，她和武志不同，她身边虽然也有那些尔虞我诈的情况出现，却从不缺少温情，为了那些让她内心充实的东西，她也必须要让自己试一试。
　　死外边也无所谓。
　　如果就这样让她在这个世界当中像他们一样永远地存在下去，她还真不如奋斗一把，然后轰轰烈烈地死去。
　　武志带着她走上了这条街道。他敲开了每一扇门，把主人从门里叫出来。于是桢见到了五六个性别年龄各不相同的“人”——说是人，其实不过是五六团意识而已。他们见到了刚刚打扰过他们的武志时还有些不耐烦，然而一看到陌生的桢，几张脸上便流露出了一模一样的了然表情，就好像之前这件事的确发生过一般。同时，他们的表情也很欣喜，像是在对她的出现表示欢迎。
　　想想也是，这群洞察之眼当然不可能一股脑地被吸进来，肯定是一个一个陆陆续续地进来的。那么，只要有新人进来，就会发生这种……这种类似于村里开大会一般的场面吧。
　　他们来到了街道尽头的一栋大宅院门前，照例是武志上前叫门。这房子与前边那些花里胡哨的建筑物大不相同，从外表看去活像是高等学府里的藏书楼。敲门声响起不多会，大门一开，一团看上去年纪最大的意识便飘了出来。说是年纪最大，这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左右，但在在场的一水十几二十岁的小年轻面孔之中，倒也算是个“长辈”了。他手里捧着一本书，头不抬眼不睁地嘟囔着：
　　“不是说过了别打扰我吗？”
　　没有人回答这种问题，也没人说话。于是这人便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他抬起了头，看到了这个世界当中除他之外的所有人，外加一个从未出现过的桢。他的眼睛稍微眯起来，像是露出了一个无奈的微笑，然而随着那眉头皱起，又让他像是在哀叹着什么。
　　“又来新人了？”
　　这种语气就好像是在说“真不巧”什么的。桢尽管心中焦躁，却没打算急三火四地催促人。她想了想，尽量心平气和地解释道：
　　“我不算是新人吧……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想出去，您，”她用上了敬语，态度还算诚恳，“您能帮我吗……大家，能帮我吗？”
　　在说到“大家”时，桢环顾着四周那五六个人，并不算意外地发现，这里的所有人，他们的眼睛都是正常人那瞳孔清晰的眼睛，没有人像她一样拥有着一双漆黑的迷雾一般的眼睛。这又是怎么回事？
　　“眼睛，”年纪最大的人指了指自己那双眼睛，笑了笑，“你有的，我们这些人全都有。”
　　于是桢便目瞪口呆地看到了所有人的双眼都变成了和她一样的漆黑眼睛。
　　也是，他们都是洞察之眼，既然如此，他们肯定会有相同的特征。他们既然能在这里按照各自的喜好改变各种事物，自然也有能力改变自己眼睛的样貌——这可不算是创造人。她应该也可以吧？
　　现在做这个实在浪费时间，桢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她晃了下脑袋，把自己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想出去。”
　　“年轻人莫急莫急。”
　　那人托着书的手掌向上一扔，那本厚厚的书便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一般，伴随着书页轻微振动的“哗啦啦”声响飞回了那藏书楼中。旁边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而桢在见识过了武志那犹如蛋糕世界一般的屋子之后，倒也没有对眼前这怪书产生什么明显的惊叹之意。
　　既然他们都和她一样，那么，他们能做到的事，她当然也能做到，有什么好惊叹的？
　　“新人，你既然来到这里，就需要了解我们这里的规矩。”
　　“规矩？”
　　桢回头看了眼武志，心想刚才这小子可没有提过规矩不规矩的事。但既然她需要在人家的帮助下离开这里，遵守规矩倒也无可厚非。她顿了顿，继续道：
　　“遵守规矩没问题，但你们可不可以先告诉我，我到底能不能出去？”
　　这一回，一直沉默的众人终于有了些反应。
　　“想出去？怎么可能？小波你说呢？”
　　“怎么可能啦……再说能出去我也不想出去。外面很危险的。”
　　“那啥，我的身体应该早就死外面了，就算能出去，我估计我一团查克拉也干不了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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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
　　年长的人示意所有人听他的话。于是众人——不管是直接说出了口的，还是在脑子里传递信息的统统停了下来。桢总算觉得自己的眩晕状态结束了。她刚才又要应付脑子里同时冒出的几个声音，又要仔细辨认每个声音的内容，忙得不亦乐乎。在听到了众人的回复之后，她强行压制住心中的失望，把目光投向了年长的人，期待着从他那里获得一点点的好消息，就算是一句话，她也要紧紧抓住这些微的希望，离开这里。
　　“我们应该出不去的吧？”武志充满期待地问道，又表情热烈地瞅瞅桢，“我来的时间短，结藤，安井，你们说呢？你们比我来得早，听说过有人来了又走吗？这里难道不是某个神仙赐给我们的庇护所吗？既然如此我们还离开做什么？”
　　桢冷眼瞧着武志一百二十个不愿意让她离开的模样，觉得有点克制不住的厌恶。她本来不想把这点厌恶显露出来，一转念又觉得就算自己不愿流露，大家谁又看不出来她的情绪？干脆便破罐破摔算了。
　　“新人，别这样想，”年长的人笑了笑，“武志话太多，大家都爱安静，不愿意和他说话，所以他总盼着能来个新人陪他说话而已。”
　　武志尴尬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桢则“哦”了一声便不再理会这件事，也没打算道歉。她马上把话题转移回刚才——
　　“那么，我到底能不能……”
　　年长的人打断了她的话。
　　“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桢叹了口气，把刚才已经和武志说过一遍的话又拽出来说了一遍，顺便加上一些补充：
　　“我是自己进来的，不是被某人封印的，武志告诉我你们大家都是被别人封印进来的，所以你们出不去，可我和你们不一样，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首先他们进来的方式不一样，其次，她的身体这会应该还活在外面，所以，她的一切都和卷轴世界当中的众人不同，那么，她应该有办法可以出去的吧？只要他们知道曾经有这样的先例……
　　其实桢倒是没有想过，如果没有先例的话，她又该怎么办。然而，以她的性格，恐怕就算知道自己是第一人，也会想方设法地去实现这个“第一次”，而不是乖乖听别人的话。
　　“是这样。”年长的人点了点头，“我们这里……好吧，的确有人出去过。”
　　年长的人名叫浅田胜平。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代的人，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第一个被封印进来的人。总之，当年他被几个人封印进来，就没看到这里有其他人的存在。所以，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一直觉得这个世界进来了就出不去。
　　“这里不是什么庇护所，这里就是为洞察之眼准备的囚笼。当然了，不进来的话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罢了。”
　　后来的某天，第二个洞察之眼进来了，也就是一开始武志提到的结藤。他们都是被人封印进来的，当然也就一样无法出去。可是再后来，第三个人，一个年轻女孩进来之后，事情就开始有变化了。她就是自己进来，而不是被某人封印的。在进来了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她又离开了。这个世界依然归这两个老古董年轻男人拥有。而且，由于停留的时间太短，他们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反正后来人越来越多，但再没有自己误打误撞进来的人了，然后就是你。”
　　“所以……所以我是可以出去的了？”
　　桢简直克制不住自己狂喜的心情。她咧嘴笑着。只要一想到她还能逃脱这个囚笼，回到那个她所熟悉和喜爱的世界当中，她简直觉得自己快乐得飘飘然了。不过这时，浅田胜平向她泼了些冷水过来，让她没那么兴奋：
　　“不过，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所以你只能自己想办法出去。”
　　桢皱了下眉，又点了点头。可以理解，毕竟那女孩出去了就是出去了，不可能把自己的经验留下来分享。不过，既然有人能做到，她当然也能做到。她也许不绝顶聪明，可肯定也不比别人笨啊！
　　总算是又能见到卡卡西，又能见到井一老师还有其他人了！
　　“卡卡西又是谁？”武志好奇地问道。
　　桢没好气地瞪了眼武志。
　　“所以，你这会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在得到了桢肯定的答案之后，浅田胜平继续道，“那么，是不是可以遵守我们的规矩了？”
　　说得是。付出了不一定会有回报，然而想要得到回报就一定需要付出。虽然卷轴世界当中的人并没有直接告诉她出去的方法，然而得知有人的确做到过这一点就已经很让她高兴了。她当然不介意为他们做些什么。
　　“没问题，只要我能做到。”
　　于是，她便看到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十分欣慰、乃至于有些急切的表情来。
　　这是要干什么？虽然他们都是同类，然而她一个人多少也算寡不敌众。他们该不会是……
　　武志无奈地道：
　　“别又想歪了，我们只是太无聊了而已。你脑子里肯定装着很多很多你们这个时代的东西，分享给我们看一看吧。”
　　“就这样？算是读取我的记忆？这就够了？”桢不确定地问道。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点头。他们的表情，怎么说呢，活像是一群等待着观看什么超级大片的粉丝。他们那被刻意变化而成的正常人的颜色各异的眼睛闪动着一模一样的光芒，真挚而又热烈得让人不忍心拒绝。
　　想想也是，创造了这里的那个人（或者其他的类人生物），不管实力多强，肯定是活在不知多久以前的了。他就算仁慈到能给这个世界留下一些不管是文化还是科技之类的填充物，也肯定只是存在在那个年代的东西。而这一群洞察之眼在这里被囚禁了不知多久，当然需要新的信息进行补充，或者消遣了。否则的话，换了她在这里，恐怕早就无聊得想挠墙了。
　　“那个……我的记忆没啥特殊的，就是普普通通的生活而已啦，”桢僵着脸给自己的过往加着注解，“你们要是实在无聊，看就看吧。不过能不能快一点，我时间不多。”
　　她已经在这里浪费了一个多小时，却不知道在外面的时间过了多久。再不加快速度，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那就赶快行动吧。
　　资历最老的浅田胜平把手掌放在了她的脑门上。桢便感觉到一股查克拉从他的手触部位侵入了她的大脑——其实洞察之眼检查记忆接触哪里都可行，但忍者们还都喜欢直接探知大脑的方式。桢也就随着他这么做了。只不过，在浅田胜平快速翻阅着她的记忆时，桢猛然意识到，自己那些极其私密的经历，比如和卡卡西在一起的那些……额，肯定也会被看到的吧？对这群外人来说，难道不会像是聚众……那个啥一般吗？
　　“别激动，我比你年纪大多了，你经历过的我也经历过。这也都是人之常情，”浅田胜平淡淡地道，“我们只是想从你的记忆当中获取新鲜的东西，而这个就太常规了。”
　　桢闷闷地“嗯”了一声，脸上有点发烧。围在他们身边的可不知道老前辈到底看到了什么，武志就好奇心爆棚地连连问道：
　　“看到什么啦？看到什么啦？”
　　没有人搭理他。桢当然更不拿他当一回事。正当她想着要是浅田胜平发现了自己那两个封印会说些什么时，他便放开了她的额头，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两个封印？”他问道。
　　桢默然地点点头。“分享”结束，而她又不打算从他们那边获取更多的好处，自然是需要抓紧时间了。
　　“宇智波家的封印，还有另外一个我不很熟悉。你到底犯过什么事，脑子里会被人封印这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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