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

　　311.
　　由于在桢面前夸下了海口——要把《根性忍传》借给她看，于是卡卡西离开医院后便去找自来也大人。这位大人物的行踪不定，难说什么时候突然离开或是突然出现。之前他在木叶的宿舍早已经被他上交给村里，住进了其他人，卡卡西倒也不用费功夫去那里找。可问题是，自来也大人这期间，卡卡西也不知道他到底住在哪里了啊。
　　与其在酒馆、温泉旅店挨个碰运气，卡卡西觉得自己还不如直接去问三代呢。但是见到了三代，他该怎么说啊？
　　“三代大人，您知道这几天自来也大人住在哪里吗？”
　　三代头都没抬。他手里拿着一幅卷轴，看得津津有味，手边还放着一杯早已凉透了的清茶。卡卡西距离办公桌三米多远，实在没法透过纸面看到卷轴上到底写了什么内容让三代如此心不在焉地接待他，又不敢伸着脖子查看，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处，等待着三代的回答。
　　“你要找他？”三代反问道。
　　“是的，”实话是不可能说的，卡卡西只能含糊其辞，“因为有些问题想要找他确认一下。”
　　“你来晚了，他昨天就走了。”
　　三代瞄了卡卡西一眼，又把目光转回到手里的卷轴上，唇边露出一丝微笑。见卡卡西瞪着他皱着眉头，三代立刻敛了自己那略诡异的笑容，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来。
　　大失所望的卡卡西没再纠缠下去，几句寒暄过后便直接告辞走人。只不过，在卡卡西回过身来把火影办公室的大门关上时，却看到三代的注意力又被手中的卷轴吸引过去，脸上的皱纹似乎都笑开了——他到底在看什么东西啊？
　　早知道自来也大人马上要离开，就早过去找他了。这下可好，卡卡西到哪里去找那本《根性忍传》啊？难道说等了半年之后，让他告诉桢，当初得到的不是《根性忍传》，而是《亲热天堂》，他们俩可以凑在一起鉴赏一下，交流交流读后感？嗯……她那时就成年了，完全可以看了对不对？
　　不过，这画面，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劲呢？
　　卡卡西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为这几天脑子里不时冒出的怪念头脸红。他发觉自己在笑，那笑容却怪怪的，联想起刚才三代脸上那皱纹堆累的笑容，卡卡西惊觉三代大人刚才露出的也是这种笑容……
　　额，难道说自来也大人回来一趟，同样给三代带来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小礼物”？由此可见，当年这位大人是不是也曾经给水门老师“普及”过什么东西啊？
　　尽管还在为半年之后该怎么和桢交待觉得头痛，可卡卡西仍然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嗯，由于这一次出现在脑海中的是三代、自来也、水门和他这一脉神形皆似的故事，他脸上的笑容可比刚才要正常多了。
　　在确定桢的人身安全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得到保证后，卡卡西满心欢喜。而且，这种欢喜劲如同温暖的春风一般，同样吹拂在了桢的身上。
　　桢养病的时间并没有太久。之前她之所以在砂忍的医院当中留了那么久，一方面是由于伤重，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实在没事可干，罗砂摆明了不会再让他们见我爱罗，就算是出院也只能住在风影的眼皮子底下，行动更是受限，不如留在医院里，还随时有医生护士照顾。可现在回了木叶，闲不住的她住了三天的院便开始琢磨趁着护士不备出去乱跑——虽然只能在医院周边溜达。当然了，这一次，她身边总会跟着某个朋友，大多数时候是阿凯，小部分时候是惠比斯。这二位接下了井一老师交给他们的任务，充当桢的保镖，一旦发现某人距离她方圆一米之内，便用各种手段把那人赶走——免得再发生之前她被人撞倒后二次受伤的情况。
　　桢自己倒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就算有时实在穷极无聊也尽量忍着不出门，但当她发现这两名队友经常过来找她，主动提出要陪她出去走走的要求，她也就无所谓了。
　　惠比斯：出门去遇到美女的几率更大。
　　阿凯：出门去遇到卡卡西的几率更大。
　　时间一久，就连桢都产生了一种错觉，这样的生活和当年在忍校期间，或者说和当年刚毕业当下忍那时候相比，倒是一样的美好啊。
　　于是，几天美好又悠闲（不出任务也不训练）的日子过去，桢终于得到了主治医师的首肯，不用留守在医院里。那勒得她喘不过气的石膏也被撤了去，她总算能一口气喘到底了。尽管肋骨还会有些隐痛，不过桢也不在乎。这一点点可以忽略不计的疼痛与来之不易的自由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更何况，好处还不止这些。尽管桢出了院，却不代表她马上可以接任务。主治医师郑重其事地叮嘱桢，并且在诊断书上也用医生们特有的鬼画符着重指出，在骨头完全长好之前桢一定不要剧烈运动。这也就代表那些体能训练至少在一段时间内与桢无缘，她也不必担心会被团藏大人派出去了。
　　哎，这样倒好，可算是正中桢的下怀。
　　离开医院之后，桢高高兴兴地到了久违的山中家，来拜望老师一家子。刚一进门，小井野就要往桢身上扑，吓得早蕙立刻使劲抱住女儿，母女俩差点摔成一团。桢赶紧走过来扶住她们俩。
　　早蕙抹着冷汗道：“这孩子没轻没重的说不定会撞伤你……井野！我和你说多少次了，不许往桢姐姐身上扑？？？”
　　小井野被妈妈训斥倒是没变成自来水龙头。她那双淡绿色的大眼睛眨了眨，退而求其次地提议道：
　　“哦，那我轻轻的。”
　　然后，她走到桢身边，动作非常轻柔地伸开小手臂抱了抱桢的腰，还冲桢露出一个可爱得令人心醉的笑容来。桢哪里经受得住这种诱惑，搂着小井野亲了半天。小丫头头上扎了个小辫，发绳上栓的正是桢之前送给她的金色小铃铛，那小小的“学业向上”的御守牌也挂在上面，难怪她一晃脑袋就叮铃叮铃响个不停呢。
　　“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井一老师生怕爱徒是偷偷从医院里跑出来的，脸色不那么好看，“当初住院时不是说要躺上半个月的吗？”
　　桢赶紧陪笑脸：
　　“老师，人家医生的意思又不是不让我起来了，我总得慢慢恢复啊。每天大部分的时间休息就可以了的。再说也不用换药，不用再住院了呢。”
　　“哦，那你还到处乱跑什么，还不赶紧回家去躺着？”
　　“老师，我这不是……医生都说只要不剧烈运动就没事的。”
　　她的双眼被遮住，早已无法再用眼睛卖萌讨好。她这会笑眯眯地拉着小井野的手轻轻摇着，就好像真的是山中家的大女儿带着个小妹妹一般。懵懂的小井野哪里知道爸爸和姐姐在谈什么事，同样冲着井一甜甜地笑个不停。井一虽然对其中某一人的磨人功力略有些抵抗力，可是两个女孩一齐上阵，他也只能败退三舍。
　　“哎……好吧好吧，所以是真的没事了？”井一无可奈何道，“以后可一定要小心啊，做什么事都要保证安全呢。”
　　桢自然对老师的话照单全收。她鸡啄米一般点着头，一边“嗯嗯嗯”地答应着。随后，她低头捏了捏小井野的脸蛋，又刮了下井野的小翘鼻子。
　　“井野啊，一定要听爸爸的话哦。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事不注意，亲人两行泪。”
　　小井野大概只听懂了“要听爸爸的话”这几个字，她同样点头大声道：
　　“好，我记住啦！”
　　井一&早蕙：……
　　到了老师家肯定是不用见外的，于是桢从善如流地听了老师和师母的话，一点没客气地留下来吃晚饭——桢早就想吃山中夫人做的玫瑰饼了。她刚目送着师母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刚回过头来便吃了一大惊。
　　小小的、身高只比她的腰高一点的井野站在她面前两米处，两只白嫩的小手举在空中，对着她比出一个心转身之术的手印来。
　　桢目瞪口呆——还没上忍校的小井野连这招都学会啦？？？
　　“井野，你学会这个啦？”桢吃惊地问道，又转向井野身后那表情欣慰的井一，“老师？你这就教井野心转身之术啦？”
　　井野的眉头皱着，圆鼓鼓的脸蛋绷得紧紧地。看桢根本没拿她当回事的模样，井野的小嘴撅了起来，不满地叫道：
　　“桢姐姐！你要专心啊！”
　　桢只听说过施术人要专心，还不知道受术人也要专心呢。可她还是讪笑着点头，学着井野那严肃的小模样同样瞪着小女孩。嗯……井一老师施这个术仅仅需要一秒钟，不知道四岁多的小井野施术需要多久呢？她站在原地等到小井野的脸蛋都憋红了，也没觉得自己有任何不适，再看看井野，一分多钟之后，总算是向后一倒，晕在了身后的沙发里。
　　还不错，小井野还是很有安全意识的，没让自己躺在地上。桢凑过来，和老师一起查看井野的情况。
　　“这孩子还玩上瘾了……”
　　井一老师轻声嘟囔着，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无奈又略自豪地冲桢叹了口气。桢只能低头暗笑。
　　如今的桢早就脱胎换骨，不会再被山中家族那家传的忍术控制了。自从她的洞察之眼启封之后，就算是井一也控制不了她的身体，更不要提还是个小小新手的井野了。
　　“井野这两下子弄得挺像模像样的嘛，”尽管还觉得老师有点拔苗助长，桢还是为小井野的进度感到吃惊，“老师，要不要这么着急啊？”
　　心转身之术不成功的话，施术人的意识需要几分钟后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虽然在实战中这属于自杀行为，但眼下的场地是山中家里，小井野当然不会有危险。于是井一便放任女儿睡在沙发里，依然带着些许无奈对桢说道：
　　“小孩子的花架子而已，闹着玩的。自从教了她这个术，她逮到谁对谁用。”
　　“那效果怎么样？有人中招吗？”
　　怎么可能有人中招……井野不过四岁多，能成功聚集起查克拉就不错了。惠比斯和阿凯同样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算是和井野同龄的鹿丸和丁次，也不过是稍微有些头晕罢了。
　　可是，小井野清醒过来之后，满脸希冀地望着桢，那萌萌哒小模样让桢简直没办法实话实说啊……
　　井一：“别惯着她！”
　　桢：井野啊……要怪就怪你爸爸……
　　尽管还在为井一老师对自己年仅四岁的女儿采用“挫折教育”的方式腹诽，桢还是讪讪地笑着，对小井野摇了摇头。不过，她还是赶紧补充，免得伤害小女孩的幼小心灵：
　　“没事的井野，你还小嘛，等你长到姐姐这么大的时候，肯定谁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井野撅着嘴抱怨道：
　　“我都练了一百年了……”
　　桢：……
　　小孩子对时间的概念不太敏感，也许真觉得自己练一百年了呢！桢憋着笑，给井野剥了一个橘子，总算把她哄得开心了些。小井野用小手掰开那个橘子，嚷嚷着要去给妈妈也吃一口，便“噔噔噔”地跑到厨房去了。
　　“唉……我还记得井野刚出生那时，她才那么一点点大，”桢大概比划了一下新生儿的长度，略感慨地说道，“现在都会施忍术了。”
　　井一老师同样笑着瞅了瞅自己的得意门生：
　　“我刚教你那会你也小小的，现在都快成年了。好快啊，桢，估计很快你都能嫁人了……怎么样，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吗？”
　　井一老师你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吧？
　　由于没料到老师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桢多少有些慌乱，她的声音不免稍微大了一些。
　　“没有！怎么可能……”
　　可是，虽然说着这样的话，桢的脑子里依然出现了一个挺拔瘦削的身影。她那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来。她赶紧默念忍者手册，想把卡卡西的形象撵走。
　　唉……还是最近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幸亏这是在老师家，要是到了外面，她肯定会泄露机密的！
　　井一就算再木讷，毕竟做了桢十年的老师，对她的情绪变化十分敏感。于是，他怀疑地瞪着自家学生，表情略不善。那种“女儿在外面乱谈恋爱却不和我说”的感觉重新袭来，井一心里也在别扭着呢。不过，他当然不会去逼问桢了。
　　“嗯，你在‘根’……团藏大人会管你们谈恋爱的事吗？”
　　桢不确定地“额”了一声，心里想着就算团藏大人不会干涉他们的感情生活，可在对象是在“根”挂了号的卡卡西的情况下，结果绝对不一样。她干巴巴地回了句“我也不知道”，埋怨着自己刚才的行为简直就像是主动坦白一般，却又觉得这件事小小地透露给老师也无伤大雅——老师毕竟不知道对方是谁，再说，老师和那些外人可不一样！
　　别问了，老师，求你。
　　“桢，老师不会强迫你们说什么的，就是希望你们能保护好自己。以后吧，等你想好了，就带他来让我认识认识……我总不能连学生将来要嫁谁都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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