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

　　275.
　　卡卡西是真的不会讨女孩子喜欢啊……
　　桢当然不打算用卡卡西的钱。尽管她的确觉得一个月只拿到半份工资会有些紧张，可这是为了鸣人啊，她不会在这方面做吝啬鬼的。
　　她郁闷的是卡卡西没有把他对她关心的理由说出来而已啊！！！
　　什么“我知道你很俭省可我就是喜欢让你花我的钱”啊，什么“你花我的钱是应该的”啊，什么“反正以后的工资都是你的不如从现在开始习惯”啊之类的话，这些话很难想到吗？
　　桢悲哀地想，对卡卡西来说，的确很困难。他就算想到了，也绝对说不出口。看，他昨天连个“喜欢”都没对她说过，还是她开口的呢！
　　那为什么昨天他还说了那么多的“我想照顾你想和你在一起”之类的话？桢考虑再三，得出了如下结论——
　　卡卡西当时走了狗屎运！
　　失策失策，看来不管将来他们俩会不会一直在一起，她是不要指望从卡卡西那里听来甜言蜜语的了。
　　“阿桢？”卡卡西这个不解风情的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个不大不小的错误，看着她无语的模样还有些疑惑不解，“怎么啦？”
　　桢悻悻地答道：
　　“没事。”
　　然而她又觉得自己矫情。本来是对这段感情毫无指望的，可现在得到了又不满足。她喜欢上卡卡西，难道是因为他会说一些甜言蜜语吗？卡卡西就是卡卡西啊。
　　所以人果然就是这样，得到了就想要更多，永远都不知足。
　　在这一点小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不愉快之后，卡卡西被桢催着离开了。由于种种理论上可排除实际上却困难重重的阻碍，再加上两人之间的关系远远没到“可公开”的程度，就算他们之间熟悉得很，小时候也常来常往，总让人注意到他们出双入对也容易惹人非议。桢便提议让卡卡西先去别处逛逛，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再去孤儿院，她自己则稍晚一些出发，造成一种“两人在孤儿院由于探望鸣人而偶遇”的假象。卡卡西沉默了一会便同意了，大概是在想着忍耐一时把所有问题解决就好。于是两个人带着轻微的别扭感就此分手。
　　其实就算是一起出发关系也不大，毕竟头一天鸣人发生了那样的事，两个所谓的监护人完全有权利去过问一下情况。但是……谁叫卡卡西这家伙来得太早了呢？更何况，他还躲过了巡逻的忍者们。昨天晚上已经有忍者觉得他们俩夜间结伴而行是在约会了，如果两人再在清晨一同从她家出发，好像就更加解释不清了哦……
　　虽然现在看来算是实情。
　　依然对目前的情况有些忐忑的桢在屋里呆坐着靠过了时间。她把家里的现金数了数，估计着到发薪日自己的支出，剩下的预备送到孤儿院去。回想起来这也有点好笑。本来她是很喜欢攒钱的，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遇到自己心甘情愿往出大笔掏钱的事件——伊布里那事算一件，如今的鸣人同样如此，还需要她一直不停地付出呢。
　　路上她没有遇到什么人挡路，也就顺顺当当地一直到了孤儿院。已经过了早饭时间，现在天气又好，一群五六岁的孩子在院子里玩闹。桢知道由于孤儿院院子小，孩子们只能分批被老师们带出来玩，她料想鸣人那一拨人大概是还没轮到。于是她径直进了楼门，看到了管理员。大妈气色依然不错，昨天那种心急如焚的状态一扫而光，显然鸣人平安归来让她放心了不少。不过，在看到了桢的身影之后，她还是有些惊异，大概是没想到桢昨天已经说了自己会忙得很，怎么还有空过来。
　　桢笑嘻嘻地打招呼道：
　　“大妈，我又来啦！”
　　尽管有点诧异，可是，可爱的女孩带着笑容向自己问好，总归是一件让人心情舒畅的事。管理员脸上的肥肉都堆叠了起来：
　　“好啊好啊，有空就常来……哦对了，昨天鸣人回来就睡了，早上起来也正常吃饭，没什么异常的，都很好！”
　　在管理员看来，桢能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当然就是为了鸣人了。所以也不需要桢开口询问，她就把鸣人的情况说了出来。
　　“大妈……我还能不相信你嘛，”桢松了口气，“不过我今天过来也不是为了鸣人，而是为了给孤儿院捐些钱呢！”
　　不为了鸣人还能为什么？管理员的表情若有所思，但她并未追问，桢也没有主动解释。反正聪明人自然懂得怎么回事。
　　她和管理员在一起谈笑，看着院子里的孩子们——现在天气不错，老师们会分批带领孩子们到村里村外各处游览玩耍，还没轮到出门的小孩只能暂时留在院里。不过，他们当然不会像大人一样对玩耍的地点挑挑捡捡，小朋友们只要凑在一起就觉得各处都好玩，这一点桢早就已经亲身体验过了。
　　和管理员说了一会话之后，桢见卡卡西迟迟未到，心想他说不定又被某人绊住了。尽管心里觉得有些失望，她还是请大妈带着她一起走向了院长办公室。
　　桢对这个院长的感情有些复杂，一方面觉得她针对鸣人的行为十分可恨，可另一方面，又觉得她可怜——桢私心想想，觉得如果自己处在院长这个职位上……嗯，不对，自己的选择肯定不会和院长一样，她虽然很可能会不愿意搭理鸣人，但绝不会把“九尾妖狐”这种称呼挂在嘴上。
　　院长依然坐在桌子后面，聚精会神地看着桌上的文件。和野乃宇不一样的是，她手里那支笔在以令人眼花缭乱的姿态转来转去。如果不是早确认了这位院长只是个普通人，桢简直以为她也是野乃宇那种深藏不露的什么忍者。办公室大门开着，管理员和桢在门前站了几秒钟，院长也没有发现她们，最后还是管理员轻轻敲了下门，才把陷入沉思的院长唤醒过来。一件是昨天出现的那个咋咋呼呼的小姑娘，院长并没搭理她，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管理员。
　　“出什么事了？”
　　“哦，是这样，”管理员喜气洋洋地说道，“桢在我们这边也当过一段时间的义工，想过来给孩子们捐些钱啦……小姑娘心地多好……”
　　作为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再加上是桢的老熟人，大妈自然希望院长不要拒绝桢的好意——管她的动机是不是单纯为了鸣人呢，这本来就应该是一个双赢的局面。于是她好话不要钱一般狠狠地夸奖着桢，弄得桢颇有些汗颜。院长上下打量着桢，思考了几秒钟，终于慢慢地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是这样，真是太好了，”她的声音当中并没有什么喜悦之情，“我们孤儿院的所有孩子的确需要捐助的资金，很感谢你。”
　　然而桢本能地觉得院长至少在感情上不会想要感谢自己，只是联系到孤儿院的实际情况才不得不如此。当然了，作为一个不管院长情愿不情愿都要逼着她收下捐款的人，桢还是合格的，她才不会去计较院长的态度到底是不是亲热呢！
　　“我也是孤儿，所以愿意捐钱给孤儿，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嘛……”
　　两个人谁也没有提到鸣人，但是她们当然心领神会。有了昨天晚上三代火影的现身，院长至少在表面上不敢对鸣人太过分。而现在桢主动跑出来予以利诱（尽管很少），院长应该也会有些小小的压力。而院长之前也特殊说明是“孤儿院的所有孩子”而不是某个个人。再说了，桢只是想让院长公正地对待鸣人而已，其他的要求就有些过分了。所以，她不会说。院长呢，既然是三代大人选择的人，就不会笨到想要公开撕破脸。现在这种大家各退一步的局面，已经算是理想了。
　　当着管理员和院长的面，桢掏出了自己准备好的捐款，并由着院长把她的名字记录在册，又让管理员把钱收好。在那一叠钞票离开自己手指的一瞬间，桢的确觉得有些舍不得，不过极轻微，很快就被她忽略了。
　　只是，卡卡西怎么还不出现？他到底去干吗了？
　　桢默默地和管理员离开了院长办公室，她一边垂着脑袋慢慢跟着大妈走在走廊里，一边听着大妈小声说着“院长她明白是怎么回事不会做得过分”之类的话。不过很快，大妈突然停下了脚步，拔高了声调叫道：
　　“苍术！”
　　桢被吓得一个激灵醒过神来。她抬头一看，阿芳大妈费劲地活动起自己的身躯，朝着正等待在管理员办公室门口的一个高大男孩奔了过去，并把他紧紧搂在怀里。男孩咧嘴笑着，说着“给你个惊喜”什么的话。而在这两个吵闹的人影身边的人，则是姗姗来迟的卡卡西。
　　趁着那两人亲密拥抱的当口，桢低声对眉头微皱目光中饱含歉意的卡卡西说道：
　　“你迟到了，害我等了半天。”
　　“对不起……本来是去了一趟慰灵碑，结果出来时又碰上阿凯了……”
　　桢默然。她现在越来越觉得当初劝阿凯缠住卡卡西那事不靠谱了。见她没说话似乎在生气，卡卡西向她走近一步，刚想说什么，却被身后传来的管理员的招呼声打断了。
　　“桢，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苍术，本来他说再过几天才能回来看我，谁知道这么快就跑回来了……”
　　卡卡西让开半身，桢才看到被眉开眼笑的大妈扯着的高大男孩。这家伙看上去十七八岁，长得瘦高瘦高，还戴了副黑框圆眼镜。和大妈一样的黑色头发和眉眼。他的个子显然没有遗传大妈，而是随了父亲。这个大男孩正带着一脸局促的笑容看看自己的母亲又看看桢，犹豫着冲她伸出一只手来。
　　“……这个是我和你提过的桢，快来认识一下吧。”大妈喜气洋洋地结束了她的长篇大论，期待地瞅着桢。
　　这场面也太别扭了吧？尤其是在卡卡西不错眼珠地在一旁盯着看的情况下？桢感觉自己好像被某人架在火上烤一样，尴尬得要命。不过，为了照顾兴致勃勃的大妈，她还是非常短促地握了一下苍术的手掌，并冲他点了下头。
　　“你好。”
　　“你好。”
　　大妈兴高采烈地插言道：
　　“桢可是忍者哟，很厉害的那种，而且特别有爱心的，没事就过来帮我照看小孩……哦，我家有亲戚在水之国，苍术一直在那边学医来着……”
　　水之国？水之国的哪个地方呢？会不会在雾忍村附近？桢一边琢磨着有没有可能认识一些水之国的人，将来某一天她真要是去了那边也不至于人生地不熟，一边打算多和苍术套些话出来，却没想到一直冷眼旁观的卡卡西打断了大妈的长篇大论：
　　“阿桢，你是不是已经和院长谈过那件事了？”
　　本来卡卡西的本意是“不管你有没有去找过院长你都赶紧和我离开这母子俩”，可是，这会护子心切的大妈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卡卡西的胳膊，把他往走廊尽头拖了过去。
　　“我知道你们要找院长谈什么啦，”大妈笑着大声说道，“不就是给孤儿们捐款的事嘛，来吧，我带你去找院长！苍术，招呼好桢啊……”
　　卡卡西被一个平民大妈用力扯住，怕一不留神弄伤大妈又不敢当真用力甩脱，只能身子趔趄着回头向桢投出一个求助的眼神来。可是，桢面对着热情过分的大妈也不知该怎么应对，更何况，她还有心想问苍术些话，于是她冲卡卡西挥了挥手：
　　“你快去吧，然后我们一起去找阿凯！”
　　这话一方面表示她会在这里等着卡卡西，另一方面也是不想把秘密泄露出去——毕竟她和卡卡西在一起说不定引人非议，而多了个阿凯情况就明朗多了。卡卡西只来得及应了一声，便被大妈拉走了。很快，就连他们的脚步声也听不见了。走廊里只剩下桢和苍术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那啥……我妈今天见我提前回来，有点太高兴了……”
　　苍术这个做儿子的大概是见到亲妈得意忘形的模样有点窘迫，于是他面色尴尬地冲桢解释着。一心套话的桢自然不会当回事。话说回来，她和阿芳大妈的交情一直不错，大妈硬把卡卡西拉走——她当然明白大妈是什么意思，可也不会当真生大妈的气。
　　两个人站在走廊里谈话未免有些不像话，更何况偶尔还会有些小朋友摇摇摆摆地走来走去，他们好奇地看着两人，还甜甜地叫“桢老师”。于是苍术嘟囔着“我妈把办公室钥匙给我了”，便打开管理员办公室大门，把桢让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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