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

　　225.
　　大蛇丸叛逃了，由于此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首先，村子里死了那么多人，罪魁祸首又逃走了，那么大蛇丸的直属领导三代大人免不了要受到忍者们乃至村民们的谴责。毕竟大蛇丸是三代的亲亲弟子，从十几岁看到三十多岁，三代居然对大蛇丸的异常行为丝毫没有察觉，这可称不上是一位合格的老师或是领导。但是，另一种声音却对三代用人的眼光表示出了高度肯定——那就是四代火影的人选上。后来居上的波风水门可是为了整个村子牺牲自己的英雄，大蛇丸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于是，一开始想要推选大蛇丸做火影的那些人这些日子里老实了很多，甚至比四代火影刚当选的那些日子更老实。
　　这些高层人士之间的明争暗斗底下的人接触到的就很有限了。但是，牵涉其中甚深的桢已经算是了解到了绝大部分的真相。
　　团藏和三代不和，这在忍者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一开始选择四代火影的候选人时，尽管大蛇丸对此并不热衷——桢想来，大蛇丸就算是想当火影，根本目标也是能让自己毫无顾忌地做实验才对吧——三代的确曾经属意过大蛇丸，然而不知什么原因，也许是因为大蛇丸在平时表现出的残忍嗜杀或是对生命的漠然让三代心惊，于是把目标转向了自来也的弟子水门，而水门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但是，在之前的日子里，大蛇丸又和团藏勾结在了一起，还帮助团藏搞出了一个木遁实验体甲来。后来水门阵亡，团藏为了与三代争夺火影的位置，派甲去进行了一场暗杀。然而团藏却没算到水门的弟子卡卡西与甲早就达成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协议，卡卡西在暗杀失败之后放走了甲。再往后，大蛇丸事败，三代装模作样地派出忍者来追杀大蛇丸，团藏信以为真便让甲去帮助大蛇丸逃走……
　　三代和团藏的目的都达到了。一个想放走自己的亲亲弟子，另一个不想让大蛇丸被捕后把自己牵连进去。最后的结果就是，大蛇丸果然逃走了，可喜可贺。
　　按理说，能与初代大人属性一致，甲在暗部的地位应该很高。桢在暗部的时间也不短了，却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个木遁属性的忍者存在。可是，甲是大蛇丸的实验体。如果这项实验合法的话，甲效忠的对象就应该是三代而不是团藏——那场暗杀可是货真价实的。既然如此……甲在暗部的公开身份又是什么呢？而且，卡卡西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是怎样和他搭上线的呢？
　　想想看，三代和团藏不和，结果他们手下的卡卡西和甲却有那么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也不知道这两位领导该怎么处理这种棘手的关系呢。虽然桢对这两位领导并不了解，但是，她总觉得团藏处理人的手段会比三代苛刻得多。也就是说……她才不会因为甲不喜欢她就让卡卡西远离甲。事实上，她对甲可能会受到团藏的惩罚感到幸灾乐祸还来不及呢！
　　至于说到卡卡西会不会在甲的潜移默化下对她产生什么看法——其实桢并不在乎。这些年恐怕自己并没给卡卡西留下什么好印象才对吧，估计就算有了甲情况也不会变得更差劲。
　　那次失败的任务结束之后，他们都回到了村子里。叛忍大蛇丸在村子里的一切遗留物品自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大扫荡。桢在暗部当中级别不高，并没有直接参与到这次“抹除”任务当中，但她依然可以想象得到在大蛇丸在木叶的公开实验室当中、在训练场的秘密基地当中、在木叶的办公室当中甚至大蛇丸的家里，都会发生些什么事。所有的文件，所有的实验物品，不重要的被销毁，重要的被集中封存，留待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如果是原来，桢说不定会以为村子里对如此重要的叛忍打击力度一定大到无法想象，以至于他所有的东西都会被当成洪水猛兽。然而，现实终究是残酷的。有了团藏在，当然，三代也会出一份力，桢相信大蛇丸的物品被保留的概率一定会很高——其实这也是她所期盼的。
　　那么，凛怎么办？
　　既然大蛇丸已经彻底脱离了村子，那么，他之前在这个秘密基地里所做的一切实验成果也就全都被木叶获取了。什么复活死者的实验自然是大逆不道的，就算是没被销毁，被封存的日子也将至少以十年为单位来计算。尽管桢觉得大蛇丸做事应该不会那么不留余地，他应该会在另外的某处留下备份。可是，实验的进度毕竟还是会受到影响。在最后的时刻，桢的确追了上去留给大蛇丸最后的定金，然而她心里清楚，这项实验很有可能受到了致命的打击从而再也无法启动。
　　把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果然是行不通的。就算是那人主观上很想达到目标，仍然会有一大堆的客观原因导致整件事的失败。
　　回村之后的任务依然不少，等到终于有机会放假休息一下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后了。桢来到凛的墓前，坐了整个下午。她不知道应该和凛说些什么，只能沉默地呆在那里，直到自己的屁股麻木不堪。她的两个目标，一个是凛，一个是水影。如今，既然一条路基本被堵死，那么，就抓紧时间走另一条路吧。
　　然而，那条路谈何容易。想来大蛇丸大人在做那些违禁的实验遇到困难时，那种不知从何下手的挫败感也会和她一模一样吧。
　　拼命训练拼命任务，这些事是她一直在做的。她觉得自己正在逐渐向凛靠拢——原本的野原桢怕痛怕受伤，可是现在她也在竭尽全力地保护别人，而不去管自己的处境。然而这样太慢了。大蛇丸的叛逃就像是给她心里那原本温和燃烧的火焰泼上了一大桶汽油，她为凛报仇的欲望在日益高涨着，高涨到蹦出个火星就能爆炸。
　　她恨不得自己马上就能遇到那个水影。然而她相信，现在的自己到了水影面前，恐怕走不了三个照面。
　　该怎么大幅度地提高实力？
　　嗑@药？她从前的确吃了不少井一老师给她弄的补药，然而那东西只能拿来强身健体，提高实力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她后知后觉地想到，大蛇丸既然在研究各种人体实验——而且她还曾经开过“他是不是在制造超级战士”的脑洞，既然如此，他那里很可能会有一些短时间内或者是永久提高实力的药物或是道具。可惜的是，等她想明白这件事，大蛇丸早已叛逃，他遗留的东西都被看管了起来，她根本什么都得不到。
　　在这样的心理状态下，桢对其他的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来。就算是收到了村里有关“袭击案后忍者各驻地（包括家族）重新规划”的消息，桢也没怎么当回事。由于之前的九尾袭击案中木叶忍者损耗不小，村子的重建工作慢吞吞地一直是小有进展的状态。如今总算是接近尾声了。但是根据火影大人和村里多位高层的指示，由于时过境迁，当初村子的建筑布局等已经不符合现在村子的发展；恰逢九尾袭击，村子建筑损毁大半，借着这个机会将布局重新进行规划，也免得时间再久些劳民伤财了。
　　反正桢只要有个地方睡觉就可以了，规划不规划的与她无关。恰巧这时又接到了任务，桢就更无暇关注其他了。
　　这个任务的内容是——接应御手洗红豆回村。
　　海之国是一个小小的岛国，位于火之国东南、水之国正南方向的遥远的大海中。这个国家的国民绝大部分都靠捕鱼为生，领土内铅锌矿蕴藏量不少，谷物蔬菜肉类全靠进口——火之国的产品。红豆就是在这里被海之国的人发现，然后报告到木叶村的。
　　红豆是大蛇丸的唯一一名亲传弟子。其实桢也在暗想着，一般的忍者收徒都是三个人，为什么大蛇丸只有一名弟子——最终的结论是那两个人由于太弱或是其他原因被淘汰掉（死掉）了。而在大蛇丸叛逃之前，她也曾经从这位无情的科学家脑子里获得过有关于红豆的一些消息。由于红豆很久没有出现，桢还多少为这个开朗的女孩惋惜了一小会。现在得知她至少目前还活着，桢自然是有些开心——毕竟红豆算是这个村子里距离大蛇丸最近的人了呢。她心里一边为自己并没单纯地为红豆活了下来感到安慰而略有不安，另一方面，“也许能从红豆身上获得什么帮助也说不定”的想法占据了她的脑子。桢也在纳闷自己为什么会逐渐变得这样冷酷起来，最终的结论只是——她长大了。
　　她已经不是孩子了，她没有精力为不相干的人感到悲哀，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应该集中到自己的目标上，因为时间有限。
　　至于说到最后放过了伊布里姐妹俩和给她们钱的事，还是因为她委托了大蛇丸，而大蛇丸是伊布里家族的终结者的原因。红豆嘛……可以说是与桢毫无关系，所以，她大可以这样漠视红豆的生命。
　　这个任务一共出动了三名忍者。由于与大蛇丸有关的一切都变成了村子里的高度机密，这三名忍者自然就是暗部成员，包括止水、桢和曾经跟桢组过队的医疗忍者夜白。止水也是暗部当中的高手，“瞬身止水”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桢在大蛇丸叛逃之前与其有过短暂接触，她又是感知系忍者，也许可以在那附近发现与大蛇丸相关的信息。至于医疗忍者夜白，自然就是为了医治红豆身上可能出现的伤病的。据海之国传来的消息上看，红豆目前出现了一些非常规的健康问题，急需医疗忍者的到来。
　　然而，桢听说了这件事之后，脑海中灵光一现的想法却是——是咒印作用的结果。
　　三人接下任务之后便离开了村子前往位于火之国东南方向的港口，随后，他们将搭渡轮去海之国。由于一路上并不需要经过什么忍者村，三人也不需要刻意隐藏身份。和两个男孩子一起出远门，桢连行李都不需要自己背。一路上所有的事都有两个男孩子安排得妥妥帖帖，全都不用桢来操心。这次任务——不，这次旅行的气氛也算得上轻松愉快。
　　然而，这种轻松愉快（不需要桢干活）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他们上了船就结束了。
　　现在是春寒料峭的三月，狂暴的海风撕扯着船帆，船体剧烈晃动，似乎下一秒钟就会倾覆，这固然让他们胆战心惊；可是，就算是暂时不刮风，大海也没有一刻静止的迹象。在这里，就算是瞬身止水也不禁心中不安。毕竟人力有限，而大自然的力量是无人可与之抗衡的。如果说船真的在深海沉了，他们几个恐怕根本无法幸免。人高马大的夜白自从上了船就没停止过呕吐，一开始是吃什么吐什么，后来就开始吐胆汁，最后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只能在止水写轮眼的帮助下一直昏睡。止水的脸色也有些苍白，虽然桢没见过他呕吐，但他的饭量却变小了很多。显然，他对长时间坐船也非常不适应。然而，本来体质最差的桢，居然一点晕船的症状都没有表现出来，这也是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了。
　　“对不起……”夜白无力地嘟囔道，他从昏睡中醒来还没到一个小时，刚刚干呕完，脸上全是汗水，“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桢倒觉得没什么。之前夜白和止水照顾她，现在她和止水照顾夜白，有来有回的。不过，身为队长的止水考虑的问题自然会多一些，那就是——就算夜白身体素质非常好，可目前他已经连续三天除了喝水什么都吃不下了。
　　刚才止水端了晚饭过来。由于是在海上，餐点当中少不了鱼。可是夜白这会已经比最敏感的孕妇还要脆弱。于是在桢的嘱咐下，止水放弃了主菜——鱼，只端了白米饭和萝卜汤进门。在队友的一再相劝下，夜白才勉强喝了几口汤，吞了几根萝卜丝。
　　队伍当中唯一的医疗忍者现在已经基本丧失了战斗力，虽说这一次的任务应该不会遇上什么战斗场面，但这医疗忍者可是用来医治还在咒印当中苦苦煎熬着的红豆的。结果，他现在自身难保，就连出门放风都需要队友在一旁搀扶。为了减轻他的压力，止水和桢不得不把每顿饭都给他送到房间里。于是这会，夜白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地向两个人道谢。
　　“麻烦你们了。”
　　按理说他这会肚里空空，应该是很饿的，可夜白现在的情况已经无法用常理来揣测。于是，在闻到了饭香味之后，夜白又是满脸作呕的表情。
　　“实在不好意思，那个……你们可不可以出去吃饭？”
　　无可奈何的两个人不得不行动起来，把餐盘端去了隔壁桢的房间里。在那之前，止水很贴心地使用了写轮眼让夜白睡着。到了这种时候，什么“饭后不能马上睡觉”的规则已经没人再去遵守了。如果不让夜白马上睡着的话，估计他这会已经吐得不亦乐乎了——更何况，刚才他不过相当于喝了两口水而已。
　　“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虽然船没问题，但是现在情况更糟糕。”
　　这艘渡轮之前也是常在这片海域航行的，无论是船长还是船员都已经算得上经验丰富。所以几个人在船上还算放松。但是，谁也没想到这本应该无事发生的旅途中居然能出现这种非战斗减员，何况出问题的还是小队当中唯一的医疗忍者。
　　“是啊，就算是到了海之国的港口，要到红豆的那个岛上还是需要坐船。而且，就算是夜白清醒着到了那边，能不能给红豆治疗还不知道呢。”
　　“哦对了，”止水问道，“你为什么不晕船呢？”
　　桢想了想，说道：
　　“应该和我的忍术有关系吧，我的精神力要比你们强大一些，所以我不晕船也没什么奇怪的。”
　　说的也对，止水了然地点了点头。
　　那么，任务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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