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

　　112.
　　这不是凛第一次出任务，也不是凛第一次和水门老师他们外出这么久，所以，桢一点都不担心。
　　要说这话说的也太绝对了些。毕竟，只要出门就有可能遇到危险，就算是水门班任务经验再丰富，也不可能完全避免发生事故的吧？
　　按照她一贯的思路，还有村子里流行的忍者家属们的思路，既然当了忍者，危险总是避免不了的——但和凛在一起的是刚刚晋升上忍的天才卡卡西和满心满意想要当火影的带土来着。再说了，就算卡卡西和带土不行，不是还有水门老师呢吗？桢一直都相信，在这样的小队里，凛想蹭破点皮都困难，就更别说受伤了。
　　所以就算是桢偶尔感到些许不安，恐怕也只能归结于她穷极无聊之下的胡思乱想了。
　　但是桢也不是那么无聊啊！
　　他们井一班出门任务好几天，大老远的跑到敌后方去，一路上风餐露宿，还需要密切关注敌人动向并隐藏己方踪迹，桢这几天睡的觉加在一起也没有十个小时。当然结果还是完美的，他们完成了任务并毫发无伤地返回，刚到家就赶上凛要出门。在这种情况下，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的桢并没急着休息，而是非常好心情地想来现场观摩一下卡卡西那家伙被捉弄还不能翻脸的纠结表情。她连衣服也没换就跟凛一起出门，顺便把水门班一组人送走。
　　在那之后，眼皮直打架的桢便再次返回家里，饭都顾不上吃就一头扎在虽然称不上柔软却比睡野外好了太多的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夜幕降临了才起来做饭填肚子。
　　凛不在，没有人陪自己吃饭，没有人和自己聊天，就算翻本恐怖小说看到睡不着觉，也没有人嘲笑自己自讨苦吃或是温柔地唱歌哄自己睡觉。
　　一个人在家里，总归还是有点寂寞的吧。
　　抱着这种想法，桢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浪费了两天假期（生命）。第三天她终于歇过乏来，一大早醒来收拾好自己，便赶去训练场门口和井一老师几个人会合。
　　两天的假期下来，大家的状态都不错的样子啊……
　　“这几天休息得很好吧？”井一老师神采奕奕地笑道，“我们今天也不用做什么高强度的训练，保存体力，过几天应该还有任务，别一下子累坏了没有力气做任务了哦！”
　　不得不说，结婚这个事对单身狗来说，作用是很明显的。最直观的变化就是，现在的井一老师比结婚之前长了些肉，感觉没有单身时那么单薄了。
　　所以说两个人厮守在一起的代价就是……发福？现在井一老师才只结婚一年多，这要是三五十年的过去，他岂不是要变成另一个丁座哥了？那么到时候她要到哪里去找一个还能跟男神水门老师一决高下的帅气老师啊？这可太难了！
　　今天的训练内容并不很难，也不用他们再去进行日常跑圈（桢松了一口大气），只要几人轮流对上几招就可以过关——这也算是桢比较喜欢的训练方式。当然在井一老师的指导下训练感知力也很好，毕竟不如几个同伴们在一起打打闹闹来得热闹嘛。更何况，这种对抗桢其实不用费多大力气，因为无论是惠比斯还是阿凯多多少少总会偷偷放水让她蒙混过关滴。
　　看着惠比斯和阿凯虎虎生风地打了半天，在一边闲得快长毛的桢打了个呵欠过来接手。这一场轮到她和阿凯打，惠比斯带着一头汗在旁边围观，顺便听着井一老师指导自己的对抗技巧。
　　恩，起码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正常。
　　就在两个人拆了二十几招，桢的身上有些微微见汗的时候，阿凯上一招发到一半突然半路变了招，两个拳头直接冲着桢的脑袋打了过去。
　　要说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格斗训练时临时变招增加胜率或者是改变打法实在是太常见了。之前几个孩子在一起对抗，这种事时常发生。旁观的井一老师和惠比斯根本没当真，仍然在那里该干嘛干嘛。
　　可是，桢这会两只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前方——阿凯就在她正对面，她却不像是在看阿凯，而是在面对着什么阶级敌人。当然了，她并没有躲开阿凯的攻击，事实上，她根本连闪避的动作都没有做出来。这回阿凯可来不及再变招了，只听得“砰”地一声闷响，桢连惨叫都没叫出来，应声向后倒去。
　　阿凯保持着攻击的姿势“啊”地大叫了一声，他目瞪口呆地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又把拳头收回来看了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井一老师赶紧过来查看情况，惠比斯则先跑到一边，把桢被打飞了的眼镜捡了回来。
　　“哟……阿凯你下手挺黑啊。”
　　惠比斯瞅瞅桢的两个青肿的眼圈，乐呵呵地回头调侃了一句。
　　虽然他们保护桢这个小妹妹已经成了习惯，但是在确定她没什么事的情况下，倒也不介意看看她的笑话——不过当事人阿凯自然除外。
　　“我……我以为她能躲开的！”阿凯着急地叫道，“以前每次她都能躲开的啊！”
　　在训练中，身材小巧灵敏度又高的桢虽然在力度上比不上两个男孩子，但是，身为感知系忍者的她首先需要的就是在战斗中做出最有效的规避动作以保证自身的存活，像这种虽然力道十足却称不上快速的攻击，她每次都可以躲得轻轻松松，从来没有被打中过！
　　井一把一看就是被打蒙了的桢稍微扶坐起来，不轻不重地拍拍她的脸：
　　“桢！醒醒！你没事吧？”
　　虽然阿凯那两拳挺实在的，但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只不过，现在的桢两个眼眶都被打青了，过不了一天，她就可以顶着两个熊猫眼在木叶晃荡了。对爱美的女孩子来说，这情况应该还是有些严重的吧？井一转头看向阿凯，这家伙正在他们旁边连声说着“对不起”呢。
　　“哎哟好疼啊！！！”
　　晕头转向的桢恢复了意识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捂住两只眼睛惨叫出声。惠比斯“扑哧”一声喷笑出来，又赶紧收住，试图摆出一个严肃脸，免得让桢听到找后账。
　　井一哭笑不得，又不能去斥责一个劲地道歉的阿凯，他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问道：
　　“刚才出了什么事？你是走神了吗？”
　　桢呲牙咧嘴了半天，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她喘着粗气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带着哭腔道：
　　“我刚才就是头晕了一下……哎哟……痛痛痛……”
　　两行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眼眶里淌了出来，桢一边擦还一边不停口地解释着：
　　“我不想哭的……忍不住……”
　　这就是眼睛被物理攻击后泪腺不受控制了，看情况桢估计还要再哭一会，当然了，随着眼睛的疼痛逐渐减轻，流泪的情况也会好转的。
　　“可是怎么会突然头晕的？”井一关切地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桢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回想着。之后，她突然停下了动作，带着一脸惊恐的表情慢慢抬起头来。
　　“是凛，一定是她！”桢的声音颤抖着，“凛有危险！”
　　然后，大概是眼睛痛得厉害，桢又开始□□。
　　没有人接话。
　　惠比斯和阿凯交换了一个惊疑的眼神。
　　整件事看起来只是一场训练当中的事故啊。桢一时走神没接住阿凯的攻击，被打伤了，阿凯虽然赢得轻松，却内疚得要命。井一老师就算要责罚……责罚谁？这好像没什么需要责罚的吧？阿凯肯定已经被排除在外了，而那个走神的桢，顶多被教训两句话而已，再说井一老师怎么可能真的罚她去做什么事啊？按道理说，桢完全没必要编瞎话逃脱制裁的吧？更何况，谁会拿自己亲人的安危开这种玩笑啊？
　　另外就是，他们从前也听桢吹嘘过，凛受点什么小伤，她都能感觉到的。
　　所以看桢的反应，似乎是真的……吧？
　　井一的反应就要比他们更大些了。
　　同为感知系忍者的他自然对这种血亲之间的感应力领会得更多一些。而以他对自家学生家庭的了解，他是绝对相信桢刚才的突发情况是由于感知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发生在自己姐姐身上的。
　　“你刚才到底感觉到什么了？”
　　“我……我……”桢的表情诡异得好像一不留神看了一本十八禁，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我就是觉得我好像在看戏……我是在旁边看着有人和我说话，这跟你们平时说的中了幻术的感觉有点像，”桢使劲眨眼睛试图让自己模糊的视线略微恢复一些，“老师我没说谎，绝对是真的！虽然我没看到凛……但我知道那是凛！肯定是她中了幻术，我才能有感觉的！”
　　桢的天赋让她根本不能被常规的幻术影响，所以她并不能真正体会中了幻术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能听他人转述。井一从前倒也想过有机会的话找个宇智波过来对她施个幻术试试看，可是那群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宇智波们，哪个会接受这种无聊的委托？水门班的那个带土倒是个不错的人选，他和桢关系也好，可问题是，那小子到现在还没开眼呢好吗？
　　至于说到桢到底看到了什么……拜托，要是你看到一个大家公认的冰山怪对你笑得春暖花开还主动和你搭话的样子，你也会觉得三观崩塌的吧？
　　“老师桢说的不会是真的吧？”阿凯叫道，“凛真的有危险？”
　　井一虽然并没急着下结论，眉头却也皱得紧紧的。
　　要说自家学生的感知力，井一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但问题是……其他人怎样单凭她一个人的话，就能认定水门班出了状况？而且，他又怎么能确定，刚才桢感知到的一切不会是一场幻觉？
　　“那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桢摇了摇头，
　　“现在没感觉，就刚才那一下子。老师我能确定的，我要去找她！”
　　桢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由于脑袋刚刚被攻击过，她的身子晃了晃，差一点又摔在地上。惠比斯赶紧拉住了她。
　　井一深吸了一口气，息事宁人一般开口道：
　　“你要去找她，你知道她在哪吗？”
　　桢僵住了，她张了张嘴，嗫嚅着说道：
　　“凛没告诉我……我可以去问三代大人！他肯定知道的！”
　　“凛没告诉你，这就代表他们执行的是秘密任务啊……”井一道。
　　既然是秘密任务，三代大人是疯了才会把任务内容说给一个小女孩听。就算是桢感觉到了凛有危险又能如何。一个人有危险并不代表任务失败，只要任务未完成而且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的情况下，三代大人是不可能派人去接应水门班的。退一步说，就算是水门班的任务真的失败了，就算是三代大人真的派人去接应他们了，这么长时间过去，接应人员能做的恐怕也只是帮他们收尸罢了。
　　这种道理井一明白，却根本不敢讲出来，不然的话，桢更要崩溃了。
　　“桢，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井一尽量委婉地劝道，“但是你也稍微冷静一下。你看看，现在凛只是——如你所说中了幻术——她很有可能只是在战斗当中中了幻术的，你不是也说了那种感觉一下子就没了吗？很可能是水门他们已经把凛救了出来，所以后面的内容你才没有感觉到的，你说呢？”
　　桢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井一一见劝解有效果，赶紧趁热打铁道：
　　“我知道你担心凛，但是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水门他们执行的秘密任务一定是与战场相关的，这不用说了。但是你也知道，战场上的变化有多么快。就算是我们按照凛他们预定的路线出发，也未必就能接应到他们，很可能倒把我们自己陷进去……”
　　桢争辩道：
　　“老师我可以自己去！我是感知系忍者，我能感觉到危险然后避开的！”
　　还没等井一发话，在一边围观的惠比斯首先不耐烦了，他毫不客气地抢白道：
　　“桢你醒醒吧！就你一个人跑到战场上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你要是被敌人包围了，靠你那点实力你能藏到哪去？到时候他们没救出来还得搭人去救你？你脑子没毛病吧？？”
　　“是……是啊。”阿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可是劝解的话——无论是平和的还是激烈的言辞都被井一老师和惠比斯说出来了，他也再说不出什么新鲜的话来制止桢。他只能真心祈祷桢别再这么冲动了。
　　所有的理由都摆在桢面前，所有的理由都在说明桢不但不能在明知道凛有危险的情况下去救她，甚至什么也不能做。桢抹干了眼泪，瞪着两只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模样配上她发青的眼眶，其实挺滑稽的，但是在场的另外三个人谁也没有心情去取笑她。
　　“那我……我就只能等了吗？”桢喃喃地自言自语道。
　　看样子确实如此。一见桢已经不再要死要活地想要大老远跑去救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的凛，井一略松了口气。但他很快又被另一件事困住了心神——
　　这两个孩子之间的感应力也未免太强了些吧？凛只不过挨了一招幻术，桢就出现了同样的“中招”现象，还因此受了伤……幸好这只是在训练当中被同伴打中脸，那么将来万一这种情况出现在了桢上战场的时候呢？因为突然出现的感知到了血亲出了什么意外而导致自己也出意外的情况，在感知系忍者的历史上，记录可并不在少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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