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当人民教师这些年

　　虽然暗自揣测客户的兴趣和爱好的行为很失礼，但绪川这次要见的人似乎是个开朗的偶像宅。
　　【幸子殿下天下第一可爱：魔女小姐，我已经到啦 】
　　【欧几里得超级讨厌加班：好的好的 】
　　【欧几里得超级讨厌加班：抱歉，我还在路上，两分钟内就会抵达 】
　　【幸子殿下天下第一可爱：没关系 ヾ(｀。ヾ) 是我太早到了 】
　　【幸子殿下天下第一可爱：那我在公园的秋千那边等你哦 】
　　绪川有点吃不消这种太热情可爱的女孩，艰难地回了句“好的”。

　　已经脱离了疯狂使用颜文字、每句话都要加奇怪口癖年纪的教师有些忧愁，大概人工作久了性格稳定下来以后都会变得不擅长和年轻人交流，绪川尤甚，她每天都要查看几千条傻逼网民的留言，一想到要面基一个活泼的社交软件爱好者就发怯。
　　这种情绪一般被绪川归纳为“未知甲方恐惧症”，它并不严重，只是非常影响心情。
　　无论她多犹豫，客户还是要见面的，绪川略微忐忑地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却没在秋千附近看到人，她有些奇怪，忽然听见一个别样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那个……你是魔女小姐吗？”

　　绪川尚未想明白这个声音为何如此熟悉，便下意识转过头，一个红色长发的正装女性睁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她，绪川沉默两秒，一脚踹了过去。
　　对面的女人大惊失色，边躲边叫：“诶诶诶？魔女小姐对待客户这么粗暴的吗？”
　　“谁啊你！”绪川悚然，“你这个家伙为什么长得和我一样？”
　　红发女人——或者说另一个“绪川白群”嘟嚷道：“真是不友好的女士……明明聊天的时候非常温柔的说。”

　　“绪川白群”后退几步，不知从哪掏出个纸袋，迅速地套在头上。
　　“黄昏魔女，是吧？”她的声音忽然变成了低沉的男音，连语气都转而正经起来：“我有话对你说。”
　　绪川惊疑地打量面前的人，对方头上的纸袋让她忍不住联想到某个终端也查不到太多资料的怪盗，“……你到底是谁？”
　　“你可以称呼我为影男。”纸袋人说，“一个兴趣使然的少女爱好者。”

　　.
　　在确认委托前，先来说一个变态萝——一个热心于帮助少女的怪盗的故事吧。
　　最开始的时候，怪盗还不是后来那个作案风格奇异的义贼，那时的他只是一个深切地热爱少女、恰好拥有着可以完美地变装成任何人的能力的普通人。
　　这份能力只有一个缺点：他无法伪装成少女。
　　还是个普通人的怪盗并不在意能力的缺陷，同样也无所谓自己的特殊，他毫无顾忌、不干扰他人也不被任何人注意的生活着，然后在某一天，他怀着崇敬之心而远远观察的某一个少女住进了医院。

　　这位不幸的少女名叫大曾根幸子，她患上了和死去的母亲同样症状的疾病，大曾根幸子长久地住在医院里，她笑着对自己的父亲说：
　　“爸爸工作也很辛苦吧？不用总是来看望我的。”
　　于是她的父亲再也没有出现过。

　　就以普罗大众的道德观而言，幸子父亲的这一行为是非常过分的。
　　但幸子没有埋怨父亲，反而会担忧他会不会思念亡故的母亲，怪盗同情孤独的幸子，时常变装成隔壁病房的老人去探望她，无论何时，幸子都对怪盗笑脸相迎。
　　“要早点好起来啊。”怪盗忍不住说。
　　“好的。”幸子回答。
　　但人间的事总是难以如愿。
　　幸子的父亲支付不起巨额的医疗费用，他愧疚地向女儿道歉，幸子并不责怪他，只是微笑着说，“没事，我没关系的。”

　　这很有关系。
　　怪盗看着永远体贴的幸子，终于决定利用自己的能力谋取钱财，他逐渐成为了小有名气的怪盗，将自己辛苦积攒而来的财富匿名全部捐出，成功地让大曾根幸子动上手术。
　　没有任何人知道怪盗的存在，唯一会对着他跳脚的只有警察和那些失去了不义之财的富商，一贫如洗的怪盗四处流浪，他饥肠辘辘地坐在路边的靠椅上，忽然看到了健康的幸子。

　　“你没事吧？”幸子上前问，怪盗只是摇头，让她快走。
　　幸子沉默着离开了，没多久又带着热腾腾的食物回来。
　　怪盗没有多想，接过她递过来的食物，有些高兴，“谢谢。”
　　幸子摇头，“我才应该说谢谢。”
　　怪盗一愣，“为什么要和我道谢？”
　　幸子只是问：“在我住院的时候，一直来看望我的老爷爷，是你扮演的吧？”

　　大曾根幸子什么都知道。
　　她能清楚地认出怪盗所扮演的看望她的老人和温柔的护士，也知道为她捐钱的人是谁。
　　“虽然声音和样貌不同，但那份温柔是不变的。”幸子说，“出院以后你再也没有出现，我一直想和你道谢。”
　　“……我只要能看到你健康出院便可以了。”怪盗说，“你过得还好吗？”
　　“很好哦，现在每天都在开开心心地上学，交了很多朋友。”她高兴地说，“春天看了樱花，夏天去了海边，下次还要和爸爸一起去游乐场。”
　　“你每天都很幸福吗？”怪盗问。
　　幸子笑着点点头。
　　于是怪盗也笑了，他衣着单薄地坐在飘雪的室外，却再也感觉不到寒冷。

　　.
　　“虽然我很感动，但这个故事和你是不是少女失踪案的犯人有什么关系吗？”绪川问。
　　“少女在我心里的地位如同神明，我怎么可能做出伤害、甚至诱拐她们的事？”影男说，“事实上，我一直守护着的幸子似乎也被牵扯进这件案子里，她已经失踪半个月了。”
　　“魔女小姐在我们这些人的圈子里很有名，大家都说你很靠得住，所以我才决定向你求助。”影男就着自己被五花大绑的姿势低下头，“拜托了！无所不能的魔女小姐！我愿意付出一切换回幸子的平安，请帮助我吧！”

　　绪川没有回答，她看了眼终端，影男的心率十分正常，他没有说谎。
　　在影男向绪川表露身份之后，教师第一时间制服了怪盗，绪川利落地把他捆成球，掏出终端就准备报警，影男被她的果断吓了一大跳，慌慌张张地把自己的愿望兜了个底。
　　“我真的不是犯人……”影男诺诺道。
　　绪川思索半响，决定相信对方，解除了限制影男行动的能力。

　　和知名的魔术师怪盗基德不同，影男的体力出乎意料的差劲，绪川没有动用能力，也轻而易举地制服了他，即使影男不做出“少女是神”的奇妙发言，教师也很难相信他会是少女失踪案的作案者。
　　善于变装的影男或许可以诱拐走十三个年幼的女孩，但他总不能将受害人分开关起来，十几岁的女生或许弱小，在求生欲爆发的情况下力量依然不容小觑，只要这些女孩有机会聚在一起，影男这样的弱鸡根本不够打。

　　还是那句话，终端的功能是不会出现问题的，如果影男是犯案者，他根本没有必要求助绪川。
　　“那么，说说你的发现吧。”绪川说，“既然你能找到我，那肯定多多少少也有一些真正犯人的消息吧？”
　　影男点头：“当然。”

　　“那些女孩都是在这家漫画咖啡厅里失踪的。”怪盗递给教师一张女性专用的会员卡，“这种深夜营业的咖啡厅十分受年轻女孩的欢迎，她们都觉得按性别服务、有隔间的咖啡厅很安全。”
　　“……但这家不是这样。”
　　“只要有合适的猎物出现，前台就会把她安排到适合搬运的座位，并在目标少女点的食物里放入安眠药，接着躲过店内的监视器，把少女装入保洁箱里运走。”

　　绪川盯着影男，“你倒是很清楚流程。”
　　“我当然清楚，我已经调查过一次了。”影男说，“只可惜半路跟丢了那个少女……说到底，除了变装，我毫无能力，可我又独独不能变成那些美好的女孩们。”
　　“是吗。”绪川皱眉道，“那就有点麻烦了。”
　　影男的话足以让她确认失踪案的发生地点，但只有这些还不够，重点还是那些失踪女生的去处。

　　要直接威胁前台带她去犯案人的据点吗？——对方可能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贸然出动很可能打草惊蛇。
　　那潜伏着等待下一个受害者？
　　……这个选择各种意义上的更加糟糕啊。
　　绪川有些苦恼，她没有影男这样改变外表的能力，如果对方早个几年上门，她或许还能亲自下场，主动深入敌营，现场表演手撕诱拐犯。

　　教师正思考着，忽然看见班上的几个女生从公园旁经过，她们的脑袋凑在一起，聚精会神地说着什么。
　　其中一个女生发现了绪川，向她挥手：“老师！”
　　绪川也挥手，然后问：“你们怎么还不回家？”
　　“马上就回去，”女生说，她们对视一眼，兴奋地对绪川道：“老师，安娜的小哥哥和下午来找影山同学的公务员打起来啦！”

　　绪川懵了两秒，“哪个小哥哥？”
　　“带着头巾滑板，不和女孩子说话的那个！”
　　……八田？
　　绪川吃了一惊，叮嘱女生几句后目送她们离去，她向影男招手。
　　“跟我来，”绪川说，“我的朋友好像闹起来了，我去看一眼，确认他们没事后，我们再去那家咖啡店查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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