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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一间放杂物的房间炸毁了,其他房子也要修整一番。”山下大伯进门后就说了下家里的情况,就坐到一边,一脸疲惫灰暗,房子前不久才刚刚修好,这种日子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山下大婶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那位妇人坐在椅子上,看到众人疑惑的望着她,“这位是,是”她难的卡壳了,她也不知道是谁。“我们过来的时候,她就倒在路边,应该是住在附近刚刚搬过来的人家。我看到她有点不好,就先扶着她来你这缓缓。”号称认识附近所有人的山下大婶看到陌生的人就认定是刚刚搬进来的。“我那院子现在一团乱。”说完还是有点局促的看了良子一眼,没有经过允许带陌生人进别人家是很失礼。
“妈妈,我肚子饿了。”节子抱着元真的腿扭着小身板。
“大家这会都饿了吧,饭菜都准备好了,请各位这就开用吧。”元真招呼大家上桌吃饭,“这位婶婶,您不用拘束,我们都是普通的农家。”这会也不是追问的时候,什么都等吃完饭再说吧。众人心思各异的吃完这顿午饭,期间只有几个孩子的说闹声。
饭毕,大家坐在枫树下,喝着茶,凉风习习,阳光明亮而不燥热,让人醺醺然。节子小姑娘和松二小朋友躺在各自妈妈的怀中,舒服的都要睡着了。清太,树一两人跟山下大伯交流着他们男人的话题。几个女人心不在焉的说着话,都有意无意的探着陌生妇人的身份,都心里觉得这人应该不普通,从她进来一刻到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都让人觉得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妹子,你从哪里来的啊?”山下大婶急性子又来了,遂直接问道。
“我算是一个没有家的人吧。”妇人苦笑了下。这可能是一个麻烦,山下大婶和芳子心里都同时想到。山下大婶真真觉得自己冒冒失失惹来了麻烦,这个年代到处都是饥饿而死的人,不是没有同情心,只是自身都难保。芳子也着急了,毕竟是婆婆捡到到的人,不能就丢给清太妈妈吧,他们家顶多也是自给自足,并没有多大的富余,而自己家也不是多养一口人还很轻松的人家。
“那你怎么就来到了我们这?”山下大婶紧接着问道,她是看到她身边并没有包袱,以为只是附近搬过来的人出来到处走走,躲避空袭后在路边歇息会而已,而且她看上去并不落魄,于是便想结个善缘。
“你收留我吧。”没有理会山下大婶的问题,妇人直接冲着元真说道。元真愕然了几秒,在妇人凌厉的眼神下,点头答应了。果然胆子小是要不得的。
这个妇人不让元真称呼她大婶,直接叫她雅琴。雅琴理直气壮的占领了元真和节子的卧室,娘俩住到了卧室上面的小阁楼,节子缺是很欢喜,每天睡前数着满天的星星。雅琴不喜欢跟他们多交往,不是呆在房间,就是出去,不知道溜达去了哪里。雅琴的衣服每天都不一样,件件感觉都很是精致,明明没有带包袱,却不知道从哪里找出的衣服。雅琴对食物很挑剔,对她每天做的差不多的菜色不满,然后又不知从哪儿拿来很多不同的食材给她煮,但有些食材她根本都不认识,问她她也是简单的说下就不管了,她只能按自己想象的胡乱煮了一通,居然味道也不错,她听到雅琴嘀咕了一句“神奇料理之手”,她偷笑,可不是么,粗大的金手指了。
雅琴的到来对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带来太多的变化,他们安静的过着他们日子,清太已经搭好了拱形回廊,元真种了瓜类,豆类攀爬蔬菜,想想拱形回廊上攀爬着丝瓜,黄瓜,冬瓜,南瓜,四季豆,荷兰豆等等,就觉得很是美好,现在清太又开始给节子做秋千,节子小姑娘对秋千提了很多要求。节子小姑娘每天固定给家里各种蔬菜植物浇水,说话,跟元真撒娇,和松二小朋友玩闹,现在多了捡鸡蛋,因为小呆开始下蛋了,节子每天吃着蒸鸡蛋羹美极了。
山下一家跟他们家来往的更勤了,因为愧疚,觉得给他们家带来了麻烦,元真一直解释雅琴并没有给家里带来什么困扰,可山下一家并不相信,经常送些东西过来,元真会一一接受,然后回送一些自己做的东西。
晚上躺在床上,轻轻的拍着趴在自己身上已经睡着的节子,天已经有点凉了,天窗外,天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几颗星星,偶尔一颗流星像一条金色的剑鱼划过天空。突然想起有一个夏天的晚上,那晚好热,没有一丝丝的风,她和胡花趴在一栋小破楼阳台的栏杆上,望着划过天空的流星,胡花突然道,“我希望我的人生像流星一样那么绚烂,那么美丽。”说完,裂开嘴笑的特别灿烂,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亮。她当时想,我不想像流星,我只想有一个温馨有爱的家庭,家里人坦诚相对,互相爱护着彼此,这就够了。好像她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呢,亲了亲睡的香甜的节子,闭着眼睛,哼着一首以前她听过的,让人觉得幸福的曲子。在睡着前,隐约听到下面有人啜泣的声音,以为是做梦,便没有管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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