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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院奇遇
“我这几天可能要离开一下,这几天饭菜自己解决,我去个几天就回来。”
赵小余有些恼火,她又要点外卖了,而且这几天她能明显感觉到这人在躲她,她望着严华,眸子清澈如水,眼里心里全是他,情绪有些低落,她说:“本大仙这几天为你掐指算了算,最近你有血光之灾,要命要命,我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血光之灾。”
严华怕死,虽然有种感觉赵小余在故意吓他,现在什么事也没,不会有事的,但为什么心里一直惶恐不安呢?
赵小余倒是毫不在意,严华一直觉得赵小余这是装作不在意,她内心应该还是很关心他的。
比如,上次他只是在浴室里滑倒,赵小余竟然连门都不开,直接穿墙而入。
唉,身体加心灵上都坦诚相对了,赵小余却只是眯了眯眼,转头就走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可能是他一生最囧的时刻,为什么能感觉到自己心里淡淡的哀伤。
除此之外,赵小余最近还经常对严华说故事,比如凡人不相信什么飞来横祸,什么命有此劫,他只相信自己,结果上天来惩罚他,妖怪来祸害他,本来平淡的人生变得波澜壮阔,安静的生活变得惊心动魄。
严华收拾自己的行李,听着赵小余在旁边说什么生死危机的大道理,他听着可就是不说话。
“你印堂的黑气越来越重,定有血光之灾,这几天说不定真会有问题,要不你带上我呗。”
严华充耳不闻,半晌,后背略微感觉到寒凉,他看向一脸不悦的赵小余,严华摇摇头:“说不带你去就不带你去。”
赵小余耐心地循循善诱。赵小余掩住怒气,露出白森森的牙,笑的越发和善,咬牙一字一句道 :“带上我,既可保家宅平安,又可保前途似锦,好处多多啊!”
赵小余说了这么多 ,但严华还是拒绝了。
临走时,唐少允发来短信:这下应该只能我们四个了,杨宁的工作有问题,梁辰被他的神秘女友拖去见岳父。
严华关上大门,他叮嘱道:“别捣乱,乖乖在家。”
“ 想让我乖乖听你的,没门。”
天气预报上说今天是晴天,可严华出来的时候,原本晴空万里却变成了乌云密布,但还好没下雨。本该炎热的天气,可严华总觉得背后寒凉,似乎有什么在盯着他,不会真的要出事了吧!他有点后悔没带上赵小余了。
他们一行人坐了七个小时的火车,来到了薛田县。薛田县因有薛田墓而出名,极深的墓穴里有数间石室,石室是巨石所垒,缝隙灌了铁汁,坚韧异常,薛田君以诸侯之礼安葬,陪葬珍品不可胜数,有一点甚是怪异,便是墓内有大量贝壳。
西晋之前盗墓疯狂,薛田墓的被盗终是无法避免。如今的薛田墓除了新修的墓碑和几座古风的雕花小楼,周围被开发成了吃喝玩乐一条街,最近,还兴起专题旅游季,这五月二十五灯会便是其中的重头戏。
唐少允因为带着女朋友秦柔,所以他们决定晚上在县里的宾馆休息,而严华则带着贾咏一起回家。
严华到家的时候已是晚上六点,因为严华说会带朋友回家,严华的父母那叫一个激动,平时严华与他们通话时,旁边时常有女孩声音,儿子这状态应该是又恋爱了,瞧这细声细语。
他们以为儿子已经走出失恋阴影,带的会是个女朋友,谁知道儿子带了个男朋友,两口子最近新闻看的有点多,心里有些发怵。
一开始的时候,夫妻俩忍着不问,只是在旁边紧盯着严华和贾咏,好朋友间总有点小打小闹,可在旁边人的眼中却像是在打情骂俏,严爸严妈担心儿子在外面学了不该学的东西,吃饭的时候夫妻俩是一脸的凝重,还有点生无可恋的意味。
贾咏大大咧咧,他加了个鸡腿低头吃自己的饭,严华倒是觉察到了不对,父母那眼神,那表情分明是在说日子没法过,不过,好像不是父母之间的问题,因为严妈严爸之间的眼神交流还是很有爱的,只是为什么看着他的时候,一脸悲悯之情呢?
趁着帮严妈洗碗的时候,严华准备将事情仔细问清楚了:“妈,最近是有什么事吗?”
严妈转过头,眼睛没有望向严华,而是盯着碗装作漫不经心道:“儿子,失恋是常有的事,不要对生活放弃希望。”
严华谈恋爱的事父母也是支持的,所以跟甄萌萌从恋爱到分手,严华也是没有任何隐瞒。
严华淡然道:“你儿子哪有那么脆弱,那点事我早就放下了,而且我和我的小伙伴……”
此时的严华想到了赵小余,他说到赵小余时,那可是一脸无奈,“我们住在一起过的很好,虽然她有时会惹我生气,生活习惯又有点不好,经常半夜不睡觉,但总体来说,我们相处得很愉快。”
当初严华只说了他和朋友住在一起,至于这个朋友,严华总不能说自己和鬼神仙一起住吧,所以说了找个新室友合租,还特别说明是个男的。
而严妈也没想太多,只是顺其自然的想到,今天过来的应该就是这个新室友了,她以为和严华住在一块的是贾咏,她紧张道:“儿子住得不舒服,就不要忍,你也没必要跟他一起住啊,其实你自己一个住也行。”
严华沉默一下:“哎,人总是要学会接受新事物,妈,你要相信你儿子,就算我以后不找女朋友,我也能过得很好。”
严妈的碗也不洗了,眼泪刷刷地往下掉:“儿子,我们家可是三代单传,可不能到了这里绝后了啊!儿子一定要找女朋友啊!女朋友啊!”
严华蒙圈了,只听严妈又道:“妈不许你和……”此时的贾咏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剧笑得很大声,严妈指向坐在客厅的贾咏道:“不许和这个小胖子做朋友。”
对于这种无理请求,严华还是表面答应了,但他很是不解,从刚进门到现在,父母对贾咏的态度也是客客气气,这贾咏白白胖胖的应该是很招人喜欢的,为什么父母这么不待见他,为什么呢?
晚上,严华和贾咏本该睡一个屋,但严妈却将严华赶到客厅去睡,至于这件事情,想找个理由很简单,其中最有说服能力的便是床太小,两个人挤不下,严爸严妈成功阻止了两个人大被同眠,却阻止不了两个人的相处聊天。
正所谓无聊便生事,贾咏讲起了鬼故事,说的是两人杀了姐姐,妹妹扮鬼复仇的故事,贾咏讲故事能力还真不错,绘声绘色,娓娓动听。
贾咏屏住了呼吸:“那是一个闹鬼的屋子,漆黑的夜晚,两个探险的小伙伴来到了那个屋子里,屋子的装修很老旧,水龙头总是滴答滴答的漏水声,因旅途劳累,两人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其中一个半夜起来,他搭了一下同伴的肩,同伴早已没有了知觉,没有了体温,……”灯配合着一闪一闪,贾咏坐起身来,满脸惊恐地看向墙角:“突然,墙角的柜子打开了,有什么爬出来的声音。”
贾咏慢慢靠近严华,表情甚是诡异,他努力双眼泛白看向严华:“你好……”
话没说完,贾咏突然尖叫一声,严华瞪大了眼睛:“叫什么?你好好的瞎叫什么,不说了不说了,大晚上听鬼故事简直是找虐。”
严华抱上被子准备去客厅睡觉,贾咏还是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他刚才好像看见了红影飘过,不会是真的遇鬼了吧!严华的家也不是什么老房子,应该没有什么事,贾咏如此安慰自己。
翻来覆去过了半响,贾咏方觉困倦,将灯关上,可是没走几步,灯又突然开了。
灯光闪烁,接着又是一片漆黑,突然墙角的柜子有什么动静,好像有老鼠的声音。
贾咏总算是安定了心神,还好不是那东西,但紧接着动静越来越大,柜子的门打开了,一个长发遮住面容的头颅露出来,贾勇瞪大了眼睛,浑身打颤,精神极度紧张下,他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好。”
贾咏被吓晕了过去,当场吐白沫子。
由于贾咏的尖叫声,严华打开房间,灯光一闪一闪,有一红衣人站在灯下,严华也是吓得心跳加速,此时灯亮了,红衣人影转过头来,原来正是赵小余。
赵小余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又蟑螂又老鼠,吓得她是惊惶失色,但这样似乎有些丢脸。
赵小余拍了拍胸口,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刚才的鬼故事真是吓死我了,菩萨畏因,凡夫畏果。故事中的两人一方面相信鬼神,一方面却觉得鬼神不会知道他们做的那些恶事 ……,严华,你的同学怎么这么没用,晕了。”
严华稳住心神,挺住,挺住,他同学现在晕倒,还不是被某人吓得:“赵小余你怎么跟过来的。”
赵小余蹲下身来,戳了戳倒在地上的贾咏:“我啊!你还不知道我的技能吗?我精通变化之术,无论是变成飞禽走兽或者是花鸟鱼虫都可以,最近我还能变出那个……”她想了想,认真组织言语:“就是那个充电宝。”
严华嘴角抽了抽,他真的有点搞不懂赵小余的大脑逻辑,变化之术,充电宝,这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在想什么呢?我觉得现在你应该担心担心你晕倒在地的同学,魂不附体,如果你再不理他,他今晚可能就命丧黄泉了。”
严华扶起倒地的贾咏,赵小余运起灵力将他医治,过了半响贾咏鼾声阵阵,赵小余收起灵力,只见她倦意浓浓,甚是疲惫,严华感觉奇怪,原来神仙也会累,他看了看鼾声如雷的贾咏,他能想到贾咏醒来后会说些什么,贾咏这个人特别啰嗦,他一句话能重复好几十遍。
严华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忘记今晚发生的事。”
“简单。”赵小余灵力运转,轻轻朝贾咏一点,手指微微一勾,一条发着白光的细线抽了出来,手掌轻轻一握随即消失。
“搞定了,不过,这几天这人可能比较嗜睡。”
“ 那没事,这人平时就喜欢睡觉,他有个愿望就是希望自己能睡死,这就当心想事成吧 。”贾咏睡得很熟,严华替贾咏盖好被子,他与赵小余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
赵小余跟过来,严华表示很郁闷,虽然这小妮子精通变化之术,平时一有人在就变成充电宝,倒也相安无事,但有时也会很尴尬,例如贾勇找他借充电宝的时候,充电宝立该发出红光,如漏电一样啪啪作响。
严华知道这是赵小余在表示自己的意见,但她的反应似乎有点过激了,他虽然也想知道神仙通电之后会怎样,但他不会做这么缺德的事,不过确实挺好奇。
5月25日,除了春节,这一天应该算是薛田县一年中最热闹的一天,县里专门搞了个主题活动,说是弘扬历史,其实就是吸引旅客,拉动经济。
贾咏按照他的喜好去逛了各大小吃摊子,他的目标是吃光一条街,因他吃的时间太长,严华一行人只好把他丢下了。
至于赵小余,说是要见什么故人,神神秘秘的。
临走之时,赵小余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肩头发烫,赵小余神色复杂,似是想明白了什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锦成戏院牌匾高挂,从外观看戏院还是有年代的,里面除了几个作装饰的大青花瓷瓶,其余的东西都是满满的现代感,最显眼的还是院中一棵龙爪槐,古树表面有伤痕,但这树望起来是有一段历史的。
舞台上唱得什么,严华听不懂,只知道大概好像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待我长发及腰,郎君归来可好,只盼明月常伴君,愿君一切安好。
严华看着看着,眼皮打颤,看向唐少允和秦柔两人,这两人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他使劲睁大眼睛,眼睛一闭一睁,院子里的龙爪槐枝叶抖了抖,清风吹过,满地落花,随风入屋,花香诡异,他终是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严华迷迷糊糊地醒来,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呢?远处海天一色,因是日落西山,周围的一切都是金色的,一轮红日渐渐落下,村里炊烟袅袅,各家都挂着鱼网,这似乎是在一个小渔村。
村里好像不太欢迎外人,无论严华说什么都没人理他,村子不大,严华很快就走到了村子尽头,望见那广阔的大海,红日快落入海里。
“允哥哥,我们回去吧!”
严华顺声看去,那是一巨大的龙爪槐,花随风落满飘香,树下人影成一双,少女正是豆蔻年华,少年是书生打扮,身着白袍,彬彬有礼,一望便知是个儒雅之人,让人一见倾心。
严华走过去想和他们打招呼,可是他们好像听不见,他拍了拍少年的肩,可手却穿过身体,严华满是惊恐,这是怎么了。
少年手执画笔:“再坐会儿,还差一点点,小兰,笑一下。”
“都一下午了,我这腮帮子都笑肿了。”女子双手托腮,双目湛湛有神,恬静的脸上满是委屈,海风吹动,发丝凌乱,绣着紫兰花的布衣并不保暖,女子打了个喷嚏,时而向他眨眨眼,时而向他甜甜一笑,渐渐地女子睡着了。
夕阳静好,周围的一切与他们无关,此时此地只有他们两人,少年偷亲了一下,转身那一瞬间女子的嘴角微微弯起,女子醒了问他画的如何,画中是女子恬静的睡颜。
“你让我笑了一下午,就画了这……你。”女子气的追着他打,却将手里的画抓得牢牢的。
虽然有些煞风景,但严华就这样一直在旁看着,看得自己都有点发困,他顺着龙爪槐靠坐下来,思忖了一会,自己明明是在戏院睡着了,怎么突然到了这儿?在这样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他倒没觉得害怕,可能因为这简单质朴的田园风光,让他有了些许安全感。
在村子里晃悠一阵,他知道这个地方叫新云村,那个男子也叫唐少允,父母双亡,孤苦无依,女子叫于兰,娘亲早逝,与父亲相依为命,两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来是要谈婚论嫁,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女子十八那年嫁衣都绣好了,但女子的父亲过世,她成了孤女,三年守丧,一拖就拖到男子要外出考取功名的日子。
送行的那一天,烟雨蒙蒙,天空有时下了几滴小雨,虽然不影响人的出行,却让人心情有些抑郁,这样的天气似乎预示着这场别离将是永别。
唐少允站在船头与于兰挥手告别,于兰站在他俩定情的龙爪槐下,她朝唐少允甜甜一笑,也与他挥手作别。
雨势渐渐有些大,唐少允坐到了船舱里,于兰的样子有些失魂落魄,雨滴落到她的脸上,像是无声的泪,她望着坐在船里的唐少允,发出的声音很小,像是在对自己说:“我会等你,等你娶我。
她很想追过去,可是她天生怕水,不敢离太近,她不想让他走,可是,唐少允并不甘心留在这个小渔村,留下他也没有任何意义,于兰的背影有些消瘦,她站在那里望着船离去的方向,她站了很久。
严华蹲在旁边,打了个哈欠:“再站就要站成望夫石了,赶紧回去洗洗睡吧!他又不是不回来。”他们的感情严华也是看在眼里,青梅竹马十几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会是很好的一对。
严华闭上眼睛,靠着龙爪槐打算小憩一会儿,花开花落,春去秋来,不知今夕是何年。
夜朗星稀,月色寂寞无边,于兰倚在窗边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明月,她与唐少允有一年之约,无论他有没有考上状元,一年之后他一定会回来。
一天一天手指掐着日子,算着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去年的今天他在雨中与她作别,今天她满怀期待在岸边等了他一天,可他终究没有回来,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越想越是担扰,或许是她想太多,再等等吧!
一天两天,不知结果的等待总是煎熬,于兰所能做的只有每夜倚着窗子,望着那高高在空的月,这或许是很多人的习惯,明月寄相思,愁怨谁能知,佳人倚窗坐,盼君早日归。
严华学着于兰的样子也倚窗望月,不禁感叹道: “当初就不应该让他走的,现在傻傻苦等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夕。说不定,人家在外早已娶妻生子,痴心女子负心汉,这是苦情戏的标准搭配。”
于兰等待唐少允,严华等待赵小余,两者之间或许感受是不同的,赵小余没出现,严华只是乐呵呵的觉得无聊死了,但于兰的眼中泛起了愁苦之色。
严华陪着于兰无聊等待,而这边却出了大事,严华与唐少允在戏院纷纷晕倒,将两人送进医院,医生做了个全身检查,可是没有查出原因,一切指标都正常。
两人躺在病床上像是睡着了,唐少允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呼吸很平稳,秦柔牵着唐少允的手在旁默默地流泪:“少允,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出这种事。”
而赵小余此时已觉察到不对,唐少允虽然有些奇怪但也只是魂不附体,可严华三魂七魄都不见了,赵小余直接赶到戏院去看了看,戏院的后面是西苑鬼泣林,每到夜晚都能听到有女人在唱歌。
夜晚漆黑一片,西苑鬼泣林名副其实,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能听到凄凄惨惨的歌声,赵小余与他人不同,她能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栖在树上的树灵很安静,像是闪着绿光的萤火虫。赵小余闭上眼睛,双手结印,神识搜索,身上笼罩着点点银光,赵小余略微感觉到有些鬼气,这气息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捉摸不定,终是在一个地方停下了。
赵小余寻到龙爪槐前停下,这里有些奇怪,鬼气在这里不见了,而且她还能感觉到微弱的仙气。院内龙爪槐的枝叶有些枯黄,赵小余手指轻触树干,龙爪槐哆哆嗦嗦,像是害怕极了,赵小余一声呵斥:“是你捣的鬼吧,出来。”
风停止了,周围的一切也像是静止了,树干上一个人的身影若隐若现,她看向赵小余,眼神有些呆滞,本以为她会说话,结果一转头,她呆呆地望向天空,把赵小余给无视了。
“你到底是谁?”赵小余的声音有些冷,这鬼魂气息纯净,应该不是什么恶鬼,但严华的事与她脱不了关系,女鬼依旧呆呆地望向天空,一句话也不说,皎洁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像是静静坐在那的玉雕,衣服上绣的紫兰花素雅别致,衬得她越发像个玉人。
“你说话呀……”
无论赵小余说什么,女鬼依旧没有回应。
赵小余不太会求人,她学着求人的口气说:“你还真有性格,在这儿有个人失了魂,你若知道什么,请你告诉我,他对我很重要。”
女鬼望着那寂静的月,双手托腮,眼神放空,像是在想着什么。
赵小余静下心来,沉声问道:“凡是留在人间的鬼魂,一般都会有一些留恋的人或事。我答应你,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
女鬼望向赵小余,原本昏暗的眸子溢出了一些光彩,她的声音很空灵,像是不存在这个世界上 :“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只知道我在这等一个人,我在这里到底多久了?我只想再看一眼那个人,然后去投胎。”
“你等的那个人是谁,说出来,我帮你找。”
“他是谁?我不知道,我只有一点点印象不太记得。”
赵小余耐着性子道:“找人方面我想办法,你给我点时间,我会找到人,我会帮你投胎的。”
女鬼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像是在叙述着别人的事:“你骗我,我是个孤魂野鬼,投胎谈何容易,连阴间无常都不能帮我,你如何帮我。”
女鬼说的的确是事实,那么多年的孤魂野鬼名字早已不在生死簿上,地府阴差不会收她的魂,她找不到鬼门关,走不了黄泉路,入不了轮回井,根本无法投胎。
赵小余拿出一盏金色莲花灯,没有灯芯,却发出柔和的光芒,让人感到圣洁,赵小余道:“这是聚魂灯,只要有了它,我就可以帮你,相信我。”
女鬼望着聚魂灯,表现得并不欣喜,反而是有些怅然若失,她望向赵小余,满是迷茫,什么话也没说,慢慢地消失了。
赵小余叹了口气:“这个女鬼有点难搞定,怎么办呢?有机会投胎还犹豫。”
赵小余一路走一路叹息,晚风小吹,一切无常,依旧是那寂静的夜,柔柔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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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长发及腰的出处是《十里红妆·女儿梦》,作者是何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