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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打,你也配
10 跟我打,你也配
月色清澄,如水般照着仙蝶谷。一袭清辉,柔柔地洒在我房前的窗棂上。
今夜,我又失眠了。
每逢这样的夜晚,我都会睡不着。一个人,望着窗前的老梨树发呆。
记得小时候,逸云庄的院子里也有这么一棵大梨树。那年,同样的月光下,我和哥哥在树下相互依偎着,说了好多悄悄话。夜风细细,拂动我们的衣衫,一片片雪白的梨花落在我们身上。那花瓣,香得醉人心脾。
哥哥说,等秋天到了,树上的梨子就会成熟。他要带我“飞”上去,一起摘梨吃。然而,也就在那一年,秋天如期而至,我们却再也没能回家。
哥,你在哪呢?也和我一样,活在这世上吗?如果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到处找我?难道,你不思念你的小妹?
风起,拂动窗前轻纱,月光流了进来,正好照在妆台上。菱花铜镜前,一支梨花碎玉银簪闪闪发亮。
我下意识地拿起银簪,擎在手中细细端详。
银枝萦绕,点点白色碎玉呈梨花状簇拥在一起,垂下几条流苏。看起来十分精美,我特别喜欢,几乎天天都戴在头上。
十二年前,我跌下悬崖,师傅几乎拚尽了全力,才把我从鬼门关抢回来。然而,纵是她医术再高,也没能修复好我左边头上的伤疤。那里已经长不出头发,长长的一道十分难看,为了不使我难过,在我十四岁生日那天,轩师哥送了我这支发簪,戴在头上正好可以遮住伤疤。他们都以为,容貌被毁是我一生的痛。殊不知,我向来没把美貌看得多重要。只因那伤疤总能让我想起过去,一想到过去,心就像被滚水烫过了一样疼。
一阵细微的衣衫窸窣声,引起了我的警觉。
借着月光,我看到对面的树下有个人影,正猫着腰,藏在矮木丛里。
“什么人?出来!”我扬声怒叱。
听到我喝斥,那人略略一慌,随即身形飘乎,倏地疾窜上房顶。
半夜三更,鬼鬼祟祟,想来不是好人!我立即双足一点,从窗内跃出,追了上去。
见我追出来,那人转身往院外跑。我展开轻功急追,一直追到竹林里,他才从半空落下来,扯去面纱,居然是夏灵瑶。
“夏师姐深夜来访,不知有何指教?”我冷冷掀唇。
“哼,云心弱,别以为白天你暗中使诈,打败了大师哥,就有什么了不起,别人都怕你,我可不怕!”夏灵瑶说得毫不客气。
匹夫之勇!我觉得这四个字送给她再合适不过了,师伯也算英雄了得,怎么会教出这等蠢才徒弟?
见我对她的话毫无反应,她又加了一句:“你敢跟我再打一场吗?”
“师姐,比武过招,讲的是棋逢对手才打得痛快。但是对于你,”我轻蔑地笑笑:“我可不想让别人说我恃强凌弱。”
“你……”夏灵瑶气得脸上泛起一片绯红:“你分明就是不敢跟我打,只会逞口舌之能。
我没说话,只冷冷地看着她。对于这种人,真是懒得和她争辩。
“哼,或许我武功不如你,但是在别的方面,只怕你就要逊色多了,自己看看脚下!”
我低眸,朝地上看了一眼,但见不知何时,脚边已停着一只蛹状蛊虫,紫光荧荧甚是可怖,散发出丝丝毒气。
久居苗疆,我知道苗女擅长制蛊,人一旦中蛊便会痛苦万状,很难再得以活命。蛊毒传到中原,汉人谈蛊色变。只是,她身为一个汉人,如何弄到这等奇毒之物的呢?
“怎么样,想尝尝被万虫啮心的滋味吗?”看到我脸上变了色,夏灵瑶勾唇,笑得十分邪气。
“找死!”我扬了扬眉,蔑然地吐出两个字。
趁她怔愕,我悄悄弹了下袖子。立即,她发现,在她那只蛊虫后面,又多了一只白色的菱状蛊虫,正吐着毒丝,准备发动进攻。
“这,这……”她惊慌。
“师姐,难道师伯没对你讲过吗?二十多年前,我师傅可是苗疆有名的蛊女。”
没骗她,我师傅年轻的时候,的确擅长制蛊。至今在她的蛊房里,仍然养着一只巨大的蛊王。但她早已不屑于此了,近些年,她只专注于行医,想多救治一些病人。
夏灵瑶惨白了脸。
略微知道一点点蛊术的人都明白,这种白蛊本身无毒,只喜欢吸食其它蛊虫的毒汁,一旦把毒都吸食干净后,便会钻到对方主人的身体里。
“师妹……”
我双臂抱肩,一副静观其变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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