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你的生命流光溢彩,你的灵魂肆意飞扬,这一切,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你为什么……要变成我的光明呢?

我这个人,总是不合时宜。正确的时间里,我总是错的。我赶不上,我追不到,我失去了,其实一开始也没有什么,只是最后,我真的难过了。

我做过很多极端的事情,但从来都是顺心而为,强制我错的,认为我错的,对这些人我没有耐心。只有这一次,也只有这一次了。
一开始我认为你和他们一样。可弃的,可怜的,阻碍了我的路的,就像我的光明世界门口,那必须除去的杂草。我失算了。
内容标签: 复仇虐渣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西 ┃ 配角:伍,戊王 ┃ 其它:额

一句话简介:改历史用错别字零常识

立意:立意待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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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古色古香-爱情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5522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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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杀了自己

作者:夜晚客厅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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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枝头的梨花满胀,一树雪白,满目雪白。
      一个人站在树下,身着素裙,头带斗笠,背后是一把琴,并上一个药箱,里面有几张方子。
      她目光柔和,望着树上的梨花。竟还有几只鸟雀。
      “咻——”一颗石子不知从何而来,方向朝着少女的斗笠。她似乎早有准备,灵敏地缩身下蹲,心理却“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果然,鸟雀受惊准备飞起的那一瞬间,一只大手拍中了少女的头,力量来得很急,却不很重。
      “哎呦”,少女恼怒地叫了一声,又飞速转换为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没有超时,师傅怎么又来这一招?”
      “王的侍卫来了,师傅叫你去。”回答倒是简单明了。
      少女脸一僵,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眼里有地上的梨花,也有自己的裙摆。
      作为一个反派,她的穿着实在是太过显眼。但她毕竟还不急着出师,挨打的次数也不够……
      然后今天,她要走了。
      “走吧。”走就走吧。
      2
      “鄙国国君自知身份微贱,为报大王不计前嫌,休兵停战之大恩大德,特出臣送与大王金银两车,锦缎两车 ,器物珍玩十匣,略报恩情,聊表心意。”
      使臣范行着跪拜大礼,头上的冕抖得欢快,足以显现败国之臣的丧家犬般的惶惑胆怯。
      官员张心里唏嘘,加上不久前交上的税款,这个小小玥国,恐怕和街市口捡菜叶的农民一样入不敷出,生活潦倒了,倒是不知道玥国国君如今是不是连鸡豚都吃不起了,瞧瞧这“心意”,简直是连牙缝都不够塞。再瞧那使臣的衣服,灰蒙蒙一片,虽看得出衣服是新的,但估计他未来几年也再穿不出第二件。
      戊王看到使臣惨兮兮的样子,心里讥讽又满意,着实是痛快极了。
      “鄙国财力衰弱,无法准备丰盛之礼,故出一下计,送与大王几名美人,望大王恕臣之怠慢。”使臣范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完,拍了怕手,后面几名随从带上了数十名素衣女子,或执箫,或抱琴,个个纤细,粉黛很淡,却显出娇媚的青春气息。
      官员张眼皮跳了跳,心想丞相伍若是知道了,这些女子就都要被发配去扫地洗衣,做尽肮脏烦琐之事,清扫马厩,掏粪挑尿,也不无可能。
      可惜可惜……
      “哦?”戊王的脸色更加讥讽,道:“那我就笑纳了,请诸位与我一起赏支曲子吧,范大人你闲来无事,跪了这么久膝盖也承受不住,不如领舞一曲,为我助助兴罢。我看得高兴,下一次交税的时间或许可以延迟。”话毕,他闭眼靠后了,整个身子软在了那金黄色的椅子上,做出一幅准备看戏小酌的样子。
      廷内的年轻官员将领一个个兴奋不已,很快就有人上了菜品和美酒,顿时廷内酒香弥漫,热气蒸腾。
      “……”使臣范顿时怒火中烧,但不得表露。为了玥国的未来,为了报仇,他不得不继续演戏,做出惊慌的样子,几分怒,十分惧,二十分的委屈求全。
      “臣能为大王献舞,真是天下第一幸事。”说完他直起了身,抚抚膝盖,等待乐声响起。
      不知什么时候戊王身边多了几名貌美女子,巧笑嫣然。
      使臣范闭了闭眼。
      乐声起。
      使臣范的身后翩然走出一个窈窕的身影。她抿唇流目,轻轻抬首,细腕萦丝,举步起舞。擦过范的时候,她隐秘地朝他笑了笑,好像在说“师傅,你这怂样百年难见哦”。转瞬之间她就全身投入了舞蹈,仿佛春天的一朵悄然绽放的梨花,附着冬天的冷意,又带着新生的灿烂与尽兴。
      戊王的眼皮撑开了一点,讥讽没减几分。不过,这女子风姿确实不错,倒不算浪费时间。
      琴声峥峥,夜风笼山峦。琵琶潺潺,清溪照月影。
      舞步翩翩,梨花白胜月。衣角旋旋,花落月惊水。
      范的眼里有几分欣慰。他袖袍翻飞,脚步错乱,十分煞风景。
      “罢了,范大人你退下吧。”官员张实在看不下去了。
      戊王颔首默许。
      众臣心舒体畅。
      于是乎一只乌鸦歪歪斜斜跌出廷外。
      3
      舞女西自那天廷上一舞后,几月不见师傅。
      这里的气候比玥国温和,日子还算好过。

      在马厩挑了一个月的粪后,终于找机会接近戊王,得到陪床通知书的舞女西,不禁感叹,不被师傅师兄偷袭丢石子儿,不用担惊受怕,不用数九寒天扮稻草人,还有男人的日子实在是太好过了。当然,最后一句是假话。
      不过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她也懂。只要她保住小命,再时不时揣歪捏怪就行了。一时半会儿大计也成不了,她做为美人计中的“美人”,也十分无奈。再说,戊王心思难猜,必须得小心拿捏。想一想便有些心累。只是可怜了在洗衣室、染料房、针线局干活的一干姐妹,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话说舞女西勾搭上戊王,这也是运气十分好才得手的。
      那日西挑粪倒进农田后回到马厩,却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在马厩倒腾什么东西,他的身体挡住了一匹马的马身,却看得到马头,马脖上有大片的血迹。马臀处有一块撕裂的衣料,看花纹应该是贵族女子的衣衫。那人鬼头鬼脑,穿着简陋,身材臃肿,更重要的,他手持利刃。舞女西心知不妙,立马要逃走。但转念一想,如果出了事,自己也是死罪难逃。草草送命,她不甘心。这样,她先把他打昏,如果他不是歹徒,那也好说。
      于是脑子抽筋的西就拿着挑粪的扁担,堵住鼻子,悄无声息地走到那人身后,抬手猛击。同时——撒迷药。
      那人一下子倒了。
      马身上却是一个男人。背上一个血洞正在扑突突冒血。哎,得赶紧挖出箭头才是啊。
      最重要的是,此人是如假包换的戊王。
      此刻他已昏迷。
      噢,摊上大事了。
      马厩这边本来就臭,这时候也没人要用马。和西一起干活的同行东早就走了,走之前趾高气扬地给“资历尚浅”的西布置了一堆活儿。
      所以,只有她一个有行动力的人。
      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她想。
      她应该给戊王补上一刀,这样师傅的仇、大王的仇也就报了吧?可是,计划是灭国,戊王死了,戊国还在。
      冤冤相报,本是如此。
      我本命如草芥,但愿天理昭彰。
      她拿起了刀。
      4
      戊王宫里,烛影重重,彩壁金雕,此时是春宵一刻,此夜是未央之夜。
      戊王的脸很年轻,他本来也不老。江山是他父王的江山,他却成了戊国的神明。
      西趴在戊王身上浅眠。
      戊王睁着眼,眼神空落落地投向帐顶的雕饰。游龙戏凤,繁花似锦。
      仿佛只有夜,才能窥探人的内心,洞察人的隐秘,摘掉人的面具。
      戊王的嘴角平平,讥讽之色也消失了。他的身体现在很轻,或许是因为失眠。
      那些荒唐的事情,那些和他一样生杀予夺的统治者们,那些挑灯看剑,铁马冰河,血饮残阳的岁月,都仿佛模糊了许多。
      在经历了惨痛的战争,历尽艰辛为父报仇之后,他的心便空了,不能被国家政务填满,不能被声色犬马填满,什么都填不满。
      他开始怀念那种饮恨而生,含恨入睡的日子。至少那时,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

      从他小时候起,老臣、母亲就告诉他,他是要成为王的人。可直至父王战死,他才明白了王的含义。闭上眼睛,就仿佛看到父王的血一滴一滴地流进他身下黄土上的深缝,顺着那豁开的口子直直流向地心。脑海中那种悲壮的意象,那种可以把每一滴血流尽的疯狂,让他战栗又兴奋。
      原来是这样。
      我不是王。
      只是他们说着说着,我就信了。
      比起拿刀,更愿意流浪荒野,追随那缥缈的意象。可是为了做王,我选了拿刀。
      其实我并没有为了做个好王,付出多少努力。
      只是木已成舟,自误已久。
      我宁愿舍去这戊王的名号,却没有人相信。
      那就这样吧。也只能这样了。

      他吻了吻西的发心。对于救了他的人,他很容忍。他不想听别人告诉他他做错了什么,也不想去想谁在算计他。
      他知道玥国派人想要杀他,但他醒来时,是她在包扎他的伤口。
      在那个臭烘烘的马房里,她的脸色暗黄肮脏难看,他却认出了她,廷上跳舞的那一朵梨花。再不想想那比马房更污浊的事情了,那些阴谋诡计,那些口是心非,与他何干?
      我从前信错了自己,这一次,我想信一次光明。
      5
      西想了许多勾引戊王的手段,恨不得把那什么窃玉画眉之类的雅事通通编成话本,自己演一遍,当然,谁弹琴不重要,她也不敢让戊王帮她画眉。而且,戊王有个属下十分讨人厌,她折花做扇子,画图染衣衫,那人就会说为了整顿纪律,从内到外打造节俭的都城风尚,宫里的妃嫔折花惹草,打扮奢丽,十分不妥。
      她舀米酿酒,采叶烹茶,那人就会带来许多贡品,把戊王灌醉,向他表示自己的拳拳之心,什么什么铭记国恨,共赴未来云云。
      戊王政务繁忙,西也不能每天见到他,被那人一打扰,更是三日不见,有时七日不见。害得她下药都找不到时间,耽误了“疗程”。
      那个讨厌的人,叫伍。上次跳舞时没见到他,是他奉命出使岩国,结盟去了。听说他早年还鞭尸,行事甚是狠辣。没想到现在这么婆婆妈妈,和她一个小女子过不去。等到戊王与她情意消减,他就该劝戊王杀她了。活该年纪轻轻头发白了一半!
      西这样一天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生活好不无聊。只好弹琴度日,弹累了让婢女们退下,说要看书。看着看着,口水就流出来,倒头睡了。
      这日西突发奇想,药倒了送饭的小厮与墙下的一只老狗,换上衣服,溜号是也。
      为了这次出逃,她找了一个洗衣房的姐妹,假扮她在屋里弹琴。那个姐妹,被发配到洗衣做粗活,再看到琴激动地淌下热泪,妙手流珠不在话下。

      西悠哉悠哉地吃了几口糖,买了几个馒头,踏小桥,观流水,十分快活。
      “抓贼啊!”
      突然间一阵旋风卷上了桥——两个恶徒手抓包裹,大脚拍地,真真是迅如疾风,快如闪电。西也想见义勇为,可她此刻一手一个馒头,不得闲,便站着没动。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旋风卷得太急,竟卷到了西,西腰背一痛,碰上了栏杆,又被一股大力一推,愣也没来得及愣,一下子垂直落入水中。坠落时,手里还紧握着馒头。
      我本命如草芥……
      她喝了一大口水。
      馒头掉了。
      但愿……天……理哇哇哇好多水……
      她突然想起戊王背上的血洞,想起在房里弹琴的姐妹,想起了师傅,想起了自己还不能死。
      但,她不会水啊……
      6
      丞相伍对他不久前做的一件傻事深感悔恨——他救了个不该救的女子。
      那女子落水时机不对,人们都忙着抓贼。
      不过,若她被别人救了,会更麻烦。她那么漂亮,会被逼着以身相许吧?

      伍倒不是看上了她,只是她呛水起来第一句话,让伍印象深刻,她说“我不要馒头了。”伍随口想问:“那你要包子吗?”又觉得不太妥。
      他很少救人,多是害人。
      她看清他的眉眼,仿佛大吃了一惊。伍默不作声,起了疑。
      而她却茫然不知。甚至还低头看了看自己湿透了的衣服,大概在庆幸自己穿了粗葛藤编的平民服,不至于走光。
      伍不知道的是,那时的西还思考着,这样回去一路会滴水,难以隐藏踪迹。
      于是她收起了逃跑的念头。改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伍,道:“恩人,小女子今日出门游玩,家离这儿远,有三十多里呢,身上的盘缠落水时全掉了。你好人做到底,给小女子些盘缠帮小女子买件衣服吧,小女子拾掇拾掇好上路回家啊。”
      伍给了她银两。不多,只够买一件衣服。
      “我看你的鞋像是都城内张氏鞋坊买的,料到你家也远不了多少。”
      ……
      西一瞬间有点茫然。本想着说离得远,丞相伍身边没有随从,就不会给自己添麻烦送她回家。
      西的面色苍白,继而转变为恼怒的粉色。伍没来由地的弯了弯唇角。罢了,他转身离开。
      没想到刚走几步便听到她清亮的声音:“谢谢你。救命之恩改日再报。”
      回头一看,水汪汪的眼里确是感激。
      一下子难解心中滋味。
      7
      夕阳满天。可惜舞女西只能看到四方的天空,夕阳也是四方的。她已经在这里五年了。
      从前的记忆也离得很远,只隐约记得有棵梨花树。
      为了报恩,她选择了帮师傅害人,那人已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可她并不感到快乐。她也发现,他的心并不在戊国。从某种程度上,他们是一样的。他们为别人的希望活着,却心心念念想要自由。
      他从她身上发现光明。她却不知何去何从。
      晚上颠鸾倒凤之时,她眼里是肆意,也是迷茫,他会吻她的眼睛,会吻她的指尖,却不知道她的手向他的茶里放毒。

      丞相伍也劝他节制,他却干脆诏书一下,不理朝政了。
      她早已知道了马厩事件的真相。
      伤他的是他以前的手下,她救了戊王数次,为戊王尽心尽力,鞠躬尽瘁,那年却被查出向吕国、岩国泄露机密。
      她一箭射向戊王,或许是因为太过震惊,他用尽力量扯下了她的一截衣裳。不然戊王不会这么快爱上西。
      他爱的,就是她的坦诚。
      因为她直接告诉他,是她打昏了他的手下。她演得很像,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抖。

      西却忘不了那天落水之后丞相伍救她时戏谑的表情。也许只有他,官服湿透也得意洋洋。
      她后来又掐好时机溜出了几次。
      那次,伍一个人在酒馆喝酒。
      她提着裙子跑上楼梯,想把准备了很久的“落水盘缠”还给伍。
      却看到伍在哭。
      他已经醉了。
      他趴在了桌上。
      只有她听见他说:“大王……我们已经……报了你的仇了,可是王他……他怎么能稳得住你的江山?”
      “我一个人白了一半的头发走了这么久,只有你留下了我,助我报仇,委以重命……我走不了了……我害了那么多人……我……”
      他吐了一地。
      西被吓住了。她从没见过阴险的伍大人这么狼狈。是啊,他没有穿官服,他披头散发,就像街头的乞丐一样潦倒。
      他和她多么像啊。
      他们都走不了了。
      “你走得了的,你救过人啊。”虽然你想让戊王杀了我,你甚至在我的婢女中安插了眼线,我也险些丢掉性命,可是我不怪你。
      他突然一下子抬头,看见西,笑了。眼睛很亮。
      “你来还钱?”
      不知为何,他一下子就猜出了西的来意。即使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酒钱你付吧,顺便交住宿费,我便在这里睡了……”
      西眼里有泪。
      “你……别输给我了啊。”她轻轻地说。
      “你不会真想以身相许吧?”伍醉醺醺地问她,好像不再是那个鞭尸的阴狠之人了。他的鼻梁上有细细的汗珠,眼睛努力想睁开,却尝试无果。
      西动了动嘴唇,“我只见过你三面。”但奇怪,却像是一生了。
      也许只有你,带着血海深仇躲避追杀者,就算一夜白头也不后悔。
      也许只有你,得到别人的重用就放弃一切追随他,就算快要被杀头了也要劝谏新主。

      也许我,再也不能这样和你说话了。
      8
      戊王宫里烈火炎炎,黑烟笼罩了月亮。
      戊王奄奄一息,他望着西,眼神很绝望。
      他也恨,是他杀了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西背对着戊王,拔出剑,架上自己的脖子。
      你见过烈火中的梨花吗?
      梨花渗出血,春天便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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