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刀剑乱舞]桃花账

作者:绊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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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0 药郎


      源家代代的顶梁柱都曾在京城的堀川馆之中居住过一段时间,源义经的哥哥源赖朝也在少年时期在这里待过,而现在,这里是源义经在京都稍作休整的地方。

      自报了名字在堀川馆门外稍微待上了些时间,连着几日没怎么歇过的纱代耐心地等待着。在京城那相当整齐的街道上沿路得知了源义经现在正居住在堀川馆的消息,才进了京城的她急忙赶忙到了这里。
      没怎么合过眼让她觉得有些疲惫,但她还是努力甩着头直到眼前紧闭的门扉被人打开。

      开门的是她相当熟悉的人,不——是付丧神。薄绿色发色的付丧神大概是记不得她了,还将她上下打量了不下数次,伴有着探寻意味的眼神。

      “……薄绿①,莫不成你连你主人的家臣都已经记不得有谁了吗?”纱代抽抽嘴角,一手直接搭上皱着眉的付丧神打算关上的门。
      “你——?”对方用着不可置信的口气,“我的记性没有那么不好啊,只不过你一个闺中女子,到京城来做什么?”
      “如你所见咯。”纱代往后跳了一步,自己转了一圈把自己身着的象征源家的武士服给膝丸大略看了遍,虽然对于这身武士服她有根据自己的需要进行修整。

      “……你先进来。”膝丸把还在门外蹦跶着的她一把往院子里拽,顺带随手关上大门,“你被人发现就不大好了。”
      “诶诶?”纱代歪歪头,“我不觉得京城里我能有多少认识的人呐。”
      “……不是这个问题啊!”膝丸一副拿她没辙了的样子,把她连拖带拽,“义经公也等你有段时间了,我待会再找你说。”
      “你要找我说什么啦,难不成是秘密?现在说不好吗?”纱代看着膝丸有些纠结的神色,将他抓着自己的手给甩开,“你也应该知道我是才刚来堀川馆,义经公他们想必已经讨论出了个大概,现在是让我去知道个大概。”
      “现在不说的话,我想我也没有多少时间能像现在这样独处了。”

      大概是震惊于纱代的反抗而懵逼的付丧神听纱代说完这句话,不同于平时,此刻的膝丸该是认真的吧。膝丸想什么,此刻是怎样的感情,她能够感受得到,因为膝丸一直就是个表里如一的付丧神啊。

      “你真的怎么样都会认真回答吗?”在提出问题前,膝丸又像是为了确定什么一样,十分认真地又问了遍。
      “薄绿,这样可真不像你。”纱代眯起眼睛,“莫非你是想从我这知道你兄长的事情吗?”

      膝丸把自己有些歪了的乌帽戴好,好稍微掩饰下自己的尴尬,这家伙还并未像自己的主人源义经一样披上为源家而战的战服。此时看来,倒也不愧是源氏重宝,贵族象征一般的白色狩衣穿在他身上竟也透出一丝灵性来。
      “这次讨伐平家凶多吉少。”膝丸说道,“我本想说你再怎么强调自己是武家出身,但是你终归是一个闺中女子……”
      他说到这里,有些犹豫地停顿了下,这倒是和平时相当坦诚,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他有了那么些不同。

      “你要不还是回镰仓——”
      “如果我说,我是受赖朝大人的命令,被派来京城的呢?”纱代没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虽然我想这其中肯定也有夫人参与的份,他们的指令已经够明显的了。”
      ——要我监视你们啊,膝丸。

      膝丸本来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他犹豫到最后,最终只有一句话从口中溜出来——
      “抱歉,让你站在这样的立场上,让你感到难堪……”

      膝丸话还没说完,纱代便已经踮起了脚,略带凉意的食指点上了显露忧色的付丧神的上唇,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膝丸的脸颊微微涨红,在他摸着嘴唇不知道该对这一举动做出什么反应的时候,他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

      “对了,关于兄者……”
      他很快不说话了,他仿佛在面前这个相处有些时日的少女的双眼之中看到了被海浪拍打过的沙滩。

      *

      当膝丸将她带进堀川馆时,她先是嗅到一阵已经燃了有些时间的梅花香,但相当好闻,不浓也不淡。
      走进堀川馆刚好有听闻交谈声,怕自己的脚步声会打扰到战术的讨论,纱代索性倚在门外,靠着墙慢慢滑坐下来,双手抱膝。

      稍稍有了独自一人思考的时间,三日月也难得在本体中沉眠,纱代突然想起了一直盘踞在心底的疑问,那些和这个时代似相符又不相符的违和感,和她不知道为何努力回想过去都只有一片空白的过去。
      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呢?

      闭上双眼匀了匀呼吸,心里默念着真言,双眼前浮现的是时常在梦里出现的那个少年,雾相当浓郁,几乎看不清少年的轮廓。
      毫不相干的人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呢……难不成自己……
      有一个猜想好像要渐渐浮出水面来了,纱代有着这样的预感,特别是脑部弥漫开的略有些尖锐的疼痛更像是一种印证。

      眼前的画面很模糊,时不时地忽隐忽现。又是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火炉中正跳动着火焰,也许是锻刀处之类的地方吧?她瞥见那个似曾相识的少年正在同一位红衣少年说话。那个红衣少年看起来相当纤细,是个眉清目秀的美少年。他指尖轻点着绛唇,不住地点头。
      「真是抱歉了,本来主公能够亲自前来迎接小乌丸阁下的到来……」少年顿了顿,「还请您不要见外。」
      「只是让吾略微感到惊讶罢了。」被唤为小乌丸的付丧神语速平缓,「那为父等便是了。」
      「你是叫药研没错吧?」说的是疑问句,但是红衣少年的手已经搭在了他的头上,那个眼熟的少年的头上,来回地摸着,「你也不必过于自责,她会回来的。」
      那一瞬间,少年的眼眶里有些氤氲,不过很快氤氲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点头。②

      纱代咧开嘴角拿指尖拼命按压自己的发疼的部位,却是被更加冰冷的温度给刺激到了。一个激灵,纱代连忙跳了开来,绷紧了神经,刚刚那模糊不清的画面立刻就消失了。
      “放开手。”这声音已经很耳熟了,“这样,能帮助你。”

      个子不高的妖冶男人收回了涂着鲜艳的红色指甲的手,缓缓地说道。

      “喂,那个卖药的!”粗气十足的声音越来越近,纱代想起来好像是源义经最信任的家臣来着。走近来看此人,虽然穿的也是僧侣的衣服,但是背后那巨大的薙刀让她退避三尺。
      僧侣看起来相当凶狠的样子,但药郎只是偏头有了那么些反应,倒不如说实在是太淡然了。

      “哟,这不是小姑娘吗!”那僧侣却好像认识她一样,露出洁白的一排尖牙,刚刚那凶残的模样仿佛只是幻象,“你是找义经公吗?等义经公忙完,我带你过去吧!”
      “啊,谢谢……”纱代只觉眼熟,不免多打量了几眼,心中蓦然出现了一个即将呼之欲出的名字,但她打算等。

      “真的是谢谢你了。”纱代躬了躬身,“我旁边这位是我的友人,如你所见,是位卖药的。”
      “哦哦,这样的啊!”僧侣爽朗地大笑,“我是岩融,义经公的家臣武藏坊弁庆的佩刀,小姑娘你竟然看得见我啊,还真是让人吃惊!”

      心里蓦然“咯噔”了一下,纱代努了努嘴唇,朝着岩融勉强地笑了笑。岩融大概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吧,跟她说了等累了可以到旁边的房间里去休息之后便也就走了。

      “姬君想问什么?”等岩融扛着薙刀走远,药郎将背在身上几乎同自己等大的药箱卸了下来放在一边。
      “我想,卖药的……你一定是知道什么内情吧。”纱代食指指了指自己,“当初我醒来,你说我‘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究竟是什么意思?”

      药郎的双眸与她对视上,从那双毫无波澜的眼中,纱代根本找不到任何的情绪,不过这倒也是,这个卖药的向来不会把自己的心事放在脸上,药郎的心思都实在是猜不透。
      “卖药的……”纱代见他没有再说话,心下已经有些慌张,“那、那个,我不应该——”
      “快想起来吧。”药郎的声音更加放低了些,“你不能忘记。”

      “不能……忘记……?”
      “否则回不去了。”接着纱代疑惑的语气,药郎缓慢地抖动了下眼睫毛,“姬君不能留在这里太久。”
      药郎现在跟她说话竟然不像一开始一般让人生疏到害怕,甚至连语速都快上了些,但纱代已经无心去管为什么,此时她满脑子已经被他刚刚那些话所占据了。

      “我究竟……缺失了什么……”将右手抚上自己的左胸口,纱代像是在叩问着自己,嘴唇翕动着,“我不该装作不知道的,我究竟从何而来,唯有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弄清楚。”
      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纱代胸口前的手渐渐握紧成拳。

      “这位是?”冷不丁地,隐约间木板映射出一个高大的人影,熟悉的铠甲和样貌让她心下一惊,纱代赶紧抬起了头,来者还真的就是今剑。
      “姬君的友人。”药郎不急不缓地颔首应答,“在京城中,碰巧见到,恰巧她需要我。”
      “我想毕竟我们这边人数少,有能够治疗的人在又何尝不是件好事呢。”纱代接过药郎的话,脸不红心不跳地对今剑说谎,“先前我生了场大病,多亏了他,我才能够痊愈。”

      今剑眼中的警戒和疑惑逐渐褪了下去,那股子压迫感也顿时小了许多。
      “纱代,义经公唤你进去。”转眼间,今剑又恢复成平常的慵懒语气,他眯了眯眼睛,如同一只猫儿,“正经事儿呢,你就先给我留在外面吧。”
      今剑后半句话分明是对药郎说的,今剑对不是很熟的陌生人向来都会先施加下马威,换做平常人,那基本都是被吓跑的,唯独这药郎还偏偏不是普通人,他不过莞尔一笑,应了声“我知道了。”便倚着自己的药箱安静了下去。

      纱代还未问他他是怎么进到堀川馆里的,又为什么说出那些话……太多话想要问他,但是现在最要紧的是,先要进军一之谷。
      源义经该是有答案了吧,不然也不会叫她过去。

      *

      骑着马渡过了河,眼前已经是一片斜坡,据说那个便是三草三里。按照先前源义经划定的路线,现在他们的这支队伍距离京城已经有相当距离,而现在,纱代也安静地听从着指示,一边小声提醒药郎要好好抱住自己不要乱动,一边已经抓着缰绳在控制有些受惊的马儿了。
      这一带路会突然消失,而星星现在也索性都已经没有了,一片黑暗完全看不清的环境让马儿很容易就受到惊吓,她必须要打起精神来全力控住马。

      “这样下去的话也不是办法,要不……”
      “点个火把吧,就借助下那个!”行军部队里有人指了指茅草做的屋顶,看起来那间草屋也是破败不堪,该是没人居住了吧。
      多亏了火光和武藏坊弁庆,这一支队伍才能很快通过高原,视野立刻也宽敞了许多,这里便是播州平野。

      而在这一片夜色之中,平家在这里休息的军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这些还不够,他们的目标可不仅仅是这个地方,而是离这里还有些距离的平家阵地一之谷啊!
      行军已至第二天中午,到达三木的时候源义经却是突然下达了休息的指令。看着一头雾水的武士们,纱代也觉得很是奇怪。

      “怎么了吗?”纱代问了脸色有些不大好的土肥实平,“大家也是都累了,在这里休息调整下也不是不好,而且说不定会有新的变动。”
      看了眼此刻已经盘腿坐下在思考什么的的源义经,纱代转过头来,一手拢了拢因绸带松开而逐渐散开到差点遮住她视野的长发,弯下身来问着这位连源赖朝都相当器重的军事专家。

      “酒井你有所不知。”土肥实平真的称不上脸色很好,“三木向来是交通要塞,况且这里离一之谷并不远,如果在这里驻扎休息的话,岂不是就在跟一之谷的敌人们通告我们源家已经来了吗!”
      能从他脸上看得出他的担忧,但是纱代凝望着此刻正已经得出结论站起来的源义经,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子娇小的美男子会给他们指明道路吧。
      不出所料,源义经顿了顿,在众人的视线中开口道——

      “现在,我要变更编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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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①:膝丸在源义经持有的期间被叫的是薄绿
    ②:纱代所看到的是在现世自己本丸里的事情,极化药总担任近侍的时候锻出了小乌丸,然后告知了小乌丸纱代现在的情况,然后祖宗表示会等(
    #父亲安慰孩子别伤心的现场(buni)
    下章就有平安时期的小祖宗(
    这一卷大概是十五章完结,然后是几章日常夹杂点第二卷开篇的前提,然后就进入第二卷安土桃山篇的剧情(
    食用愉快小天使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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