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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梦
在图书管里呆了一整天的高远,正在向回家的路上赶着,人行道上红灯亮起,将他档在了马路边上。望着飞掠过的一辆辆汽车,他心里冒出了一个怪念头:这么多匆匆的而来,匆匆而去的人们,他们都是来自何方,又要去向何处呢?绿灯终于亮,地在人行道上的人们一拥而起。他飘浮的思绪也就此打住,继续赶路。
站在租来的斗室门口,高远从口袋里掏出房门的钥匙,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特循声望去,灯光的昏暗处蜷缩着一个人。他头缩在臂窝里。从声音听来应该是一个女人。他奇怪的问“谁?”那个女人这才慢慢的抬起头来。待他看清来人,不由的惊喜地呼唤“傅清缘?”他跑了过去,把蹲在地上的人拉了起来,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直到进了房间,他还有点不敢相信。拉着她的手不确定的问着:“……你不是在美国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工作都做完了吗?”
傅清缘脸气惨白,神情甚至有些痴呆。她静静的环顾了一下室内,随手从墙上摘下一张多人合影的照片,看了一眼,随后马上放了回去。问道:“你还好吗?最近有没有发生怎么事?”她的声音很严肃甚至还有一些紧张。
高远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走到傅清缘面前安慰似的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工作不顺利?”
“没什么。”傅清缘避开了高远关心的眼睛,将手抽了回来,转过身去一个人看着墙上的照片发呆。很显然她心中有事,一件不能跟高远明说的事。
高远无奈的看着空空的手心“我很好,新片刚刚杀青没有什么事情正在家里等闲着。”高远也跟着傅清缘看着墙上的照片,这是一张五人的合影,照片上的人都穿着黑色的博士服和博士方帽,每张脸上都洋溢着青春,阳光的笑容。他又接着说,“最近刚跟他们碰过面,杨程在律师楼是里工作,收入好像还不错。听说去年结婚了娶的是老板的女儿,当了符马爷。敏敏在做室内装簧现在也是小有名气。李熏杰那小子还是抱着他的画不放,好像立志要当一个画家。倒是江俊明……”说到这里高远有些犹豫顿了一顿。
“他怎么了?”傅清缘急切的追问道。
“也没有”见傅清缘这么着急,高远赶忙说清楚:“因为膝盖受伤的原故工作好像并不顺利,人也有些消及。”
傅清缘听完之后久久没有回应,接着就向高远的床走去。“我累了,今天让我睡在你这里好吗?”她边走边问。
高远点了一下头,就跟在傅清缘的身后关切的问道:“真的没事吗?是不是那里不舒服。”傅清缘摇了摇头,好像真的很疲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掀开被子,衣服也不脱就躺了下来,背着高远一言不发。望着用被子裹着全身的傅清缘。高远担心的皱起了眉头。这样的傅清缘真的太反常了?出了什么事?心里虽然有千般疑问,担他体贴的知道现在不是发问的时候。等明天吧,等她休息好了再说。于是就在床边坐了下来,帮她拉拉了被子。
“我是一个人回来的,没有跟他们说。”高远心为傅清缘睡着了,却从被窝里传出了她的声音。不等高远发问,她又接着说:“我看见了,安家义站在镜头前面看着我。”
听到这话,高远目瞪口呆,愣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带着笑腔说:“别开玩笑了,安家义已经死了。”他的回答没有得到预期的哄堂大笑。高远这才严肃起来,他看着床上背对他的傅清缘说“你看错了吧?也许是别人长的有点像……”
傅清缘没有任何的回应。不大的房间里死一样的沉寂。
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傅清缘早上一起来就不见,也没有说去那里,电话也打不通。因为昨天晚上她的反常举动让高远有些担心。心想她会不会去找李熏杰他们了呢?他抓起床上的外套就奔了出去。
身上粘满了油彩的李熏杰对着一幅画到了一张的素描说:“她是我的梦中情人,怎么样漂亮吧,只是可惜了,在梦里她一直害羞的不让我看清她的脸。”他的那个“她”,是一个披着齐肩长发的高瘦女子,眼眉口鼻处却是空空如也。熏杰欣赏觉得还算满意,就拿起一块白色的沙布将它盖上。随手抓来一张板凳在高远的对面坐了下来逗乐似的问:“什么风把我们的大明星,吹进了我这个陋室……”
“清缘她有没有来过这里”高远一边问着,一边四处张望。
“不用找了。”熏杰叫住他说“刚刚走了。”
“走了?去那了?”高远追问道。
熏杰摇了摇头说:“她没说,不过……”
“不过什么?”
熏杰奇怪的看着高远,预言又止。高远有些不耐烦,语气加重了一些问:“不过什么?说呀?”
熏杰这才悠悠的说:“今天早上她来找我。坐的也是你这个位置,我们聊了一些大学里的事情,本来聊的好好的,突然她瞪大眼睛大叫--安家义。我当里也吓了一跳,你也知道安家义死了好几年了。等我回头一看,身后却什么也没有。”熏杰担心的看着高远接着说“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工作压力太大了?要不要带她去看一看心理病生。”
高远也不知道傅清缘究竟是什么了,自然也无法给熏杰一个满意的答应。于是就敷衍了一声“她没事,大概是最近工作有点累,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走到门口他又回过头来说:“如果她再来找你,先打一个电话给我。”
熏杰答应的点了一下头。高远感激一笑就开门离开。
高远在公寓悠深的走廊里走着想着,渐渐的他感到有些异样,他这才注意到整个走廊空空荡荡的,为什么会这样呢?现在又不是深夜?
不对!他突然有人在背后盯着他,一股阴冷的风包围着他。他的心脏砰砰乱跳起来。高远停下脚步,慢慢的转过身来,他看到几步开外,一个一袭黑衣的少年,在原地跳跃着。他呆呆的看着,看了一会儿他才看明白,少年在跳舞,跳的是爵士舞。虽然没有任何的配乐,那人却跳的很起径,优雅的旋转。轻盈的起跳。少年跳着转着他转过身来,高远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眼圈是黑的跟眉毛连在一了起。这在视觉上给人一种错觉,仿佛整张脸的上半部分是一个黑优优的黑洞。
“安家义”高远惊呼而出声。他不会认错的这个少年就是五年前死去的安家义。
跳舞的安家义慢慢的停了下来。一双被黑色包围的眼睛似怨似泣的望着高远,接着就转身离去。还未从惊诧中醒过来的高远傻傻的跟了过去。跟到走廊的转弯处安家义不见了。高远一惊,本能的开始找寻。只觉的身后又有凉风吹来?高远猛然转身,一团黑影从他眼前一晃而过。高远也快脚步追了上去,只见黑影又是一闪,闪进了一间开着的房间。
高远跟了进去房屋里空无一人安静的出奇,房子好像刚刚在装修家具都蒙上了白布,各种油漆,刷子,铲子,榔头放了一地。高远心想大概是中午了,装修师傅都去吃饭去了,因为走的太匆忙所以忘了关门。他本想马上就离开,因为私自进入别的家内必竟不好,却又抵不过好奇心的驱驶。再说他也想见安家义,他有一些话要跟他说,即使是鬼魂也无所谓。
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再见到安家义。他随意的在蒙着白布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拿起面前油漆筒内的刷子。他的脑子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疑问。这些疑问不知不觉的表现在手上。刷子不停的在一个地方一刷再刷。形成了一个圆圈。圆圈越来越浓,越来越厚。就在圆圈快要变成一个黑疙瘩时,他突然停了下来,可他的姿势不变依然弯着腰。他明显的感觉到,有东西向他靠近,越来越近,近到能看到一双黑色的跳舞鞋子停在他的视线边缘上。他低着头问道:“是你吗?”那人却不回答。他接着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仍然没有回答。他有些着急最后还是抬起了头。是黑衣黑发黑眼圈的安家义。他的眼睛里却是有一股很浓的怨气。他用一只手拈起的把铲子向着高远的面门推了过来。高远感到尖尖的铲子以极快速度向他逼近。为什么他要杀我?高远在心里高喊着。出于自卫的本能他抓起身边的别一把铲子,闭着眼睛刺了过去。铲子刺中了那条惨白的手臂,一道血柱冲天而起,落下时全淋在了高远的身上。那条手臂完全被粘稠的血裹着,滴哒滴哒的向下流淌。
高远越看越害怕,他掉头说跑,也不知跑了多久,好像没有追上来,他小心冀冀的回头张望,安家义就跟他保持着几眇的距离,不急不慢,如影随形。高远跑到了走廊的尽头。旁边的电梯门也是紧闭着,他用力的重复的按着按钮,却是毫无反映。正在无路可退之时,他看到了通向楼梯的大门。他使劲的撞着大门。可是门怎么也打不开,慌忙之间他看到大门上挂着一把金黄色的大锁,这扇从来不上锁的门今天居然锁上了。他害怕的背靠着大门回头探看,安家义也停了下来。这时,电梯的门悄然打开了,绝望的高远巴上冲了进去。他与安家义之间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绳子栓着,随着他的进去安家义也被拉了进来。他绝望的被困在了电梯之间,一双大眼睛惊鄂的瞪着安家义。正在这里电梯门又打开了,高远连滚带抓的冲了出去。他想跑,他想逃离安家义。眼前所呈现的让他彻底的绝望--三面都是墙!往哪儿跑?重回电梯内吗?可是那里站着怨气冲天的安家义!高远背靠着墙面,紧紧的盯着电梯内的安家义。安家义看他的眼神有了变化原先的怨气,变成浓浓的衰怨。仿佛从那一双黑洞中会流出白色的泪水。电梯门在他们的对视中慢慢的合上,安家义没有出来。高远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他软从在地上喘着粗气。他举起臂看了一看,上面什么也没有。他深吸了一口气移稳了稳心跳,闭上眼睛。
他的思绪回到了五年前。
那里开学的第一天,高远站在校门口代表社团给新到的一年级新生发社团的报名传单。当时傅清缘也跟他同校,二人的关系已经非常的要好。第一次见到安家义就是在那个早上,他空着一件白色的T恤,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黑色的头发理的很干净。是一个很清爽大一新生。当时的高远对他也没有多大的注意,只是习惯性的将传单递了出去:“欢迎加入灵能力社团。”很显然刚开始安家义没有反映过来,就是看着传单发怔也不接。又是一个清涩的孩子,高远心想。为了让这个大一的学弟在莫生的坏境里不止于太无助,于是他开玩笑的提醒说:“这个不是老虎,他不会吃人的。放心拿着吧。”安家义这才腆的笑笑接过传单。高远冲着安家义远去的背影大叫:“新学期快乐!你选择了一个不错的学校,去尝受美女的大学生活吧!”叫完之后他自顾自的咯咯笑了起来,校门口的每个人都停住自已手头上的工作盯着他猛瞧。他却没事人似的继续发着传单,他的脸皮天生比别人厚,表现欲也比一般人强。
真正的认识安家义里在舞蹈室内,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跳舞服,在大镜子前不停的旋转。用肢体语言表现着他的内心世界。那一瞬间高远觉的他美极了,晶莹的汗滴随着他的每一个旋转向外飞扬。双臂优雅的抬起,双放下。眼眸中闪耀着自信的光耀。高远完全的沉浸在安家义所散发的美丽诱惑中。“唉唷!”一声惊呼惊醒了高远,他看到安家义趴在站上,捂着脚痛坐在地上。他赶紧跑了过去,弯下身来盯着安家义的脚细心的检看着。
紧张的问道:“怎么了?伤到那里了吗?”他看到舞鞋的鞋带断掉了,脚也有些红肿。大概是跳舞时鞋带忽然断掉,所以才害他扭伤了脚。见安家义没有回应,高远奇怪的抬起来,正撞上了安家义惊慌的眼神。高远这才想起自己跟这个小学弟并不熟,刚才的行为大概吓着了他。
他赶紧自我介绍说:“我叫高远是音乐系的大三生,算来也是你的学长,对了我们以前见到过的,就在校门口。你大概忘了,就是那个在校门口大喊大叫的疯学长。”他自我取乐的大笑起来,接着伸出左手,做出握手的姿势。
安家义看了一下,轻声的说:“我手上都是汗。”高远听到以后笑的更放肆起来,一把抓起安家义的手就用力的摇晃起来他接着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我叫安家义”见高远问钟汉很这才轻轻的回答。
“安家义?!”高远反复的消化着这个名字。听到自己的名字在高远口中吐出安家义脸有些微红。
“走吧!”高远一把背起安家义。
安家义吓了一跳,马上问道:“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我看过你的脚是扭伤了,要去医务室找林老师看看才行,你现在跟本走不了路。让我这个学长背可爱的学弟过去吧。”
听他这么安家义还是想自己下来走,可是事实胜于雄辩。现说他也没有这个口才辩的过口若悬河的高远。于是就乖乖的任由高远背着进了医务室。林老师看了一下并无大埃。就给简单的包杂了一下,说了一些应该注意的事项。就让他们走了。
回去的路上高远还是背着安家义,这回安家义有些不依,恳求的说道:“你放我下来吧,林老师都说没事。”
高远还是没个正经笑着回答:“学弟我这叫做好事要留名,你看我这一路上背着你从医务处出来,看到了的女生一定会为我这个乐于助人的新好男人所倾倒。而那些任课老师也一定会为我这个女学生而自豪。你可不能剥我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表现机会。”
安家义又被高远这些不三不四的话逗乐,也就忘了原先的痛疼。
见安家义也笑了,高远放心了很多接着玩笑着说:“干脆让我背你回家,让你父母也知道我这个新世纪有为清年。”
安家义也调皮起来一本正径的答道:“好呀!”
“你家在那跟我说我这就背你回去。”
“新竹。”
一听这个地名高远差点晕倒,新竹?老兄这里是台北呀!
“怎么了,不想去了?真没用呀?”安家义故意为难他。
高远夸张的叹了一口气,更夸张的用手摸了一把额头,还用力一甩,想像着他的汗像水一样被甩出去一大把。
“现在的好人难当呀。学弟记着明年今日就是你可爱学长的祭日,记得在我的埤文上写上,本世纪最后一个好男生,要为人民服务的过程中累的吐血身亡,呜呼哀哉。”
这回安家义真的被逗乐了趴在高远的背上笑的前仰后合。
最后当然不会真的背着安家义回新竹的家,而是背到了大一生的寝室内。从那以后他们两个就成了最好的朋友。只要没课二人总会呆在一起。虽然傅清缘并不喜欢安家义经常抓他的搽,担却一点也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友谊。高远有时候也会为难,毕竟一个是他最好的朋友,一个是他的红颜知已,二个不合就属他最难做人。
记得有一次暑假打工他刚领了一份可观的工资就打了电话约了二人出来一起吃顿。可谁知傅清缘一看见安家义也在,就闷声不响扭头就走。高远对安家义抱歉的笑笑就追了出去。傅清缘正在路边拦车,他一下子拉住他的手臂问道:“双什么了?”
傅清缘生气的甩开,把他当隐形人一般看都不看一眼转身就走。高远生气的甩了一下手,又无可奈何的追了上去。他挡着傅清缘的前面柔声的询问:“我请你吃饭又那里得罚了袁大小姐呀,好了别生气了,我改就是了。”
傅清缘猛然的抬起头来,她气愤的指着酒吧方向大声质问:“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是我请他来的,他是我的朋友三个人吃饭比较热闹。这又怎么了?”高远理所当然的回答。
“哼!”傅清缘从鼻腔发出不以为然的冷哼“朋友?他也太不识相了一点,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大电灯炮吗?”
听到傅清缘骂安家义高远有些恼火,语气也加重了一些:“不许你这么骂他,是我打电话找他来的。不是你说的不识相。”
被高远这么一顶傅清缘更觉的胸中一口气难平,怒骂道:“你是跟他谈恋爱,还是跟我。他跟本就是一个同性恋一个变态,只有你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不许胡说”高远也火了用力抓住傅清缘的手臂,傅清缘被他抓的很痛。她使劲的挣扎了起来,怨恨的瞪着高远。很快的高远就从震怒中清醒了过来。看到傅清缘因为痛疼的快要哭出来的脸,他这才清醒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赶紧松开手边声倒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弄痛了你吧。我直是……”他没有等高远说完傅清缘就飞一样的跑开了。这回高远却没有追。
等他回到酒吧菜已经上齐了,因为跟傅清缘吵了一架的原故他的心情槽搞到了极点,可是隐隐约约的他又觉的不是完全为了这挡子事。他闷头的喝着酒。安家义也不多话就在一旁倍着他喝。高远一边喝着一边抬头打量着安家义,他的脑子一直回响着傅清缘的那问话:他是一个同性恋……
“我想问你一件事”高远最后还是按耐不住问道。
安家义一本正经的抬起头来,真诚的看着高远等他发问。
高远犹豫着,要不要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呢?思前想后他最后他是放弃了,因为他认为朋友就应该互相信任再说是不是同恋性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安家义真的是一个同性恋又怎样呢?他们两个还会是朋友。最要好的朋友。
“没什么。只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玩的笑话。”说完就笑了起来。安家义也不是一个喜欢追根问底的人,心中虽然知道高远的回答有些保留却也不再多问。二人又开始喝起酒来。高远很快就把所有的苦恼抛到了九宵云外,又回复了他爱玩爱闷的本性。又是划拳又是唱歌。玩的不以乐乎。
等他们走出酒吧的时间已经午夜零点。而口袋里的钱也只剩下了一张一百无的纸钞。
二人坐在地铁站的椅子上,高远有些醉头歪靠在安家义的肓膀上,手中拿着一百元纸钞,左瞧右瞧。他还在思量着什么把这个一百元钱给花出去。忽然他灵一闪,向安家义问道:“你有笔吗?”
“做什么用”安家义一边问着一边从背包里摸出一支钢笔递了出去。
高远接过钢笔神秘一笑,在纸钞的背面写上:“相识只应相知。落款处写上1996年6月25日零晨一点高远、安家义笔”写好之后他将纸钞递给安家义。
安家义不明由来的接过纸钞。高远宽心一笑:“好好收藏呀,它可是我们二个人的见证。”
安家义感动的捧着纸钞,眼角盈盈的闪着泪光。见他快哭出来高远立刻说道:“不要随便花掉了知道吗?”他宠弱似的拍拍安家义的头,轻声的滴咕了一声“傻瓜。”
随后二人都不再说话,静静的坐着等着车子的到来。正当安家义认为高远已经醉的睡着了,却听他口齿不清的说:“你的入社审请书已经合格了,明天你就可以来我们社团报道,我真不明白,你跳舞跳的这么好,应该加入舞蹈社才对呀。为什么会加入我们社团呢。”说完就真的睡着了。
安家义痴痴的看着倒在自己肩头上的这张英俊的脸庞,伸出手来将挡在眼前的头发掳到一边。用轻微的声音回答道:“你当然不明白。”
第二天入会前的谈话由由杨程主持“应高远提议,我们今天请来安家义。大家先先问答的方式沟通一下,看我们是否有契合点,因为这是我们聚在一起基础……”
安家义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杨程应示意他随便找一个位置坐下。他在这里只认识高远一个人,本来是想坐在高远的身边。可谁知却被坐在他身侧傅清缘狠狠的瞪住,他将刚跨出的脚又收了回来,就近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就在敏敏的身边。高远不理解的皱了一下眉头。敏敏小声的在安家义耳边问道:“你有女朋友吗?”安家义否认的摇了摇头。敏敏整张脸都笑开了花,这个学弟她要定了。最后大家都认识了。五男二女七个年轻人来自不同的5系科,法律系的高才生杨程是召集人。大家不定期的聚会,谈一些灵异的情件,有时候也会做一些有的没的的游戏。在困难的大家互相帮助解决,有快乐大家一起分享。
学艺术的熏杰在这个集体里担当的是一个摄像狂魔,一部DV机从不离手。成天的对着社里的人拍来拍去。每个社员也很自觉只要镜头一对准,就会对着镜头说一些话,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可是自已的心理所想,也以是对身边的人发发牢骚,批评别人也没有关系。高远就是一个“镜霸”经常霸占着镜头不放,直到熏杰发火要打人了他这才会很不情愿的走开。拍到了安家义时,他正在舞蹈教室里跳舞,他有点不习惯面对镜头,既拘谨又紧张。刚说了两句。高远突然闯入了镜头,气的熏杰直翻白眼。却也没有停机,他生气的叫骂道:“滚开,别滚费我的胶带。”
高远先摆了一个是帅帅的姿势,过足了镜头隐这才回答:“我是来找安家义的,又不是来找你小子。”
熏杰生气的干脆关机走人。
“要不要一起吃饭?”高远提意道。
安家义本想答应,可他又想起上一次因为他的存在害的高远跟傅清缘吵架。他摇了摇头说:“不了,我还有约。”
听到他的回答高远有些失望,担很快就回复了无奈的说:“那就算了”接着神情古怪的盯着安家义猛瞧:“你小子是不是交上了女朋友了,不会是敏敏,我见这小妞对你有点意思。”
安家义赶紧否认,紧张的甚至有点结巴。
他这样的反映又把高远逗的哄堂大笑。
安家义被他捉弄也习惯也就不会生气,直到他笑够了他就才接着说:“这种话不能乱说的。道是你跟袁同学没事了吧。”
说到这个话题高远这有一点兴趣缺缺,整个脸都塔了下来有气无力的回答:“还没有呢,他们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真他妈的说的一点也不错。”
安家义愧疚的说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的。”
“不关你的事,是她小女人心态。”
“我知道她不喜欢你跟我在一起,你以后还是少来找我比较好。”安家义是坚持自见。
高远有些急了他跳着安家义面前不容分说的一把住安家义,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对我来说,朋友和恋人一样的重要,我也不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以后这种话就别在说了,我真的会生气的。”
高远少有的认真确实吓了安家义一跳,于是就傻傻的点了点头。
很快的高远的双眼就跳动着捉弄人的闪光。如果是平时安家义一定早就发觉并跳开了。而今天却被高远方才的反常行为吓到了。还呆呆的愣在那里。
高远轻挑的勾起安家义的下巴,色色的说道:“仔细的看来你长的侹清秀的。性情又和顺。你既然觉的害我丢了一个女朋友很内疚,干脆就样好了,你当我的女朋友补上这个缺。”
这回安家义是真的吓傻了,完全没了反应,张着嘴呆呆的愣在那里。
“你这样是在诱惑我吗?”高远感得安家义的反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玩,他玩兴大发说的话也就越来越没有边。
高远慢慢的探探过头去,原先只想做做样子,逗逗安家义,可是当他靠近安家义,看到他长而翘的弯月似的眼睫毛因为紧张而轻轻的勯动,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干净的气息,他忽然觉得也许亲一下也不错。
就在嘴唇快碰上的时候,安家义忽然看到门口有一张怒容。虽然那张脸很快就消失了,安家义还是看清了是傅清缘,他一把摊开高远,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他和高远的距离,他大声的说道:“不要玩了,捉弄我很好玩了。”
安家义从来没有这么大声的跟自己说过,看来是真的生气了,这回高远也觉的自己玩的过份了一点了。可他又不想倒歉,因为他明白刚才并不是只是玩玩而已。二个人就尴尬对站着。
安家义突然用手背狠狠的擦着嘴唇,这个动作可激怒了高远,他硬硬的嘲讽道:“我没病,放心。”随后就拿起背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舞蹈教室。
另一日,安家义应为跟高远吵架独自一个人走在校园里,傅清缘却迎面走了过公来。安家义底下了头想要避开。傅清缘却不放过他挡在他的面前,刻薄的说:“怎么了知道做了错事,连见我的胆量都没有吗?没用的东西。”她无左右的看了一看接着说:“今天高远没有跟你在一起吗?你这个变态。”
安家义被骂的有些冒火,他猛然抬的抬起头来瞪着傅清缘,压仰着从牙缝里低低的吐出:“请不要乱说话。”
傅清缘还是咄咄逼人的说:“我要跟你说清楚高远的女朋友是我,他跟你不一样不是一个死同性恋。”
“可他更喜欢跟我呆在一起。”说这句话安家义有点赌气。
谁知傅清缘拔脚就走,愤恨之情全部体现在那“咚咚”的脚步声中。安家义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就在这时,她已冲到了马路中间,有一辆车子向着傅清缘直冲了过去。因为车速极快,傅清缘又是猛然冲出,眨眼之间车子前保险杠就要抵着了傅清缘的身上了。所有的目睹这一幕的人人都高声大喊“危险”。傅清缘也转过身来,看清了自己的处境。可出乎所有人预料,他做出的反应是原地不动。她圆睁着眼睛,紧盯着迎面撞来的汽车,就在汽车要撞上她的一刹间,她猛然紧闭眼睛。预期的巨痛并没有发生,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车在她的面面停住。“扑通”一声,她也跪了下来。但是,她很快就抬起头来盯着安家义大声示威的高喊:“我能为他连命不要,你做的到吗?”这回安家义无法回答。
吵闹的人群中钻出一个人来,是高远他飞速的跑到傅清缘的身边,一把抱起她。穿过人群,经过安家义的身边时,他看都没有多看安家义一眼。
从那以后高远和傅清缘的感情是真正的定了下来。也许是因为吵架的原因,还是因为有了傅清缘的关系,高远来找安家义的时间越来越少。安家义这几天也有一点陏陏寡欢,闷闷不乐。现说他这个人也不善于交际本来朋友就不多,可以说真正的朋友就只有高远一个人。现在连高远也不太理他,他就出经常一个人形单孤影的走在路上。
今天刚上完体育课,他刚将衣服换好上课铃声就响了,他草草的将运动服裹成一团就塞进了衣柜里,随手将门一带,也不检查有没有关好就跑了出去。没过多久傅清缘因为没课正巧经过这里,她看到地上掉着一个护握,本来是出于好心,她将护握拾了起来。也就在这时他发现了安家义的柜门没有关。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的驱使,她开始翻找起来。她拿起被衣服压住的一本画薄,她打开来一看,是人物画,画的主角只有一个是高远。看着这本画簿,傅清缘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当晚,傅清缘就提议来一个临时聚会,还说谁都不能缺席。张智林,傅清缘,敏敏,李熏杰和江俊明搭乘着杨程的私家车,向李熏杰的画室驶去。在驶过一段灯光昏暗的路段时,车前保险杠上突然传来“嘭”的一声。杨程猛踩刹车,不等车子停稳当,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先看了看车前面,并没有什么发现。跟着下来的是江俊明也跟着杨程看了看前面也没有任何发现。杨程还是不死心,绕到了车后,向后面走了几步,马上就看到了一通体漆黑的猫,在昏暗的灯光下,那双大睁着的眼睛发出幽暗的黄光。车上的二个女生吓的躲回了车里,而熏杰可乐了直呼艺术品,拿着摄像机一边狂拍不停,一边高声叫好。杨程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粗暴的把李熏杰和江俊明住车上推。李熏杰不想上车,说要艺术品。杨程一把抢过李熏杰手中的摄像机,生拉硬拽的把他塞进了车里。车再次启动。李熏杰还在为失掉了一件艺术口而窝火。他不平的嚷道:“你小子什么时侯开始怕猫了。”
杨程加答:“每个都有不祥之兆,猫就是我的不祥兆。”
对于他的迷信回答,李熏杰讽刺一哼。
到了画室,李熏杰很快就忘了方才不快,又拿起摄像机左拍拍右拍拍。灯光却在这里闪了闪,像是要停电的样子。大家就百无聊赖的坐了一会儿,灯光终于回去了,屋里陷入一片漆黑。傅清缘招呼大家坐下,她是这次聚会的发起人,于是急不可待的发起言:“我们今天聊的话题是同性恋。”说这话时她有意的朝着高远那里瞄了几眼,可她很快就发现高远并没有注意到她,而时不时的望着门里。她很快就明白了高远在等谁,这里除了安家义之外全都到齐了。她也不生气,因为她很有把握她下所说的能完完全全的呼引高远,她接着说道:“你们不要笑,我们这个社团中就有一个同性恋。”经她这么一说,全社的人都乱猜起来,李熏杰奇怪的看着江俊明和杨程,二人被看的头皮发麻,江俊明握起拳头在李熏杰的面前晃了一晃,恶声恶声的说道:“小子别乱猜,小命不想要了。”李熏杰害怕的别过脸去。
听到傅清缘这么说高远皱了皱眉头,他想起了傅清缘曾经跟他说过关于:安家义是一个同性恋。她不会是拿这种没依据的猜测乱说吧。最近他有意的躲着安家义,是因为在舞蹈室里的一吻。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冲动。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面目来面对安家义。
大家正说着,灯光忽闪两下,来电了。这时,大家才发现了安家义,谁也不知道他怎么时候进来的。高远贪恋的盯着这张多日不见的容颜。而杨程首先看到的是他怀里抱着的那只黑猫。他一跃而起。从安家义手里捏住黑猫的脖颈,打开门就扔了出去。安家义来不及阻挡眼睁睁的看着杨程将猫朝楼下抛了下去。安家义无可奈何的坐了下来。傅清缘继续讲他的发现,她拿出一本画簿摆在众人面前。大家看到画的是高远就齐刷刷的向他这边看了过来。高远被看的有些莫明奇妙,在这之前他可从来没有看过这本画簿。而安家义的脸色却是惨白惨白的。李熏杰这个准画家马上品评起来:“画功不怎么样,很业余。但却画的很认真。我说袁大小姐,我知道你们俩个人感情很好,也不用拿来这里现吧。”
傅清缘笑而不答,她特意对坐在原处不动的安家义问道:“你不来看看吗?画的还真不错哩。”安家义咬住下嘴唇,满脸的屈曲和难堪。
傅清缘得意的笑笑,喧布道:“这本画簿不是我的,而就坐在这边”他指着安家义“大画家所画。”这句话把所有人都呆了,尤其是高远,他不敢置信的盯着安家义。
安家义抬起头来,望着高远似有千般凄葳万种委屈萦心绕骨,可张了几次嘴,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他勉强的拉出一个生硬的笑脸:“你不要开玩笑了”对傅清缘说。
“我没有开玩笑”傅清缘还是支持自见“不信你问他呀!”她走到安家义的问前严利的问道:“你说我是不是在开玩笑?你是不是一个同性恋。”
安家义无法回答他难受的别开了脸。
“不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认。”傅清缘还是咄咄逼人。
“够了”高远暴喊一声。愤然起身,向门外起去。安家义赶忙追了上去,总算在高远出门前把他拉住。他可怜惜惜的祈求着高远,眼角含着泪光。高远现在心乱如麻,他还无法消化这个突来的消息,他现在需要一点时间慢慢消化。他瓣开安家义紧抓的手指,走了出去。
下了楼,高远先在楼下的台阶下坐了一会儿,越想越难以平静。他萦性站了起来,沿街而行。下雨了,他也一无所觉。他漠无目的的走着,走着走着,他又绕回了画室的楼下。他发现楼前的雨地里站着一些人,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他的心头。那些人翘首望着楼顶,他也随着众人的目光抬头仰望。这一看,他心脏漏跳了一拍。楼顶的边沿上立着一个身影。他很快就认出了是谁“安家义”他失声叫出声来。拼着命往楼内冲去,刚走进去没几步,他就听到“呯”的一声,是□□与车顶的撞击声。他不敢相信的转过头来。他看到安家义仰躺在车顶上,清秀的脸庞正对着他,一双眼睛圆睁着似怨似诉。当时的他无法做任何反映,他一步一晃的挪到安家义的尸体前,用双手捧起这张熟悉的脸。在嘴唇上轻轻落唇。眼泪这才流淌了下来,滴在了安家义毫无血色的脸上顺着脸庞滑到了地上,不知道是谁在哭。
住事不堪回首。高远回到了公寓。他先打开留声机并没有傅清缘的电夜,也没有熏杰的。高远无力的在床上倒了下去。心里压着好多事,这一件才刚虑过那一件又翻上了心头,高远难受的拉过枕头,将自己的脸完全的埋入枕头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在梦里他又看到了安家义。梦里的安家义时而友善,跳着他最爱的爵士舞,时而可畏,黑着一张脸,那目光能杀人。
录间电话的铃声响起,把高远惊醒,他一坐而起。电话里传来的是傅清缘的哭诉:“知林,是我,快来救我,我很害怕。安家义在看着我。”
熏杰在画室里呆了天,终于完成了他的梦里情人。他满意的自言着:“你真是一个天才李熏杰。这是一幅杰作。”他志得意满的将画笔一丢。就累摊在了椅子上,闭目养神,过了许久他觉的肚子饿的发慌。看看时间午夜十二点,他是很不情愿这个时间去便利店卖东西来吃,可是他真的饿的不行,再说因为人懒家里一点存货也没有。他拖着拖鞋,在画布堆里翻出车钥匙。因为公寓附近没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所以他必须开车过几条街才能卖得到吃的东西。这就是他不想出去的别一个原因。
乘着电梯来到地下车库,车为库安静的像一座坟墓,大概是电力不稳的原故车库里的昏黄灯光然明然暗的闪烁不停。光线并不强在这个空旷而又寂静的车库里被稀释的更加飘渺微弱。一辆辆车子只显现出一个大概的轮廓。熏杰看的觉的有点寒意,虽说是六月酷暑,却因为车库里长年不见阳光显得异常的阴冷和潮湿。他加快了脚步,拖鞋发出“啪啪”的急促响声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熏杰速迅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他这才觉得安心不少。回头想想他觉得自己的疑神疑鬼非常幼雅可爱,就趴着方向盘上轻笑出声来。他一边笑着一边发动引擎,车头灯也同时亮起。熏杰猛然一愣他看到一个黑衣少年笔直的站在车子前面,少年站立的样子十分的怪异。双臂好像无骨一般耷拉着下垂,头垂得很低下巴紧贴着胸口,只一个黑黑的脑勺冲着熏杰。
“谁?”熏杰的声音有些颤抖。
响应熏杰的问话黑年少年慢慢的抬起头来,是一张一半漆黑的脸,怨气冲天的安家义的脸。熏杰吓的魂飞魄散,寒毛直立。他闭上眼睛猛踩油门,车子冲着安家义撞了过去。熏杰只听的“啪”的一声巨响,接着就回复了死一样的安静。熏杰胆颤心惊的慢慢睁开眼睛,安家义阴沉的脸就印在挡风玻璃上。他怎么也没说,一只手直接的伸了进来,一把抠出了熏杰的左眼珠子,世熏痛的“哇哇”乱叫,他想打开车门逃出去。可是车间好像上了锁不管他怎么敲怎么拍也是蚊丝不动,他捂着眼珠,没命似的很车后躲去。颤抖的掏出口袋里的行动电话,拨了几个号码,便急不可待的大声呼救:“杨程,快来救我,安家义要杀我。”这时,他又在身旁的挡风玻璃上看到了安家义的脸。他不敢回头,手脚并用地踢砸着车门。可是没有用。他又试了试别一侧,照样不行。而且,四面都是安家义的脸,无论他到躲在到里,总能看到。他现正隔着一层玻璃冷冷的盯着他。等等,他不交是盯着,安家义的两只手也在慢发电量的抬起。熏杰已经退无可退,也不容他再多想,一拧腰,他用上全身的力气,撞向玻璃窗。玻璃是撞碎了,可他只出来一个头,身体被锋利的玻璃碴卡住,他双眼外凸,脖子上的血沿着玻玻向下流淌。接着鼻孔和口腔里也开始向个喷血。只一会儿工夫,他彻底不动了。
高远被杨程的一个电话约了出来,二个坐在咖啡厅内,有一答没一答的喝着咖啡。二人都在为熏杰的死而伤悲。杨程很高远表述了下熏杰打开的最后一个电话。脸上的布满了惊恐之色。接着就不再说话。
“我听说,袁永仪回来了”杨程状似无心的问道。
高远点了下头。
杨程接着问:“她回来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高远不停的搅拌着咖啡,看得出来他有些害怕。轻轻的回答:“没有。”
“是吗?”杨程预言又止,他另有深意的抬头看了高远一看,这才说道:“我从她的经济人那里听说,她是一个人逃回来的,她的精神好像有点不正常……”说到这里杨程就停了下来。默默的看着高远。
“是安家义”过了许多高远这张低声的回应。
杨程同意的点了一下头:“她没有必要内疚,安家义他是自杀的。他受不了别人的歧视,而自杀的。”说到后面他的声调有点高扬。
高远还是毫无反映,不停的搅拌着咖啡。杨程伸手将他按住:“把安家义忘了吧。”他这话既是安慰张高远也是安慰自己。
二人又坐了一会儿,杨程看了一下手表,见时间也不早了,拿起工文包走到高远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不放心的叮嘱一句:“不要再胡思乱想,如果傅清缘进来,你尽量留住她。有事打电话找我。”
高远点了下头。
这几天,傅清缘那里都呆不住,她尽量的往人多的地方扎,她根本无法一个人独处。可时间一长,她发现这样也没用。像现在她置身在喧闹的迪斯科舞厅内,虽说人很多,可她越看越觉得那个DJ就长得像安家义……她害怕了逃进了洗手间。相对而言,这里静的像坟墓。她一次又一次地掬起冰凉的水,拔在自己的脸上。看着镜子里映射出来的苍白的面容和浓浓的黑眼圈。她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她。她手颤抖着拂摸着深凹进去的脸颊。突然,她浑身一颤。她镜子孙里看到有一个黑影在她身后一闪而过。她掏出一把水果刀,双手紧紧的抓着刀柄,双眼圆睁,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头蹦出来。嘴角因为害怕抽径似的颤抖,她盯着玻璃镜中的黑影……一步,二步,三步。慢慢的向着她步步逼进;她在心里估摸着她认为黑影快到了自己的身后,她就像一个棒球手挥捧击球一样,猛狃纤腰,横扫身后一圈。被她划开的是空气。除了空气,还是空气。
张俊明现在很潦倒刚刚被公司开除,成天呆在家里无所是事。但是今天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快要来了,昨天他刚去过熏杰的画室。原先只想来个顺手牵羊,救济一下贫苦的生活,谁知道却让他找到了一样好东西。他不无得意的拿出一盘录像带--带脊上用英方写着《几个好人》。他将带子放进背包里收好,就出了门。
他在一道玻璃门前站往,门边的墙面上嵌着一块黑色的大石上面用金字写着:XX律师事务所。张俊明脸上露出贪恋的嬉笑。
杨程刚打完一个离婚关司,正从在办公室里闭目养神,突然一下敲门声传来。杨程强打起精神,推了推金边眼镜。严然一幅大律师的派头。他坐着不动,只说了一声“进来”秘书拉开门,有条理的说:“杨律师这里有几份文件需要谁签一下”秘书将手中的文件递给杨程,杨程接过文件就打开来认真的看了起来,秘书接着说“门外有一个叫张俊明的人要见您。”听到张俊明这个名字杨程皱了一下眉头,手上的笔也停了一下“让来进来。”
“是”秘书关上门出去。没过多久就是一会敲门声响起。这回杨程很多就回了一声“进来”秘书打开门,在门边站立。江俊明拖着一步残脚一瘸一捌的走了进来。秘书细心的将房门关上,留二个人在屋内。
“找我有什么事吗?”杨程先开口问道。
江俊明也不极着回答而里在杨程的办公室里先转了一圈,这里摸摸,那里碰碰。嘴里不停的发出赞叹声。最后他觉的看够了就在杨程对面的黑色真皮转椅上坐了下来,拿起桌前的杨程大律师的水晶名座直瞧。杨程等得有点不奈烦,就出声提醒:“我现在很忙,没什么事的话。明天约个时间再聊。”
江俊明斜眼瞅着杨程,嘴角慢慢的拉开,露出了一口森白的牙齿。
“老同学混得不错呀,就没想到救济救济我这个贫苦大众!”
如果是借钱,杨程不出所料的笑了。他也不拖泥带水,开门见山的问:“要多少?”
江俊明伸出一只手在杨程面前比了一下。
“五万。”这个数字多了一点担还可以接受,他从口袋里拿出支票就要写出。江俊明却在此时出手拦住。
“不是五万,是五十万,而且还要美金。”
对于他的狮子大开口,杨程笑了,他将手中的笔一丢,倒坐在椅背上,回道:“不可能。”接着就拿起一把精致的指甲锉悠闲的修理着指甲。
面对杨程表现出来的轻蔑江俊明有些生气,他重生的将水晶名座砸在桌子上,冷冷的说道:“你现在还在跟敏敏来往吗?”杨程这回有了反映,放下了指甲锉,抬眼望着江俊明。
江俊明得意地接着说下去,“据我所知,你的妻子和岳丈大人可都是好人。如果他们知道你跟别人通奸,会有什么反映呢?”说着,他从包里拿出那盘《几个好人》,江俊明先拿着带子把玩了下。接着把它摊牌到杨程的面前。“这是我从熏杰那里得到的,这里面不但录下了安家义的死,还有你和敏敏的双人秀。”
“这样做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杨程恶狠狠的回道。
“我什么都没有,不像你是一个大律师前途无量。我怕什么大不了一个死。”江俊明得意的大笑起来。
杨程心烦的拿起一支烟,用一个名贵的灯火机点燃。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又吐,眼前立刻白烟茫茫。江俊明不快的探过身子,粗鲁的抓着杨程的衣襟,把他拉到自己的前面。
“我的建议你还是接受比较好,明天我来取钱。记住是五十万美金,而且要现钞。”他手一推,杨程重重的摔回了椅子里。
当天夜里,江俊明接到杨程打来的电话,说钱已经准备好了,让他马上到熏杰的画室来取。江俊明见钱眼开,也没有细想这么一大笔钱可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集,就匆匆忙忙的赶住熏杰的画室。熏杰刚死没几天,而且死状就又是这么的怪异。江俊明心里有点发麻,他站在画室门前,为了壮胆他狠狠的咒了一声“他妈的,杨程那小子怎么这方不好,偏要选在这里。”他转动门锁,因为太安静他听到锁舌发出啪了一声,门开了。房屋内的却灯亮着,忽明忽暗的闪动。
“杨程,你快给我滚出来,老子可没有时间跟你玩捉迷藏。”他大叫着来到大厅里,四壁都是熏杰留下的画作,其中以肖像画最多。半明半暗中,那些面孔好像活了起来。有的怒目相对的,有的不苟言笑。也有的咧着嘴无声嘻笑。江俊明越看越心慌,无助的向后退着,一不小心好意碰到了什么东西,他转过身来一看是一个画架,架子上面放着一幅画用白色纱布蒙着,因为刚才这一碰纱布滑了下来露了半张人脸。江俊明觉的这半张脸有几分熟悉。一阵风吹来,纱布被整个吹起。江俊明惊吓的瞪大的眼睛,他认出来了是安家义。他猛然将画架推倒,油画倒在了地上。他虚张声势的大喊:“杨程,你出来,我知道这在里面,想用这幅破画来吓我,门都没有。你快给我出来。”他一边说着,一边摸起一根棒球棒攥在手里,他一阵右挥左舞,抡的呼呼生风。人没有打到一个,油画和玻璃鱼缺却被打着了,发出“嘣啪”的声响。水了流了出来弄湿了地板。他到底是腿脚不方便,地板又因为水的原故变的有点滑。在一棒抡空时,他自己站立不移摔倒在地上。还来不及站起,一座一人多高的石雕像倒了%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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