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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和往常一样，芬奇给自己泡了一杯绿茶，在自己的专属位置坐下，而机器给出了新的社保号码。
联系了自己的合作伙伴约翰·里瑟。芬奇将已经获得的情报贴到了玻璃板上。
“格洛莉亚·菲尔德。拥有美国和英国双重国籍。22岁，目前就读于纽约大学工商管理学研究院，同时在攻读临床心理学的学士学位。”芬奇顺便将一张打印出来的格洛莉亚的照片贴到了玻璃板上，照片上的金发姑娘笑容明媚：“优秀的女孩儿。”
里瑟看了一眼芬奇喊他过来之前事先准备的文件，又看了看格洛莉亚的照片，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让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正是我们要调查清楚的。”芬奇转过头来看向里瑟，“菲尔德小姐的私生活很干净，没有混乱的人际关系，认真学习一切都是循规蹈矩。男女关系之间的威胁之类的基本上可以排除，只有一点，菲尔德小姐的兴趣爱好有点特别。”
“什么？”
“神秘学。”
里瑟看着资料陷入了沉思。
*
芬奇在里瑟带着菲尔德父女离开之后，破解了别墅门上的电子锁成功进入了菲尔德的家中。
“一切看起来正常，里瑟先生。”芬奇顺口和里瑟分享着情况。
屋子里布置的很温馨，简洁大方。看得出来主人很用心。一楼是客厅和开放式的厨房，餐厅，洗手间以及一间客房。芬奇四下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直到裤腿被一直喵爪扒住，芬奇低头看去是一只小小的美国短毛猫：“哦，一只可爱的小猫。”
芬奇将扒住他裤腿的小猫抱了起来，看到了它脖子里的两块铭牌，一块写着小猫的名字：“瑞拉。这是你的名字吗？”
“喵。”
不是他怀里这只叫，芬奇抬起头，楼梯的上方还站着一只烟色带白毛的英国短毛猫。
和小猫不同，大一点的英短对陌生人很警惕，看到芬奇走上楼梯就跑开了一些，眼睛却一直警惕盯着他。
芬奇先是找到了格洛莉亚的房间。
今天早上的时候，机器吐出了菲尔德的社保号码。可是根据之前格洛莉亚的信用卡消费记录来看，一周以前她都在华盛顿旅游。除了中间买了一张去内华达州的机票，单程。普通的很。
芬奇事先对格洛莉亚进行了一些调查。格洛莉亚·菲尔德拥有美国和英国双重国籍。母亲是美国人出生于美国很有名望外交官世家，但却并没有从事政治活动，而是成为了一名医学研究员，父亲则是英国白手起家的精英企业家。
进入格洛莉亚的房间，芬奇首先看到的就是打在墙上的玻璃柜子里收藏的各种首饰，大部分都是由本人手工制作，看起来精致又别具一格：“看起来菲尔德小姐很喜欢手工制作饰品。”
书柜里整齐的放满了书籍，芬奇大致看了一下，大多和心理学，神秘学有关。甚至还有许多和巫术有关的书籍，涵盖方向很多。
“他们现在在做什么？里瑟先生。”
“父女之间的温馨的午餐，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芬奇，你查清楚了吗？”里瑟坐在一个隐蔽又方便观察的位置，观察着不远处的金发少女。
“我正像个偷窥狂一样在翻一个小女生的卧室，”芬奇打开了格洛莉亚的抽屉，里面摆放着许多瓶瓶罐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让芬奇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塔罗牌，稻草人娃娃？这是什么？蜥蜴干吗？芬奇拿起了一个小瓶子晃了晃，他记得不久之前格洛莉亚还参加了一个通灵类的节目。
“我们得找到机器给出她号码的原因，芬奇。”里瑟悠闲地喝了一口红茶，很纯正的英国红茶。可仍然不能缓解他的无聊以及危险不知何时来的焦躁。
“暂时还不清楚，但是机器既然给出了她的号码，就一定有原因。”芬奇坚信机器是不会出错的。
菲尔德先生是一位企业家，很有可能因为他生意方面的纠纷，导致竞争对手想要通过绑架菲尔德小姐来威胁菲尔德先生达到目的也说不定。
他见过不少这种情况。芬奇找到了二楼的书房，打开了书房的电脑：“我现在进入了菲德尔先生的书房，他的电脑上了锁，我需要花一点时间来破解。”
这个时候里瑟注意到了不对：“芬奇，好像有点不对，刚刚有个人撞到了服务生，菲尔德小姐离席了，我过去看看。”
里瑟起身从另一边绕过去，看着酒店的工作人员给了格洛莉亚一张房卡。
看了一眼电梯显示的楼层，里瑟眼尖的注意到两个穿西装的白人跟在格洛莉亚身后走进了电梯。
来不及多想，里瑟往电梯那边跑了过去：“等等。”
就在电梯合上之前，格洛莉亚按开了它。
格洛莉亚瞥了身边的男人一眼，眼角的余光扫过身后的两人：“看来你着急赶电梯，里瑟先生。”
“因为有些事情急需要处理。”里瑟微微一怔，弯起嘴角。聪明的女孩。
里瑟果断的出手先压制了其中一个试图拿枪的男人，一拳揍晕了他，然而另一个人已经软软的倒了下去。金发的小姑娘拿着电击器无辜的看着他：“防狼电击器，淑女必备，我爸爸说的。”
“……”见鬼。菲尔德先生你都给你的女儿灌输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沉默了一下，里瑟不得不开口，“不错的习惯。”
“谢谢。”格洛莉亚耸耸肩。虽然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正义人士”是为了什么，但是刚刚那两个人进电梯的时候，格洛莉亚就觉得自己背后一凉。她的直觉向来很少出错。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两个人是冲着她来的。格洛莉亚有点懵，却还不至于分不清主次。
电梯到层，格洛莉亚拿着房卡打开了门，帮着里瑟把那两个白人拽进了酒店的房间里。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吗？你监视了我和我爸爸整整一个中午，因为你，我连我最喜欢的小蛋糕都吃不下去了。”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决定把整座酒店所有的小蛋糕叫上来作为赔偿。”拿着芬奇的卡，里瑟表示无所畏惧。
芬奇：……
格洛莉亚笑了起来：“我害怕我把它们全部吃下去的话会吓到你。但是，谢谢你，里瑟先生。”
里瑟把两个晕倒的人绑了起来，觉得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菲尔德小姐？”
格洛莉亚看着他眨了一下眼睛，视线转向了一直站在里瑟身边安静的看着她微笑的女人：“洁西卡，她是你的妻子吗？她告诉我，你想要保护我。”
里瑟一怔，金发女子笑起来的音容在脑海中浮现了出来一如往昔鲜活。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裙摆上的污渍，湿漉漉的酱汁贴到了格洛莉亚的小腿上。格洛莉亚忍不住皱了皱眉：“请坐吧，我先去里瑟先生，我和爸爸说过了，下午我要去一趟图书馆借点资料。爸爸回去公司了，也许你会想和我好好谈谈，等我处理了我的裙子。”
破解了电脑的密码，芬奇飞快的浏览了一遍电脑里的内容，摁了一下蓝牙耳机联络上里瑟：“菲尔德小姐看起来就是一个崇拜神秘学的普通女大学生，如果危险源不是来自菲尔德小姐身边，我想那么很有可能来自她的父亲。”
听到芬奇的声音，里瑟回过神，看了一眼在卫生间清洗裙子的格洛莉亚，走到了窗边：“你发现了什么，芬奇。”
“我在菲尔德先生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些有可能相关的东西。”芬奇浏览着他获取的资料。
“菲尔德先生的电脑里有一份加密文件，”芬奇浏览着文件的内容，“菲尔德先生的父亲是一名毒枭，曾经被指控杀害他的前妻，也就是菲尔德先生的母亲。但是因为证据不足撤销了，当时菲尔德先生只有五岁，由他父亲的情妇抚养，也是他后来的继母。”
“但是十年前，科伦·沃克·菲尔德，狄伦·菲尔德的父亲因涉嫌非法走私军火，杀人，□□等多项指控成立在英国被处以死刑。注射死亡。”
“菲尔德先生和他父亲的旧部还有联系吗？”
“目前来看没有，狄伦·菲尔德的履历看起来很干净，他似乎极力想撇清和他父亲的关系，努力的升学，工作。他曾经收集了很多关于他母亲被害的证据，从时间上来看都是在他父亲被判刑之前。”
“这不符合我们的推断，芬奇。菲尔德先生显然憎恨他的父亲，但是这件事牵扯不到格洛莉亚的身上。”
客房门铃响了起来，里瑟摸到了腰间的手枪，从猫眼里先看了一眼。是一名拿着新衣服的酒店服务员。
格洛莉亚伸手拿过衣服，进去换了出来：“你在给谁打电话，里瑟先生，你的同伴吗？”
“不如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回事？”
格洛莉亚盯着他看了一会，如果这个人不出手那么现在她大概就已经被绑架了。可是这个人作为他们家的代驾司机出现远早于那些人。
她不是傻瓜，这个叫约翰·里瑟的人显然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会发生。如果这个人不是和她一样的人，那他就一定有自己的渠道。格洛莉亚确信她之前从未见过这个人，那么，为什么他要保护她？
“你身边有个幻影，里瑟先生。”格洛莉亚拿过自己的包包，取出塔罗牌，飞快的脑海里丰富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在见到里瑟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女人站在他身边告诉她，她可以相信他。
那个女人残留的思念眷恋着这个男人不愿意离开，或者说这个男人强烈的思念着她，让她无法离开。
里瑟在格洛莉亚对面坐了下来，他对塔罗牌之类的东西并不了解：“这么说来外界的传言是真的，你是一名先知？”
“也可以这么说，或者说灵媒，通灵者什么的，”格洛莉亚抓着塔罗牌，湛蓝的眼睛盯着眼前的男人，“那么你呢，里瑟先生。一名战士？身经百战，军人？或者说特工？看起来你手上有很多条人命呢，里瑟先生。”
里瑟没有说话，却暗自心惊着，格洛莉亚没有说错一句话。
“一个金发的女人，洁西卡，我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格洛莉亚点燃了一支蜡烛，火能让她获取更多信息，“应该就是发生在今年的事，一月或者二月。”
洁西卡。里瑟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一度沉沦在失去挚爱的悲痛之中。又恍然惊醒，一个接一个的号码出现，他开始奔波在一场又一场的拯救之中，做着他最初真正想做的事情。
格洛莉亚看到了洁西卡无名指，一枚戒指，婚戒。而里瑟的无名指上空空如也。
洁西卡结婚了，但是不是和他。
格洛莉亚对上里瑟沉郁的双眼。那双眼睛就像伦敦的天空，灰蓝积郁的雨云，下一场雨，淹没天地间所有的声音。
“还有吗？”他就像一个瘾君子一样，贪婪的汲取着脑海里仅剩的音容。
“里瑟先生。”芬奇听着两人的谈话，忍不住微微拔高了声音，“如果菲尔德小姐真的如她所说的能看到那些东西的话，或许她能看到你做的那些事，甚至是我们的秘密。你必须让她停下来。”
里瑟蓦然惊醒，却见金发小姑娘掐灭了手中的蜡烛，深海般湛蓝的眼睛平静的看着他，有着神奇的能让人情绪平复下来的力量：“她很高兴，你能从沉沦中又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恭喜你，里瑟先生。”
“……谢谢。”
“看来我们见到一位货真价实的先知了，里瑟先生。”
沉默了许久，芬奇如是开口。
“现在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了吗，里瑟先生。”格洛莉亚尊重的没有去窥探里瑟的隐私。
“……恐怕暂时还不行。我只是知道，你有危险了。”
说实在，格洛莉亚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到最后都不愿意告诉她原因。这让她有种被欺骗的感觉，这甚至让她有种骂人的冲动。但是想到后果，格洛莉亚委屈的闭上了嘴巴。
再者不管怎么说，这个人刚刚都救了她一次：“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里瑟先生？我继续过我的日常然后你跟踪我吗？”
“你已经有办法了不是吗。”里瑟微笑。
格洛莉亚看着他，抿紧了唇瓣，她确实有办法了。
不知道为什么，格洛莉亚觉得很不满，明明她看穿了他，可现在她却在被牵着鼻子走。
算了，人家都无条件来帮她了，这样就有点矫情了。
格洛莉亚瞪了里瑟一眼，拿过她的大包包，翻找起来。
里瑟看着她从包里拿出一把红面黑胶的两用折叠伞，然后——从伞柄中抽出了一把短剑。
好吧，现在这个姑娘就是从她的包里拿出一把枪，他都不会惊讶了。
“放心，我可不会带枪和我爸爸出来吃饭。”格洛莉亚像是看穿了里瑟的想法，有些赌气的开口。
里瑟摊摊手。格洛莉亚重新点燃一支黑色的蜡烛，用那把黑色的短剑在那两个被绑住的人身边划了好几下。
“你在做什么。”
“唔，划破屏障之类的东西。你可以理解成现世和阴间存在的阻隔。”
格洛莉亚猜测这些人都是职业的杀手或者说绑架犯之类的，想来栽在他们手上的人应该不会少。
“我会试图召回那些栽在他们手里的倒霉的受害者。或许他们会很乐意告诉我，这些人来自什么地方。”格洛莉亚看着突然猛涨的烛火：“他们来了。”
“他们是谁？”里瑟突然好奇。
格洛莉亚神色一僵，她是万万没想到死在这两人手里或者说和他们相关的人有这么多。这些鬼魂叽里呱啦的报着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带着各地的口音，格洛莉亚勉强听出了两个重复率最高的，大概就是这两个混蛋的名字了。
“你还好吗？”里瑟看格洛莉亚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糟糕。
“我没事。”格洛莉亚冲那些鬼魂凶了一下。
“你在干什么？”里瑟看着格洛莉亚的鬼脸。
“只要凶一点，它们就会安静。”
“如果这只俄罗斯老外鬼口音没错的话，他说的，凯恩，不对，莱恩，莱恩·杰弗逊。”格洛莉亚一顿，“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名字。”
“也许我们查勘的方向错了，里瑟先生。”
芬奇看着电脑里显示的资料，“菲尔德小姐的监护人虽然是菲尔德先生，但是她一直跟着她的母亲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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