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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陈姑娘,家父这病...”
“如你所说,中风。”陈巧沁入门,没有去查看床上老人的身体病状态,第一时间是看向窗外院子中的紫香竹。
文才之好,也是骨气之征。一般人,家里院子里都会养着几株竹子。这里的竹子到处可见。
紫香竹在“燕山” 四处可见,身是紫色,发出淡淡清香,所以才得名“紫香竹”。它虽在燕山四处可见,可它在这里,比黄金还要珍贵,因为燕山离这有八百里之远。若是普通竹子要移植到此还算容易,但这紫香竹,一离土后一日,就枯萎。就算骑上最快的马从燕山来此,也要两日。所以,这紫香竹移植在此,花了些代价。
身旁的周员外看到,脸色便是深上一分,他与陈巧沁交流过几句,知道这女子,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料。这般看着窗外的紫香竹,定是在考虑如何宰割自己了。没办法,谁让这女子医术了得,花一日,便是硬生生的把自己儿子的断腿给接上了。
“令尊今有七十?”不再看向窗外,转身看向周员外。
“家父今年七十有二。”
“古稀之年,身体本就弱,这中风是常有之事。治好后,可要多注意些,下次若再中风,就不要找我了。”说得是随意一句,她心里早有底数。
“姑娘能治好家父的病?”
没有回答,再次看向紫香竹,这竹.....
好的很,这门口那两尊白玉石狮,更是好的很。
“两百两。”治病,先开价,这是她一向的规矩,来过两次,这规矩,他们自然也是该懂。
“两百两!这姑娘,可知天下第一医的夜家,出诊也就这个价格。”周员外一听,是把自己吓了一跳。这竹子,明日便是要将它们移走。
“员外怕是请了夜家的人,他们能治好令尊之疾,为何还来找我。”
“这...我这手头最近有点紧,不知姑娘可否...”
“员外没钱?没钱还看病?巧沁还有事,就不打扰了。”转身便是要走,这周员外是出了名的铁公鸡,她知道。她也不喜欢跟别人讨价还价,浪费口舌,价格在那,你若出钱,这病便是治,你若不出,那就走。
“哎,姑娘,我没说不治,这钱...钱马上就给你拿来。”
此人性格古怪,冷淡刁钻,她若真的出门,那再花五十两请到府上来看病是小事,请不请得动,那就只有天晓得了。
收钱入袖后,就是直步走向床边。
手握老人右手,真气徐徐不断渡过去。中风,本就是血脉堵塞而至,只要冲开堵塞,便可医治好。理,是如此,可实际上,这需要内功极为深厚不说,真气要控制得极其的好,若有一丝过多,便是血脉冲破,当场死亡。
一头冷汗后,已经快是傍晚。
随着院子角落看向自己的目光看去,是个男子,恐惧。
陈巧沁嘴角微翘,对着男子招了招手,示意过来。
他叫周哲,是周员外的儿子,上次摸了下自己脸蛋,然后就被自己打断了腿。
现在能走动了,因为收了他父亲给的一百两。
唯唯诺诺的走到陈巧沁面前。他知道眼前女子本事,如果要逃跑,这腿,怕是还要断一次。记得她说过,若要再断,可就真的治不好了。
“姑娘..有何事?”没有平常大少爷的狂妄,也恶霸般的嚣张。
看着如猫般的周大少爷,有一丝可笑。
“周家如此,可有什么值得喝上的名酒?”她刚刚喝了那男的逍遥醉,还喝了不少。
“这..这...这在下也不知道姑娘口中,何为..何为算是值得喝上。”
“值得喝上,这值得喝上,便是少有而又难求的佳酒,周府如此财力,好酒想来也是不少?”
“这...府上是有几坛好酒,是家父早些年在‘金流会’高价竞来的。”
“哦,是何酒?”这周哲不愧是败家子,本想着还要花些手段,可这家伙却直接说了出来。
“这酒,名叫‘夜求醉’,是当朝百胜将军,君将军之子君歌所酿。”
“恩...传闻此酒没香没色,似水般清淡,但这酒力如虎,号称酒鬼的‘李求金’也就喝了三坛就倒地。”。闻言露出一丝喜色。
她记得自己一直不喜欢喝酒,陈晓曦不喜欢喝酒,安之巧也不喜欢喝酒,这染沁更是滴酒不沾。三人集于一身后,怎就爱上了这物?
“应该就是姑娘所说的。”
“多少钱?”陈巧沁开口,看向周哲。
直接找他要的话,太过于麻烦,这欠下人情不好说,以后要是再给他们治病,搞不好自己还要亏本;直接抢,那就太过劳师动众了,没必要为了几坛酒这么费劲。所以此刻,也就唯有最简单最方便的办法了,买。
“姑娘是想买酒?”周哲也是听得云里雾里的,原本以为陈巧沁是要抢酒,以准备好被抢了,但这人当下是开口要买?这不是看不起他周大少爷吗?
“是。”
“姑姑娘若要,随我去取便是。”
“这样吧,一百两一坛,你给我两坛就是。”这人这是要送给她,换做平常,她肯定会收,可现在,若是收了,便是她欠了人家一个人情,这周府虽是家财万贯,人丁茂盛,可在外惹了可是不少私仇。从刚刚给周老爷子治病就看出,此人中毒已有不少时日,中的还是“酥芳香”,此毒无色无味,毒性甚弱,久服,却能让人得失心疯。
若是恨,那便是一刀下去,取之性命,最多与其同归于尽。这下毒之人,没有如此。
那是只有另一个原因,非常恨!他不只要人家性命,还要将人家慢慢折磨致死,害人一家一世不得安宁。这周老爷子,也怕是病入膏肓了。若此时欠下人情,要还上怕是有点麻烦了。本就是点头之缘都算不上,又何必为此折腾一番?
“姑娘执意,那在下就去给姑娘取酒,姑娘还还请稍等片刻。”
这一切都没有告诉他们,没有义务,更没必要,她只是收人钱财,给人办事罢了。事办好,也是改走了。
“那有劳公子了。”点头,她原本还以为周哲会推脱一番,没想到如此爽快,如此,甚好。
“姑娘是陈巧沁?”
她从酒馆离开,就知道有人一直在跟踪自己。
闻言望去,是一个男的,一身红纹黑物袍,长剑在身,眼如鹰,没有一丝感情的望着自己。
原本以为要等自己回去,他才会现身,可没想到,这人,性子好差。
“是。”点头。
最近没惹什么人,她一向都是能少事就少事,如此看来,也就是今早杀人之事了。
“今早,姑娘是否在云城东门集市出现。”
“恩,还杀了一人,喝了一坛好酒。”事少是好,但她不喜欢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陈晓曦不喜欢,安之巧从来不否认,染沁更是会在自己所做之事上留下自己是物件,证明是她做的。
陈巧沁,会大大方方的承认。
况且,就算她否认,眼前的人还是会查到。
“所杀之人是吴丞相之子,吴珣?”说罢,便从怀中去除一枚木牌。
木牌上面刻着九爪龙纹,龙纹中间刻着一个大字,“信”。
“信字牌?公子是‘正舟府’之人?”
正舟府,朝廷有三派,这正舟府便是三派之首,里面的人各各武艺高强,为朝廷执行国法,抓拿各种要犯。正舟府分为八门,以“忠,孝,礼,义,仁,智,信,勇”各字为号,各门主有一牌,是统领府门下属之征,也是门主身份的代表。
自己待在皇宫十五年之久都没看到过这传说中的正舟府之人一眼,现在见到了,就城通缉犯了?这到有点意思。
“在下信门之主,吴傲。”男子再次将手中的木牌举了举。
“吴公子,是要抓拿我这个通缉要犯吗?”陈巧沁略有意思的笑了笑。
“是请姑娘到府上一趟。”
“可小女子若是不愿去呢?”
“那在下只好强来了。”说罢,便是拔出要中之剑,剑身雪白发亮,没有一丝尘埃。
“恩,好像是只有强来了。”陈巧沁笑意更甚,她知道这把剑是把好剑,这人也是个剑道造诣不低之人。光从他身上发出的杀气来看,若要真的正面对抗,自己不是对面的对手。
刚是落话,剑光便是以迅雷闪电之势向自己袭来。
这剑,好快。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是要刺到自己胸口之间。
嘴角微微翘起,当下双脚瞪起,一转身躲过袭来的剑,顺带便是一脚踢向眼前的人。
吴傲也是不怠慢,跟着转身左手化掌迎面击上。
自己输了,落地便是被掌力击退了三步之远。
果然,这正舟府的人,怕是都有点本事。
“公子的剑,好快。”
“姑娘若不想受些皮肉之苦,最好就放弃放抗,与我走上一趟。”
陈巧沁笑笑,摇了摇头。
“姑娘若是执意如此,在下若是伤了姑娘,那还望姑娘见谅了。”当下,便是挥出一道剑气挥向站在不远处的陈巧沁。
“公子在别人家如此大动干戈,砸毁的物件,可是要赔的。”
这剑,难躲。
剑气好躲,可跟在剑气身后的人,不好躲。
紧随自己剑气其后,如此行为,若是快上一步,赶上自己剑气那便是要被自己剑气所伤,这人,这剑,这自信,不算是人剑合一,也是世上少有了。
一瞬间,剑气与人就将身后的数盏石灯,砍成粉碎。
“这可是石灯,是采用‘工花玉’所刻,公子砸了周府的数盏,是要花些银两了。”
回身看去,是一个女子,做在身后的阶梯上。
他知道,刚刚离她不过是一纸之薄的距离。
“姑娘轻功,好。”
“恩,确实不错。”没有看吴傲,略有意思的把玩手中的木牌,她说的自然不是自己的轻功。
是非常普通檀香木木料雕刻而成,但这牌上的龙纹,栩栩如生,气势十足,如此雕工,是那个人。
方是一惊,摸向腰间。
“信门证物,世上仅有一枚,还请姑娘奉还。”
“这牌,是晋王所刻?”
“正舟府府主,是当今晋王,此牌就是晋王所刻。”见陈巧沁没有反应,吴傲也唯有报上这牌子后台,压一压眼前这女子。
“恩,也就这雕工,确实是他的。”
“还请姑娘归还,”
“看来,我要不还,你又要动武了?”陈巧沁甩了甩手中的木牌。
“姑娘若不归还,在下也唯有动武了。”
“但是我还给你,你还是一样要对我动武,不是吗?”
“这...姑娘若愿意跟在下走一趟....”
“宫中十五年里,一直听说正舟府的人各各东都是人中之龙,智勇双全,文武了得,今日能有辛见到信门主,才知,其人甚过其人,也算是不枉当回通缉要犯。”陈巧沁看向走来的周哲,不止周哲,还有周员外,周家的家丁们。这等的,是有点久了。
“姑娘是宫中之人?”
没有回答,只是一眨眼,周哲双手抱着的两坛酒,便是变成了一张银票从眼前空中落下。紧接着便是吴傲腰间一紧,腰牌回到原地。
“以前是。”
“姑娘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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