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重来 我想我还会爱你

　　从早餐店出来。路上的行人不多，挺着冷风出来吃个早餐着实不容易啊！走了几分钟，在前方一幢楼的出入口处突然冲出一个人，把郑海川吓了一大跳。
　　郑海川看着那人的背景，心想，这人也这么早啊。细细的打量着但因为那人背对着他，所以看不见其姿色。一个穿着漂亮的男孩子。郑海川不禁的看呆了。郑海川有个坏习惯，就是他自个觉得好看的东西会盯着看，就因为这个坏毛病没少得罪人。
　　“你丫看什么看。”叶晓东走过去抱住郑海川，头埋在他胸前。“走吧，冷死了。”
　　“哦。”郑海川想了想，停下脚步，拉拉身旁的叶晓东，“等等，我给你买早餐去。”
　　“别，我现在困死了，不想吃。”叶晓东拉着准备去买早餐的郑海川。
　　“不吃早餐怎么行，早餐可是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郑海川捋了下叶晓东缭乱的头发，语重心长的说，“乖，你得对你自己好点，要真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
　　“川，我好困啊，我们回家吧。”吸进冷风的鼻子非常不舒服，导致说话的声音带有一丝哭腔。
　　“嗯，我们回家。”
　　回到家郑海川给叶晓东热了杯牛奶，看他喝下。转身离去时手被叶晓东紧紧地拉着，郑海川无奈地摇摇头，这孩子到底有多缺爱啊。他拉开叶晓东的手却被抓的更紧了，郑海川好笑，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熟睡人的脸颊，“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啊。”
　　没办法。看着被紧握的手，居然觉得这种相处模式很不错，想着时间如果在此停留有多好啊！帮身旁的人把被子掩好，自己就在一边躺下歇息。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惊扰了熟睡的人，躺在身旁的叶晓东缓慢的睁开眼，左手手肘压在床上，侧着身子看着身旁的男子，苦笑。真是个傻子，一定很容易被骗吧。“如果有天你知道我是那种人，也会嫌我恶心吗？”
　　落地哭三声，好丑命生成。这是老一辈人常说的。小时候想着快快长大，等长达后却想着回到小时候。长辈总说生活艰难，赚钱辛苦，等自己经历过了就真的懂了。生活的无奈，工作的无奈，可一个卖肉的人能拿什么理由去讲理。
　　手指附到他的嘴唇上轻压了下，移开然后碰过他嘴唇的手指又附到自己的唇上。间接接吻，这应该是我和你某种意义上的第一次亲吻吧。其实我想告诉你遇到你的这段时间是我这些年过的最开心的日子，只是这些话我说不出口。
　　曾经的叶晓东也跟别人一样，快乐的童年生活，幸福的家庭，对未来有着无限美好的幻想。可是，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打破了这一切。
　　在叶晓东十四岁那年父母发现发生车祸，当场死亡。一夜间叶晓东就成了孤儿。在父母的葬礼结束后，叶晓东的舅舅就把叶晓东家的房子变卖了，说“晓东啊，不是舅舅狠心，是舅舅没用挣不了大钱，你父母突然去世也没个交代，钱也没多少，舅舅这也是没办法啊。”舅舅摸着叶晓东的头发，“你要听话，别给大家惹麻烦。”
　　是的，叶晓东乖乖的没给谁惹麻烦，可麻烦它自动找上门了。亲戚们要对舅舅把买房子的钱平分。
　　外婆：我女儿一毕业就嫁到你们家，孝顺你们，我们二老辛苦把她拉扯大，没功劳也有苦劳，说什么都得分一份。
　　奶奶：那是你的事，这房子可是我儿子买的，现在我儿子走了，这房子当然归我了。
　　舅舅：要给也是给晓东吧。
　　奶奶：给晓东？拿钱也不知进谁的口袋了。当初我就叫我儿子不要娶这女人，看看，现在好了吧，满意了吧，真是扫把星。
　　......
　　因为房子的事闹了一阵子笑话，街坊邻里也看了不少笑话，事情最后也不知怎么解决了。但叶晓东的苦日子也来了，被舅舅家的孩子欺负，遭舅妈打骂，吃不饱，穿不暖，舅舅也熟视无睹。“你还想吃饱？这么大个人了什么都不会做。你妈平时穿的跟个富婆似的不也是装的嘛，没这个命就别做这个孽。”
　　“不许你说我妈。”
　　“哼！臭小子会顶嘴了是吧，看我不打死你。”舅妈拿起鸡毛扫子便往叶晓东身上打。“不懂知恩图报就算了，还顶嘴，跟你那死鬼妈你个样。”
　　“不许你这么说我妈。”一把推开舅妈，跑了出去。
　　父母去世后，叶晓东才发现平时来往较多的亲戚都是为了家里的钱，亲戚们商量说拿了钱的就得养叶晓东，曾有一度，叶晓东橡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这个亲戚家住一天，这家两天，但都不过三，都是一群光说不做的人，钱拿了事没干。
　　其实跟别人的孩子比起来叶晓东是个非常懂事、听话的孩子，他想十项全能，所以他努力的学，可他付出的努力却没人看见。
　　匆忙跑出来，鞋也没穿，脚踩在雪地里砖心的疼，寒风刺骨永比不上心寒啊！
　　“你醒啦。”
　　睁开眼，看到的是陌生的房间，叶晓东警惕的看着笑着说话的女人。
　　“孩子你别担心，你前几天在我家门口昏倒了，一直抓着我叫妈，没办法我才背你进来。”女人笑笑，“来，吃点东西吧，好些天没吃东西，饿了吧。”
　　叶晓东看着女人手中的食物，有些犹豫。
　　咕噜的一声，女人又笑了。“吃吧，都这些天了，要卖你早卖了。”
　　看着叶晓东狼吞虎咽的吃法，温柔的提醒，“慢点吃还有呢。”细细的打量着，“孩子你怎么这么瘦，身上还那么多淤青跟伤痕，谁打你了。”
　　叶晓东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屋内的环境，“你要搬家？”
　　女人苦笑，“是啊，要走了。”
　　“什么时候走，带上我吧。”叶晓东有些激动的抓着女人的手。
　　“不行。”女人直接拒绝。
　　“为什么？”
　　女人轻轻拍拍他的手，“傻孩子，我又不是你的谁，有什么资格带你离开，而且你还是个未成年。别让你的父母为你担心。”
　　“我没有家了，也不会有人关心我了。”叶晓东的声音有些哽咽，转过头看着窗外，外面下着蒙蒙细雨，“我父母去世了。”
　　女人带着叶晓东来到离舅舅家不远的路口，那里能看到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相处场景，丝毫没有因为叶晓东的离家出走而显得着急。你不是知道了吗，还有什么好伤心的？这一刻开始你就只有你自己了，从今往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好好活着。叶晓东在心里暗暗许诺。
　　离开前女人对叶晓东说，“我也不算是个好人，但我决定带你走就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事情的好坏你得自个去判断，我只能给你些见意。”
　　“嗯嗯。”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把这里不好的一切都留在这，开始新的生活。”看着女人，眼神坚定。
　　四目相对......
　　女人笑了，摸摸他的头发，“好，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姐，你的亲人，我叫姜水。”伸手，“请多多指教。”
　　“叶晓东。”伸手，“请多多指教。”
　　坐在酒吧的吧台前，无生把刚调好的酒递到叶晓东面前。“回来了。”
　　“嗯。”叶晓东点点头。
　　“你好像在这里干了好些年吧？”无生看了眼叶晓东，“就没想过些正常的日子？”
　　“正常的日子？”叶晓东盯着无生看，然后眼神瞟开，在口袋里摸出包烟，“介意吗？”
　　回答他的是无生拿起打火机帮他点燃。
　　吸了口，然后成烟圈吐出，看得出是个吸烟的老手。从前的叶晓东是多么讨厌烟这种东西，可在人逼于无奈，特别是在夜深的时候给你带来的刺激的时候你是那么的感谢它。
　　第一次吸了烟、喝了酒，就再也戒不掉了，这几乎是在那个夜里学会的。
　　跟着姜水离开那座从小长大的城市。在这里没有辱骂、没有挨打、也没用挨饿，姜水给了他这些年缺失的家庭温暖。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叶晓东也发现姜水的病已到了无药可治的地步，为了给姜水治病，走投无路的叶晓东来到来了无忧酒吧，而无生就是他第一个男人。
　　“其实姜水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欠我的早都还清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作践自己呢？”无生说话的语气有点冲，自己多年前贪玩，自从认识叶晓东后，并且在了解他之后，他发现自己会去心疼他，会留意他，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他。
　　“生无可恋呗。”熄了没吸完的烟，喝完最后一口酒，“走了。”
　　这些年自己变了很多，变的可怕。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那些人说我贱，说我做。其实我也曾这么认为，只是从我踏进这圈子时我就会不了头了，一个男人被别人压在身下，他还有什么自信跟别人说要重新开始，有些东西他刻骨铭心，在心里栽了根。现在我只能趁着自己还年轻多挣点，至少我不想再过挨饿的日子了。
　　刚走出酒吧门口，一男子就迎上来。“墨陌怎么这么久，为了惩罚你，我要亲你下。”
　　一把推开男子。“陆先生，你知道我不喜欢的。”
　　墨陌是叶晓东在无忧酒吧里的名字。毕竟是出卖□□的“同事”间表面相处的多好，私底下不也行同陌生人。
　　“好好好，那我们走吧，去我家，我前天买了些玩具，去试试......”
　　走之前还不忘在叶晓东的屁股下手。看着渐渐远去的背景，无生有些心疼，“你怎么就不知道好好对自己呢？”
　　被男子折腾了一夜的叶晓东，一大早扶着墙，微着屁股一茄一拐的走出来。并不是因为陆先生某方面的技术有多好，而是陆先生是个S，他快感是从孽待别人得到的。
　　出了小区与迎面走来的人差点撞到，不过那人有点被吓到了。事主回不过神来，一直盯着叶晓东看，让人感到发毛。
　　“你丫看什么看。”
　　这是叶晓东与郑海川的第一次相遇。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从此就让我记住了你，至少在第二次见面时，你救了我一命。
　　上了一整天班的郑海川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回家的路上。低着头，看着路灯折射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该成家了，母亲三天两头的打电话来，苦口婆心的叫去相亲。唉！
　　“救命——”
　　一声救命拉回郑海川的思绪，环绕四周，看到一小巷口有几个人影，就跑了过去，看见几个流氓围着一个人打。
　　“住手。”
　　流氓一：别多管闲事，快滚。
　　郑海川：我已经报警了。
　　流氓二：警察好像真的来了。
　　流氓一看了眼被打的人说，“你最好识趣点，下次可没这么好运了。”
　　“没事吧？”见那些流氓离开了，郑海川赶忙看那人的伤情。“是你。”发现被打的人居然是上次差点被撞到的人。
　　“有没有很开心啊。”叶晓东扯了个笑容，有些牵强，有些苦涩。
　　“你有病啊，我干嘛开心。”
　　还是那么傻。叶晓东暗想。“你真报警了？”
　　“没有。骗他们的。来我送你去医院。”
　　“小伤，不用去医院。”
　　“那，那好吧。我家就在这附近，先去处理下伤口吧。”郑海川有些担心的提议说。
　　处理完伤口的叶晓东就睡下了。郑海川也不好意思赶人，就报着好人有好报，送佛送到西的想法让一个陌生人住下了。
　　早上起来，口袋的手机便咿呀的响起，电话那头的无生总算是送了口气，“东，你没事吧。我今早才收到消息......”
　　“没事了。”想想又说，“别担心我，不用来看我了。”
　　“嗯，知道了。你找地方躲阵子，店也别回了，过段时间再说吧，有什么需要就给我电话。”
　　“嗯，知道了。”顿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谢谢。”
　　“醒了。”刚挂电话，站在身后的郑海川问。见叶晓东点头。“来吃早餐吧。”
　　“还不错。”叶晓东难得的称赞别人。
　　“不错吧，我跟你说，吃过我煮的东西的人都说好吃。”得意的笑着，眼睛快眯成条缝了。
　　“昨晚谢谢你。”
　　“没事。”
　　“呃......有没有跟你说过好人是有好报的？”叶晓东一脸认真的问。
　　“呃......有啊。”郑海川也是一脸认真的回答。“还有顺口溜呢，好人有好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叶晓东不禁发笑，真像个孩子，食指轻轻的刮了下郑海川的鼻子。继续忽悠，“为了报答你，我决定住你家了。”
　　“这，这怎么行？”
　　“这怎么不行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知道吗？”叶晓东一副小混混的语气说道。
　　“知道了。”
　　“那请多多指教。我叫叶晓东。”叶晓东扯着大大的笑容，连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居然会在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面前卸下防备。
　　“郑海川。也请你多多指教。”
　　就这样，他俩因为这件事，莫名其妙的同居了。
　　郑海川醒来时已是傍晚了，身旁的位置早变凉了。他应该早起来了吧。
　　“唉，时间正好，你是闻到饭香才醒来的吧。”叶晓东把菜端到餐桌上就跑过去抱着郑海川，说话的语气有些宠溺，“小懒虫，你睡了好久啊。”
　　“晓东，你别抱得那么紧啊。”郑海川有点不自在，想挣开。
　　“哦。”没有注意到郑海川的反应。“哎呀我的鱼快糊了。川，你快去整理下自己快吃饭了。”厨房里的叶晓东忙的不可开交。
　　在一起住了两个多月居然不知道他会做饭，看样子手艺应该不错。
　　三菜一汤，都是郑海川爱吃的。“嗯，晓东，没想到你做饭这么好吃。”
　　“呃......你还记得第一次你给我做饭的时候我也说过这样的话吗？”叶晓东挑眉显得有些得意。
　　“哪有。”
　　“怎么会没有，你忘了？”
　　“怎么会。那时候你说的是‘还不错，’而我说的是好吃，评价差那么多，你还好意思说一样。”郑海川继续诉告对叶晓东的不满，“而且你那时候看着好严肃啊。”

　　“小傻瓜，你都把你拐回家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记住，你以后不许带人回家，更别带陌生人回来知道吗？”
　　“为什么？”郑海川一脸蒙蔽样。敢情他就不是陌生人了吗？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我这麽好，好人二字都写脸上的吗？”叶晓东一本正经的忽悠着。
　　吃完饭，接了个电话就崩溃的郑海川瘫坐在沙发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怎么了？”叶晓东拿了块刚切好的苹果往他嘴里塞。
　　“我妈要来了。”塞了苹果的嘴发音不太清晰。
　　“这不是好事吗。”顿了下，“是不是不方便？那我走好了。”
　　“唉，不是，你给我坐下。”郑海川拉着起身要走的叶晓东。“不关你的事。是我妈啦，她这次来是给我介绍相亲对象的。”
　　叶晓东征了下，“你也老大不小来了，该处对象了。”拍拍他的肩膀，像是在说，小子，祝你好运。
　　“你也不小了，你怎么不是你自己呢。”看着叶晓东消失的背影，郑海川郁闷的把头埋进抱枕里。
　　原来他是要结婚的，他以后会去妻子和孩子，他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他跟你不一样。
　　几天后，郑海川的妈妈来了，如他所说的那样被拉去相亲。据说那个女孩人还不错，就连郑海川对她也是赞不绝口。
　　“对了，晚上约了小静吃饭，晓东你也一起来吧。”郑母盛情地邀请。
　　“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你跟小川那么好。反正以后总要见的，别拒绝了。”
　　“是啊，晓东你就去嘛，人多热闹点。”在一旁收拾家务的郑海川也过来当说客。
　　“那好吧。”
　　听到郑海川要去相亲，人就觉得难受，感觉心里空荡荡的，突然缺了一块。静下来回想，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爱上了你，可是你是直男，吓着你跟别人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我该怎么办？把你掰弯？还是祝你幸福？
　　“东，你终于知道给我打电话了。”无生匆忙赶来，点了杯咖啡。“怎么了？怎么早就喝上了。心情不好，这不像你啊。”
　　“我难受。”喝了几杯的叶晓东看着无生说。
　　“哪难受了？难受还喝酒，你不要命了吗？”无生担心的皱着眉。
　　“心里难受。”深吸口气，“好吧，我失恋了，我爱上个直男了。”
　　“把他掰弯不就......”
　　告别了无生，也晓东漫步走在去酒店的路上，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低着头，有好几次踢到石头，差点把自己绊倒。看着这条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年年如一日不断循环，却又不同，新的故事仍在上演。
　　在酒店门前徘徊，才发现，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路途是那么短。叶晓东你别再想他了，连老天都告诉你，你们结束了。
　　不，我们从未开始过。
　　轻轻的拍拍自己的脸，不让自己的笑容显得那么僵硬。推开包间的门，大家都来了，“不好意思，来晚了。”
　　“没事没事，坐吧。”郑母热情的招呼，拉着叶晓东在她身边坐下，“给介绍下，这就是小静。这是叶晓东，小川的好哥们。”
　　“你好。”
　　“你好。”
　　两人起身，握了个手。
　　“唉，晓东，我记得你喜欢吃海鲜对吧，我给你挑些去。”郑海川问。
　　看着他灿烂的笑容，他很高兴吧。
　　“不用了。”叶晓东拒绝道。
　　“哎哟，晓东你就别客气了。小静啊，你就陪小川去吧。”长辈出口谁也不好拒绝对吧。
　　她就是小静啊，长得文文静静的，乖巧懂事，一看就是那种乖乖女，跟他挺配的。
　　“他俩挺配的对吧。”郑母看着两人的背影，“他们以后会有孩子，会有一个幸福的家，也要承担很多责任，你也一样。”
　　叶晓东一征，惊讶的看着郑母。
　　“小川他爸死的早，我一个人把他拉扯大。那时候家里穷，也亏小川懂事，不哭不闹的，现在好了，苦日子熬过了，小川要结婚了，我呢，给他爸也有个交代。”郑母目视前方，泪湿了眼眶。
　　“我......”
　　郑母的手心微用力的握着叶晓东的手背。“孩子，老太婆的眼睛不好使，活了几十年了有些东西也看得清。你是个好孩子，可小川是个平凡的人，我不希望他是，他也不会是一个违背世俗的人。孩子你别怪老太婆狠心。”
　　郑母泪还是流了。叶晓东拿纸巾帮郑母擦干眼角的泪，“阿姨，我知道了。”
　　一个月后，郑海川和李小静步入婚姻的殿堂，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
　　“你好，请问你是郑海川郑先生吗？”
　　“对。你是？”
　　“我是叶晓东的朋友，他托我把这个礼物带给你。”无生把礼物交给郑海川，“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祝新婚快乐。”
　　“谢谢。”无生走后，郑海川拆开礼物，是一对和田玉，以前两人逛街的时候看中的那块。
　　我会幸福的。叶晓东，你也要幸福。
　　川：
　　你知道吗？遇到你的这些日子是我这么多年过的最开心的时候。我跟你说我是孤儿，但我也有自己的家。我的父母给了我一个家；姜水给了我一个家；你也给了我一个家。想想我也是挺富有的。从我懂事起，我的日子从未好过过，那时候我常常对自己说‘快快长大，长大就好了。’长大了，为了挣钱，丢掉了很多东西，遇见你才发现，原来有个人等你回来，为你担心是多么幸福的事。可是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只想让你记住你现在记忆中的叶晓东，所以我走了。
　　祝你幸福，勿念！

　　叶晓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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