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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Charles悄悄地随着Erik来到了他的卧室,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仆从或者其他什么人,大家都去参加舞会了,哪有心思注意别的,他们压根没有注意到少了两个人。
“请吧。”Erik为Charles打开了房门,等Charles走进去后,他便快速关上了门。
壁炉里一直燃烧着火苗,印着暗红色的墙壁,使整个屋子显得温暖又安逸,Charles很喜欢这种氛围,他好奇地卧房里转了一圈,最后评价道:“我喜欢你的房间!”
“我的荣幸。”Erik闻言,停下翻找棋盘的动作,冲着Charles扯了扯嘴角。
刚才和Erik跳了一轮舞,现在又进到一个暖烘烘的房间里,Charles觉得自己身体的热气渐渐开始往上冒,有点想出汗的感觉,他没在意什么就脱掉了漂亮的天鹅绒外衣——他上了几个月的大学,一直被灌输平等的概念,早就把之前所学的Omega礼仪给抛之脑后了,同学之间有事没事的随时可以串串门,也能穿着睡袍秉烛夜谈,以至于现在他不觉得Alpha和Omega应该相互避嫌,毕竟他们都是男人!
当然,除了某些特殊的时期,比如Omega的热潮——这确实有点儿尴尬。
Erik从行旅箱里翻出棋盘,转身看到Charles已经把外衣脱掉了,只露出奶白色的马夹,更衬得他的腰身愈加颀长。Erik便有些不自然地别过眼神,把棋盘在壁炉旁的小桌子上摆好,随后走到酒柜处,拿出一瓶朗姆酒示意Charles,“你需要一点儿吗?”
Charles连忙摇头,“我不需要,我的朋友,我从来不喝酒,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
Erik听到Charles的那句“我的朋友”时,心里跟着微微一颤,随即立刻强迫自己恢复镇定。他为自己倒了一杯,有些歉意地对Charles说:“我这里只有酒了。”
Charles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介意,然后跟Erik一起坐到了壁炉边。
壁炉里淡淡的火光投射在Charles的脸上,更加柔和了五官。他为有所察觉,只是神情专注地摆好棋盘,Erik看着看着又忍不住发起呆来。
多么令人心动的脸庞啊!他简直找不到任何的瑕疵,神的眷顾,Erik暗想道,Charles一定比传说中最美的神祇Aphrodite还要完美!
Charles摆弄了一会儿棋子,随即发现棋盘旁隔着一本书,他忽然抬起眼来,正巧又与Erik的视线相撞。Erik一惊,赶忙把眼神转走。
Charles歪了歪头,终于注意到Erik在面对他时有些不自然,完全不像是之前在舞场上那般自如,他想了会儿,但一点头绪都没有,索性又把这种感觉淡忘了。
“这是莎士比亚?”Charles指着那本书问道,脸上浮现出惊奇和不可置信,“你喜欢读他的诗?”
Erik看着他的表现,有些疑惑地点头。
“我真想不到!我的朋友。”Charles所有的表情一瞬间被惊喜所覆盖,“要知道,他的一些诗会有相当..呃..相当直白的描写,我觉得像你这样的贵族会认为它是低俗的,也许不大能接受?”
“我猜你对我或者像我这样的‘贵族’存在相当大的偏见,Xavier先生。”这句话虽是一个反问句,但Erik却把它说成了一个肯定句,他决定逗逗Charles。
“不不不,绝对没有!”Charles连忙澄清,“偏见”这个词吓了他一跳,就算他确实“存在”偏见,也绝对不能说出来,这会被视为轻狂且自大,“我只是觉得我所见过的那些年轻的贵族们显然不如您有涵养,他们追求金钱和权利,喜欢奢华的社交,而在您的身上我完全看不出这些来。”
“那就是偏见。”Erik假装严肃地指出,他发现Charles在一瞬间窘迫到有些坐立不安了。
“您..您误会我了,Lehnsherr先生。”Charles显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才对,他的脸色开始变得通红,双手也紧张地攥在了一起。
好吧...Erik摸摸鼻子,他不能再逗他了:“别担心,我只是在开玩笑。”
Charles听到Erik柔和的语调后,悄悄呼出口气,几乎立刻转移了话题,他拿起诗本随手翻了一页,冲着Erik展示,“我挺喜欢这首的。”
“那为什么不读读看呢?”Erik在旁边鼓励道。
Charles露出微笑,随后清清嗓,开始读了起来:
Like as the waves make towards the pebbled shore,
So do our minutes hasten to their end;
Each changing place with that which goes before,
In sequent toil all forwards do contend.
Nativity, once in the main of light,
Crawls to maturity, wherewith being crown'd,
Crooked elipses 'gainst his glory fight,
And Time that gave doth now his gift confound.
Time doth transfix the flourish set on youth
And delves the parallels in beauty's brow,
Feeds on the rarities of nature's truth,
And nothing stands but for his scythe to mow:
And yet to times in hope my verse shall stand,
Praising thy worth, despite his cruel hand.
Erik认真倾听着Charles的声音,他的思绪开始被他带跑,放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对方优美的语调与嗓音。这时Erik不禁自私地想道,让时间就此停止吧,别让任何人来打扰他们俩,就让他独占Charles的美丽直到永远。
“Lehnsherr先生?”Charles很快读完了一首,但他见Erik只是看着自己没有任何反应,不由得疑惑地叫了几声。
Erik从思绪中猛然回到现实,他掩饰地拍拍手,说道:“很不错,Xavier先生,尤其是你的小口音。”
Charles抿嘴笑了起来,“我第一位家庭教师就是这样的口音,我当时喜欢学她说话,后来形成了习惯,改不过来了。”
“很可爱。”Erik又夸奖了一句。
“谢谢您。”Charles说道,“不过说起来,我一直都觉得您不是纯粹的英国人,您的口音我也听不出来是哪个地方的。”
“我的祖母是德国人,所以我有点儿德国血统。”Erik回答道。
“我就觉得是这样!”Charles拍了下手,为自己的猜测得到证实而开心,他继续问道,“那您没有法国血统吗?”
“我长得像法国人吗?”Erik挑眉,不过随后他就解答了Charles的疑问,“估计是因为我很小的时候随着父母在法国居住过的原因,不过他们那里一直不大太平,后来我们就又搬回来了。”
Charles睁大眼睛,表情浮现出兴奋:“法国是一个具有浪漫主义气息的国家,怪不得您身上带着一份独特的诗意情怀。”
显然Charles的赞美对Erik很受用,他抿了一口朗姆酒,心情很好地说道:“好了,别夸我了,我们可是来下棋的,别以为几句好话就能让我让你。”
“可不一定谁输谁赢。”Charles挑衅道,随后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与Erik的对阵中。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正当Erik思考着下一步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这使Erik和Charles皆是一惊,尤其是Charles,他猛地意识到他们正处在什么情况下——他从没考虑过会有人发现他和Lehnsherr先生躲在这里!
Erik首先镇定了情绪,他冲着Charles摆出一个嘘声的姿势,然后朗声问道:“谁?”
“是我,Erik。”John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你在里面干什么呢?我可以进去吗?”
“这里有什么哪里能躲吗?”Charles悄声问道,眼睛也跟着四处打量,当他看到一个地方时眼神忽地一亮,“如果您不介意,我能躲到您的衣橱里吗?”Lehnsherr先生的衣橱够大,Charles看着它想,躲起来应该不成问题。
Erik为Charles打开衣橱门,里面的衣服倒不是很多,但件件精致,Charles觉得自己不该提出这个要求。
“别傻了。”Erik听到Charles的担心弄脏他的衣服的话后,立刻回答,“这里还有其他地方吗?快点进去吧。”Charles权衡了利弊后,最终听话地扶着Erik的手躲了进去。当Charles蜷缩在衣橱里躲好并且冲他摆出“没问题”的手势时,Erik才放心地来到房门口,打开门。
John站在门口狐疑地看着他,“你在房间干什么?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
“我只是想休息一下。”Erik摊摊肩膀,他把John让进来,余光却忽然瞄到了Charles脱下来搭在椅子上的外套。
上帝!Erik掩饰住内心的慌张,神色极力保持镇定地走到扶手椅旁,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了Charles的外衣上——如果被John知道了他把Charles带进了房间,那么那位正躲在他衣橱里的Omega的声誉绝对会被毁掉,他现在真后悔提出两人一起下盘棋的决定。
“宾客们都在下面,你怎么可以躲起来呢?我刚才找了你好久,没想到你跑回房间里了。”John转过身来冲着Erik语气绵软地说道,“你知道的,我多么想再跟你跳支舞,你快点跟我下去吧。”
“我有点儿累了,不想跳了。”Erik仍旧是没什么表情,似乎根本不为John的话所动。
“那你也不能躲在房间里啊。”John锲而不舍地继续劝道,“如果你一定要待在这里,那我能不能跟你一起?”
“我想一个人待着。”Erik立刻拒绝,“抱歉 ,John。”
虽然早就猜到了结果,John还是失望地撅起了嘴,他只想着能多跟堂哥待一会儿,“咦?你在下棋?”
“你先去吧。”Erik立刻挡在了桌子前面,他冲着John承诺:“我想我马上就到。”
John不疑有他,但当他还要说点儿什么的时候,Erik已经表现得有些不耐烦了,John见他并没有再答话的欲望,便只说了句“那你快点”就出去了。
Erik把门关上,他快步走到衣橱前打开橱门,直到见Charles一动不敢动地保持原样并且用他那双亮如晨星的眼睛回望他时,才真正松了口气。
两个人互看了一会儿,突然同时露出一个“这事儿太荒唐了”的表情。
“你还好吧?”
“不能再好了。”Charles扬起笑容,他想把腿重新落到地面上,却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而发麻,Erik眼疾手快,立刻扶住了Charles的腰防止他摔倒。
“谢谢您。”Charles抬头看他,“这是您今天第二次救我了,我的朋友。”
Charles就待在他怀里,双手紧拽着他的前襟一动不动,浑身散发着醉人的馨香,Erik觉得他的各项感官被放大了千倍万倍。现在,只要他把头再稍微低点儿,他一定能品尝到那两片觊觎了许久的红唇。
而他现在需要的只有勇气,Erik不由得收紧了自己扶着Omega的手掌,内心在拥抱与推开之间挣扎不已。
“我想我得走了。”Charles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疑惑地撤了撤身体躲开Erik,“我本不该到您的卧房的,这不符合规矩。”
Erik张张嘴,身体在反应过来之前又凑了上去,他离Charles的耳朵只有一英寸这么近,语气似是诱惑:“那我们换个地方?”
Charles的心中猛然闪过什么,但是他没有抓住,反倒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Erik的提议,而后建议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河边摸鱼?”
闻言,Erik不由得愣住了,他吃惊地看着面前的Omega,有点不太相信地重复了一遍:“摸鱼?”
“是啊!”Charles开始兴奋起来,他的眼睛闪闪发亮:“晚上去特别有意思!而且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捕到大鱼!”
译文:
像波浪滔滔不息地滚向沙滩,
我们的光阴息息奔赴着终点,
后浪和前浪不断地循环替换,
前推后拥,一个个在奋勇争先。
生辰,一度涌现于光明的金海,
爬行到壮年,然后,既登上极顶,
凶冥的日蚀便遮没它的光彩,
时光又撕毁了它从前的赠品。
时光戳破了青春颊上的光艳,
在美的前额挖下深陷的战壕,
自然的至珍都被它肆意狂喊,
一切挺立的都难逃它的镰刀:
可是我的诗未来将屹立千古,
歌颂你的美德,不管它多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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