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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胸前虽然在顾朗这么些年的王元弄下,颜色些许的变深。但此时却是被王元弄的不成样子,身上那个人荷尔蒙泛滥,情谷欠暴涨……
两腿被拉开,裤子被退下,那人还闻了闻,随即露出恶心的笑。
“给老子笑一个,等下对你轻点,哈哈哈哈……”
何安仿佛充耳不闻,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嘴角微微上扬。身体与心割离是不是就会好受一些?到如今,自己还是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能够承受很多伤害。这样毁灭自尊的伤害是死亡的前兆。以为自己早已经不惧怕死亡,但是可能因为内心有诸多眷恋,有病床上孤零零的刘姨,还是那个从少年时期就占据了他的心的顾朗。
父亲,儿子不孝,没有好好待你,如今终于可以来陪你了。
“呯!”
一声枪响,何安身体条件反射性的被声音刺激的一颤抖,身上这个人的两边太阳穴被穿出了两个黑洞,青烟还在微不可闻的飘袅。
随即,赤果的身体被顾朗大力的提起。
“你那么享受?!”
“……”
“你不会反抗吗?!”
何安仿佛第一次见这个人,歪了歪头微微笑,“顾朗,我打不过他啊。”
一句话让顾朗怔了一会儿,不知是因为何安这些年第一次叫他名字,还是何安的表情出乎意料。
之后何安被脸色阴沉的顾朗带到顶楼公寓,不过随后接了个电话,又匆匆出去了。
何安坐在地上低下头,黑暗里单薄的少年身体瑟瑟发抖着,任谁也无法温暖他。
已经是深夜两点了,何安找了件衬衫套上就去了医院,手抖的不成样子。
刘姨的手术要尽快做了,趁着自己还有能力,趁着顾朗还没有完全弃他如敝履。
这次的事是一个预兆,任何没有自己真实付出的收获都是不长久的,虽然顾朗现在没有直接将他丢给别人,但何安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到了医院,医生告诉何安关于刘姨的病情不容乐观,医院确诊其为恶性肿瘤晚期,竭尽全力治疗也只剩几周的时间了。何安当即就眼前一黑,心里某个坚固的执念正在坍塌。
“医生,给我刘姨用最好的药,不管花多少钱……求求你们,不管怎么……求求你……”何安语无伦次的扯住医生的衣袖哀求着,双腿跪在冰冷的瓷砖上。
绕是看过那么多生死离合悲欢的医生也不禁眼热,“我们会尽力的……先生,你先起来……”
经过几个小时的兵荒马乱,刘姨被送进配置先进仪器的病房。有些护士私下偷偷讨论着,那个看起来苍白瘦弱的男人,没想到能一下子拿出对于普通人是天价的医药费,而且后续治疗还要求用最好的药物治疗那个垂死的妇人。
何安握着刘姨瘦骨嶙峋的手,脸上是安缓的神色,“刘姨,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回老家,看你之前一直想看的栀子花……你以前老跟我说呢。”
“不过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陪你回去,我好像要被他转手了……是啊,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他也该厌倦我了……”
“只是……刘姨,我不甘心啊,我不想让你死……你死了我没有勇气和理由留在他身边了……我……”
“刘姨……对不起,让你这么难受,我舍不得……舍不得你离开……”
刘姨手微动,似乎是醒了过来,刘姨喉咙发出难以呼吸的哀嚎。仿佛是这些药品加重了她的痛苦,却没有力气说出来了……
过了一个星期,刘姨的癌细胞扩散,在一个寒冷的早晨,刘姨停止了呼吸。
在这个星期里,顾朗没有找何安,仿佛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何安这些年在顾朗那儿得到的钱所剩无几的拿去治疗刘姨,刘姨还是走了。
何安没有流一滴眼泪,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正常的,除了脸色不太好,在处理完刘姨的后事之后,何安捧着刘姨的骨灰走到公交车站。
这个城市很大,公交车站有几个是建在城市边缘,那里有亟待开发的一个湖泊,不大,却也无法一眼望到边际。
刘姨年轻时来到这个城市打拼,现在只剩一把骨灰,可是这个城市仍旧欣欣向荣。刘姨说过以前自己经常会到湖边散心,湖很大一望不到边际。
湖边没有什么人,何安觉得刘姨死前自己没能让她舒心,死后就让自己带她来到这里,也是能给自己荒唐的人生一个完结。
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何安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都是在浪费时间,给父亲和刘姨带来了不幸。竭尽全力也没能避免自身的可悲,爱自己的人早早地离开,自己爱的人却从不会回应。
他应该感谢自己还有一身好皮囊,让他在世为人没有受到多少伤害,只是躺在顾朗的身下就能有普通人想了一辈子的优越生活,而自己卑贱到对顾朗还存有一丝幻想。
公交车上十分拥挤,偌大的城市里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生命轨迹。而何安注定只能是一个匆匆过客……
在临近湖边时,公交车的人才渐渐稀少。经过湖边以后就是公交总站了,司机车速提了不少,何安觉得胃里翻腾起来。不多时,何安到了湖边就下了车。夕阳在湖那边发出温暖的橘色……
“小伙子,快天黑了,湖边没有车喽……”何安快出车门时,司机大叔嗓门儿大,随口说了一句。
“谢谢您,您注意安全。”何安内心有些波动,人间总是不经意间有这样一些充满爱和希望的时刻,让你不想离开,让你认为这世间是美好的。
司机大叔没想到这个单薄的年轻人礼貌的回答了他的话,有些意外,一下子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下了车后,何安径直跨过公路围栏,往看起来幽深寒冷的湖边走去。这个湖里每年夏天都会有很多人因游泳淹死,所以警示牌随处可见,何安看着这些猩红的字眼,莫名地感到轻松。
何安抓起一把骨灰往湖水洒去,风将骨灰吹的很远,何安想起刘姨曾经的话语,犹在耳边。
种种都是对他的未来寄予厚望,她说一定会有人照顾何安,因为何安人很好。
何安想起从前,眼泪便不止。
明明已经万念俱灰,为什么还是那么的不舍呢。是不是因为到了现在,发现自己对顾朗的爱意竟然就没有停止过。在经受那么多伤害和绝望,还是本能想顾朗,即使他们在最亲密的接触时,顾朗都不会亲吻他的唇,握住他的手。
但是当顾朗的体温传递给他时,何安还是轻易的感觉到幸福,痛到极致时,下意识抓住男人的手臂,那真实的触感都是所得不多的美好啊。
至少……至少那是温热的,象征着希望的温热啊。
没有什么能够改变那时年少的顾朗在何安心中的样子,也没有什么能够改变如今何安对顾朗的爱意。只是这一切无法持续下去了,再没有办法持续了。
洒完刘姨的骨灰,何安一步一步走入冰冷刺骨的湖水中,脚下深深浅浅,随着何安的移动水位不断吞噬着何安。
即使有着为数不多的美好,但是都是建立在超出承受的痛苦之上的。也许只有死了才能够让自己解脱吧,顾朗,再见。如果真的有所谓的心灵感应,我希望你能感受到我的感激,以及……
在你看来,一文不值的爱意。
我用我的生命,诠释的爱意。
即使我是那么的没用,没有任何能力证明这一点。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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