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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捉人
杭州,正是临近端午,街道两旁人群熙来攘往,一个杂耍的正喷着火,“噗”一团火球旋滚而出,引来众人一阵喝彩,妇人怀里的孩子把玩着一个木人,咯咯地笑着。小厮正推着一个小车,车上放满了粽子,粽子还冒着热气,该是去送货的,路中间刚好有一个小石子,把车轮子嗑了一下,顶上一个粽子咕噜噜滚下来,这小厮咒骂了一声,伸手去捡,这时,一双大脚压下来,把小厮的手和那粽子踩了个正着。
“哪个龟儿子,把老子的手、手给踩了。”小厮精瘦的身子一跃而起甩掉手上被压得稀烂的粽子,刚出炉的粽子烫得他说话都不利索,身上穿的本就是粗布的褂子,还要装个手撸袖子的动作。
“石头,快把摊收起来。”不远处一个长袍乌须老头一边收拾破木桌上的东西,一边踢了踢地上的一个男孩,说是收拾,也不过是一本破烂的旧书和一个脏黑的木签筒。地上的男孩,身上穿的也是十分破烂,脚上的鞋竟是两条苇草系着一蓬瓜叶子,骨瘦如柴。看男孩没动静,老头弯下腰,手在其鼻下探了探,便一个大掌甩过去。
“哎哟,师傅,有肉吃了,有肉吃了。”男孩一个激灵,跳了起来。
“吃吃吃,让你跟阎王吃去。”这小子就知道吃,老头又踢了男孩一脚,这一踢也不知哪根线头开了,竟露出了半个屁股蛋。
男孩感到凉意,用手遮了一下,对上师傅的怒眼,急忙把地上的桌子半扛起来,另一手捉着靠在一边的布幡。这布幡也是十分破旧,像是掉进了染缸,上面一个“卦”字,竟有个洞口,正在“卜”的一点上,老头掸了掸长袍站起来,嚯,这长袍竟是前长后短,后边的布料竟只盖到腰。这师徒二人若不是干净点就跟叫花子似的。
“师傅,我们去哪?”男孩想遮着屁股,无奈双手又提着东西,刚才经过几个夫人小姐,看见他都用丝巾蒙起眼睛,只好把屁股夹紧,走起路来扭扭捏捏的。
“回庙里。”
“可今天的饭钱还没有呢。”
这话可说到老头的痛处了,啐了口痰就骂起来。“你这个倒霉星,自从老子捡了你就没吃过一顿饱饭,看我把你打死了炖汤喝。”说着就抢过那张布幡,往男孩身上招呼。
“啊。”男孩所躲之处引起一片惊叫声,随着他的跑动屁股蛋露得越来越多。
“住手,哪里来的野人。”一个打扮富贵的妇人呵斥出声。
“野人?叫你相公我啊。”老头停下手瞪着妇人。
男孩被打坐在地上,一个翻滚想要起来,一个扯动“刺啦”一声,下身的衣物都裂开了,整个屁股都露出来。
“你,你,老不羞带着小不羞。”妇人见着气得脸色通红,急忙用帕子遮住了眼睛。
这下老头得意了“肥婆,你得把脸遮住,相公我才勉强收了你。”
贵妇人听了这话,气得脸色铁青,身上抖得跟筛子似的,招呼了身边的待从,正待要发作。
“给我捉起来。”人群中爆出一声大呵,众人都被震住了。
只见刚才那推粽子的小厮正趴在地上,脖子上架了一把大刀,一个官府模样的人一只大脚正踩在他背上,身后还跟着众多官兵。
还没回过神来,男孩就被两个小卒子架起来拖走。
“都给我听着,凡是屁股上有伤的男子,不论老少都给我捉起来。”话音一落,官兵都四散下去捉人,无论老少,粗布绸衣但凡捉住便撕了衣衫查看,一时间闹得鸡飞狗跳,妇孺掩面奔走而去。
“我这是刚被师傅打的啊,师傅你说句话呀,师傅。”
转头四下里去找师傅,可这会哪里还有老头的影子,那张破桌子被丢在路边,一条腿还断了,老头早已不知去向。
男孩就这么被拖上了囚车。
一旁的茶楼上,几名白衣女子一直看着楼下的情景,她们都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装扮倒像是极为年轻。这会正是暑天,这样厚实的装束不免引人侧目。
看见男孩被缚,一女子袖中露出一柄细薄的短刀,正欲飞出,却被一名女子按住。
“云萝,勿要惹事。”制止的女子声气浑厚,应是四人之首。
“可,我们都见着了,是他师傅打的。”女子不服气,嘴巴嘟得老高。
“街市上之人若是个个都有难?难不成我们都要去救了?”
“我...我”名唤云萝的女子,一时语塞,手里的短刀却不松开。
“官府行事自有道理,宫主说过,万物皆有定数。”
这时,其它两名女子也上前劝到,云萝一脸不甘,只听到宫主二字这才收好短刀。
“我们走。”
在为首的女子带领下,一行人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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