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谨以此文 给我的发小 愿你快乐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青梅竹马 悲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余翛,文安静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晚安,我的旧时光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268   总书评数:3 当前被收藏数:4 文章积分:140,843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7982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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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深海三千米下的鱼骨少年

作者:栀枍yo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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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楔子
      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对于你来说,不似爱情,不类友情,更像是亲情,但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陪着你从春到秋,从冬到夏,他陪着你走过一天又一天,他陪着你度过一年又一年。而那些时光一如街边伫立不倒的路灯,明明灭灭,延伸到远方,没有来路,也看不见归途。最后,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你的世界,没有一句道别,也不带一丝牵挂。
      1.犹记初见青梅骑竹马
      你总是一脸不屑的看着我撒泼胡闹,却始终不会不回头地转身走掉 。
      “啧,哪里来的肉团子,像个球。”我听了,浑身一抖,带着杀气缓缓地起身注视着眼前粉雕玉啄的男生。
      他一手执着小雪人雪糕一手托着胳膊,满脸嫌弃。
      打小就认为自己只是健康得有些过分壮实的我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人格侮辱”,但良好的素质告诉我要忍住挑衅,万一他是来碰瓷的呢。
      我扬了扬拳头,带着警告的意味开口说道:“再瞎说,让你妈妈都认不出来你哦。”
      “都活了这么大,她本来就不可能再认出来我。”他嘟囔着,声音小得让人听不清,说完还舔了口雪糕。
      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竟然敢这么无视我。
      理智瞬间被吃光,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我没有顾忌碎花小裙子会“走光”的后果,飞起一脚,直中他的胳膊肘,雪糕糊了他满脸,沿着他的下巴一滴一滴地下落,混入泥土中。
      哼,跆拳道可不是白练的,我骄傲地扬起了下巴。
      他呆呆地看着我,静默了几秒后,向前走了一步,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
      我暗叹一声不好,向来认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我,呲牙咧嘴地扑了上去。
      小小的少年柔弱不堪,被我一个大力冲撞,倒在地上,白色的衬衫顿时变成了斑点狗的皮囊,黑一块白一块的。
      我按住他的肩头,俯视着黏腻腻的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再说句试试。”满满的都是威胁。
      他眼里闪过一丝困惑,“臭脾气的肉球?”
      气死爹了,居然还加了新的形容词,真是不屈不挠,看来是打算跟我抗争到底了,不能放过他。
      我再也没能忍住,张开血盆大口,“嗷呜。”
      等到老妈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饱含着热泪趴在人家身上,咬着别人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在那里乱哼哼的我。
      嗯,周围还有里三层外三层的吃瓜群众在围观。
      老妈一声怒吼,“老文,快来看看你家闺女。”我和老爸同时一抖。
      不同的是,我是看见被党派来解救我的同志而高兴的,老爸则是被政治敌人发现要实行枪决了……其实他只是来善后的。
      我乐不可支地从他身上滚落下来,迈着肉乎乎小短腿吧唧吧唧地朝老妈奔去。
      老妈看见我,一脸嫌弃地捞起我往家走,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斜睨着我的眼神不怒自威,我缩了缩脖子,吐吐舌头冲老妈狂撒娇。
      “琴啊,琴,他骂我。”老妈护短这一点绝对没得挑。果然,老妈眉峰一挑,又去往案发现场。
      谁知半路突然停了下来,“骂你什么了?”
      “肉,肉球。”
      老妈若有所思地掂了掂我,默默地弯下腰把我放下来,“静啊,咱自己走吧,你这样,我这腰受不了啊。”
      “……”
      2.年龄大是种不可明说的好处
      相遇是措不及防的,可谁也没说日后的离别就是蓄谋已久。
      我突然觉得中国的老话很有道理,比如说:不打不相识;比如说:冤家路窄。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前几天被我打得“屁滚尿流”的熊孩子会坐在我的位子上。
      幼儿园放过假的好心情顿时消失不见,三步并作两步,我走上前。
      “你叫什么啊?~”软软糯糯的一个问句,恶心得我抖三抖。
      “你走,我不认识你。”他皱皱眉。
      “哎呀,交个朋友嘛。”娘娘腔扭来扭去。
      本打算行侠仗义的本女侠见到他一脸嫌弃,突然玩心大起,很开心地在一旁看着热闹。
      他不动声色,往桌子边蹭了蹭,娘娘腔见状,立马高兴地扑了上去,占据了我大半的桌子。
      真是,看个热闹还把自己恶心到了。
      我冲到桌子前,一把扯过他,反手一推桌上的人,“啪”地往凳子上扔下书包,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
      坐在地下的人哼哼唧唧,却在抬头的一瞬间止住了要说出口的话。他一看是我,嗫嚅了两声,碍于我的“臭名昭著”,委屈地走开了。
      “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啊,小弟?”我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嚣张地笑着问道。
      “我比你大。”他开口。
      “……”你重点打错了好吧,那换个问题。
      “你叫什么?”我再次尝试沟通。
      “余翛。自由自在的意思。”
      “逍遥啊,那以后我罩着你,你就是我小弟了。”奸计眼看就要得逞。
      “我比你大。”他再次面无表情地开口。
      ……什么人啊这是。
      “没关系,大就大,大一点好处多着呢。”我学他,面无表情地挥挥手,表示毫不在意。
      他眼睛一亮,“哪里好?”追根究底的语气,像个急待夸奖的孩子。
      如果是现在,我想我一定会告诉他很多好处,大一点代表成熟一些,大一点可以保护我,大一点可以当自己有了一个妹妹,大一点就能早点懂得这个世界……
      可惜,当时的我什么也说不出来,面色绯红地看着他的目光一点一点地黯淡下去。
      最后,他无奈地挥挥手,“就知道你嘴笨,除了会咬人什么都干不了。”
      3.你已远走,风也来不及挽留
      五六岁的玩伴,如果在那是消失了,那你可能永远也想不起来他,就像是减掉的头发,剪短的指甲,总有新的来替代它。
      过了小半年,幼儿园毕业,我因为年龄不够,参加了升学考试。
      花花绿绿的课本支在桌子上,挡住别人的目光。十几个孩子坐在一起,答着卷子。
      “老师,我写完了。”为了早点回家的我,落下最后一笔,一边写名字一边叫老师过来。
      留着大波浪卷的园长走过来,看了卷子,微笑着拍了拍我的头,“不错,通过了。”
      “那,老师,我可以走了吗。”抓好书包的我,假兮兮地问了一下园长。
      “好的,路上小心。”
      “园长再见。”一瞬间,我飞了出去。打算回家告诉妈妈我能上小学了,嗯,好像是这么回事。咳,再告诉余翛一下好了。
      “妈妈,我能上小学了。”我跑回家通知了一下母上大人。
      满头雾水的老妈打电话问了园长 ,问清了事情。
      “老妈,我能出去玩了么。”撒娇的语气让老妈很不适应,无奈地冲我说,“早点回来。”
      “哎!”话刚出口,人已经跑到了大门口。余翛,看我对你多好,这么大的事先通知你一下。
      我跑到大院里,没看见他。默默地转了几圈,有些急躁。他人哪去了,他家在哪,什么也不知道,我失神落魄地回了家。
      五六天食不知味的日子过去了;五六天心事重重的日子过去了;五六天抬头望天的日子过去了,我再次恢复了生龙活虎的状态。
      玩心极大的我没过一个月就不再想起了这么个人,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
      4.久别之后的重逢
      如果久别后的重逢最终结局还是分别,那么不如在懵懂无知的年龄里将你永远地遗忘在历史的长河。
      转眼间,时光匆匆,我念到了小学二年级。
      “文安静,你怎么跟我解释!”饶是以好脾气的班主任也被我气得不轻,指着我的手指都有点哆嗦。
      故事的起因是我请假去厕所,结果跨越了大半个操场之后的我玩心大起,上完厕所之后就□□场的“美景”迷了心智,所以老师等了我大半节课也没看见个人影。推开窗之后就看见了身着红棉袄的我一个人在操场上high得不行。
      痛心疾首的班主任正教训着我,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我感谢它,它不仅救了我的脑子,也救了班主任的嗓子。
      教导主任开门,“咳,那个,赵老师啊,这个是你班新来的转校生,你可得好好照顾着啊。”一脸的仁慈,像是观世音菩萨。
      “哎,好好好,明白明白。”免费看了一出戏,我好奇地瞅向门口。
      “叫什么啊?”听到“好好照顾”的字眼,四十多岁的班主任像是谈恋爱的“三八”少女,脸上笑得都堆满了褶子。
      “余翛。”他开口,名字落到了我的耳朵里,又跑到心里炸开了一朵小花,翻着泡泡。
      我被班主任训得垂头丧气的样子已经没了,猛地一抬头,眼睛都像班主任一样闪着光,亮晶晶的。
      “文安静。”平静的话语。
      老赵疑惑地看着我俩,“认识?”
      “嗯,老师,我想和她做同桌。”他指着我。
      “好好好,我还担心你刚来没有认识的人,会孤单呢。这样好这样好,有个人带你熟悉熟悉环境,正好,她也没有同桌。”班主任笑得一脸狡诈。我大窘,没人跟我做同桌还怪我喽,那是他们身手不好,打不过我还怨我啊。
      “走,我带你们去换座位。”
      我们跟在班主任的身后,走向了教室,走向了五年的同桌,走向了十三年的长久陪伴。
      5.他有一个黑马公主
      情窦初开的年纪,你喜欢的大多是陪在你身边的人,可总有例外。
      这同桌一坐就是三年,期间我俩联手,打遍整个年级组,为以后的生活奠定了基础。
      一个个早熟的孩子们到了自以为懂爱情的年纪,陆陆续续找了“小朋友”,别人都以为我们早已暗度陈仓,可我们依旧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天杀的,到底是谁这么想的,早早的断了我的姻缘线。
      我们俩怎么可能会是一对,他有喜欢的人了好不好……
      那时的语文老师高瞻远瞩,为了及早地培养我们的语文素养,布置了每周雷打不动的两篇周记。
      正处于生龙活虎的年纪,谁会有时间真正的安静下来执笔去写那堆枯燥无聊的文字。万千世界,充满诱惑的东西何其之多,像那时玩的溜溜球,灵活的手指主宰着一切。一根绳就能演化出各种酷炫的招式。虽然苦练一个星期,一甩一弹,我也只学会了“遛狗”,但依然不妨碍我对它爱得深沉。
      贺源就是那时候出现的,准确的说,是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瘦瘦高高的,看起来很健康。齐肩的短发在一众长马尾的姑娘堆里看起来与众不同。而且,她很安静,因为面部肌肉出现了问题,她并不怎么说话,所以显得极其没有存在感,只有每周的周记朗读我才能想起来这个人。
      那个有着小麦肤色,眼睛大大的姑娘,用两个多月,八个星期的十六篇周记记录了自己与病魔做斗争的事迹。
      她说:“面部是一个人很重要的部分,笑容就是上天赏赐给每个人的礼物,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但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会还给我一个更大更好的礼物……”
      她说:“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一点也不好闻,我不喜欢,但是我要坚持,我要把笑容要回来,我要给我喜欢的人看我最美的脸……”
      她说:“以前的我极爱笑,可现在这对于我来说很奢侈,我现在渴望着一个人爽朗的笑声,可我只能做她的名字……”
      余翛捅了捅我,“喂,说的是你吧,人家笑不露齿,你一笑起来脸都看不见了。”他盯着贺源,眼睛里闪亮亮的,像是装了一条银河。
      我没心情打他,我快被他的眼光闪瞎了,但那份眼光不属于我。
      可这份隐秘的感情还没来得及开口,就随着她手背上的针眼一起消失了。
      他的黑马公主转学,走了。
      6.华灯下的少年
      我从未想过,毕业是那么的匆忙,只不过转眼一瞬,我们就被冠上了长大的名号。
      毕业了,十三岁的少年已经一米七多了,比我高了将近一个头。起初还是比我矮的,怎么一转眼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灯光闪耀之下,他眉眼分明,短短的板寸我踩上轮滑鞋才能摸到,有些扎手,黑瞳周围被镀上了一层金芒,像是摄人心魄的湖水,让人忍不住要下陷。
      他满脸笑意,站在广场的路灯下看着我,“看什么呢?”
      我与他平视,“大鱼儿,你又美了一些呢。”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漂亮,果不其然,话一出口他像炸了毛的猫,面色阴沉,恶狠狠的瞪着我。我笑嘻嘻的,“我想吃冰激凌和爆米花。”
      下意识地抬步出卖了他,身形一顿,他又认命地走向远处的摊位。
      我收拾好轮滑鞋,朝他奔去。“你这是卸磨杀驴。”他看着怀里的里的包,皱着眉头。
      “你口齿不清就别说话了好么。”我舔了一口冰激凌,顺便夺过爆米花。
      “什么?”一下没跟上我思路的他呆楞楞地看着我,“你是条鱼,什么驴。”
      “滚蛋,臭团子。”“大笨鱼。”“臭团子。”“不准叫我团子,你个死鱼!”
      没有作业的暑假过得是那么的快,他在暑假里搬去了别的地方,原本只和我家隔了一条胡同的房子冷冷清清,显得空落落的。但好在他每个星期都会来找我,我写我的作业,他坐在地上玩电脑。打魔兽,打dote,打星际,各种各样的游戏占满了我的电脑。
      直到有一次,他奋战了几个小时之后并没有立即关闭电脑,只是静静地看着并排的两个□□,我的版面上有头像在一闪一闪的,备注是“男票”,他一动不动,“这是谁?”
      因为逆着光,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知道,现在的他一定极不友善,是的,我叫了一个男朋友,就在两个星期以前,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
      □□对面的这个人在两个星期以前爬上了我家的房顶,我亲眼目睹了他被老文一个电话叫来的警察带走的场景,第二天他向我要补偿,我就稀里糊涂的答应做了他的女朋友。说实话,我是有一点动心的,十几岁的姑娘,谁没有虚荣心。可时间一长我才发现我不喜欢他,当初的心动只是荷尔蒙作祟,我打算在□□上和他提分手。
      “他说要来找你,我替你回了同意,等会他来了之后我帮你看看什么样。”他侧过头,笑了,像是没生过气。
      “那有什么话,等他走了再说,你不许发火。”我警告他。“呵,我发什么火,有什么可生气的么。”他不再看我,轻轻的叩击桌面。
      我哀叹一声,看来分手要等到下次了。
      可惜没用我等到下次,他还是炸了。
      “你他妈也不问问小爷我是谁,敢来招惹我……”他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神色复杂难辨,“招惹我发小,林巍,你有多少个女朋友自己不清楚吗?”
      我最不想看见的场景上演了,挡在林巍身前,我皱着眉头,“不是说好不动手吗?”他的拳头在我脑袋前停了下来,“你还打算护着他,我替你出气呢。”
      “你以什么身份,她发小?”身后的人轻笑出声,在怒气冲冲的他听来格外刺耳。
      “文安静,你和他分手!”余翛似乎是真的动了怒。
      “我要是说不呢?”我抬头直视他,真是讨厌死他这种命令的语气了,“你以什么身份,我发小?你到底是因为占有欲,还是真的打算替我出气啊。”想的是一回事,说出口的是另一回事。
      “你……”他欲言又止的,最终丢下一句咬牙切齿的话“以后有事别找我。”便从胡同钻向大道。
      林巍见状,笑眯眯地扯了扯我,“等下去哪玩?”
      “我们分开吧。”
      “因为他?”
      我噗嗤一笑,想起了余翛的“卸磨杀驴”理论。
      “自己什么样自己不清楚吗,我还是选择相信玩了近十年的发小,你可以告诉别人是你甩了我,谢谢你喜欢我。感动不是喜欢,感动带来的心动只能维持几天,一切都会归于平淡。不是我受不了安稳,你要知道,你给我的就像是暴雨过后的水洼,一开始满得快要溢出来,但是经过几天的暴晒之后就一点也不剩了,我喜欢的,是细水长流。”
      我静静地看着他,心里却给自己夸了个遍,真是个有文采的好姑娘。
      他也静静地看着我,“真能扯,还不是因为他。”
      “……你可以这么认为,本来是想在□□上和你说的,或许不会这么尴尬。”
      “反正结果都一样,再见,前女友。”他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
      7.十三年,失散年
      死亡犹如一场盛宴,你我都将赴约,只不过是谁比谁先行,所以青春啊,就是如此的残忍,它没有退路,只有远方,一条你看不见尽头不可预知的路。
      第二天我死皮赖脸的迎了上去,他虽然面色古怪,但没有推开我,我知道他不会生气,这算是恢复了正常邦交,但从那以后,他在也没登过我的□□。
      不咸不淡,熬过了初中三年,一毕业他就没了人影。我却在到处忙着补课上各种衔接班。
      渐渐地,我听说了他的消息,他去海上当了船员,半年多才能回一次家。
      “老文挺长时间没看见你了,去陪他喝杯茶?”我拎着钥匙串,问他。
      浑身上下透露着健康气息的他站在大街上有些尴尬地看着我,一年多不见,他还是熟悉的眉眼,只是多了几分刚毅。听见我的问题,他点点头,应了下来。
      “我大概可以休息一个多月,什么时候出去玩啊?”他落后我半步,在身侧出声。
      “真是不巧,刚才我刚刚买了火车票,回老家的,也要呆一个月,下次你放假别忘了联系我,我得感受一下花你挣的钱是什么感觉。”我没回头,一直往家走。
      “好。”
      等他走了之后,老文握着茶杯,“这孩子,我说在海上危险,他居然告诉我他会游泳。”
      “狗刨么,又不是河,还能游到大洋彼岸啊。”
      又是匆匆忙忙的开学,考试,运动会,假期,,十一月份如约而至,而我收到了晴天霹雳。
      “闺女啊,今晚早点睡啊。”老爸推开卧室门,“两个星期才放一次假,反正明天也不上学,晚点没关系的吧?”我哀怨地说到。
      “明天是…是余翛的葬礼,你别起来晚了。”
      “知道……了”我一怔,“什么?”
      “他出了点事故,早点睡吧。”老文轻轻合上门。
      身体如同迸裂了巨大的伤口,不动声色,却痛得如影随形。
      我翻开手机,点开□□,“在吗”……“怎么不说话”……“海上没信号么”
      我自欺欺人着,扔掉手机,躲进了被窝里。
      一夜无眠。
      凌晨四点,我木木地听老赵的指挥,穿衣服,洗脸,刷牙,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滑进嘴里,我砸吧砸吧嘴,是苦的。
      天空中隐隐有即将破晓的迹象,但依然比不过他家附近亮着的灯,我随老赵走进一间房子,他奶奶坐在炕上沉默不语,似是一夜白发。
      “奶奶……”我用暗哑的嗓子叫了一声,满脸皱纹的老人转过头来,眼睛里毫无焦距,只是循着声音看过来。
      “是,安静吗?”老人开口,“嗯。”我一边走过去,一边闷闷地回答。
      沉默了几秒,她哀恸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的小朋友不见了啊,我的大孙子回不来了!”像是一头失了崽子的母狮,声声泣血,反反复复只是这么几句话,没有眼泪,已然是早就熬干了。
      半晌,低微的啜泣声传来,“你们走吧,别误了时辰,我就不去了,”她冲我们摆摆手,合衣躺下,脸冲着窗,玻璃上映射出一张脸,沉浸在悲痛里,不问朝夕,不理世事。
      “我怕我舍不得他。”
      8.沉默不语
      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就是你在我眼前,我却无法拥抱你,你我之间隔得不是距离,而是生死。
      你见过深海里的鱼吗,在八千米的蔚蓝深海下,若不自燃,便只有漆黑一片。
      你见过哭泣的鱼吗,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中滑落,瞬间融入寒冷彻骨的海水中,泛不起一点微波,悄无声息。
      你见过搁浅的鱼吗,无力的鳃抖动着,大口的呼吸,妄图吸入氧气缓解自己的疲劳,最终换来的却是死亡的加速。
      一米九二的他躺在玻璃中,浑身上下被水泡得有些肿胀,被灯光晃得有些发亮,我笑了笑,鱼大美人还是这么美。
      当他被推走的那一刻,隐藏在大衣下的手指关节有些泛白,从那一刻,我才真正地知道,那个任我欺负从不还手的少年,那个为我遮风挡雨替我避灾挡祸的少年,那个陪了我一整个青春的少年,永远的留在了他的十八岁,他不在了,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我还欠他一句道歉。
      他还欠我一个道别。
      不曾想,这一欠,就是一生的时光。
      你见过深海中的鱼,搁浅至海滩上却仍留着眼泪的鱼吗。
      如果你见过,请你告诉我,我正在找他,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他是我的鱼骨少年,姓余名翛,耳带鱼骨,葬身鱼腹。
      9.外面风大,跟我回家
      关于聊起你这件事,躲得过对酒当歌的夜,躲不过四下无人的街。
      “我对别人都没这么好过,又买吃的又拎鞋的。”他把我护在道内侧,慢悠悠地往家走。
      “那是你没有办法把别人在九点拐出家门,也就只有我才可能在大半夜的和你出来玩了,我可不是别人。”我咬着爆米花,含糊不清地回答。
      他没想到我会这么“诚实”,沉思了片刻,他再次开口,“团子,你有喜欢的人吗?”
      小心翼翼的感觉,神经大条的我笑嘻嘻地回答“有啊”。
      “谁?”他立即又问到,“你能答应我不告诉别人吗,这可是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秘密呢。”我转过身,定定地看着他,他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其实我也答应自己不能告诉别人。”我一脸认真,他气结,装作要打我。
      “要不,我们交换秘密吧。”
      他蛮有兴趣地看着我,“嗯?”
      我怔愣了一下,又开口,“你还喜欢贺源吗?”
      “其实当初有很多人说咱俩那什么,你知道吧,”他看了看我,我点头示意他继续,“我怕对你造成什么心理负担,所以才那么说的,我只是挺佩服她的,因为我觉得可能我也坚持不下来那种治疗。”他的眼睛里又闪烁着光。
      “那你喜欢谁啊。”我脱口而出,可转瞬之间又懊悔起来,万一不是我想听的答案怎么办。青梅竹马永远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如果不在一起就会一直以朋友的身份拥有彼此吧。
      “文安静。”他逆着灯光,张了张嘴。
      我一蹦三尺,向着声源跑去,“老文,老文,我看见你了,这儿呢。”
      “这么晚,还不回家,玩野了啊你。”我拉开车门,拍了拍微怒的老文的肩膀以示安抚,一转头冲着路灯下的余翛喊到,“大鱼儿,快过来啊,上车了,我们回家。”
      他呆愣了几秒,复又展颜一笑,从阴影里迈出,“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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