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来仪

　　他本是百鸟之王的凤凰，却偏偏幼时遭劫，唯有平日里最是看不起的孔雀鸟肯救他。

　　重名鸟是父亲的旧部，他不知为何一向中心耿耿的重名鸟会背叛父亲，父亲曾言“重名一族生来重情”，人间亦称它为“五德之禽”。

　　《韩诗外传》说，它头上有冠，是文德；足后有距能斗，是武德；敌在前敢拼，是勇德；有食物招呼同类，是仁德；守夜不失时，天时报晓，是信德。但在那次凤凰劫时，他所见到的重名不同，那样暴虐的重名鸟怎能为五德之禽。

　　百鸟之王的名头既是救不了他，与其如此，他何苦守着凤凰之名，不若做一只雀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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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
　　多年后的一天，地行一支在南边开小宴邀孔雀王与小凤凰同行。

　　他们打得什么主意我自是知道的，左右不过就是想要折辱我罢了。孔雀王一步入殿内便有侍从来拿我，呵呵，真是好笑呢，是从什么时候起的，这些小家雀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二楼的高台之上人影闪动，有几人看着一楼大厅内的情景。其中锦衣华服黑衣男子眉梢微挑，淡淡的说道“这只骄傲的孔雀却却然有自傲的资本呢！”

　　他下首的白面男子沉吟一会，复合道“孔雀王此人不宜为敌！”

　　话方落间，侧首的女子面露讥讽眼含不屑“王上到是高看他。”

　　女子的神态白面男子尽收眼底，他摇摇头，眼中暗沉“非是高看。多年来我从未看清他为人，你当是何缘故？”

　　说的那么厉害，不还是要仰人鼻息！“哼！”女子冷笑一声却不在争辩，只是脸上的轻视和不以为然倾泻了一地！

　　可笑，这女人一向骄傲自然听不得不赞同的话！可若说高看，看来是他高估了她！家雀就是家雀，取个巧，逗个乐还成，若是其他不论也罢！

　　眼波流转，五光十色厅殿之内，白面男子注视着孔雀王，眼眸深沉。白面男子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笑着在孔雀王耳边低语“世人皆道孔雀是如来亲封的佛母，在佛家地位出众，可又有谁知道，在孔雀王眼中在怎么出众的地位又怎极得上九天之上的凤凰。”

　　“世人只道凤泽羽活生生被折了羽翼，失了翅膀，想来是再难翱翔九天的 。那般刻骨的仇恨下，这个一脸自傲的少年又怎会是甘于受辱的。”说着说着他提高音量“只是不知此次孔雀王可还会倾力保他？”他朗声笑问，可那人不过稍显诧异，随后便不再看他。

　　众人观望着，唯有那少年一脸盈盈笑意，看似全然不甚在意。但孔雀王看的分明那孩子眼中唯一倒映的只有他的影子。

　　“呵！这倒是有趣了”他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拿住了小凤凰。问他可愿保他，这些人不过就是想拿小凤凰来寻他的乐子罢了。

　　欲加之罪吗？

　　孔雀王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在殿中回荡，他语气异常却分外坚定，掷地有声的说道“你们听好了，孤不允，你们谁若敢伤他，便是同孔雀一族为敌！”

　　这话到是令人寻味了！

　　“孔雀王莫不是真愿为这么个少年，得罪地行一族！”

　　“孔雀虽有一丝凰鸟血脉，但本身亦是地行族的一支，这话一出口，却是不将大鹏王放在眼里了！”厅内响起窃窃私语声。

　　众人刚将视线投向大鹏王，只见大鹏王不辨喜怒的说道“孔雀王即是这般说了，本座又岂是那不知趣的。还不快给我们的小凤凰松绑！”

　　一时间，殿中安静下来！

　　“莫怕，择一。”

　　“你且看着，终有一日，定不会再有任何人敢欺于你！”那日那人抱着我走出五华楼时，一如他温暖的体温，那是我生平感受到不多的温暖！

　　那人并未说什么只要有他在一日，就不会有人敢欺我这种话，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靠自己实力得到的东西到底参了多少水份。

　　在雀都的那些年，我时常想凤泽羽不在了那这个叫择一的少年，又是为什么存在着！

　　后来，我以为自己终于想明白了！

　　这世上不会在有凤凰了！那么，我就做雀都的择一，这世上为蓝翎活着的择一。

　　‘雀都之变’却让我深刻的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自欺欺人！

　　“我想为你活着，可你似乎不在需要我了！那么这个择一，到底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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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位】

　　“我早就发过誓言了。那年的凤凰劫，整个百鸟部族背叛了他们的王。自那起，百鸟部族各种群都被这只凤凰背弃了！”

　　“只是说到底，择一，也不能选择自己想要的！”

　　“他曾说:“凤泽羽要的，只要他努力就没有得不到的。”

　　“可就是为了他这一句话，这个执念，我们失去了太多太多的可能！”

　　不由的，心灯尊者问眼前重返凤凰尊位的九天皇者：“凤王后悔过吗？”

　　那人说得不算错，可瞧着凤王的样子并没有旁人传说中的欢欣愉悦！

　　“后悔啊，我早就后悔了！”早在重返尊位的那刻就后悔了。

　　“不要难过。也许还有机会逆转时局的。”心灯尊者想要开解他的，可说出口的话连他自己也不信！

　　天界如今局面是用尸山血海铺成，牵一发动全身，此举不可为，此局不可破！

　　他知，眼前的凤凰尊者亦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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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爱】

　　说到底，他还是存了私心！

　　起初对于这个孩子，不过是那稚嫩脸庞上眼中的倔强让我有了一丝熟息，算不得恻隐之心，只是一丝趣味！

　　只是后来养得久了，有了感情，舍不得他受一丝委屈，舍不得他难过！看着他一天天长大，一天天长成自己理想中的样子，竟生出了可怕的独占之意！

　　不是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也不是不珍惜他的感情，可他是凤凰啊，为了情爱泣血的凤凰，注定了一生不会平凡，注定要活的精彩。

　　我又怎能困住他。又怎能让他活的如此平庸！

　　西天论佛时，一如那人所说：“这只小凤凰还是个孩子，他又怎会懂这些，又怎知人心的可怕。若是他长大了，可会为现在的选择后悔？可会恨你据住了他羽翼？他可会背弃于你？”

　　那人的每一句问责，如重石击落心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忍不住想起这些，便想，什么情爱，还是要毁了才好。

　　西南一行，哪些暗地里的交易，哪些人事，本就是那人故意安排给我看的，本就是那人对择一的试探！本就是一场赌博。我知道得清楚明白，从未想过阻止，只是我竟会不忍心，不忍看小凤凰难受，孤独无助的样子！

　　我又怎能看到那个我精心照养长大的孩子成为别人把玩的对象，成为低贱卑微的男宠呢！

　　地行族，不过是固步自封，那样的人想和我的小凤凰一样成为百鸟之皇，我又怎么会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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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护】
　　一次一次又一次，会对我伸出手的，只有他，只有一个蓝翎。

　　回过神来，耳边传来的却是大祭司的恳求声，他说“凤凰一族需要你，守护凤凰一族是每一个族人的使命。”

　　“骗子！”我心中冷冷的驳斥道。

　　“世上那有那般便宜之事，什么天理，命定之数，一句命定就可以置他不理，一句天理就想我既往不咎。”

　　.

　　阖家被灭时，我心中恨意浓烈，只余满腔不甘！

　　雀都遭祸时，我束手无策，只能看着他用自身修为献祭天地！

　　我总说他心狠，但心狠的是我，若不是我自私，又怎会连最爱的人也救不了。

　　涅槃么，凤泽羽确实需要新生！

　　这一次，蓝翎，换我来救你！

　　你想要凤泽羽活着，那我便活着！

　　一想到他宁愿我这般活着也要做的事，我突然提不起反抗的力量！

　　没有了孔雀王的雀都，做什么还要留着，没有了又如何呢。

　　正是那时，我堪破了自己心中的迷惘！

　　在那人献祭的时候，用自己肉身祭告了天地。

　　浴火重生，自然重返尊位！

　　三百年了，什么执着，不甘，早就该随风散去了。

　　.
　　“大祭司，凤凰一族同百鸟部族早在多年前就背弃了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不记前嫌去守护不值得守护的东西。”

　　…………

　　【窥探】
　　心灯尊者问凤凰尊者，“并不是所有的凤凰都能重生，用肉身献祭，一不小心就魂飞魄散了！那时你害怕过吗？”

　　小凤凰说：“没有！”

　　心灯尊者又忍不住问道：“那你这一生可有害怕恐惧的时刻？”

　　见小凤凰眉眼中的似笑非笑，心灯尊者连忙问道“就片刻，片刻的恐惧与害怕，失去什么的时候。”后面的话音越来越小。

　　小凤凰支着下颌想了想，点点头：“那自然是有的！”

　　心灯尊者心中好奇，“那是什么时候呢？”

　　“是啊，是什么时候呢？”小凤凰喃喃着，心中却有了答案！

　　小凤凰的眼前出现一个小小孩童的身影！看着他，就是看着曾经最为懦弱无助的自己！
　　.

　　害怕，他怎能不害怕，无论平时如何坚强骄傲，他也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亲眼看着自己的双亲在自己面前死去，连一个重生的机会都没有他早已害怕的瑟瑟发抖。但那时他只能用力咬牙，挺直脊背，不把惧怕显露于色，恐堕了父亲的名头。

　　以前想不明白，凤凰笃行浴火重生，是什么让他们连重生的机会都抹杀了。

　　不都说是深明大义吗，为何竟用那般残忍的手段？

　　原来不过是道貌岸然的贪心。我小心翼翼的把仇恨埋在心里，让它生根发芽。

　　天帝叫我择一，便是要我择善而从。他唤我择一却是要我择优而一。真真是，在人眼中这般污浊的我，也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择优而行吗？

　　.

　　小凤凰突然开口“若说这世上我还有什么想要的，那么我想要留住时间！留住那一段雀都的生活！”

　　话一出口，小凤凰却是面露诧异，看着心灯尊者的目光相当不善。“那是？”

　　“那是你的心！是你的心中的声音。”不知怎的，心灯尊者有些难过起来！

　　别人总说九天之上的凤凰尊者总是一副脾气古怪的样子，可他的古怪，大多不是出自真心。

　　心灯尊者在他梦境里看到的，是一个六岁小童身为神族天骄该有的仪态。后面看到的，不过是环境造就了他的扭曲。

　　他不过是一个别扭的孩子罢了。

　　此刻，这个别扭的孩子看着心灯尊者说道：“我说过，不要窥探我的过往。”

　　凤凰尊者声音淡淡的，语气不见严厉，心灯尊者却知他淡然情绪里的认真。

　　“非是我有意窥探。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所以，才没有收敛心灯的力量。所以，才以为他心底里有什么想告知我。

　　小凤凰笑了“若不是朋友，我会由得你肆无忌惮。”

　　心灯尊者一时高兴起来，千百万年来，他认可的唯一一个朋友也认可了他。

　　心灯尊者的本体只是凡间一株心灯花，西天真佛坐化时它恰巧开在一旁，受感知开了灵智，后来沾在真佛衣角随着真佛一起入了西天圣地在佛前修出佛心。

　　多年后心灯尊者位列天界四大尊者之一。

　　天界四大尊者先后陨落，唯有排在最末尾道行最不济的心灯尊者始终不曾渡化。

　　千百年后，凡间飞升的新主宰，凤凰山的凤凰主成为新的四尊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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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返】

　　又临这擎天殿但心情却截然不同，父亲，你可看到了，这便是你与母亲致死都要守护的族人。

　　蓝翎那家伙最起码说对了这点，我性子里确实是凉薄的。

　　父亲，母亲，你们心心念念的为了族人连命都舍弃了，那时不还不是没人感激你们，连你们最疼爱的独子都保不了。

　　现在，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救他们呢？

　　三十年前凤雷王之子，废去道行，倾折羽翼，只能卑贱的跪着等候审判。那时深明大义的族人呢，他们哪里去了？现今那跪伏一地的却要他来深明大义，世间种种丑恶嘴脸他早已看了不少，但听着大祭司的话，他却寻出一丝趣味。

　　凤眸微抬，他看着那伏地的白衣祭司哂笑“大祭司真爱说笑，凤王泽羽，这世上那里还有什么凤王，呵，还真是巧呢，三十年前在这宫中不正是大祭司专司的刮刑么，嗯，难道那生生刮落的翼骨，是孤王的错觉”

　　“凤王便是要生刮了老身，老身也不敢怨言，是凤凰一族对不起凤王，但请凤王看在凤雷王面上，还请救救凤凰一族。”

　　“你今天见到的凤泽羽，不过是某人私心才能活下来孩子。凤凰一族还有什么值得我去守护的。有利用价值便救，没价值便抛弃。凤王泽羽早在被抛弃的时候就不在了。”

　　“凤凰一族需要你，守护凤凰族是每一个族人的使命。”大祭司声泪俱下只是又一遍的说着这话。

　　“守护也要看值不值得啊！为了不相干的人连神魂都散了，到头来还不是一样。”男子声音很低，却是叫大祭司僵立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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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化】
　　九天大典的时候，孔雀族的少年立足于殿中，声音悲切“梧桐树能引来凤凰栖息，王上他，为了一只折羽的凤凰，栽种了满园的凤凰树，可惜那只凤凰永远都不会知道！”

　　“那是凤阙碑，阙下有六孔，石刻凤凰交合图腾。”

　　听之，众人无不色变。知道这等秘闻，不知凤王会何等的动怒！

　　只是似这等石碑不是都该立于墓葬之中么，那么，孔雀王命人送来祭都，只有一个可能。

　　孔雀王要羽化了！

　　一时间，殿中众人全都跪了下去！

　　那跪了一地的，凤泽羽不耐去看。他看着眼前的少年，问道“他在何处？”

　　少年说了一个地名，在抬眼时，眼前哪里还有凤凰的身影！

　　蓝翎要羽化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心头慌乱手指便抖得厉害！

　　那个人，早在我涅槃重生时就该忘记的，这么些年来我不曾刻意打听过他的消息！

　　但我知道他一直留在雀都！

　　他在等我！

　　可我却连回去见他一面的勇气都没有，有时我想只要知道他还活着这便够了。只是雀都送来的这些东西，使我无法再假装淡然！

　　我可以假装他活得很好，却不能看着他陨落！

　　他总是很固执，以前的我连留住他也是没法子的。那现在的我呢？不管用尽什么手段，蓝翎，我不会在听你的！我不要在一次看到你消失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我这一生唯一会为我考虑的人就只有他了，可他却是要死了，连死也还想着算计我。

　　他想什么以前的我都能猜到，只是真相太过残酷，我终究不愿去猜他心思了。

　　现在的我，却宁愿自己猜不透他的心思。

　　这算什么？不是说了两清的吗，不是说过在不相干的吗？

　　为何还要把凤阙碑送来！

　　并不是怨恨他，只是他为我做了那么多，却从未想过哪些是否是我要的，我是否能接受！

　　他说凤凰尊位该是我的，我本该是百鸟之皇，本该受百鸟朝拜，他做的不过是拨乱反正！不过是把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连浴火重生他也算计了去，可蓝翎，你怎会不知道，我想要的，我一直放在眼里心里的是什么！

　　蓝翎，你总说我有赤子之心！可我却不曾让你知道，我心中也有魔，不过是不愿让你看见罢了！

　　凤凰的传说？梧桐栖凤凰，那我定是要如你所愿的！

　　有多久了呢？似乎已经过去三百三十二年了！

　　但我还是怎么也忘不了，自己回到雀都时所看到的。在凤凰园里，这只平时骄傲的孔雀就那般安静的躺在哪里！

　　凤泽羽僵在原地，颤声道:“死了？你不是说过你不会死，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不管的么！”

　　耳边有声音回道“不死，怎能不死。孔雀王的寿数虽是无极，但那涅槃之火又怎是一只雀鸟可以受的住的。”

　　凤泽羽向着蓝翎走去，想到往日这人劣迹般般，不由生出一丝希望！他笑道“你说过你没事！你又骗我是不是？”

　　小凤凰笑得眉眼弯弯，蓝翎身旁跪着的几人却面色复杂，有人行了一礼道“王受过怎样的伤害！凤王一定没了解过吧！也是，当时凤王可是连看都未曾看上一眼，就急忙回了凤凰山的！”

　　凤泽羽在蓝翎长榻边停了下来，他看着蓝翎的面容，心中一空，他弯下腰来轻声在他耳边问道“你总这样骗我，就不怕我当真生你的气？”他的手触上蓝翎的皮肤，一片冰凉，冻得他的思绪也停了下来！

　　有叹息声响起，之前那人突然转了脾气，好声好气的说道“想来也不能怨怪凤王，凤王是百鸟之王的皇者，哪些都是他该做的，现在也算死的其所！”

　　“死得其所。”凤泽羽喃喃自语“这就是你要的！你到也真是狠心！”

　　凤泽羽垂下眼角，心里突然发了狠！

　　看着凤泽羽把手掐在蓝翎的脖子上，跪着的几人面色大变，他们刚要动作，却见门口进来一个少年，少年微不可见的朝他们摇了摇头！

　　少年看着凤泽羽的神色平淡，他痴笑道“人家都说，他是孔雀一族最为强悍的王者。我还道他有多厉害，这般就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这般羽化也是他早料到了的，凤王又何必在亲自动手，为他伤心费神！”

　　凤泽羽一愣，松开手来！

　　这个人，这个人，他怎敢这般说他！“放肆！”凤泽羽不由斥责道。他抬起眼来，看清少年面容，却是再次愣住了！

　　打量许久，他眯了眯眼，露出个古怪的笑来，他站起身来走进几步，似笑非笑道“你道，你是他选的新王，我便不会杀你了。孔雀王做过什么，孔雀族做过什么，本皇可还不曾忘呢！孔雀王有恩于本皇不假，这恩，可保不了你对本皇不敬！”

　　一听这话，方才跪着的几人，脸上的戏谑神色都敛了个干净！差点就忘记了，这只小凤凰到底不是当年了！

　　“凤王恕罪，我王只是悲痛于孔雀王羽化，一时，一时难以自控。”这个身着灰衫的，是蓝翎最为倚重的长老。

　　凤泽羽朝他去，发现他说到孔雀王羽化几字时时面上闪过的不自在！

　　凤泽羽在仔细看过去，这几人哪里还有刚才悲痛的神色，眼中分明藏了一丝笑意！

　　“你不要生气，那躺着的不过是个傀儡！我只是想见见你，才同你开了个玩笑。”少年看着凤泽羽，面容平静，眼神殷切，语气却泄露了他的紧张！

　　气，他怎能不气。他气得心都差点跳了出来，这人却说不过是同他开了个玩笑？

　　玩笑？是玩笑啊！差点他就以为蓝翎真的不在了！

　　这就是蓝翎当时看到他陨落时的心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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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篇.凑热闹的好友们】
　　某一天听了故事，特地敢来看热闹的某人不由问道！“啧，你这般算计于他！也不怕他在大闹天空！”

　　“我看啊，你就是吃准了他这性子！”

　　“不过也是呢，若叫我遇见这么有兴趣的小东西，自然也不能放手了！”

　　听了这话，孔雀王眉目轻抬，“呵，姚悦，你今日到是话唠的紧！”

　　男人往椅背上一靠，很是闲得慌，不由嘴贱道“听了故事么，自然就忍不住殷勤些，这就惹你闲唠叨了！”

　　孔雀王摇摇头，自己下起棋来！

　　男人挑挑眉，看着从远处过来的小凤凰问他“你就不气他算计于你？”

　　“自然是生气的！可与这相比，他好好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小凤凰想起那天蓝翎对他说“不死又如何呢！我活着你却死了。那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不由得，面上又难看了几分。

　　孔雀王看到了，心中无奈，面上神色却是不变的。

　　他知道他多疑，可管他多不多疑呢，他说得多了，这人总会刻在心里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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