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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风波
顾渊回想过往，淸俊的面庞浮上一层温柔的神色，他温声道：“我当初挑了很久……”
姜筳不解：“我记得面试很快很顺利啊……”
顾渊笑起来，笑声居然有几分爽朗和促狭：“你看到的都是表面现象。”
这句话，顾渊系列书里面男主角秦越，经常面无表情地丢出来给他助理周朝，让他隐隐有一种智商上被鄙视的不自在感。
姜筳也熟知这一幕，瞪顾渊一眼，犹带几分娇嗔。
顾渊笑容隐到唇角，继续说：“在你没有看到的地方，我已经筛选掉一百六十七个，你是第一百六十八个。”
姜筳惊讶地几乎合不拢嘴：“一百六十七个！”你记得可真清楚啊！
顾渊点头：“对，因为我条件列得不高，工资开得还可以，而且有机会接触编剧这一行，所以申请的人很多。有一些，我通过简历直接拒掉，然后刘哥先面试一次也筛选掉一些，我自己面试的，一共十二个。”
“那我是第十二个？”姜筳指着自己鼻尖，小声嘀咕道，“差一个就十三了……”
顾渊看着她灵动的双眸，一本正经地说：“是啊，所以在到不祥数字十三之前，我赶紧把第十二个订下来了。”
姜筳：“……”
她不相信又不满，双颊微微鼓起，眸子泛着水光，在心底控诉：原来我是这么随随便便被决定的！
顾渊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脸颊，姜筳一怔，脸颊立时泛红。
顾渊也跟着一怔，手指又“嗖”地一下缩了回来。
他不自在地将头与姜筳的脸稍稍拉开点距离，清清喉咙，说：“刚才开玩笑的。其实是这样，我有时候，直觉相当准确。”
“看你简历时，就发现各方面都很符合。面试时你的表现，也相当符合我的预期，你说自己有强迫症，更是拉近了我们的距离。再加上当时迫在眉睫，我直觉又不错，所以我很快就做了决定。”
姜筳有点小失落，又觉得一切都很在理，理性和感性结合下的最佳选择，果然很符合自己所认识的顾渊，会做的快速决定。
“那……”姜筳有点犹豫，该不该问他对自己的感觉呢？这是个好时机吗？
“什么？”顾渊抬眸，目光澄澈。
姜筳动了动唇，唇瓣微启，眼睛里重新聚齐起勇气，“顾渊……”
叮——刺耳的门铃声突然响起。
“等一下，”顾渊一挥手臂，击溃了姜筳好不容易聚齐起来的勇气。
他站起来，脚步往卧室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又突觉不妥，转头看向姜筳：“你刚才要说什么？”
姜筳垂下眼眸：“……没什么，我们以后再说，你先去开门。”
“……好。”
**
门外是刘青松，旁边站着忐忑不安满脸歉疚的周阿姨。
顾渊开门，俩人进了客厅，周阿姨低着头，目光不敢与顾渊对上。
姜筳也跟着下了楼，见此尴尬情形，默默去厨房，给在场的四个人一人倒了一杯水，安静地摆在沙发前原木色的茶几上，示意几人喝水，然后环视一周，悄悄在离顾渊不远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周阿姨，网上照片是你拍的？”顾渊没有迂回，直接问道。
周阿姨低着头，双手手指不安地搅动着，声音如蚊子嗡嗡，低且不清晰：“……是我，对不起……”
“为什么？”顾渊眉心一蹙，问。
刘青松不耐烦了，呵斥周阿姨：“你不是非要过来给顾渊道歉吗？怎么现在什么都不说了！”
周阿姨肩膀一哆嗦，眼眶已经泛起泪。
网上原消息声称，据知情人士说，顾渊工作室有很多间房子常年紧锁，知情人士无意间看见这其中一间，已经是如照片上一样震撼，可以想象，或许工作室里其它房间，可能还有别的仓库里，全部都是声称畅销而实际上卖不出去的书籍。
而顾渊史上最年轻的畅想作家人设，可能在一夕之间崩塌。
顾渊不是刘青松唯一代理的作家，却是他手下最赚钱的作家。而且他不喜欢跟外界接触，很多正事琐事都交给刘青松处理，并且大方地给大笔的代理费。
现在还有机会接触娱乐圈，假如一切顺利，凭借顾渊的长相和才华，以及正在洽谈中的娱乐公司的实力，很有可能把顾渊炒作起来，摇身一变，成为娱乐圈最炙手可热的才华横溢高颜值最年轻作家和编剧，并且有可能全方位发展。
而他自己，也很有可能借此机会，转换身份成为当红经纪人。
现在这一切几乎可以预见的成功计划，却被这不懂事的清洁阿姨横插一刀，刘青松非常恼火。
他板着脸，数落道：“按照法律来讲，你这是侵犯隐私，我们完全可以把你告上法庭。可顾渊跟你相处多年，不愿意把你逼上绝路……”
周阿姨用手背抹着泪，哽咽道：“我也知道，我对不起小顾。所以，只能腆着脸过来道歉……”
顾渊叹口气，问：“周阿姨，我扪心自问，平常待你应该还算可以，我们也合作这么多年，过年过节都给你红包，你前段时间频频请假，我更是连原因都没问就随你方便……”
周阿姨肩膀颤抖，眼泪跟开了闸的水一样哗哗往下流，她嚎啕大哭：“小顾啊……都是我对不起你。我儿子，都是我那杀千刀的儿子啊……”
顾渊：“你儿子？”
周阿姨泣不成声：“我儿子不成器，前段时间突发奇想，非要去澳大利亚留学……”
顾渊：“你要是缺钱，可以跟我说啊。”
周阿姨哭得直打嗝，姜筳忙给她递上纸巾盒。
“谢……谢谢。”周阿姨抽噎着，红肿的眼睛里透出感激。
周阿姨：“我儿子他哪是留学的料啊！考个英语三次都过不了人家那申请线……他一直特迷那个娱乐圈的谁……”
刘青松没好气地说：“李浩轩！”
周阿姨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那个什么轩……还是他什么粉丝会分会的会长……”
刘青松：“行了，别絮絮叨叨没用的，你跟顾渊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阿姨擦了好几张纸巾，眼泪鼻涕擦得差不多，情绪也终于稍微平复下来，慢慢说清楚事实：“那照片，是我有次打扫时拍的，我当时是想，拿来教育我儿子，让他学习小顾，好好上进，才能出版那么多书，住这么好的房子……哪想到，我儿子把它用到歪路上去了，还拿照片换钱，说是给自己出国积攒资金……”
“小顾，我对不起你啊！”周阿姨眼泪又掉了下来。
姜筳在一旁听了，也十分无奈。
哎，这事情真是难办，周阿姨对娱乐圈炒作什么的一无所知，事情都是她儿子做的，可她唯一的儿子又是她命根子……
顾渊想了想，招呼刘青松到一旁，俩人低声商量，轻言细语地交谈好一会儿。
姜筳起身，又给周阿姨倒了杯水，安慰地放她面前，周阿姨感激地看她一眼。
顾渊和刘青松商量完，坐回沙发，他轻声跟周阿姨说：“这个事……也不能都怪你。”
周阿姨又开始抹泪。
“不过，我没有办法继续请你了，希望你能理解。”
周阿姨哽咽着点头：“我懂，我懂……”
顾渊跟刘青松交换了个眼神，继续说：“刘哥一会儿帮你结清工资。你儿子的事，我们也不会继续追究。不过那些书，是我以前签名没签好，不好送出给读者，才都集中放在那个房间里。现在网上谣言很多，我希望你能帮刘哥澄清一下。”
周阿姨眼泪又跟珠子一样往下掉：“当然，当然。小顾……你真是个好人。唉，都是我那杀千刀的儿子，我对不起你……”
她又把车轱辘话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还站起来鞠了好大一个九十度的躬，顾渊忙扶住她，叹口气：“周阿姨，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和帮忙，可惜我们缘分浅，只能到此为止了……”
周阿姨又要掉泪，忙扭了头，跟刘青松一起离去。
**
客厅里，又留下姜筳和顾渊，两人对看一眼，一起叹口气。
姜筳简单帮忙收拾客厅，顾渊在一旁帮忙，俩人边说边聊。
姜筳：“那这风波，一会儿刘叔叔怎么澄清？”
顾渊：“应该是让周阿姨作为那个爆料的知情人，出面解释。然后对比书上的签名，说是我个人完美主义，签名没签好就不愿意拿来给买预售的读者，所以堆了这么一屋子。”
姜筳笑：“这其实也接近事情真相了……”
她眼睛一动，机灵地想到一个主意，“这些书你留着也是留着，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微博上办个抽奖，回馈喜欢你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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