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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守得云开见月明
“因为康大爷的事,你妈妈对我的印象好起来。我留院观察伤势的时候,你妈妈来看我。
她说,康大爷的事情证明我的确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或许我也会是一个不错的相亲对象。但是,她还是觉得我们不合适,也不愿意把我介绍给你。
我情绪有些激动地问你妈妈,是不是因为我脸上的疤和我的低学历。
你妈妈回答我说,‘和你脸上的疤没有关系,我的女儿也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我女儿找对象估计也不在乎学历,可是我得替她把把关。她从小喜欢看书学习,我担心他对象读书少了和她没有共同语言,两个人的三观也不合拍,说什么都说不到一块儿上去。而且,听说你经营着一家大酒楼,独当一面。做生意的人总是会染上算计的习气,容易衡量得失。我们家一贫如洗,没有任何家底,那么你图得唯有我女儿年轻的容颜罢了。但她总有不在美丽、或是你对她厌倦的的那天。她心思单纯,到时候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必然会伤心欲绝,所以你并不适合做她的丈夫。’
听见你妈妈这样说,我没有急于和她争辩什么。我理解她,她必然是为你想得周全,对我的挑剔,说到底,不过是希望你选到一个如意丈夫幸福一生罢了。
那个下午,我想了很多。我一再认真的想,我喜欢你什么?是不是真的如你妈妈所说的那样,我只是喜欢你的年轻貌美?
可我心里的声音坚决否定了这种观点,我喜欢你,从始至终,都和你的外貌无关。
我想,我喜欢上你,是因为你帮助人时的热心、给人钱财时的慷慨、对学生的关怀、对母亲的孝顺……
喜欢上你有太多的原因,但唯一没有你外貌的因素。”
“你什么意思,我的外貌很糟糕?”陆叶不爽的问道。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长得的确好看,但那绝不是我喜欢你的理由。”
“不要狡辩,男人喜欢女人都是始于女人颜值的。就算你对我是一见钟情,那也是因为我长得不丑。我不相信,如果我其貌不扬,你还会喜欢上我。”
萧白升有些懊恼的揉了揉脸,“或许你说得是有一定道理,但是我喜欢上你的确不是因为你美。现在的你要是变丑了,我还是会喜欢,这一辈子我不会变心的。”
“不要说这些甜言蜜语,人生考验很残酷。说不定哪天我真的就变丑了,到时你再来对我展示痴情,我会很欢喜的。你快接着说,你是如何说服我妈妈的。”
“好吧,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总有一天会相信我的。
我鼻子上的上养好后,我几乎每天都去医院看你妈妈。有时你在你妈妈身边,我就远远地看着你们。她一再让我不要去了,我还是坚持着。
你开学后,工作比较忙,白天几乎没有时间陪你妈妈。有一天你妈妈透析完了后,慢慢去医院花园里散步。刚好我来到医院,正要走过去和她说话,她就晕倒了。我赶紧叫了医生,医生说她病情加重了再加上才透析完,所以发生昏厥。
医生问我是她什么人,我一下子就沉默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但医生以为我是她的亲属,就继续说道,你妈妈的医药费脱了有段时间了,让我尽快补缴。我连忙答应,当天就把医药费结清了。
你妈妈知道后,她觉得十分过意不去,一心想着要如何还我钱。
我知道她是不愿意欠我人情,我对她说道:‘阿姨,医药费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并不是出于喜欢陆叶的原因才这样做的,请你不要有心里负担。’”
陆叶喃喃道:“怪不得那时候,我一问我妈妈,欠医院的医药费怎么都付清了。她就脸色不太好的岔开这问题,我一直觉得奇怪极了。但我妈妈就是不说,我怕她生气,也不敢追问她。
以我妈妈的性格,她生病时是不愿受助于人的,她心里但是必然难过又无奈极了。”
“嗯,因为医药费的事,她更不愿与我接触。她脸色严肃的道:‘虽然你帮我垫付了医药费,我还是不会同意你和我女儿相亲,你们真的不合适。’
我心里压抑的厉害,忍不住说道:‘我帮你付了医药费,但从未想过靠这事来求你同意我和陆叶相亲。我很喜欢陆叶不假,可是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至于你老说我和陆叶不合适,我觉得有些可笑。
阿姨,我学历低,但我社会阅历比陆叶要丰富些,而且我也在努力学习知识,喜欢上陆叶后,我就考到了一个大专文凭,还准备自考本科。我不是不上进的人,更何况为了陆叶我还会加倍努力地学习,她有什么兴趣爱好我肯定也会去跟着培养。至于你说我做生意,怕我染上商人算计的习气。我更是不同意你这观点。谁说商人就会算计人,也有许多商人做事光明磊落、待人真诚的。你没有透彻的了解过我,就凭你的个人想法,对我加以否定,对我来说,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呢?’”
陆叶想不到萧白升是这么一个有思想的人,细细想来,自己母亲对他说得那些话是有些过分。但她一点儿也不埋怨陆母,她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自己母亲不过是希望自己有好姻缘。“你说了那番话后,我妈妈有什么反应呢?”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说她觉得累了想休息,让我回家。我说完话也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口气不太好,心里难受着回家了。
第二天我再去看你妈妈时,她正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发呆。经过前一天的事情,我见着她觉得不好意思。我想开口给她道歉时,她转身过来看着病房门口的我。
她温和的说:‘你来啦!’
这是她第一次同我这样说话,和以往她对我冷淡疏离的态度大不同。我心里很是激动,有些呆愣的点了点头。
你妈妈说,让我陪她去楼下走走。我连忙不住的应声答应。
我们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我忐忑的给你妈妈道歉。请求她原谅我昨天的鲁莽无礼,她却摇了摇头。‘你并没有说错,反而,我细想过你说的那些话,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是我对你说的话过于武断了,你今天还能来看我,说明你心胸很豁达。这些日子,我也认真的观察过你的言行举止,你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我的女儿陆叶她在这个县城的实验小学教书,我想你应该知道了。她心思单纯、是个热心肠的人,对我极其孝顺。平时,周围的人对她评价都很好,还说她待人亲切性子好。
可是,只有我这个当妈的知道。她以前有着许多小女儿的心性,动不动就爱发脾气。只是她经过一些人生变故,承担起养家照顾我的重担后,她就变得成熟了。其实,她心里是很压抑的。
我不让你和陆叶相亲,除了我对你说得那些武断的话,还有其他许多原因。你对我们的家庭以及陆叶都并不了解,今天我都告诉你吧。
陆叶的爸爸以前是有编制的人,工作还不错。陆叶毕业后也考上了老师留在了我们身边,本来我们家庭和谐美满,是周围亲朋好友羡慕的对象。可陆叶刚参加工作不久,他爸爸就和一个关系不明的女人一起发生了车祸。当时这件事的报道,在这个小县城可谓是铺天盖地,也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话谈资,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
发生这样的事,对于一向崇拜自己父亲的陆叶,打击很大。但给她加深伤害的事又接踵而至,她大学有一个男朋友叫丁武方,那男生也是我们这县城里的人。他家是做生意的,颇为富裕。他家里一开始就反对陆叶和他的恋情,在陆叶父亲车祸后,他更是对陆叶恶语相向,没给陆叶丝毫安慰和陪伴。
陆叶当时伤心欲绝,情绪极其不稳定,精神状态也颓废至极。不久,我确诊为尿毒症。这时,丁武方不知所踪,还和陆叶断绝了一切联系。陆叶为了我,拼命的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一边努力地工作一边辛苦的照顾着我。
很多次,我都看见她悄悄地流泪无声的哭泣,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因为家庭的变故还是丁武方的绝情。我曾问过她,她心里是否还有丁武方?她不肯直接回答我,总是转移着话题。’”
陆叶眼里蓄满的泪水已是夺眶而出,她一想到母亲和萧白升说这番话的场景,就心痛的厉害。
萧白升轻轻的为陆叶拭去泪水,继续说道:“你妈妈说,你对丁武方用情很深,可能心里还不能忘了他。我和你在一起后,别人可能会拿你父亲的车祸议论我。你们家没有家底,她重病难愈,我还会付出很多金钱和精力。
她神色郑重的问我:‘如果我和你相完亲,要继续处对象,这些我是否真的能承受得起?’”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陆叶有些急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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