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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天
楚玄灏目光沉沉的看着那太监,那太监在这样有压迫力的目光下心里有些瑟缩,但是仍然道:“伺候王爷的人已经跟咱家到了门口,请王爷遵从圣旨,如果有话,还请回到京城与陛下分说。”
说着外面进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兵士,面无表情的站在太监身后。
颜夕楼“唰”的抽出腰间银鞭,厉声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看谁敢碰王爷!”
李良赶紧拦他:“颜教头不要冲动!”
楚玄灏一只手推开颜夕楼,道:“容本王安排好军机大事。”然后转身把桌上的纸拿起来交给海富,道:“若是北戎还来犯,自可用上面的方法去退敌,不要意气用事,切记。”
海富道:“老海粗人一个,但是王爷这些日子的辛苦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要是到了陛下面前要人作证王爷并不曾懈怠,千万别忘了老海!”
楚玄灏不置可否,眼睛扫过李良,道:“你的兵,看住了,不许闹事,也不许怯敌,若有需要的时候,不可退缩。”
李良心思急转,点点头:“末将遵命。”
交代完,他对太监道:“颜夕楼是我贴身护卫,一起走。”
太监见他同意了,顿时松了一口气,道:“那是自然,来人,请王爷卸冠。”
说完,他身后走来一个兵士,站在楚玄灏面前,道:“皇命难违,王爷恕罪。”说着,伸手抽掉玉簪,将那王冠摘了下来,又一个人上来,为楚玄灏脱掉了外面的那件黑底银龙王袍。
颜夕楼死死的咬着牙,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剥下了楚玄灏的服制。
楚玄灏跟着他们往外走,临出门的时候,眼睛扫过面前众人,最后落在了吕希的脸上,略微停留了一下,那目光坦然,毫无虚心,他心里摇了摇头。
外面果然已经备了车辆,虽然没敢给他囚车坐,但是比起王府的华盖宝车,这可谓是四面透风。
见楚玄灏要被带走,别人尚可,靖安军顿时喧闹起来,李良赶出来吼道:“谁敢动!”
看到了李良,士兵稍微安静了一点,作为楚玄灏的封地驻军,虽然只有这次抗击北戎才见到了楚玄灏,但是这个神话一样的王爷就是他们心中的神,他们怎么肯让人这么就把他带走?
楚玄灏转头看向靖安军,面容平静,目光冷然。
顿时,整个靖安军鸦雀无声。
他转身上车,道:“走吧。”
太监应了一声,颜夕楼牵了马来,翻身上马,跟在他身边。
前来押解楚玄灏的人竟有三百余人,这般声势浩大,已经不是一个问罪能解释的了。
李良心道,此去……凶多吉少……
押解楚玄灏回京是大事,每日晓行夜宿,颜夕楼路上对食宿诸般挑剔,饮食铺盖,一茶一饭都要精致可口,把随行人员扰的烦不胜烦。
就这么拖拖拉拉的走了整整四天,才远离了边疆。
这一日早上,颜夕楼去客栈大堂给楚玄灏端早点,忽然听到几个老百姓在议论着皇后、太子什么的,他手上动作变慢,留神听了一下,顿时脸色一变,端着吃的就上了楼。
门口两个士兵守着,他进了门之后把早点放在桌上,道:“王爷,用饭吧。”
楚玄灏正在窗前活动连日来坐车都快僵硬了的胳膊,闻声转身过来,准备吃东西,这几天他异常平静,由着颜夕楼跟他们扯皮,什么都不说。
这次圣旨下的蹊跷,他暗示颜夕楼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如果有危险,那最大的危险一定就在京城。
颜夕楼侧耳听了一下门外的动静,去一边取来的纸张,写道:王爷,属下刚才听这里的百姓说,皇后娘娘怀孕了,陛下下旨,若是皇子即刻封为太子!
楚玄灏眉心一皱,取笔写道:再探。
颜夕楼点点头,把手里的纸团成一团泡在面盆里溶掉,然后顺着窗户泼了出去。
“今天不适,不走了。”楚玄灏放下筷子,淡淡道。
颜夕楼应了一声,走到门外道:“王爷今天身体不适,不宜出行。”
门口的兵士已经被颜夕楼每天各种无礼的要求搅扰的头都大了,一听他说正要反驳,颜夕楼“咣当”一声掼上房门,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楚玄灏这一“病”就病了好几天,他不走,也没有人敢来拉他,虽然说是押解,但是毕竟是王爷,还是大楚第一武将王,纵使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真的拿他怎么样。
第三天夜里,窗外忽然一声轻响,楚玄灏和颜夕楼立刻睁开了眼睛。
颜夕楼握紧了手中银鞭,楚玄灏则缓缓的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明晃晃的映着外面的月光,寒意透骨。
窗户一掀,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跳了进来,颜夕楼闪身挡在楚玄灏身前,低声道:“谁!”
那人扯下蒙脸布,却是李良!
颜夕楼放下银鞭,道:“你怎么来了!”
李良少见的露出了些惊慌,对楚玄灏道:“王爷,京城传出消息了,有京城密探在北戎找到了王爷的亲笔手书,王爷以十座城池换北戎王支持您夺位,陛下这才下旨的!”
楚玄灏站起身来,道:“带了多少人来?”
“怕招人耳目,只带了五十人。”
“好,”楚玄灏冷声道:“该来的总会来的,驻军亲军何在?”
“驻军还在北戎边界被吕希控制,亲军末将来之前已经与冯统领通过话,化整为零已经散布在周围,王爷一旦脱身,立刻就能集结!”
这时外面忽然道:“王爷还未睡吗?”
“还未!”颜夕楼道。
那人道:“小的端了热茶来,请王爷用。”
颜夕楼刚要说不必,那人就推门进来,正看见房内的力量,手里的茶盘落了地,喊道:“来人!”
楚玄灏抬手一记飞镖刺入那人喉中,但是已经来不及,声音一起,只听呼啦啦一片响声,押解士兵瞬间就冲上了楼。
事不宜迟,楚玄灏看了眼窗户,道:“走!”
他疾步到窗前,一脚踹碎窗户,翻身就跳了出去,颜夕楼略微挡了一下,也随着李良跳了出去。
楼下的人已经被李良带来的人解决了大半,见了楚玄灏顿时有了主心骨,手下杀招更见凌厉。
楚玄灏一马当先,一柄软剑游龙一般上下翻飞,所到之处横尸一片,血液溅满了他的衣服,赤红双目好似地狱中走来的杀神。
这样的他让人胆寒,竟没有人敢往他身边来。
李良带来的人只有五十个,难敌三百余人的攻击,渐渐的就露出不敌来,楚玄灏纵观战况,喊道:“夕楼西北,李良正北,突围!快!”
接到命令,两人迅速往那边杀去,楚玄灏独自一人顶在东边,毕竟他才是这些人要捉拿的对象,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往他这边聚拢来。
这样一来,颜夕楼和李良那边就撕开了一个口子,亲军冲出,开始反向包围这些士兵。
他们没想到这么少的人居然还能突围,顿时腹背受敌,手忙脚乱。
颜夕楼在那边喊楚玄灏快走,但是他一动未动,绝不将一个己方亲兵扔在这些人手里,那剑招不见不敌,却更见杀伐之心!
李良见战团于己方有利,抽身出来嘬唇为号,黑暗中忽然钻出无数黑衣人,飞速冲向战团。
这是李良早就安排在这里的人,好在这是郊外小店,给他藏人提供了便利。
再说楚玄灏那边,跟着他的人在他身后身边形成突围之势,也在那边突出了一个缺口,不过片刻已将己方劣势完全反转。
押解的士兵们看到大势已去,不敢再去送命,渐渐后退,押解的那个太监一直都没敢露过面。
楚玄灏也不想斩尽杀绝,伸手蹭了一下脸上的血,道:“走!”
一行人冲进了密林之中,李良放了怀里的一个烟火,道:“冯统领已经接到消息了,我们相约在前方百里铺聚头。”
颜夕楼道:“王爷,我们这算抗旨了吗?”
楚玄灏冷声道:“抗旨?抗的谁的旨?皇后与陛下成亲近十年,别说怀孕,就连侍寝都少之又少,怎么我一出京城,就传出她怀孕的消息?她怀孕了,能和太子争皇位的只有我,怎么就这么巧,她前脚怀孕,我后脚通敌?”
“王爷是说……五爷!”
他哼了一声,道:“挟天子以令诸侯,我看来还真的小瞧他了!”
“可是五爷既要篡位,又为什么会放出皇后怀孕的消息?皇后无子,他有太后撑腰,想做什么不是更方便吗?为什么给自己找这么个绊脚石?”
“京中有异动,通知京城,无论如何要探出陛下现在是否安好!”
颜夕楼应了一声,道:“属下知道,等咱们找到落脚的地方,有了信鸽,属下即刻发信。”
“咱们今天杀了押解的士兵,就与谋反无异了,恐怕要不了多久,追缉令就能贴满全国,驻军被辖制,我们亲军不过两千余人,现在,我们还能去哪里?”李良不禁问道。
楚玄灏的眼神闪了闪,道:“放眼大楚,如果在这种风声下还敢收留我的,就只有一人了。”
“谁?”
“水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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