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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起薄雾
细雨起薄雾,油纸伞下行人路。亭前娉婷影,问卿缓缓去何处?锦扇开复合,月白青衫湿,回眸庭前霜成露。
谢君劫撑着油纸伞,走到西山古道上,这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从马车旁向谢君劫走了过来,抬手行礼,“小姐!”
“嗯,走吧!”谢君劫稍稍停下步子点了点头,随即便朝马车走去。小厮接过谢君劫手中的纸伞,待谢君劫进了马车后,便收了纸伞。随后,侧身轻轻一跃上了前室,驾车离开。
谢君劫进了客栈后,马车便掉头离开了。谢君劫刚走进房间,密卫便随后而至。
“查到了?”谢君劫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轻呷了一口。
“是的!”密卫弯身行礼道:“那白衣公子不是靖云阁中人,而是苍雪阁阁主、四公子之首的若雪公子。”
“哦?”闻言,谢君劫挥开眼帘,睫毛随着眼帘散成了一面扇面,茶香水汽氤氲在睫毛前,显得一副朦胧画面。“传言,若雪公子与靖云阁阁主相交甚好,那由此看来,此言非虚。”
密卫又抬手行了一礼,道:“那为何那日若雪公子要对小姐说他是靖云阁中人呢?”
“受人之托。”谢君劫放下茶杯,缓缓吐出这四个字。“不过,略显仓促,毕竟,我们总会查出他的身份。当初消息来报,靖公子在房间里,但我进去时,却是苍雪阁阁主,而且,他还对我撒了一个事先并未安排好的谎,”谢君劫看向密卫,“你怎么看?”
密卫沉思了一下,道:“属下觉得,靖公子有意躲避小姐。”
“嗯,”谢君劫微微点头,“一开始,我不太确靖公子是否真的在廊州,毕竟他行踪莫测,更何况,这次的消息得来得那么容易。但现在,出现了那么多端倪,靖公子必定也在廊州!”谢君劫微凌脸色,对密卫道:“下去查一下若雪公子的行踪,既有关联,必定会联系,我倒要看看,这靖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是!”
已是黄昏,那细雨淅淅沥沥,竟半分要停的意思都没有。一阵风起,案几上的烛焰摇晃,似婀娜多姿的舞女在扭着腰肢,也像风烛残年的老人,颤颤巍巍。
“来恩,今日去了衙门一趟,有何发现?”开口时,凌聿靖将指间的黑子放在棋盘上,若雪拾起一枚白子,亦落了下去。
来恩立于一旁,回话道:“爷,这廊州的吏治,确实是糟糕至极。今日衙门前聚了许多受灾百姓,要求官府开仓放粮,但官吏丝毫不理,廊州知州吴威更是从未现过身!一些灾民是在是饿急了,便去抢街上的米铺,衙门竟然派兵去镇压,伤了许多老百姓。”
闻言,凌聿靖用力揉捏着手中的棋子,因为用劲过大,那修长的手指瞬间骨节分明!“看来,我得尽快动手了。”凌聿靖勾起唇角,眼中确实冷意凛冽,“来恩,可查到下拨的赈灾银在何处?”
“回王爷,在吴威家的密室里,我们的人也是在吴威进去时查到的。”
“不是自己的东西,得到了自然会经常去查看。可有找到他们一行人私吞赈灾银的证据?”
来恩摇头,“爷,他们的交易很密切,知州与太守,都慰,知县甚至于县丞都有勾结,所以朝廷才会听不到任何风声。”
凌聿靖将手中的黑子丢进棋罐,没有说话。若雪看了凌聿靖一眼,亦将手中的白棋弃了,随手在小木几上拿起一块手帕净手,随即缓缓道:“既然有那么多人涉及贪污,那么,定然也难以分配。现在所有的银子都在吴威家,那么,他们便定有其他的协商。如果是你们,你们在与他人达成协商后,第一件事会是什么?”
“留下一个把柄,让每个人手中都掌握住!”来恩立即答道。
若雪淡淡笑道:“是的,为了防止叛变,大家都会立个字据或者交换信物,作为凭证。”
听到若雪的话,来恩惊喜的叫到:“对哦!若雪公子您好厉害!”
这时,凌聿靖清冷的声音响起:“那你还不快去?”
“是!”
来恩走后,凌聿靖看向若雪,道:“阿雪,你是否要离开了?”
闻言,若雪顿了一下,复又恢复常态,清清凉凉的道:“在廊州,再也没有寻到她的身影,我想去鲜卑一带看一下,毕竟,当初是在那儿遇着她的。”
“不行,鲜卑一向与我朝交恶,你去若发生意外怎么办?!”
若雪拍了拍凌聿靖的肩,没有说话,顿时,凌聿靖也沉默了。作为兄弟,他太清楚若雪了,正如若雪了解他一样。他们都一样,只要是认定了的事,便不可再改变!而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地帮助他,或者,在他回来时,烫好一壶酒陪他饮到天明。
若有一日,他们一方谁先入土,逢着细雨分分的清明时节,另一人定会提着一坛百花酿,在坟前喝得百日醉。这,便是这一世的兄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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