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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撩才是王道
斩苍高坐肩舆之上,向下瞥向简骖,淡淡道:“你想把剑带去哪里?”
当然是卖啊!
简骖心中暗答,但话绝不能这么说,否则就伤害小朋友纯洁的内心了。
故而,简骖瞬间在脸上调频出遇见亲人的表情,又欣喜又委屈地道:“阿苍!我终于找到你了!”
说话的同时,他脱兔般跳上了肩舆,一只手夹着墨剑,一只手拿着糖葫芦,张开双臂扑向斩苍,充分利用肢体表达出了自己的情不自抑。
抬着肩舆的壮汉肩头一重,感觉被大山压顶,若不是怕抬着的黑衣小魔头再次把他们的骨头揍断,他们早就掀了肩舆撂挑子逃跑不干了。
斩苍抬爪,按住了简骖的脸,这才没让某人手里拿着的糖葫芦糊了一身。
斩苍冷笑:“呵,滚。”
“阿苍!”简骖委屈叫道,然后开始无耻地告状,“阿苍跟你说,我遇到了坏人!他们想抓住我把我卖了!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阿苍,若不是我机灵,我就要见不到你了!”说着,眼里还挤出几点泪光,声音抽噎了一下。
“……”斩苍冷着脸,默默盯着他。
简骖仿佛毫无所觉,只回以特别真诚的求虎摸的小眼神,然后他不似经意间转了下头,突然瞪大了眼,指着周围这些壮汉气愤道:“就是他们!就是这些人欺负我!阿苍你要帮我打他们!”说完,就差毫无节操地抱住斩苍大腿撒泼打滚了。
斩苍冰冷凶萌的脸疑似抖了一下,像要崩裂。若非怕这人类幼崽摔死,他其实特想一脚将简骖踹下去。
周围的壮汉;……
打了人、抄了我们的窝,你还有脸委屈上了,老子们还想哭呢!
当然有脸委屈啦!
简骖再接再厉,黑人不辍:“我本想给阿苍找个舒适的地方好好休息,他们看我年纪小、好欺负,就把我骗到了他们家,他们不给我饭吃,还饿我肚子,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想抢走你给我的宝石!光天化日之下打劫良家少年,这些人实在太坏了!哼!都是他们!要不是他们,我也不会慌不择路逃跑最后导致迷路……”
周围的壮汉:……
我们不是!我们没有!别瞎说!
只是打了个劫,而且还没打成,至于这么黑我们吗!劫匪也是有名誉的!
可惜,不管是斩苍还是简骖,他们一个都打不过,只能含泪怒目,用眼神表达自己作为劫匪的愤慨。
斩苍冷脸:“说人话。”
“阿苍,他们打劫我!”简骖义愤填膺,语气特男子气概。
然而,转头这厮就像说到了心酸动情处,迅速抹了一把鳄鱼的眼泪,便再次扑向斩苍求安慰。
斩苍忍无可忍,一脚将简骖踹下肩舆。
“是男人,就自己站直。”
“哦。”简骖在半空中翻了个身稳稳落地。
然后,他忍不住又贱了一句,“阿苍,人躺着的时候,就会从男变成女吗?”
“呵,你可以试试。”斩苍冷笑。
话落,本被简骖抱在怀里的墨剑蹭的飞出,剑尖直指简骖身体某处。
“……”简骖身体一僵,差点流下冷汗。
斩苍:“闲扯结束,现在你说说,你想把剑带去哪?”
简骖:“……!!”
说好的转移话题呢?小孩子不是都特别好忽悠的么!
“仙爷!您看我们要不要给您的銮驾换个地儿,这当铺大门口儿的太阳太大,仔细晒伤了您!”这时,隐藏在众壮汉里的劫匪头子黑老大突然冒了个头,特别狗腿地对斩苍道。
照理说,黑老大一个糙汉子,自然是一把粗嗓音,但是说当铺这两个字时,他偏偏弯了特别有韵味的重音。
简骖动作一顿。
丫的,居然告黑状!
简骖特想暴起打爆陷害他的黑老大的狗头。
可是,现在他不能,他必须装个小乖乖。
然而,斩苍的视线还是蓦地冷了好几分,犹如冰箭冷飕飕地直刺简骖。
“呵,当铺?你想把我的剑身卖去哪?”斩苍语气阴森森的。
剑…剑身?!!这么说,斩苍这破小孩竟然是一只剑灵!!
简骖身体一僵,终于弄清了斩苍的物种。
先不论,据说只能被主人看见的剑灵,为何能光天化日之下显现在众人眼前、还能喝豆花、奴役劫匪抬肩舆,只单单一点儿,简骖就头疼,这只剑灵崽子说他主人是谢归!
没错,就是那个被自家剑灵干掉的倒霉鬼剑神谢归!
想想当初谢归的剑灵好端端为何入魔弑主……
简骖脑海里忽然跳出一段画面:
我的主人有了新的崽,不再爱我了,所以我就黑化宰了我的主人……
脑补出谢归的本命剑灵堕魔弑主的真相,简骖蓦地打了个激灵。
谢归的本命剑灵弑主,莫非…就因为眼前这只剑灵崽子?
剑灵与主人之间不得不说的爱恨情仇什么的,好可怕!贵圈真乱!
对于斩苍这只极可能引发了一代剑神陨落的当事剑,简骖是强烈拒绝的。
甭管啥古董剑都不要了!就连躺在鸡腿山上的人生都可以后再议!
绝对不能被这坑爹剑灵崽子给赖上了!
否则,万一谢归的本命剑灵哪天醒来,想起被抢走的主人谢归,要找这只剑灵崽子寻仇,他岂不是也得遭池鱼之殃!
要知道那剑灵可是凭借一剑之力,生生屠了正魔两道百余位道尊的凶残大佬!剑渣的他,根本顶不住啊!
哼,谢归已死,爷才不替谢归养崽,更不替谢归背锅呢!
剑灵什么的,哪来的回哪去!反正他是剑渣,修不了剑道。
脑海里汹涌澎拜,简骖想彻底把这只剑灵给甩掉的决心是毋庸置疑的。
然而眼下并非思索脱身之法的时候,因为那只破剑灵崽子的剑锋离他的大宝贝又近了几分!!
简骖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剑尖迸出,最后直刺自己的大宝贝。
霎时间,冰冷沉重的气息蔓延,就连周围围观的劫匪壮汉们都默默夹紧了自己的腿腿。
嘶——,万一大佬手抖,牵连他们怎么办?
须臾,简骖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问:“阿苍你吃饱了吗?”
斩苍默默挑眉。
简骖偷偷揉了下脸,自我感觉表情自然了些后,再次厚颜无耻地亮出大大的笑脸,他举着手上已经被他自己啃掉了一颗的糖葫芦串串,说:“糖葫芦可甜啦!阿苍你要吃吗?”
此言一出,周围为之一静,劫匪壮汉们纷纷对简骖露出鄙视的表情。
当骗大佬是小孩骗呢?给糖就不杀了吗?
斩苍周身气息愈发冰冷危险,冰刃一般的视线幽幽在简骖脸上刮了一圈,最后落在那缺了一颗的糖葫芦串上。
面对死亡凝视,简骖面不改色,举着糖葫芦串,笑眯眯地看着斩苍。
想要卖之,必先贿之。
小孩子嘛,用甜食贿赂拉好关系,准没错!
至于,糖葫芦上少了一颗,这种事就当买来时就没发现好了。
劫匪壮汉们纷纷被简骖的大胆和无耻震惊,不由偷偷替他擦把冷汗。
真的勇士,真是敢于强撩,敢于找死。
忽然,斩苍冰冷凶萌的脸蓦地一皱,捉住简骖的手,猛地拽了过来。
来了!劫匪壮汉心弦一紧。是先扔飞还是先揍扁呢?
然而,这些万众期待的事都没有发生。
斩苍低下头,揪住简骖的手,一口将整串糖葫芦吞了下去,末了,还一口咬在简骖的手掌上,舌头一扫便将他黏糊糊的手心也舔了个干净。
“……!!!”简骖的脸木了。
说好的糖葫芦投喂产生友谊呢?啃手是几个意思?
而且,就算你丫的端着个冰冷面瘫脸,舌头的动作快若幻影,别以为爷就没发现你还舔我了!
爷的爪子不好吃!拒舔!
想到那糖葫芦串连根竹签都没存下,剑灵的一口吞实在太可怕,简骖觉得自己的手有点儿麻凉麻凉的。
他的手真的没被这剑灵一口吃掉吗?
他不想当剑灵的储备粮啊喂!
斩苍微微闭眸,回味着口腔里的滋味。
酸甜的糖葫芦……
更重要的是那美味香甜的血液的味道……
原来,糖葫芦串串上不知何时沾上了简骖刺破手心时流下的血液。
而对斩苍而言,既然他能被简骖的鲜血唤醒,自然是好他这一口的,且对他这血粮十分满意。
吃饱喝足,斩苍端着一张浮着淡淡红晕的凶萌冷脸,暗自舔了舔牙尖,心中怒意已然消了大半。
虽然人类的幼崽皮是皮了一点,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作为活了几万年的长辈,他姑且对这不到自己零头的幼崽宽容些吧。
于是,斩苍高冷地对简骖点了下头:“不错,味道还行。”
随即,他收回了虎视眈眈直指简骖人生幸福的剑锋,把剑扔进他怀里。
“背好剑,跟上。”说罢,斩苍自己坐回了肩舆上。
警报接触,简骖松了一口气。
他特别有眼色地站到斩苍肩舆一侧,像一个乖巧恭敬的剑童。
他斜眼看向劫匪壮汉们,督促道:“还不起驾?!误了阿苍的事,爷揍扁你们!”
劫匪壮汉们此时已然懵逼;这都可以?!
说好的修罗场教训厮杀呢?喂糖葫芦、啃个手就完了?
继而,他们用更加鄙视的眼神看向简骖:连小孩子都骗,无耻!还骗成功了,下流!
简骖完全无视别人对他节操的鄙视,心中暗暗琢磨起怎么把斩苍扔到旮旯坑里去。
丫的,别当爷没发现,这破崽子吸溜自己的血吸溜的特别欢快!
这种觊觎自己□□的大杀器,必须扔走埋掉!
这时,街边一茶棚里传来几人说话的声音。
“今年的千伞节参加名剑大赛的人好像很多啊!也不知有没有天品灵剑参赛!要是我有福分见一眼天品灵剑就好了!”
“天品灵剑算什么!要说灵剑,还当属咱们明月城历代城主供奉的玄月剑!那可是仙品灵剑!要知道就连千伞节的起源都与玄月剑有关!要是能瞅一眼玄月剑,那才是有福分!名剑大赛上的那些破铜烂铁哪能比得上!”
“玄月剑被藏在城主府的玄天阁里,那里机关重重,一般人根本进不了。而且这些年,玄月剑一直被束之高阁,城主从未将它现于人前。还看一眼玄月剑?我看啊这是做白日梦呢!还是关注名剑大赛比较实在,至少还有地品灵剑和玄品灵剑可以看看,运气好的话,说不准还能碰上天品灵剑!”
名剑大赛?玄天阁?
简骖眼里闪过微光。
深夜,客栈。
当更夫敲响第三声梆子,简骖偷偷从床榻上爬了起来,轻手轻脚地蹿到隔壁房间的门缝处,屏息张望。
此时,房内已没了斩苍人影,只留下一柄墨色的剑躺在床榻上,在黑暗中若有若无地闪着淡淡银光。
肉眼不可见的细微银丝如暗夜的流星,在墨剑漆黑的纹路里滑过,不动声色地修复着数万年前留下的损伤。
看来,这剑灵崽子回本体休息去了。
简骖脸上露出蔫坏的笑。
他从怀里的储物袋里掏出黑布巾,驾轻就熟地把自己全身上下裹了一个严实,只露出一双黑闪闪的眼睛。
然后,他又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块其丑无比的青黑色破布。
瞅了瞅身后,很好,夜深人静,无人觉察,正是干正事儿的好时候。
简骖身影如电,迅速蹿进斩苍房内,朝着床榻上的墨剑扑了过去。
张开青黑破布,对着剑囫囵一裹,墨剑便被整个儿死死的关进了破布里。
千年蟾蜍皮,断灵绝息、套人麻袋的绝佳工具!
这一裹,甭管啥剑灵,绝壁都无法从剑里出来了。
简骖敲了敲被裹住的墨剑,得瑟地翘了翘小辫子,特别想来一两句唱词应应景。
可惜,深夜不宜扰民,只好就此作罢。
但是,只是裹住墨剑,把剑灵封在剑里,显然是不够靠谱的。
得把这只剑灵整个儿扔了,才能万无一失。
简骖露在黑布巾外的眼珠滴溜一转,捞起裹着剑的包裹就往明月城城主府的方向蹿。
越过高大的府墙,躲过严密的防守和机关,哧溜哧溜,简骖轻易就蹿到了城主府内那座据说防守得连蚊子都进不来的玄天阁。
简骖随手捣鼓了几下,玄天阁的密室就羞涩地向他敞开了怀抱,然而简骖自诩有节操格调高,他扫了扫密室里各种闪瞎人眼的灵剑和宝器,东看看西瞅瞅,一脸嫌弃。
不行,这地方配不上他“进献”的灵剑的逼格。
于是,他又哧溜哧溜滑出了密室,一溜烟儿来到了轩天阁楼下,路过底下一丛茂密的毒花时,简骖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很好,就这里了!
简骖果断掏出工具,手脚麻利地在人家花园里挖了一个大坑,然后把墨剑连着千年蟾蜍皮整个儿埋了下去。
撒上土,填好坑,简骖意犹未尽地在土坑上踩了几脚。
复又想了想,觉得此次挖坑作业不够专业完美,于是他便把之前被挪开的毒花给种回了墨剑的头顶。
完美还原,无缝对接!
简骖可以用常年作案的节操发誓,毒花丛绝对原滋原味,不带一丝异样!
末了,他拍拍手,不留下一丝眷念,鬼魅一般从城主府守卫的头顶上飘走了。
此时,正准备回寝殿的明月城城主玄渊恰好抬头,只觉似乎有一道暗影快速从月空蹿过。
再定睛一看,却无了痕迹。
玄渊皱了皱眉,心中莫名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很快这种预感便消失了。
玄渊面色沉郁,揉了揉疲乏的眉心。
最近多事之秋,他一定是太累了,方才才产生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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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惨君(得瑟):坑骗小孩、夜闯房门、挖坑埋土、打家劫舍,我可熟练啦!
被埋的剑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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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粗长粗长呦!
继续卖萌求收求评!=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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