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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自有天收
方唯贤这次倒比以前老实很多,大概是张媛媛和方东成的事教会了他不少道理,原本的大少爷脾气总算略有收敛,只是……
“真希望纪伯父已经同意了你和付一那家伙的婚事,不然我不会轻易放手的。”
“很不凑巧,你必须放手,”纪子忻看上去格外淡然,其实她还有一句“就算父亲不同意我也不会和你结婚”没说出口,否则方唯贤受到的打击就不止是被女人甩这么简单了。
关上门,她打算看部电视剧放松一下心情,可谁知还没走两步,沈柳意便打来电话让她去杂志社一趟。
“要开会么?”
对方沉默片刻:“电话里不好说,你先过来吧,尽量快点。”
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虽然不怎么确定,但纪子忻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决定让家里的司机送自己过去,而且这次乘坐的,是加长版豪车。
来到杂志社后,她径直前往沈柳意的办公室,周围的人尽管努力装着一副正在做事的样子,可这掩饰不了他们悄悄投向这边的探究目光。
“我来了,”纪子忻说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讲,我讨厌拐弯抹角。”
闻言,沈柳意也不再遮遮掩掩,她将最新出版的杂志推到办公桌前,眉头紧锁:“看看吧。”
纪子忻拿起杂志随意翻了两页,原本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但在看第二遍的时候她忽然眼眸一凝:“这些画……”
她把主编交代的工作都完成得很好,无论哪一幅插图拿出来都算得上佳作,按照常理来讲她所有的画都应该是全杂志社最优秀的才对,可是最近几期杂志上印着的图大部分是出自覃乐之手,而她的却只占了百分之十。
“这就是我今天叫你来的原因,”沈柳意扶住额头,“抱歉,小纪,你可能要被迫辞职了……”
这个消息就如同石头一样砸在了纪子忻的心上,但她仍旧没什么表情,这让当初下了狠心要把她拉进杂志社的沈柳意倍感愧疚:“小纪,你有话就说出来吧,就算是骂我也没关系。”
良久,就在她以为纪子忻委屈得快要哭出来时,后者却突然弯起眉眼,一字一句地说道:“老娘不干了。”
走出办公室外,阿阳正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等待着。
“哈哈,挨训了吧,”他扬了扬眉,“早跟你说过要尊重前辈,有今天纯粹是你活该。”
纪子忻抬起头来与他对视,深棕色的双眸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意味:“离本小姐远点,垃圾。”
记得上次用这种口吻说话的时候还在上幼儿园,有个男生一直把鼻涕往她身上擦,她气不过就吼了句本小姐的玉体也是你能碰的,结果一回家就被徐欣教育了。
现在无所谓,反正徐欣也不知道。
阿阳的表情不能再精彩,他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晓得该做出什么反应,等他回过神来后纪子忻早就走远了。
“喂,”旁边的同事拍了下他的肩膀,示意他往楼下看,“早就听说小纪是千金大小姐,我本来还不信,喏,就冲那辆车怎么着我也信了,真羡慕啊,不用像我们这么辛苦,每天防领导跟防贼似的。”
把司机毕恭毕敬地开车门的动作看在眼里,阿阳赶紧扭过头去,不再乱说话。
回到家后,纪子忻猛地将门摔上,然后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你怎么在这儿?”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喜悦,但在看见来人的真实面容时又不由得失望了一下,“原来是你啊……”
付季辛立刻垮下脸来:“不是老爸至于这么沮丧么?”
他今日穿着非常厚重的外套,尽管现下是秋季,但也还没到必须穿得这么严实的地步。疑惑的情绪慢慢升起,纪子忻在本能的驱使下走到他身边,随即卷上了他的衣袖,只见那结实有力的胳膊呈现着半透明状态,看上去随时都会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
“拜你们所赐,我大概不能出生了,”付季辛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不能出生的原因只有一个,纪子忻非常清楚,可她同时也清楚自己不可能跟付一分手,除非……提出分手的人是付一,想到这里,她抿了抿下唇:“你跟我讲实话,在那边的世界里,付一是不是跟我离婚了?”
“没有,”付季辛脱口而出,“只不过你们最近由于吵架而分居了。”
“哪个混账东西提出的分居!”
话刚说完她便后悔了,因为付季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看。
纪子忻的眼神有些飘忽,继而低声问道:“难道是我?”
他们最终没能把这个话题聊下去,付季辛担心多次插手父母以前的事会导致未来世界的生活会发生负面变化,纪子忻则一面担心着将来的婚姻质量一面忧郁着刚刚的辞职事件。
“怎么全身充斥着病入膏肓的气息?”前者忍不住问了一句。
闻言,纪子忻眼眸微敛,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你得帮我个忙。”
不管是情场还是赌场她一个都不想输,所以在这种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她能想到的只有先锁定一个目标,而这个目标,就是覃乐。纵然心里仍旧有些不相信覃乐的人品有问题,但叶筱曼和杂志社的共连点只有她一个,这样的话可能性就非常高了。
她打算利用付季辛随时能够穿越时空和当下的半透明状态去跟踪覃乐,如果她真的是始作俑者,那就干脆撕破脸。
“那你呢?”
纪子忻思索了一会儿:“我去找付一。”
可付一没有在家,手机也打不通,她在出租楼下等了很久也等不到人。
入夜之后,纪子忻兴致缺缺地打开房门,见付季辛已经在里面坐着了。
“很不幸,你的朋友是个只会说大话的低级骗子,”后者说得很直白,“趁你不在学校时候专门散播有损你人格的谣言,但表面上仍然装做跟你很要好的样子,另外告诉你个消息,你在杂志社的工作也是她故意给挤掉的,另外,为了给你报仇我扮鬼把她吓得从台阶上摔了下去……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惊讶?”
纪子忻把刚买的先音社杂志丢到茶几上,凯莉见后条件反射地叫唤了几声。
她并不是不惊讶,而是已经惊讶过了,覃乐画的插图全是绘画插图选集里的作品,那本选集她在第一次跟付一约会时见到过,所以有印象,当时在杂志社里她就觉得不太对劲,现在总算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原来如此,”付季辛听完她简短的描述后摸了摸下巴,“会干出抄袭这种事情的人一般都高尚不到哪儿去,索性知道得不算太晚,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纪子忻用调侃的语调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接着说道,“当然是悉数奉还了。”
借用易雯的方法,她去找了个公用IP到大学论坛上发布覃乐抄袭的对比图。
“这就完了?”付季辛笼着大号外套,不可置信地问道。
纪子忻睨了他一眼:“事实需要借助群众的力量传播,你懂个屁。”
这论坛的链接当然还要给先音杂志社的内部聊天室发过去,在这件事情上她没有做错,但发完链接后她果断退出了聊天室,沈柳意打来了十几通电话她都没接。
没过几天,杂志上便刊登了道歉声明。
至于纪柏莎的代言合同就让她们各自协商吧,她也懒得管了。
平常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再加上覃乐一直在别人面前炫耀说自己是先音杂志社的插画师,而先音杂志社又恰巧刊登了前任插画师抄袭事件,令他们蒙羞,那些本维护着覃乐的同学们的立场都有些动摇了,有的甚至对她的辩白置之不理。
报应来得太突然,估计她还没反应过来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所有的一切都在纪子忻的预料之中,但叶筱曼的出现着实让她感到意外。
“对不起,”对方的态度异常诚恳,“我听信了覃乐那婊/子的话,不仅把你绊倒害你受伤,让你被策划部的朋友责骂,还帮着她在背后散播你的谣言。”
纪子忻怔了怔:“别鞠躬啊,我会很尴尬的!”
据何洋静说,今早有人在上体育选修课的时候冲进操场里把一摞课本全砸在了覃乐脸上,她大概能猜到是谁了。
“竞选办公室部长的时候一定要加油,我会让认识的朋友给你投票的,”叶筱曼正色道,“如果以后有需要帮忙的事情尽管说,我绝对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纪子忻没法,只得应了下来。
当天放学后她没有见到覃乐,不过正好,她也不想见到她。
付一今天还是没有出现,已经是第四天了。
难不成,他真的……
“好久不见了,纪子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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