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仙有仙路

作者:夜雨凭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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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 章


      酉时正西宁王府派人来接,宝钗黛玉回过贾母就上了西宁王府的马车,马车里,黛玉有些不安,抓着宝钗的手“宝姐姐,你说西宁王妃为什么找我们。”她总觉得有些古怪。

      宝钗安抚她道:“别担心,西宁王妃未必有恶意,许是林叔父的关系也不一定。”
      黛玉上京之前林海曾将林家京中的故交明细说与女儿听,其中却未有西宁王府,因而听了这话只摇头道:“未曾听父亲提过,且观王妃昨日的形容也不像。”

      宝钗自然知道不是,这其中的缘由约莫同穆轩脱不开干系,只是她不好同黛玉明言,只笑道:“左不过是见机行事,玉儿莫怕。”宝钗淡然地态度确实影响到了黛玉,见此,她也露齿而笑“玉儿听姐姐的。”半夏和莺儿坐在马车外头,听到里头的笑声,对视一眼也露出了笑意。

      西宁王妃并没有把人接到王府里,而是包下了临街的太白楼,在二楼雅间设下了宴席,既可以赏街上的热闹,也不至于叫两个小姑娘吓着了。宝钗牵了黛玉的手下了马车随西宁王府的人上了二楼。立时就有王妃身边的人出来迎接“薛姑娘林姑娘可算来,王妃刚才还问。”说着打起了帘子,引两人进去。

      宝钗放开了黛玉的手,两人随着丫鬟进去。里头想来已经是王府中更改过,一应的东西瞧着不是酒楼准备的。桌椅摆在了临街的一侧,坐在那里就能瞧见楼下的精致,却是便宜的很。宝钗和黛玉款款行礼,西宁王妃含笑道:“快过来坐下。”

      两人谢过王妃,方在西宁王妃身侧的位置上坐下。西宁王妃笑着道:“今日街上热闹的很,我是个闲不住的最是爱凑热闹,可惜没生个姑娘陪我一块玩。昨日个见了你们,倒觉得投缘。今日才冒昧叫人接了来,可没吓着。”

      “王妃厚爱,是我和玉儿的福气,只是我们姐妹少有出门,怕扫了王妃的兴致。”宝钗道。
      王妃笑道:“这有什么,京里头的人最是闲不住的,成日里这个宴那个宴的,我正愁没人作伴。”西宁王妃一句话却是打算做宝钗黛玉在京中社交的引路人。这般热心,让宝钗心中疑惑更深了。
      “多谢王妃好意!”两人复又谢过王妃。

      这个时辰,下头已经灯火辉煌,有火树银花之美,她们坐在酒楼下头往下瞧,只见一盏盏精美的花灯满满当当。西宁王妃招手让黛玉坐在自己身边来,一边看着底下的花灯,一边闻着黛玉话。黛玉不明就里,偷觑了眼宝姐姐,见宝姐姐微微点头,复又安心下来。一一都答了,西宁王妃虽然早就知道黛玉失母,但是如今见着这么可人疼的小姑娘,又想到她小小年纪寄人篱下的,少不得又多了几分疼爱之意。

      黛玉见西宁王妃言辞真切,态度和善,也放下了心中那份不安,言语之间带出了些活泼之意,西宁王妃瞧了越发喜欢。拉着黛玉的手不放更是对宝钗笑道:“我瞧着玉儿就喜欢,只恨不得带回去。”

      宝钗笑着道:“这个我可做不得主,太夫人疼玉儿妹妹,我这要是把人带出来,没带回去,太夫人该问我要人了。王妃可见谅!”
      西宁王妃闻言笑道:“贾太君比起我还长一辈,可不敢让她担心,也罢,下回,我再接人也是一样的。”一语带过,又问起了宝钗的事情。因着她先问了黛玉,再问宝钗也不显唐突。宝钗虽然心下觉得不对,但也没有拒绝,都答了。更有黛玉这会儿早就被王妃哄住了,更是恨不得把宝钗的好处都夸了出来。惹得宝钗手痒不已,自家养的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黛玉哪里知道宝姐姐的小心思,她只想着若是能得王妃看中,以后旁人也就不敢小觑了宝姐姐。黛玉虽然年幼,却也不是不知世事。她眼中宝姐姐自然千好万好,但是架不住旁人因着身世看低的。贾府之中因着王夫人的关系自然没有会提这个,倒是贾母,曾在黛玉面前露出可惜之意,尤其是听了薛家有意小选。黛玉初时不明所以,她是真到宝姐姐没想入宫的,但外祖母的话却另有意味,待贾母细说,方知这世间有许多人,不看姑娘人品才貌,只看其出生如何。薛家豪富,乃是皇商,到底占了个商字,在一般的人家看来许是不差,但是放到了一等人家眼里难免差了些。黛玉心中不服气,只是她管不得别人。西宁王妃既然说要带着宝姐姐初入京中上等人家,黛玉自然也要多为宝姐姐考虑一下。先叫王妃知道宝姐姐的好处,以后有不长眼的也王妃也会帮着的。黛玉自觉自己考虑的周全,心中暗道,宝姐姐一定会夸她的。

      西宁王妃越发满意的笑容,可怜小黛玉她的宝姐姐已经盘算着回去要好好的修理下不听话的玉儿。

      “王妃,世子和九公子来了。”正说着话,张嬷嬷走了进来对着王妃禀报道。
      西宁王妃看了眼笑意微顿的宝钗眼中微微一闪笑着道:“他们怎么来了,赶紧让他们进来吧!”又对着宝钗黛玉道:“是我的长子和亲戚家的孩子,不碍事!”

      当着西宁王妃的面,宝钗犹豫待会儿穆轩进来,到底是当作不认识还是认识。若是认识如何解释,这会儿她有些后悔前日个没见一见穆轩。

      就在她迟疑的功夫,穆轩和徒元静已经进来了。两人一进来就先给王妃见礼。徒元静还是一贯的不爱说话,只是目光却落在黛玉的身上。倘若不是穆轩推他一把,只怕会更放肆。感觉到穆轩的动作,徒元静疑惑的看他一眼,目光复又落在了黛玉身上。

      穆轩拿他没办法,只得随他。手中折扇一收对着宝钗含笑道:“这不是薛家姑娘吗?”
      宝钗心中鄙夷:真假!面上却是淡淡一笑,福身道:“见过穆世子!”

      西宁王妃故作讶异:“轩儿识得宝钗吗?”
      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下,一个巧合的世子救美人的故事就从穆轩口中出来,宝钗面上维持着羞怯的笑意,心里头却是吐槽不断。睁眼说瞎话,事实明明是她从反派手中救了美人,只可惜那是蛇蝎美人。宝钗表示很忧伤。

      西宁王妃倒是很赏脸的一直听着,不知道她心里信了几分。

      黛玉虽然觉得这个世子口中的故事有些不对,眨巴着眼,只是又说不出来。轻轻拉了下宝姐姐的衣裳黛玉低声道:“宝姐姐下回出门要多带点人!”看着黛玉担心的眼神,宝钗嘴角抽了抽“放心,以后不会有了。”

      黛玉闻言点点头,又看了眼徒元静靠近了宝钗压低声音道:“宝姐姐,那个九公子好奇怪,一直在瞪我。”
      宝钗之前一直想着穆轩的事情,却是未曾注意到不出声的徒元静,这会儿听了黛玉说才看了过去。

      徒元静板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虽说不吓人,但也不讨人喜欢,虽然他看着不大。只是那目光说是瞪却也不对,倒不如说是怕人跑了。宝钗瞧了,顿时就不满了。虽然她家玉儿讨人喜欢,但是才十岁,就被人盯上是什么意思。不着痕迹的把黛玉往身后藏了藏,宝钗杏目微瞪,大有叫徒元静离远些的意思。

      只是对上徒元静的双眸,宝钗却是一惊,慌忙掐了自己一下,吞下到嘴边的惊叫,不敢置信的多看了那个男孩几眼,立刻转过头去看穆轩。
      穆轩虽然一直陪着他母妃胡扯,但也一直注意着宝钗这里的动静,见她看过来,只轻轻一笑,点了点头表示她没看错。

      宝钗气得想捂头,“宝姐姐?”黛玉见宝钗的脸色有些奇怪担忧唤道。宝钗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思绪对着黛玉含笑道:“玉儿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宝姐姐刚才不开心?”
      “怎么会,玉儿一会儿跟着我,那位九公子怪得很,玉儿不必理会。”宝钗笑眯眯的道,管他是谁,她的玉儿谁也别打主意。宝钗心里盘算着,花灯也没什么好看的,她们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这头,徒元静眼见黛玉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眉头皱起,很是不快,皇兄说,要温柔些,女孩子都很胆小。可是怎么温柔?徒元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仔细想。
      穆轩好不容易把话编完了,西宁王妃玩够了,笑眯眯的拉过宝钗,又是一番的亲近,话题一转“你们小孩子的在上面看没什么意思,刚好轩儿在,让他护着你们去下头看看,那才热闹。”

      宝钗忙道:“不敢劳烦世子,且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早些回去。今日瞧了这些花灯精致已经很是不错了。”
      “今日没有宵禁,晚些也是不碍事的,若是晚了,就让张嬷嬷去贾家报个信,就这么定了。”西宁王妃道。

      西宁王妃以自己年纪大了,就不动了却是不去。一行人下了酒楼,因着街上确实人多,西宁王府的侍卫将众人围在了中间,不敢有失。宝钗亲手为黛玉带上了纱帽,当然她自己也戴了,见没有不妥才跟着穆轩下去,一路牵着黛玉的手,将徒元静隔开在视线外。

      从上头看和身临其境自然是不一样的,黛玉年幼些一会儿就被这些花灯吸引住了,高兴的指着各色的灯给宝钗看,又瞧着路边摊子上的小玩意觉得有趣的很。

      宝钗见她玩得开心,也跟着乐了。比起这边的欢快,另一头就沉闷些,穆轩敲了下徒元静的头坏笑道:“小九可想和林姑娘说话?”
      徒元静抿唇不语,穆轩瞧着有趣,故意逗他“你若是不想那就算了。”
      “想!”等了好一会儿,徒元静才吐出这么一个字,穆轩却觉得满意了,笑道:“等着!”
      说完就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宝钗身边。宝钗反应过来先是隔着纱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等发现他压根瞧不出来,才看了眼正在小摊子上挑东西的玉儿压低了声音道:“你又要干什么?”
      “我好意来给你解疑,你若是不想听,那就算了。”穆轩不在意的道。
      宝钗是不相信他的,正要说什么,黛玉选中了一根木雕,很是喜欢,这要给宝钗瞧,一转身却见那位穆世子也在。她眨巴得眼看着宝钗“宝姐姐!”

      宝钗丢开穆轩看了下黛玉手中的木雕笑道:“不错!”又叫莺儿掏钱,可惜莺儿的手不够快,一只手先伸过来,手中有一锭银子。将银子递给了摊主,徒元静直直的看着黛玉“送你。”

      黛玉摸着手中的木雕,觉得烫手,宝钗也是一阵头疼,趁着人不注意,很踩了穆轩一脚,让他赶紧处理。
      “不敢劳烦公子,半夏!”黛玉道。
      半夏忙掏出钱递给摊主,让摊主将钱还给徒元静。

      徒元静看着眼下的钱蹙眉,再看隔着纱帽的黛玉“送给你,不要哭!”
      这话没头没尾的,黛玉更是哭笑不得,这个公子听不懂话不成“我们素昧平生实在不敢劳烦公子。”
      “你不哭!”
      黛玉难得有些气恼了,她什么时候哭了,这个人莫名其妙的要帮她付钱,还口口声声的说她哭,她才不哭呢!“我不哭!”
      “你会哭!”徒元静沉声道,她那么爱哭,回去肯定会哭的。
      黛玉生气了,声音微扬“我不会哭,不劳费心!”咬牙切齿的说完,却听到了“你不会哭?”

      宝钗傻眼的听着两人的对话,原本的气怒全变成了讶异,她对着穆轩低声道:“怎么回事?”
      穆轩这瞧着有趣,听了这话只拿扇子放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才在她耳边低声道:“回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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