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结局之——一时伯仲

　　第一章
　　“柯南？你终于接电话了！昨晚你电话一直关机，邮件也没有回复，没出什么事吧？今天是正式运营第一天，9点半要开个晨会，大家还是希望你能电话接入进来，讲几句话。你一切还好吧？能参加吗？……”手机里传来林若珍如释重负又充满担心的声音。
　　“刚下飞机，马上回公司，一会儿会上见。”柯南打断那边林若珍一连串的问句，简短而迅速地挂断电话。
　　入了关，柯南看看表，已是一月二日清晨。他也不知道从那时到此刻，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柯南只能用麻木填满自己的心脏：既然是淘淘自己的选择，既然她已经放弃了自己。虽然他还是无法停止爱她，但是，这爱似乎已经不再和她有什么关系。柯南又拿起手机看了看，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时的他，发现自己似乎都找不到一个可以打电话述说的对象了，尽管柯南此刻什么也不想说。
　　下了下决心，柯南决定立即重新把自己调整回工作的状态。不到9点半，柯南就来到办公室。新到的前台女孩见到他，热情地站起来，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您好，请问您找哪位？”“我是柯南。”柯南只是对前台点了一下头，没做停留往里面走去，女孩的嘴张成O型，没等她再说话，林若珍迎了过来。“嗯，人都到齐了，一会儿大会议室开会。”柯南看到公司的人员都已经就位，路过CTO办公室，张伟东赶紧从里面走出来，热情地打招呼：“柯南，你回来啦！”柯南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还是很平淡，眼神里透着一丝忧郁：“伟东，试运营都顺利吗？会上说一下。”张伟东点点头，还要说什么，柯南已经进入办公室。
　　会上，柯南演讲时，表情显得有些严肃，只是说到关键的地方，嘴角时而稍稍上扬，讲的内容极其富有条理，语气坚定自信，内容也振奋人心，让在场的人都对行业和公司发展的前景充满信心。讲完后，包括张伟东在内的几个负责人也都汇报了各自的工作计划。整个运营有条不紊地启动了。
　　散会后，林若珍跟着柯南回到CEO办公室，刚进门就关切地问：“柯南，你还好吧，嘴角怎么了？”“没事。资金这一周都要到位了，你尽快跟进这个事情。我马上还要和几个部门确认产品内容。另外我本来准备近期请Linda过来，但是现在改变主意了，让人事部安排面试秘书。”林若珍看到柯南严肃的表情和疲惫的面容，犹豫了一下，最后答应了一声“好的。”转身出去。
　　晚上，回到家里安静下来，寂寞和空虚再次袭来。柯南坐在窗前，举着酒杯，想让酒精把自己麻痹。闭上眼睛，陶然和石逸的面庞轮流出现在自己脑海中，这让柯南有些莫名的烦躁。又喝了几杯酒，门铃响了，柯南打开门，看到是林若珍，他并不惊奇，只是平淡地说：“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林若珍拿过一摞文件：“嗯，这几个是要你签字的，还有这个是资金报表，近期要安排的一些会议日程，秘书到位之前我会帮你安排，本来应该下午给你的，但是看你一直在开会。不过如果你时差还没倒过来，明天再看也行。”柯南拿过来：“好。知道了。”
　　柯南没有再看林若珍，转身又往客厅里走。“柯南，你没事吧？这次看你回来挺累的。”林若珍语气中有着不舍和关心。柯南皱皱眉，摇摇头：“没事。”“柯南……”听到林若珍欲言又止的声音，柯南回过头，出于礼貌，等待她继续说。“我不知道你遇到什么事情，如果我能做什么，请你告诉我，我希望你工作之余能高兴起来。”林若珍说着，再次看到他嘴角淡淡的淤青，语气里带着无限的关心。柯南还是平淡而简洁地说了句：“没事，回去休息吧。”“那，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是多睡一会儿，我把几个会见安排在下午了。”她还是很体贴地说着，看了看窗前的酒瓶和酒杯，又上前拍拍柯南的胳膊：“别太多喝酒了，对身体不好。”说完，迟疑了一下，才不舍地离开。

　　石逸拉着陶然又来到那熟悉的大别墅门口，几乎是在按下门铃的同时，门就开了，“爸，我带然然过来吃饭。”石逸还是很随意的口气说了一句，石逸父亲和陶然同时被石逸的一声“爸”给惊到了，谁都没想到，他能如此自然地过渡到这个身份。石逸父亲很快也配合着石逸，自然地说了一句：“快进来吧，阿姨正准备饭呢。”陶然还是没缓过神来，被石逸一把拽进屋里，“别在外面傻站着，一会又冻着了。”
　　陶然赶紧定定神，把手中的花递给石逸父亲：“石叔叔，这个是哥买来送您的。”石逸父亲接过来，微笑着，陶然明明看见他眼里有一丝泪光在闪烁，这时陶然也有点感动，眼里突然非常湿润。石逸搂着陶然来到客厅，伏在陶然耳边轻声说：“这么容易被感动，怎么样，没让你这个中间人难做人吧？”石逸又放开陶然，对父亲说：“爸，让然然把花插起来吧，今天得让她表现一下，还有，您得准备个见面礼送我女朋友，今天可算是第一次见家长。”“好好，来，然然，你先把这个放那边花瓶，我去拿礼物。”石逸父亲离开客厅。
　　石逸冲陶然挤挤眼，帮她把花瓶倒上水，陶然刚把花放进花瓶，石逸父亲就来到客厅，交给陶然一个信封：“然然，这个其实是圣诞礼物，两张回中国的机票，我想春节也许你们两个想回国玩玩，看看你父母之类，就准备了，见面礼我会再另外准备的。”石逸父亲看看又石逸：“不知道逸儿是不是有这个打算，你们自己决定吧。”“我是肯定要回去，过两天就得走，你们高层不是早就安排我在北京接手业务吗，然然春节前回去，去探望我。”“你决定接手那边的业务了？”石逸父亲问。“不接怎么办，谁让我是您儿子呢，总得分担重任呀，我就是舍不得她，所以我得经常回来。”石逸还是很随意自然地回答着，同时指指陶然。陶然不好意思地笑笑。石逸父亲也指了一下石逸，“这孩子！”愉快的气氛一下感染了所有人，阿姨做好饭叫大家吃，明明也是满面笑意，石逸邀请阿姨一起吃饭，还告诉她陶然很喜欢她做的各种粥。吃饭过程中石逸又跟父亲探讨了一下国内一些业务未来发展的方向和设想，似乎之前很久他都是他的儿子。陶然突然觉得石逸真的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男人。

　　小伊和多多看到石逸搂着陶然进屋时的表情，自然是相互对视一下，各自用眼神叮嘱对方不要透露柯南的任何事。“怎么不向领导汇报一下这两天的行踪？”小伊还是故意煞有介事地指责陶然。陶然刚要开口，石逸就笑嘻嘻地接过话来：“领导？你什么时候变领导了，告诉你我是来布置任务的，我们家然然最近身体不好，你要多照顾。”“哎，你要是不放心，干嘛不自己照顾。”小伊拉着陶然上下打量一下她，看着陶然满脸笑意，不再是之前难过伤心，失神落魄的表情，放心了很多，不禁对石逸真的有点佩服了。
　　裴多多看着陶然又开心了，而且眼睛里透露的似乎不止是高兴，更有很多甜蜜，心里也是由衷地喜悦，提议道：“今天新年，咱们是不是庆祝一下，喝点什么吧。”多多去厨房找来一瓶红酒，递给石逸，示意让他打开。石逸看了看说：“然然不能喝这个。”“她什么酒都不能喝，咱们就别管她了。”多多笑话着陶然，一副不用管她的样子。石逸没看多多，自顾自地去厨房拎出一瓶香槟：“杨小伊，你品味越来越差了，只有一种香槟酒了，凑合吧。然然只能喝香槟酒。”说完就自顾自地把酒打开，小伊和多多又对视了一下眼神，开玩笑地说：“你这也太霸道了吧，完全不考虑我们两个的感受。”石逸冲小伊做了个鬼脸：“对不住了，你们两个都是能喝的，我只能照顾我家然然了。”
　　多多已经拿来了几个酒杯，石逸很周到地给各位女士倒了酒，然后拿了酒杯跟陶然碰了一下，在她耳边很暧昧地说：“要不要跟我喝个交杯酒？”陶然一下脸红了，石逸的声音显然没小到只让陶然听到，小伊和多多，都兴奋地看着陶然：“然然，要不我跟石逸来个交杯酒吧？”小伊眯着眼瞄了一下石逸，多多也不甘示弱地举着酒杯对石逸说：“石老板，暗渡陈仓到如此地步，是不是应该跟我来交个杯呀。”石逸还是自顾自地说，“第一杯酒要跟我女朋友喝，我必须照顾她在先，你们后面排队。再有，本人绝缘，不接受调情。”他又强迫陶然跟他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啧啧，女朋友了？不会自作多情吧？”小伊又看看陶然，跟陶然碰了碰酒杯，陶然自己喝了一口酒，还是没说话，“好了，然然脸皮薄，有什么问题可以由我，男朋友兼新闻发言人回答，不过今天的新闻发布会结束了，现在喝酒。”石逸笑嘻嘻地分别跟小伊和多多碰了杯。陶然也顺利地过渡到了石逸女朋友这个身份，大家开始热烈地喝酒，闲聊，愉快的气氛在新的一年重新回来了。
　　“陶然，交代吧，怎么就成了石逸女朋友了？”石逸刚刚恋恋不舍地离开，裴多多和杨小伊就把陶然按到沙发上审问，“还没有追求你，你就这么容易答应他了，真没骨气。”“怎么跟你表白的？”“这两天去哪里了？”“有没有什么儿童不宜的情节发生？”小伊和多多你一言我一语地追问着陶然。陶然满脸通红地捂着耳朵，“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什么叫什么都没有？”小伊不依不饶地问。“是我主动要做他女朋友的，他勉强答应了，就是这样，其他都没有。”陶然做了个暂停的手势，郑重地说。“啊？？！”两个人彻底被陶然的话打败了，“你太令人意外了。”多多有点不相信地对陶然说。“发烧了吧？说胡话呢。”小伊故意摸摸陶然的额头。“真的，好了，有问题问发言人去吧，我要睡觉了，明天假期就结束要上课，还有要考试了，别八卦了。”陶然居然用石逸的口气跟她们说话了。

　　新年后第一天，陶然带着兴奋的心情回到学校。这一天并不很忙碌，大家似乎还没从假期的情绪中走出来。下午，陶然正在图书馆看书，接到石逸的电话：“女朋友，出来吧，我在楼下呢。”陶然从图书馆出来，石逸已经笑盈盈地等在门口了。
　　“哥，你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陶然知道石逸有很多工作，忽然有点担心他又是为了自己而提前下班。
　　“就今天事情少，我们先去健身，要不过两天一忙起来又好几天去不了了。还有，晚上约了谭静一起吃个饭，谢谢人家总是帮我给女朋友治病。”石逸边说边拉着陶然上了车。
　　“嗯，我也想好好谢谢谭医生呢，她的水平真的很高，”陶然是真心感谢几次给她治疗的那个大夫、杨小伊口中那个石逸“最靠谱的一个前女友”，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好奇地看看石逸，继续说，“而且，人也真的很温柔很友好，也很漂亮……”
　　“怎么，想什么呢？”石逸似乎觉察到陶然的语气和眼神，歪国头来问她。
　　“嗯……”陶然犹豫了一下，想着是不是问了显得有些八卦。
　　“嗯？”石逸把头凑近陶然，嘴角露出一丝坏笑，似乎看出陶然的心理一样。
　　“我是说，我觉得谭医生很好，你们为什么……？”
　　石逸摇摇头，笑着揉了揉陶然的头发，“还记得小伊那大嘴巴说的呢是吧。”
　　陶然也朝石逸笑笑。
　　“那一阵我们因为工作上的关系，经常联系，她和我的家庭医生——陈医生又在同一个医院，陈医生有事情的时候就会请谭静帮忙，所以我们就很熟悉了。我当时确实因为你说的她这些优点觉得她不错，就会约她出来，就这样交往了一阵。”石逸似乎是在叙述一件很久远的事情。
　　“那后来？”
　　“后来，平平淡淡交往了一阵，发现她其实不是我喜欢的女孩类型，我大概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吧，也就逐渐淡了，恢复到以前普通朋友的状态，就像现在这样。她确实人很好，现在也经常帮忙。”石逸说着，好像想起什么，“对了，谭静还说她这次会带男朋友一起来，一会儿帮她参谋参谋去!”石逸笑笑，又看看陶然，“然然，想什么呢？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的。不过，遇到你之前，我其实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之前也和你说过，大学毕业那会儿我喜欢一个女孩，可惜人家没看上我……”说道这里，石逸突然停住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咽下了下一句话，转而轻轻摇了摇头，有些自嘲地说，“现在想来，幸亏她没看上我，那时不懂得什么是爱，当时的追求多半还是出于争强好胜的心理。”
　　陶然并没有意识到石逸没有说出的内容，只是有点吃惊地看看他，“争强好胜？”。
　　“嗯，之前遇到的女孩对我来说都是这样，交往一下也可以，但分开也就很容易分开了，归根到底其实还是因为，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不过遇到你以后一切就不一样了”，石逸扬扬嘴角，碰了碰陶然的脸颊。
　　“怎么不一样了？”
　　“你是个小笨蛋嘛，要时时刻刻惦记着，看着才放心，作为生活的一部分，否则，每天就感觉少点什么。”石逸边说边呵呵笑了几声。
　　陶然有点疑惑地地看看了石逸，他幸福开心的表情让她心里觉得暖暖的。
　　已经来到健身房门前。石逸停下车，迟疑了一下，凑过来问陶然：“你呢？”
　　陶然疑惑地抬起眼，“我？”
　　“现在和我在一起，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吗？”石逸看着陶然的眼睛。
　　陶然忽然感到心里沉了一下，痛了一下。她无法把现在和过去进行任何、任何的比较，更加不能去比较和石逸在一起与和他——那个居然是石逸最好的哥们儿的那个人——在一起的不同，甚至想到这个的时候，呼吸都会让她感到疼痛；她也无力去感叹这世界居然如此之小，一切居然可以这样如奇迹般的巧合。陶然此刻忽然产生一种“宿命”的感觉，继而一阵伤感袭击着她的内心。她拼命把心中那个蠢蠢欲动的角落死死地压回去，默默地对自己叹了口气，躲开石逸的目光，只是抿了抿嘴，勉强微笑了一下。
　　石逸暗自叹了口气，看来她还是不想提起柯南。“走吧，先健身去！”石逸没有再问什么，拉着陶然下了车，走向健身房。

　　之后他们来到预先定好的餐厅，不一会儿就看到谭医生走进来。看到谭静医生带来的身边的男伴，并听她介绍说是自己的“男朋友”时，石逸明显惊呆了，“陈医生？！”他看看谭静，又看看陈医生，看到他们微笑着，一脸幸福的样子，他才恢复了状态，恍然大悟的样子，“哈哈，我以为要认识一个新朋友呢，原来都是老朋友了。大家的缘分呢。”陶然和谭静、陈医生分别打了招呼，也是感到很吃惊，不过看着陈医生沉稳的样子和谭医生温柔似水的表情，忽然感觉他们在一起，每天一定是温馨、平静的日子，也不禁替他们感到高兴。
　　几个人聊着天，谭静脸上始终是温柔的笑容，她问起陶然的身体情况，陶然很友好地感谢了她和陈医生之前对自己的照顾。石逸也很积极地聊着天，轻松地开着玩笑，也不住地给陶然加菜。看着眼前的景象，陶然忽然感到有些恍惚，似乎眼前的以前那么温馨和谐，每个人都这样幸福，有照顾自己的人，也有自己爱的人在身边。
　　陶然不时看看石逸，完美帅气的面容，阳光般的笑脸，幽默的话语，还有对自己的宠爱和照顾……感到自己也真的很喜欢眼前这个，她称为“哥”的男朋友。如果自己这故事是部小说，大概，这就是自己完美的结局吧，大家似乎都有归宿，而且都很不错，陶然一下觉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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