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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惠仁药房
第七十四章 惠仁药房
结果,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是祭司在做法,反正我感觉是德兰女公爵的身体里一下子好像打拥堂一样,变得拥挤不堪,我自己的灵魂仿佛进入了虚空,嗯,可以说是另外一个空间,但能看到发生了什么事。
是祭司,为了缓解我的灵魂因为疼痛而放弃德兰的身体,他施展了火神渡魂术,硬生生用沙漏把德兰女公爵的灵魂暂时招回来,然后他自己也藏身在那副身体里,我这个正主反倒成了看戏的,真的太搞笑。
结果就是这样一来把皇帝和整个太医院都招来了,因为德妃突然尖叫晕厥,昏迷不醒,说白了就是突然失魂成了植物人。
秋元晋的正骨手术虽然不用开刀,可当时没有用任何药物麻醉,疼痛级别几乎是最高级的,我就看见祭司抓着德兰在那身体里打架,活人看到就是安莎大夫因为脚上疼,发疯似地咬人抓人,幸好我找的外援够给力,狼兆硬生生地扛住了我的疯狂进攻,脸上手臂上全是牙印。
皇帝带着刘声芳赶来时,外科正骨手术已经结束,萨克都因已经抓着德兰的魂魄往永和宫去了,我眼前一片白光。
然后,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感觉到巨大的疼痛,秋元晋和乐正良正用独门秘方草药给我包扎左腿,叮嘱两天换一次药,不能乱动,最多七天就能下地。
我惊得下巴都掉了,七天,开玩笑吧,伤筋动骨不都得一百天,不过秋元晋却很肯定,说先生放心,秋某家传秘方轻易是不用的,可这次先生为了延禧宫如此仁心仁德,老夫是纳兰家的家生奴才,不敢对主子的恩人撒谎。
我本想解释一下大阿哥的事,但秋老头却赶紧收拾药箱离开,说明珠大人还在大理寺天牢里,大阿哥被禁足府内,老夫不能让外人撞见在这里,先生保重,来日方长。
把独门秘方膏药交给乐正良后,秋元晋这老头迅速消失在延禧宫,他前脚刚走,皇帝后脚就到了,还没问怎么回事,永和宫那边又来人,说德妃醒了,请皇帝过去看视。
康熙只远远望了我一眼,便转身起驾去了永和宫,等安抚德妃睡下了,又折回延禧宫来,此时,我已经把狼兆和卫氏都打发走了。
只是在这次我对那狼血将军又打又抓之后,这男人看我的目光越发炙热,好像南方七月的太阳,对于我在手术中的坚强意志推崇备至,连声夸赞说,我活了这么大,什么绿林强盗水匪高手都见过,战场上什么血肉横飞鬼哭狼嚎都经过,不过一个女人能忍受这个没疼死过去,安大夫,你算第一个。
我苦笑,躲避着这肌肉男的目光,抱歉说感谢将军相助,今日失礼,改日备了好酒,给将军赔罪。
狼兆满不在乎那浑身猫抓一般的战利品伤痕,反而笑得更慑人,说,好,这可是你说的,咱们出城打猎,好酒好肉大吃一顿,至于这个,小伤,没什么,别放心上,打是亲骂是爱嘛,先生要不多来几下?
我是疼得没力气骂人,不过他眼乖,知道外面站着穿黄马褂的侍卫,为了避嫌,忙从延禧宫后门出宫去了。
我又用剩下的一点力气告诉卫氏,皇帝离宫北巡期间请她放心,我已经跟德妃打过招呼了,永寿宫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如果真有什么应付不来的,可以通过延禧宫找太后帮忙。卫氏这才将信将疑地去了。
然后,才有康熙安抚完宠妃后过来看惠妃,顺便看了看我,然后推心置腹地暧昧半天,我是完全没办法拒绝,一方面是脚疼,另一方面恐怕是女人的雌性激素作祟。
幸好,更是不幸,男女暧昧忘记了脚伤,拐杖掉地后,一股钻心的疼把我彻底刺醒了,但这疼痛让我浑身无力倒在那腹黑暖男怀里,还是免不了一番缱绻爱怜。
我想挣扎,可没力气,再有,反正不是我的身体,德兰,你反正把我的身体也利用够了,孩子都生了好几个,我现在利用利用你的,应该也算公平,让皇帝占点便宜,咱们在这宫廷里也好混点不是。
我并没有发觉,我和皇帝,爱新觉罗.玄烨,都不知不觉在贪恋这自由神往的爱情味道,尽管这味道,转瞬即逝。
明珠大狱里一纸罪己书,让康熙有了理由给纳兰家族一条活路,这也让赫舍里家惊赫万分,对手如同百足之虫,只伤了皮毛,那将来倒霉的是谁?
这帝王心术反正玩得让我这外国人也是翘起大拇指,康熙这招搂草打兔子大大震慑了人心,明珠的党羽却结局悲惨,纷纷获罪下狱斩首流放,这也是做给索额图看的,赫舍里家和太子党要聪明,就不应该再在背后搞事,至少我读到皇帝是这层意思。
谁知,太子党和索额图都会错了意思?
朋党之争暂且告一段落,我的脚伤好的很快,秋老头这次没坑我,乐正良在骨科方面也很拿手,这不开刀治疗骨折的技术让我这个西医彻底叹服,加上那看着像一坨S的膏药,居然真的让我七天就能下地走路,只是还不能跑跳,这倒让我不知怎么感谢他们。
正巧,乐正良给小儿子办百日宴,特意请了我和戴荃过去赴宴,秋元晋经过一番人世风雨,居然跟乐家化干戈为玉帛,两家倒是好得跟世交一般。
听秋老头的口气,,对大阿哥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主子鲁莽,当奴才的就觉得没什么出路,看这样子想再回宫里当差却是难上加难,自己空有祖上传下来的绝世医术,英雄无用武之地。
戴荃这半大小子却一口女儿红下肚,热血凛然道:“当大夫的应该以济世救人为己任,成天搀和宫里宫外那些烂事儿,这会子把自己也赔进去,何必,依我说出了宫却是好事,何不凭着祖传的医术开个药房,坐堂行医岂不为自己积了德,也为老百姓做了好事,两全其美。”
秋元晋听了苦笑,道:“老夫可比不了你们,咱可是在旗的,主子佐领不同意,老夫哪里敢开馆行医。”
我听了秋老头这话,笑道:“这也无妨,秋大夫要有这心思,这事情也好办,正巧今日在乐大哥家里,正好商量这事儿,您祖传的医术放那里也生不出儿子来,倒不如拿出来济世救人,顺便为你家人赚些资财,将来就算大阿哥府里出了什么事,树倒猢狲散,您到时候也有个退路不是,安莎在宫里日子虽短,可两位前辈也看到了,我什么都没做还挨了一顿板子,实在不是久留之地,我也希望有个地方实验制作一些西药,能救治老百姓,乐大哥现在虽然是八品御医了,可毕竟比不了刘声芳那些老供奉,人心险恶,大家都是过来人,这样一盘算,安莎提议,不如就由乐大哥家里牵头,安莎去跟宫里管事的顾氏兄弟说说,让御药房把宫廷成药供奉拨出一半给乐家,我和乐大哥共同研制的成药方子也算入股,秋大夫您是前辈,就把您祖传的跌打手艺和秘方当作股份,乐大哥家里就出人和地方,咱们就联合起来开一家药铺,如何?”
当时在座的只有乐家本家兄弟和世交掌柜,听到我的提议大伙都红眉绿眼,筷子头悬在半空,女人们都在外头张罗,还是乐家老爷子乐善白咣当一声,酒杯掉地,大笑三声,抓着胡子,突然吆喝一声—————好!
接下来就闹腾开了,点赞的一大堆,乐正良和兄弟子侄纷纷上来敬酒,秋元晋也无话可说,只是老泪纵横,频频点头,我喝不惯这高度白酒,都让戴荃给帮忙挡了。
待到月上眉梢,宾客散去,只剩下乐家兄弟太爷两个侄儿三个徒弟,秋元晋和儿子,我和醉得不醒人事的戴荃。
乐家太爷这才亲自掌灯,请我和秋元晋入内书房商议半宿,拟定契约,签订盟书,为药铺起名————惠仁堂。
具体本钱分摊股份分派且不细说,要把一家铺子开起来,确实不容易,不过说来也巧,原本店铺租赁采购药材聘请伙计掌柜需要一大笔钱。
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大家正为了凑本钱七嘴八舌,戴荃一个酒嗝,进来胡言道—————药铺,我家那宅子不是现成的嘛,反正空着也是空着,西角门那边也有临街的房子,后院里就能制药,这多方便,平日就我和师傅加上文四叔三个人住,就算我也入一股,这就不用去租店铺房子了。
大家四顾无言,都不敢相信有这等好事,这可把大头问题解决了。
然后便是药材伙计,大家七嘴八舌,最后都觉得乐家两个侄子和秋元晋的儿子秋鸿魁最适合当掌柜,家里其他人就能当伙计,进购药材的事就交给了乐家老爷子。
最后一个难题,便是我说的宫廷供奉,这个我当然不敢打包票,不过好在这次我的腿伤,是一个让顾问行破例的好借口。
乐家和秋氏父子对我感恩不尽,我却淡然一笑,道:“都是行医之人,不忘本心就好。”
大家相顾无言,不再累诉,只暗暗记下了我这句话。
得知我要随皇帝北行,乐正良笑道,这正好,等先生回来,咱们的惠仁堂药铺就在南新路北胡同口开起来了,咱们在宫里研制的种痘法和两种退热西药和几种成药加上秋老哥的跌打药膏药酒就能摆上药柜出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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