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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饭
委屈地扁了扁嘴,看向凤凰儿,凤凰儿呜咽一声眨着滴溜溜的大眼趴在地上。
罢了,它是不懂。
千百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凌洛发这么大的火儿。
一个人孤独惯了,火气没处撒吧?正巧他来了,正好撒他身上了。。。对对对,这个叫什么来着?怨气?怨妇?不对不对,躁郁症?对对对,就是这个。
所谓积郁成疾嘛!火气郁结于心,积聚太久就会变成躁郁症,还好自己来到了他身边,索性让他一股脑发泄出来,上官玖玖这样自豪地想着,自己简直是大善人!
千百年前就觉得他这种闷闷地脾气容易憋出病来,你看,让自己猜中了吧?一语成谶!
“凌洛,凌洛?”他在门口敲着,“匾你还要吗?不要我拿走了!”
说了半天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捂住嘴,“师父?”
一开门,门是虚掩的,凌洛已经走了,大殿内空荡荡的,一片萧瑟。
“走了也不吱一声,无声无息的...”上官玖玖火气也上来了,立马觉得很窝火,亏自己在外面安慰了他那么久,敢情不知道人家啥时候走的?把自己晾在外面半天......
第二天傍晚,凌洛回了这里,发现一枚崭新的挂匾悬浮在门廊下,‘白殿’二字熠熠生辉,“什——”他伫立当场。
“师父,你回来了呀?”上官玖玖笑呵呵地推开门扉,掩上,指着头顶金光闪闪的二字,“怎么样?我的成就。”
“只可惜百仁殿中的‘仁’碎了,我就拼了个其它的。”
本来凌洛看着玉视察送来的金牌纹匾分外恶心,不知为何现在看着金镶玉匾反而顺眼了起来:“...白殿?”
“对啊,白色,清里空透,多适合您哪!”上官玖玖摊开手从上到下把凌洛过了一遍。
掩藏住眼神中的悦色,凌洛不漏丝毫,进了门。
“啪!”上官玖玖又被关在外面。
捂着被夹疼的鼻子,上官玖玖委屈道:“师父~你就让我进去一会儿呗~”
“夜色正浓,凉风习习,恰好修炼。”
“...好嘞。”听到凌洛不再愠怒反而分外平静的声音后上官玖玖蹦蹦跶跶开开心心地‘修炼’去了。
傍晚,西云格树和上官惊华在练剑。
“你说,凌洛师叔和师父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哪个师父?”
“滚。”一剑插过去。
“如果你说你本身的师父和凌洛的关系的话,当然是师兄弟的关系喽。”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们俩之间,关系好像很差。”
“哪是好像?明眼人都瞧地出来好吧?”
“瞧出来什么?”
“还瞧出来什么?你说的关系喽。”
“要是我说,他们俩有未解之仇呢?”
“笑话,不可能吧?他们是师兄弟耶!就算有仇恨——那也是拜师之前了,可能是元尊道人在收徒之时看他们是仇敌,又有根骨,于是全收了。”
“你可真能想。”
“哎呀!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不按时回畿赸洞的话师父回会罚我跪一夜的!”
“你那师父是人吗?”说完,人早跑没了影儿。
“唉,”西云格树练完剑仰头望天,身边没有月拉贡、曳冽泠,他好孤独地说,还得每天跟一群灵力大不如他的娃娃在一起练习,师父每天还忙里忙外地,别说切磋了,连见面的时间都很少,上课时还不能跟他说话,这种苦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西云公子?”巨树阴影下走出一个袅袅婷婷地倩影。
“白姬吗?”
“是我。”月光下,照出一个清丽的容颜。
“千水碧篥?不好意思,你们俩实在是太像了。”
“都说我们俩很像,这可能就是闺中密友所特有的吧!”
“你来干啥?要是白姬过来我得对她说上官惊华刚走,哈哈哈!”
“我来的确有事,不过,我是找他弟弟。”
“弟弟?你是说玖玖吗?他已经回去了。”
“我知道,您能找到他吗?听说他在鹡鸰宇最高的楼上,我过去不方便,您能替我把这个带给他吗?”
“什么啊?”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不过,第一次被叫‘您’,西云格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她打开食盒:“这是我做的夜宵。”
“夜宵?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月光下,食盒里的糕点同样精致。
“我在金翎殿的房间比较小。设备也简陋,只能做成这样了,我看这两天他都没怎么吃鹡鸰宇的菜,估计可能是不合他的口味,便做了一点凡间菜色。”
“这个,”西云格树不好意思地又摸摸头。
“你告诉他,不好吃,扔了便是!”饭盒被塞进手里。
“.......好!我一定做到!”
“不是,一定给你送到!!”
“多谢西云公子!”千水碧篥提裙撒欢儿地跑了。
西云格树提着食盒,便走边打自己脸,“都是给师父的,你不好意思个屁啊!不过,师父现在这个死样子都有追求者,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师父——”
?
!
抬头就看见西云格树的大脸伏在照壁上,蚱蜢一样趴在上面,“玖玖,喂,玖玖!”
。。。。。。
“这里没有结界,你爬上去干嘛?”
“这不是怕你师父生气嘛!你师父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凌洛哪里不好惹了?分明静如潭水,千刀入棉嘛!
“主要是,嘿嘿,我害还怕他,”他指指下方扶卧的凤凰。
“吼——”小凤凰一叫,西云格树没了踪影。
“咕噜噜,砰!”原是被吓掉了下来。
看着龇牙咧嘴的凤凰儿,上官玖玖哑然失笑。
西云格树被他从影壁院墙上招呼下来,转身从外面提进一个食盒,黑漆黄纹,极贵重的样子。
“幸好还没摔碎。正着下来的。”他仆仆盒上的土。
“什么东西?”
“给你的——饭。”
上官玖玖静在当场。
。。。。。。
西云格树的手长长地直伸着,“愣着干嘛?接呀!”
“...哦。”
上官玖玖犹犹豫豫地接过:“这,你给我做的?”
。。。。。。西云格树瞬间知道他在想些啥,立马面色通红:“想啥呢?!这千水碧篥做给你吃的。”
那个‘不可斗量’的‘海水’接过食盒,一脸的不可置信,喃喃道:“不会吧?”
“这可是那位姑娘送的,话我已经带到,不吃别浪费了。”
他跟千水碧篥的关系啥时候那么好了?仅仅是救过一命的关系也只是在试炼中,不至于送这么贵重的食盒来吧?而且——他看着侧站着身子,歪着头的西云格树,伸手道:“瞧你这一脸醋样儿,给你?”
“不不不,我不配收,人家是给她救命恩人的,不是给我,我怕遭天谴。”
“才学了这两天,就知道天谴了?”这种唬人的东西你也信!
西云格树哎呦哎呦地扶着屁股,一脚跨出栏杆:“那我走啦?”
上官玖玖摆摆手。
西云格树顺着绳儿溜了下去。
晚上公用坐骑白鹤不值夜,他也不敢当着师父的面儿用白鹤。
那年那月,曳冽泠听他的话把坐骑白鹤杀死的血红眼神恍若凿进了脑海,想起来一阵,就起一阵鸡皮疙瘩。
他打了个冷战。即便手搓拉地通红,还是溜到了底。
“这食物倒是挺漂亮,不过——”他打开上面,瞧着晶莹剔透的亲手雕刻的绿豆糕。
“哼,还送给我,果不其然。”上官玖玖冷哼着掀开底下那层,满满目目都是信函。
仔细一看,什么‘凌洛亲启’、‘敬爱的凌洛师尊’......
带着玫瑰花和香粉味儿充斥脑海......
原来是给凌洛的情信?
呕——
他乍一想到胸膛里还有蘑菇精给的信没拆,乍又一转念想起知道蘑菇精骗他出口后他就把蘑菇精给他的信丢在了沉潭里,想来又是一出表白戏码。
看凌洛幼时学医救妖就能发现,他得收割多少人妖芳心。
妖就算了,只是因为他救了他们;
人呢?这才看他几面?纯粹图脸。
想到这里,他把上面的食盒拆开来,拎起下面的,将一块绿豆糕放进凤凰儿嘴里,吧唧吧唧跑到前面:“师父——给你的信———”
诶,他总算有理由进殿了。
“信?”
“嗯,对啊,山下的学子给您的。”
“学子?”他从未收到过信,莫非是过来和他探讨什么问题的?
接住,一展开,他愣住。
皱着眉头浏览完全程,伸长脖子溜了溜那一箩筐,张了张口,不知道说甚么。
上官玖玖在旁捂嘴忍住笑,面上分外严肃:“师父要给他们回复吗?”
。。。。。。“算了。”他一丢掉信,心已经不怎么平静。
“哦,那我出去了。”上官玖玖强忍笑意,说话有点胀气。
“等一下,”
“哦?师父要给他们回复?”
“不,以后谁在写信,都不准送进来。”
?
“谁再送信,给我丢出殿外!”
你是男的耶!干嘛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仿佛受了什么屈辱一般。。。
上官玖玖怔住了,翻了翻白眼,在他背后吱了一声:“嗯。那我出去了。”
“出去做甚么?”
?
“过去偏殿,去睡觉。”
。。。。。。敢情你是我爹?不对,如师如父嘛!上官玖玖想到此嘴角立马泛起一股笑意,“好。”
主殿与偏殿仅一廊之阁,不过都要从主门进去才能到达空廊,整座廊亭没有结界,实话说,除了鹡鸰宇那些货别人也进不来,由于没有结界,整座殿一股自然之气迎面而来,虽小,可扬尘飞花一应俱全。
“还有这个,你自己找的麻烦你自己收拾去。”
“啪!”门扉在他身后阖上,旋即跟出来的还有一同飘出来的信。
上官玖玖一打眼,对着月光:‘天尊你好美,你美若菩提月下僧,你极静,静如亭亭玉立月桂树,我愿为你,化作那吴刚脚下兔,只为偷窥那天上仙人一眼,月下嫦娥处,自有我们伴,永远等你的,金翎殿学生XXX。’
呕——哈哈哈哈哈!!!上官玖玖笑得黑夜里满地打滚。
这怎么看都不像情信,反而是想让凌洛再下去,让她们再看一眼一样。
凌洛立在窗前,看着殿外的风景,还有伏在地上呼吸的小吠儿,略了一眼,叹了口气。
小时候便知玉视察不要脸,没想到现在写千人书给他,拿学生压他去教习。
呵呵。
这鹡鸰宇真是越来越不如一年了。
不知道当初父母是怎么想的,把他放到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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