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学院]旧日童话

　　ooc！ooc！剧情无关，脑洞向

　　＃这是一个北极圈选手怀疑人生的大腿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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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间已经是深夜，空荡的楼道中只有马修一人急促的脚步声回响。

　　如果不是想起有一份重要文件被落在办公室里，他也不会再跑这一趟。马修的强迫症根本忍受不了让文件这样待到第二天早上。

　　只是，走到白夜组办公室门前，他发现门没有锁。

　　这两天最后走的好像是红叶？

　　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要待到比加班的他还晚。

　　皱着眉推门而入。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片枫叶破空袭来，马修一惊，侧头躲过，看向黑暗中的始作俑者。

　　“红叶？你怎么在这儿？”上挑的语调因惊讶变得有些尖利。

　　是他的开门方式不对？竟然是红叶，她整个人抱膝缩在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马修夜视能力很好，他看到红叶听见他的话后微微侧头，原本低垂的眼眸对上他的视线，张了张嘴，却没有回答。

　　马修打开灯，随后走了过去。

　　然而红叶仍然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完全没有起来的意思。

　　明明是我的椅子。马修心里嘀咕着，不过红叶总时不时在一些地方不给他面子，这他已经习惯了。

　　“你在这儿过夜？”马修挑了挑眉，感到些许不可置信。

　　红叶仰着脸，身边是自然而然靠在桌旁的马修，她对这个距离感到有些不适。

　　“对。”红叶淡淡道，然后调整姿势，把脚放下椅子，却不经意擦到马修的腿。

　　马修吓得一僵，这才注意到红叶没有穿鞋子，顿时感觉温度有些升高，不自在地扯扯领结。

　　“啊，”红叶穿好鞋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被椅子的主人抓包了，“你介意的话，我换把新的。”

　　她知道马修没有洁癖，只是厌恶别人碰他的东西。但她今晚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鬼使神差地坐了上去，这样似乎比以往能更安心入睡，虽然还没等成功马修就进来了。

　　介意到是没有，反而有些……不，马修甩开有些微妙的感觉，问：“你家出什么问题了？”

　　“失控炸掉了……在修。”想到自己搞出的一团糟，红叶微不可查地拧眉。

　　事实上，红叶最近总是做噩梦，并且每次醒来都会发现屋子被自己破坏。为此她还布下铃铛魔法阵来防止，可并没有什么用，终于两天前，房子被彻底炸了。

　　天知道她从一片废墟里醒来的时候是什么心情，红叶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烦躁过——因为每晚都能梦到道林那双讨厌的眼睛。

　　“呵，什么事情居然能让你失控。”

　　“副组长，你很关心？”

　　马修一噎，轻咳一声：“我关心下属怎么了。”

　　红叶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站起身来，两个人一下子贴得更近了，她倾身上前，马修下意识想后退，可桌子的边缘提醒他，他不应该示弱。

　　“那副组长，方便收留我几天吗？”

　　“……”开，开什么玩笑！让红叶住在自己家里？这个女人在打什么主意？

　　马修抿直了唇，又瞥了一眼那张又硬又小的椅子，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随便你。”

　　身为上司，要体恤下属，这点程度的帮忙，他还没有那么吝啬。反正他家房间那么多。

　　马修无所谓地想，眼神飘忽不定，全然没注意到红叶变得幽深的眼神。

　　意外收获。

　　红叶暗暗想，是他的话，就不必那样担心了吧。

　　*

　　安排好房间，马修就没有再管红叶，回屋接着把工作做完，终于在凌晨时躺到床上。然而没等入睡，他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东西破碎的巨响。

　　马修脸色顿时一黑，好像是他的那些古董花瓶。红叶那个女人究竟在搞什么！也想拆掉他家吗？

　　几乎是立刻从床上爬起来，马修推门而出。果不其然，红叶摇摇晃晃走着，却是闭着眼，神情痛苦，口中还念着什么，忽然她伸手按上额头，难过地咬牙，随后便伸出另一只手，做出攻击的姿态。

　　所以，红叶她梦游？

　　马修连忙喊道：“红叶！醒醒！”

　　回复他的是红叶完全不收敛的攻击，他不得已用盾牌挡下。

　　“啧，”马修得赶快制止她，不然自己家也会变成一片废墟。

　　对于近战废柴红叶，自然是要近身攻击。他一边闪避一边上前，扼住红叶的手腕压制在背后，红叶挣扎太猛，反而没站稳倒在地上，于是马修几乎是跪压在红叶身上。

　　意识到这个姿势太糟糕，马修赶快调整了下，侧头俯身去看红叶的脸，发现她竟还没清醒，口中还一直喊着“道林、道林、道林……”

　　马修感到非常不快。

　　原来她总是梦见道林么，不过看在是做噩梦的份儿上，原谅她了。

　　“醒醒，红叶！我是马修！”他凑近红叶耳边喊到，本以为红叶还要挣扎一会儿，没想到他话音刚落，红叶就醒了。

　　条件反射一般，马修放开钳制，马上站直身子拉开距离。

　　红叶对此没什么反应，也站起来，揉了揉发痛的手腕。

　　马修不习惯这种沉默，于是开口质问：“所以，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梦游？看看你干的好事，这些东西你可都要陪我。”

　　其实相比这些，马修更在意的是为什么她会做关于道林的噩梦。早知红叶是表面恭敬，但看来他们之间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这让马修非常不爽。

　　“会赔。之前不会梦游，看来我更严重了。”红叶说着，眼神凝滞在马修什么都没穿的上半身上，又若无其事地撇开视线。

　　马修注意到她的视线，后知后觉地有些脸红：“看什么，你才奇怪，睡觉还穿衣服吗！”

　　确实，红叶穿得整整齐齐，根本不像是要睡觉的样子。

　　红叶：“现在看来我是对的。”

　　好像做了什么危险的联想，“轰”地一下，马修的脸更红了，沉默了几息，他又开口：“明天我批假，你应该去医院检查。”

　　“医院治不了，而且，”红叶摇头，“这件事我只放心你知道。”

　　“我……”马修不敢深想她的话中有话，只心慌意乱道，“那怎么办？”

　　“这个，你能帮我。”红叶微不可查地扬了扬嘴角，“我需要你的‘盾甲囚笼’。”

　　马修眉头一跳，没想到是这种帮法，理论上好像确实可行，只是把红叶“囚”起来，总觉得听起来有些……BT。

　　算，算了！为了睡个好觉。

　　“好。”

　　红叶躺在床上，四周是有着马修魔法气息的阵法，她逐渐放松了紧绷身体。马修不知道的是，真正奏效的不是魔法，而是他。

　　无尽的黑暗深渊里，无论如何挣扎逃窜，道林那双眼睛都如影随形，她几度崩溃的时候，视野中却出现了马修的身影。

　　“总有一天，我会超过道林。”

　　他眼中满是欲望和不甘。

　　“红叶，愣着做什么？跟上。”

　　他这样说着，不耐烦地回头看向她。

　　红叶忍不住迈开脚步，追随那道身影，于是那双诡秘的异瞳，不再是她的恐惧。

　　她从噩梦中醒来，第一眼便是马修写满关切的脸，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

　　*

　　到第二日晚上，马修本以为能睡个好觉，结果半夜一睁眼，就见床边悄无声息站了个人，差点儿以为有杀手来索他命。

　　感知了一下，这才发现因为本就忙碌了一天，加上昨晚没睡好，布下的魔法阵在他睡着时失灵了。

　　马修头疼地看着闭眼立在床边的红叶，不知道她又想做什么。

　　“红叶？”马修坐起身来，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谁知红叶像突然找到目标了一样，要爬上床来，马修惊得直往后躲。

　　而且，红叶现在只穿了一条睡裙，光着脚，大片白皙的肌肤，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晃人心神。

　　她似乎认为自己该睡在这儿，竟自顾自地抢来马修的毯子躺下了。

　　马修忍了忍，认命地下床离开，那就去她房间睡吧。可刚走到门口，就被一阵红光束缚，铃铛叮叮作响，红绳一下子把他拉回床边。

　　……服了。这可不是他占便宜。

　　马修心情复杂地退到床另一端靠坐着，小腿还撂在床外，环起胳膊，打算就这样将就了。

　　他的目光控制不住地向红叶飘去，看着少女安睡的面容……锁骨的凹陷，还有微微隆起的……不，马修被烫到似的，转头闭上眼，眼睫不安地颤动。

　　从来都是立领长袖裹得严严实实的红叶，为什么在他面前这样不做防备。

　　算了，反正不是别人。这么一想，马修有些隐秘的满足。

　　清晨，半梦半醒间，他感觉腿上压着什么东西，温热而柔软，他不自在地动了动，睁开眼。

　　“…………！”

　　红叶不知何时凑到他身边，脸颊隔着薄薄的睡裤贴着他的大腿，轻浅的呼吸吹在腿侧，一只手臂压在他腿上，似乎还有往上移的趋势……

　　一股热气直往下涌，马修连忙按住红叶的手想拿开，谁知一扭头对上红叶忽然睁开的眼。

　　这下更加窘迫了，马修心脏快要跳出了嗓子眼，甩开红叶的手，“噌”地跳下床，故作阴阳怪气地扔下一句：“看你干的好事！”随后逃似地冲进浴室。

　　红叶支起身子，有些迷茫地揉了揉眼睛，她反应过来，盯着自己的手看了看，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泛起一丝波澜。

　　后半夜……她似乎做了个奇特的梦。

　　梦见小时候的自己，没有遇到大祭司，而是被马修捡回了家……17岁的马修和5岁的自己，看来确实是个怪梦。

　　梦里马修待自己也很严格。他教她贵族礼仪，教她魔法和格斗，教她文史哲学和谋略，他高高在上地指使自己，一遍又一遍让她摔倒，又厉声催促她站起来。

　　“我马修不需要废物！”

　　“只有不断变强，才能为所欲为，你明白吗？”

　　“红叶，打败他们，别让我失望。”

　　……

　　他的手段与大祭司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梦里的红叶却丝毫不反感。

　　因为马修会为她准备最好的吃穿用度，也给她权力和地位，让她成为整个家族的小公主，为她抵挡一切流言蜚语，处置那些惹她不快的家伙。

　　他说：

　　“我养的孩子，自然值得最好的。”

　　“红叶，欺负你就是在打我的脸，对他们不用客气，别忘了我怎么教你的。”

　　“只需要变强就好了。红叶，我会看着你的……”

　　红叶看到梦中的自己洋溢着从未有过的笑容，毫无芥蒂地抱住马修的腿，用撒娇一般的口气软软唤着：“知道了，马修哥哥……”

　　马修不耐地皱眉：“注意仪态，红叶！”说罢，却还是熟练地抱起小小的一团，任她把脸塞在他颈窝里乱蹭。

　　似乎那便是最令人心安的归宿。

　　呼吸微微一窒，红叶垂下眼帘，悄悄决定了什么。

　　*

　　马修这一整天都很不自在。他完全不敢看红叶的眼睛，连工作效率都下降了些许。

　　他总觉得红叶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好像在悄悄谋划着什么。

　　直到晚上一起回了家，马修才发现这并非错觉。

　　正准备睡觉，红叶敲响了他的房门。

　　已经确认过这次的“盾甲囚笼”绝不会失效，她又来做什么？马修烦躁地打开门，愣住，一低头，才看见了缩小版的红叶。

　　扎着俏皮的双马尾，“小萝卜头”大大的猫眼注视着他。

　　“你又有什么事？”变成这样做什么？马修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红叶上前两步踏进房间，连表情都比成年版时生动了不少，她挑眉微笑：“你没发现吗？”

　　“你能治好我的梦游症。”

　　纤细稚嫩的声音像是轻轻在马修心口挠了一下，马修眼皮一跳。

　　“所以？”

　　“我想和你一起睡。”红叶两手背在身后，一脸平静地语出惊人。

　　“开什么玩笑……”

　　“不行吗？马修哥、哥～”红叶打断马修徒然拔高的声音，微微歪头，尾音拖长，一派天真。

　　“…………”

　　马修哥哥……哥哥……啊啊。

　　马修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心里疯狂地、无意义地尖叫着，可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大概有些明白道林为什么拒绝不了菲洛了。

　　“……离我远点。”

　　最终，马修和红叶躺在了一张床上。

　　马修默念，没关系，她现在只是个外表五岁的孩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越想越觉得如坐针毡——这怎么能一样呢？而且好像更BT了喂！

　　红叶缩在毯子里，拱起小小的一团，她看着黑夜中马修侧脸棱角分明的轮廓，感受到那人紧张的呼吸声，露出微不可察的笑意。

　　这夜马修终于睡了个好觉。而醒来时等待他的仍然是红叶的“惊喜”。

　　已经变回少女形态的红叶离马修不过一个拳头那么远，而更糟的是，红叶竟然还枕住了他的一条胳膊。这姿势，好像他把红叶圈在怀里一样。

　　……说好的距离，我信她个鬼哦。

　　马修对此甚至有些麻木了，他木着脸一动不动，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是她自己靠过来的，凭什么要他躲开。

　　于是就这样盯着红叶的睡颜出神。

　　可是看着看着，他发现红叶的嘴角好像上扬出一个弧度。

　　马修一怔，反应过来后不禁恼羞成怒，正要脱口而出“你早就醒了？！”，结果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红叶堵住了唇。

　　……这是一个吻。

　　马修瞪大眼睛，僵硬得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感到温软的唇片贴了一会儿，然后对方竟伸出舌轻轻在他唇上舔了舔，这才离开。

　　“早安，马修哥、哥……”

　　少女的嗓音多了些许韵味，更是意味深长，听起来像是情人间的低语。

　　马修脑子里崩的那根弦一下子断了，他一个翻身抽出手臂，整个人把红叶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

　　“红叶。我忍、你、很久了。”马修说得咬牙切齿，遮住一半面容的长发低垂下来，微蹭着红叶的脸颊，让她感到有些发痒。

　　这种情状还能忍的，不是圣人，就是傻子。

　　马修确实不屑于那些男女之事，但这不代表他不懂，不代表他能忍受这样的“挑衅”。

　　没错，他认为红叶这是在挑衅。

　　红叶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想看看他能做到哪一步。

　　很好……

　　马修收到信号，再也不克制那些妄念。

　　他的疯狂没有章法地席卷着那一抹红色。

　　脑中充斥着占有。

　　这是他唯一认可和在乎的女人。

　　他吻上天鹅一般的脖颈和锁骨。

　　“副组长，不去……上班吗？”

　　“……今天是休息。”

　　“呵，难得，你竟然记着……”

　　马修一顿，才想明白：“……你故意的！”

　　“我说是。”红叶的手抚着马修的背脊。

　　他眸色一暗，接着咬下去。

　　似乎只有这个时候，马修忘却了时间，忘却了一切，眼中只看到红叶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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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马修穿衣。

　　红叶睡了过去。

　　为什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马修有些迷茫地问自己。

　　大概是被红叶耍了。

　　但，这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马修，其实，我房子已经修好了。”

　　身后传来红叶没头没尾的一句。

　　马修扣着领结，转过身去。

　　皱眉问：“所以？”

　　怎么，耍他不够，还想用完就丢么。

　　红叶起身，捋了捋长发，一身痕迹。

　　“但是我的梦游症还没治好，所以……”红叶环住马修的脖子，扑进他怀里。

　　“我申请长住，我的副组长……”

　　马修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抚上红叶的腰际，下巴搭在她肩头。

　　“……随你。”

　　虽然表面上是马修一直在指使红叶，但奇怪的是，红叶的要求，马修从来都拒绝不了。

　　他想，大概黑暗与黑暗之间，天生便适合融在一起，难舍难分。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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