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我姓安,名在。
名字没有什么特殊意义,仅仅是不负责任的父母拿字典随便找的,却美其名曰民主。
望着母亲得意洋洋的笑容和父亲笑的内伤的脸我无声叹息。哎,有什么办法呢?父母就是父母,有权利决定自己孩子的名字。更何况,据说也有我自己的错。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正剧
 
主角 视角
安在
维拉
配角
兰德
赫得


一句话简介:人的成长总是伴随着遗忘。

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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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古色古香-奇幻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13527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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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

作者:六三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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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安在”
      嘿嘿,不要惊讶。叫的就是我。
      很奇怪的名字吧?我也这么认为,但是有什么办法呢?父母就是父母,有权利决定自己孩子的名字。当然,据说也有我的错。
      我的母亲是这样告诉我的。安在,我们是完全民主的父母,就是你的名字,也是经过你的同意。那时候我们问了你很多经过我们精心准备的优雅美丽的好文字,毕竟你是我们的可爱结晶。但是,你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一直睡啊!睡啊的!哎!枉费我们做父母的凉苦心意。呐,安在,最后当我们认为你可能还太小,无法思考这么重要的事情,决定要放弃时。呐,安在,安在,你却睁开了你迷人的眼睛,张开了你可爱的小嘴,发出了动人的声音。因此,我们就用唤醒沉睡中的你的那个文字做了你的重要的名字。所以呢?有没有感觉到做父母的对你的无私的爱。无论如何,我们是完全尊重你本人的意见。
      每次母亲这么说的时候,我都能看到父亲笑的内伤的脸。是啊,有谁会对一个刚出生一天的小东西询问名字的意见,而且是用字典逐次念过。嘿嘿,不管怎么说,谁让当时的我年幼无知,被饿醒而哭的时机不对呢?
      不过……,什么?名字的意思?谁知道?有什么关系呢?仅仅是个代号罢了。而且,发音很不错,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安……在。”幼嫩娇柔的声音催促着,尽管显得不耐,依然如春风拂面,如果不是冷冷的没有温度,一定会让人沉醉不已。维拉总是拖着长长的尾音叫我的名字。但是,他其实并不常叫我的名字,除非不耐烦的时候。呐,就像现在。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
      “啊!真是舒服呢!”我在草地上的翻了个身,抱住身边仍在午睡的大猫,懒洋洋的噌着它柔软的脖子,直到它发出呼噜呼噜的愉悦响声。
      呵。大猫就是大猫,是一只又大又重的超级大猫。它足有3米多长,体重大约300,400公斤,美丽的带黑条纹的黄色皮毛,前额更有一个霸气的王字。
      嘿嘿,不用怀疑,就是你所想到的——虎,而且是最强健有力的东北虎。可是,如此凶猛的野兽,此刻却温柔的躺在我的身边,顺从的宛如一只真正的大猫,收起了他锐利的牙齿和尖爪。
      但是,老虎就是老虎。不会对我的严重骚扰毫无反抗之力。就象现在,它不耐的打了个小小的喷嚏。然后,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彰示它的地位。力量决定一切。
      可是,它实在是太重了。仅是前肢就已经压的我喘不上气。“喵喵,快,快……快起来,你……你要减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一边徒劳的想推开腻在身上不愿起来的大猫。
      它居高临下的望着我不为所动,我仿佛看到了它上翘的嘴角。
      哎,我无奈的放弃反抗,抬眼望着在夏日阳光下斑驳迷离的浓密树荫,努力忽略脸上粗糙的舌头。它到底把我当做什么啊?甚至有一次差点咬断我的脖子。还是小时侯比较可爱呢?小小的可以抱在怀里。那时的它好小,眼睛都没睁开,是三只大猫中最小的一只,很是瘦弱,也很乖。
      它是兰德顺便带回来的。兰德没有告诉我它们母亲的事,但是,我知道,他很生气。每次,每次都一样。
      兰德是谁?嘿嘿……。
      兰德当然是这里的主人,也就是一家之长,维拉的父亲。他啊,是个非常非常优雅的人呢。平时很少出门,可是,偶尔的旅行总是会带各种小东西回来。嘻,可是往往他却对它们不管不看,仅仅是丢给赫得。
      但是,赫得真是温和的人,总是和煦的微笑,有条不紊的照顾着兰德,维拉,和一大群小东西。看着他沉稳的身影,朴素的外型,总是让人安心。好象无论多么棘手的问题,在他的笑容之下都变的无足轻重起来。任何女人都会喜欢这样笑的男人吧?
      “安在,维拉在等你?”刚想到曹操,曹操就到呢?身上顿感轻松,我活动着被压的有些僵硬的身体,看了一眼偎依在赫得身边的大猫,撇了撇嘴角,为什么小东西们那么喜欢他?真羡慕呢?
      我搂着大猫,脸埋在它的柔软的皮毛里蹭,避重就轻的含糊说:“你一来,大猫都不理我了。”
      “是你太久没有回来看它。它寂寞了。”他半跪下身子,抚摩着大猫的头说。
      “我也不想,学校很麻烦的。”我摇着头,呜呜喃喃的说。“它寂寞?才不呢?其实,哎,算了。没关系的,它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已经是男子汉了,不是吗?”
      “安在也变成美少女了啊!”
      “啊!”我扬起脸去看赫得,可他的脸隐在树阴下,看不出什么表情。他站起身,伸出手,温暖地笑着说:“走吧,维拉要生气了。”
      谁都没办法拒绝这样的邀请吧?“什么?果然还是任性的小孩。一大早都已经打过招呼的。”我一边抱怨,一边拉着他宽厚的手站了起来。
      “真狡猾,明知道拒绝不了你的笑容。”人却温顺的依着赫得,任有他用凉凉的毛巾细细的帮我擦着脸和手。
      突然,手被人重重的扯到一边。
      “安……在。”
      “维拉?”
      不详的预感,身体重心不稳的失去了平衡,却没有料想的跌到的疼痛,一双宽大的手及时托住倾斜的我。
      赫得依旧笑的温和,放开站稳的我。“站好了。一会儿见。”边走边摇手,顺便带走了因维拉的到来而变的焦躁不安的大猫。为什么大猫这么怕他呢?决不是他曾以绝对的力量压制过它的原因——就是那次它差点咬到我时。想想,好象不仅仅是大猫吧?应该是所有的小东西都怕他吧?
      “谢谢。”哎,回过神来的我望着赫得撑伞远去的背影迟钝的说。右手又是一阵疼痛。
      “是,维拉。”我回过头无奈的看着他,天使般美丽的脸庞冷冷的没有表情。但是,我知道他在生气。“你拉痛我了。明明是小孩子,力气怎么这么大。”
      遭了,嘿嘿,我尴尬的笑出了声,年龄是大忌。
      “啊!很痛呢,对不起,我道歉还不行吗?”
      维拉放开了拉我的手,碧蓝如大海的眼睛看着我的手腕。真是别扭的小孩。既然后悔,不要那么用力不就行了。我低头看着他的金黄色头发突然觉的很是刺眼。
      “好,我知道了。走吧。”活动着手腕,瞥见了上面的淤青,哎,什么力气啊。无奈的拿起倚在树干边的黑色雨伞,撑开后交到他的手里,轻松的将他背在背上,走向夏日灼热的阳光下。
      他的体温很低,即使这样焦躁的夏日,依然能感到阵阵寒意穿透他厚重衣料如影的附在肌肤上,挥之不去。脖子上传来他头发划过的骚动。我忍不住动了动脖子,“维拉,你……。”柔软冰冷的唇贴在颈动脉处,被牙齿咬饬的痛感,很轻,但颤栗如电击般迅速传遍全身。
      “维拉,我要生气了。”声音因略带颤音而失去了应有的威胁。脖颈上能感觉到他上翘的娇嫩。都是儿时养成的坏习惯。
      哎,该怎么说呢?交友不慎。维拉,可以说是我的青梅竹马吧!这么说有点奇怪,也许儿时的玩伴应该更准确些,恩,儿时的玩伴。真不明白自己儿时那么讨好他干吗?可以说为了成为他的朋友十八般武艺全都用上了。现在想来真是勇气可嘉啊!竟是越挫越勇呢?如果早知道今天的结果,我?我?脑中闪过那张优雅的脸。哎,挫败,依然不会有什么改变吧?
      哈哈,跑题了。言归正传。言归正传。
      维拉可是一位绝对美少年,黄金似的及腰长发,碧蓝如大海般的眼眸,让人沉醉的嗓音,苍白透明的肌肤,以及无可挑剔的身材比例,真是宛如天使般的美丽纯洁。呐,怎么样?喜欢吧!爱吧!想认识吧!但是,请看清楚了,是宛如。事实呢?幼稚,冷漠,寡言,任性,挑剔,沉闷暴力。总之,怎么形容都不过呢?最重要的是,好象小狗一样爱咬人。虽然不会咬破,可是很疼得啊!为什么?为什么我会选这么不可爱的人做儿时的玩伴呢?
      咦?你问什么?年龄?既是玩伴,年龄应该差不了多少吧?为什么我还能背得动他?恩,这个?哈哈,真难回答啊!看身形和相貌大约十岁吧?嘻。其实他到底多大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大约二、三岁时就认识他了吧?记得那时他就是这个样子了吧?也许要稍小一点吧?
      奇怪?有什么奇怪的。他们家的人都是这样啊!兰德和赫得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变化啊!
      “安……在。”冰凉的手指划过脸庞。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喃喃说道:“你又长大了啊!”
      “啊?”我有点不太明白,等他下面的话,他却不再说什么,只是把头埋在了我的肩上,收紧了搂我的手臂。总觉得这次回来有点不同呢?
      赫得没有如往常般拉开厚重的大门,笑着等在旁边。维拉也没有如往常般,自己走回大屋,而是一直让我背着他进了卧室。“呐,维拉,下午不要出门!即使出门,也要撑伞,不要怕麻烦。”哎,我还是没有忍住呢?安顿好他躺下后担心的说。他的体质不适应下午灼热的日光。手贴上他的额头,感到凉意渗透了手的肌肤,才舒了一口气。“我好象变的越来越唠叨了,嘿嘿,老了。啊,怎么了?”
      他拉过我的手腕,细细摩挲,药物清凉的气息萦绕于鼻尖。“没关系了,过两天就会好,不用上药啊。”扯了扯手。
      他没有说话,依旧轻轻揉搓,以便药更易渗入。
      我扯起了嘴角,真是不会坦白的孩子。
      “一起。”
      维拉阻止打算离开的我说,卧室内厚重的窗帘阻挡了夏日的阳光,模糊的亮度仅能辩出家具的轮廓,他又躺在同样厚重的床帏之后。无论我如何努力,依然看到的是一片黑暗。
      “恩。知道了,你等会儿,我马上回来。”他有洁癖,总是将我直接丢到浴室,洗干净了才允许我在他身边打转。哈哈,怎么感觉象待宰的羔羊。咦,这个说法好象有点……。哈哈,应该说交友不慎。哎,算了,要不是为了……。拉了拉手,他没有松开。
      “这样也没有关系吗?哦,我再擦擦脸。”扯过一边的毛巾,一边擦一边想:自小养成的习惯真是可怕。
      我在床的另一边躺好,他立即靠了过来,冰冷的凉意袭遍全身。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的体质过冷,太近我会受不了。记得,一次窝在他身边睡着了,因此发了好多天的高烧。所以我们大多都是一人一边。为了驱散心中的不安,我有点喋喋不休的说道:“呐,维拉,睡着了吗?我睡不着,刚才已经睡很久了。”他没有说话,但是,我知道他在听。“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很多以前事情。你说,小时候要不是太调皮,就不会遇到赫得,你,还有兰德。对了,兰德什么时候回来?很久没见了,真想他啊!不知道他又会带回什么小东西?真期待!”维拉的手臂紧了紧,哈……哈哈,我不自然的笑了笑。言多毕失,他不喜欢我在他面前总提兰德,不是他们关系不和谐,只是相处的方式略有些不同。
      “安……在。”
      “恩?”
      维拉翻身压在了我身上,头埋在我的肩上。哎,又来了,他到底把我当做什么啊?我徒劳的推了推他,毫无反抗之力。在推动他和大猫之间选择,我宁愿选大猫。
      他到底把我当什么啊!虽知道不会怎样,就是不甘心。到底力量的差距有多大啊?自小就是如此,力量大却不知道控制,不知让我吃了多少苦头?不知道心疼人呢?真是奇怪?那么瘦弱的身体如何蕴藏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冰凉的手指抚摸上我的嘴唇和裸露的脖颈,血液也仿佛随着他的触感而冷冻停滞。心变的不安。脖颈上的骚动阻断了我的思绪,不同以往的轻噬,尖锐的牙齿穿透了肌肤,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无法言语的快感在身体和心中蔓延,脑海一片茫然。
      “我,我,……”。无意识的话从嘴角溢出。
      上方传来他低低的笑声,冰冷的寒意刺痛了我麻痹的神经。我呆滞的眼睛慢慢恢复清明。我摸了摸脖颈,完好无损,刚才一切似乎都是错觉。笑声回荡。
      “好了,不要笑。谁……让你这么突然。”我不甘的逞强。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寒光,璨璨生辉,仿佛能穿越心灵,穿越恒古。心变的无法琢磨。“不准笑。”真是,哪家的小孩会有这种吓死人的眼光。我无力的想。还是小时侯的知觉正确。
      我偏过头,躲开他的视线,用手挡住了他的眼睛。
      “不要看了,被你的眼光看的,感觉自己就是草芥。说吧,什么事?”
      “睡觉好吗?”无用置疑的肯定。他拉开我的手,眼神中略显笑意。
      我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拼命挣扎,试图推开身上的他。“放开我,维拉。我……”。
      他不费吹灰之力的制止了我的挣扎。扳正我的头,对上了我眼睛。“乖,别动。”
      “我不看。”儿时恐怖的回忆袭上心头,直到现在我只吃素,全是拜他所赐。紧闭双目说,“你不能这么干,我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只不过是和大猫多玩了一会儿。但是,我很久没回来吗?当然,我更想你。可是,白天你不是要睡觉吗?我不想打扰你休息啊!对了,我还……。你不会是真的吧?”
      他依旧没有放松对我的钳制,我的声音中已有些惧怕的抖动和不知所措。他很少这样做。如此的结果是我没有意识到的。儿时的几次是试探和年少无知,那么这次呢?我不会简单的认为是因为我迟迟不肯回应他的惩罚。
      冰凉的手指再次抚摸上我咬紧的嘴唇和裸露的脖颈,很冷。
      良久,他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我偷偷迷着眼睛看他,没看清,却被他一脚踢下了床。我陷入地上铺的厚厚垫子中长舒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渗出的细汗。手摸了摸软软的垫子,压下心中的纷杂情绪,涌出一丝暖意。真是别扭的小孩。这个垫子还是第一次被他踢下床摔伤后出现的。
      背后是冰冷的目光:“哈,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浴室。”我从垫子上跳起来,脱兔般奔向门口,心中不停的祈祝,快点,再快点,手已经触摸到了门把。哈,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咦,怎么没拉开。
      “啊……,你,你站这里干什么?”维拉背靠着门望着我,明明是仰视,气势却如俯视一般,眼神藐视众生。
      我心中一颤,一个小孩子哪来的什么气势,面色不改的问道:“你不让开,我怎么洗澡啊,不是你让我去的吗?”对他的突然出现却是见怪不怪。他们的速度向来都很快。如果不是这样的速度,我早就成了大猫口中的牺牲品了。
      “你在想什么啊?我哪是逃。再说,哪次又成功过?不就是到客房洗澡吗?跑的快,还不是你催的。你不是不让我用你的浴室的吗?不,我知道了。”
      不用怀疑我的自问自答,这么多年的揣摩,即使不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会说什么。何况,他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主。我有些留恋的看了看握着门把的手,不甘的放开。是的,卧房中就有浴室,我当然知道今天是例外可以用他的浴室,但是,能怪我吗?毕竟这是出去的唯一机会。
      “我去拿衣服总行了吧?”不祥的预感驱使我再次问道。但谁都知道,我这句话是白说。虽说他很不情愿让我用他的浴室,可那里依然有我的衣物。赫得是很贴心的。
      维拉侧过身,我瞪大了眼,不是吧,放过我了。我又仔细打量确认了一下,方拉开了门,呆呆的向外走。可是,才走了两步的我就转了回来,摸着他的额头说:“你没事吧?”
      哎,笨蛋,为什么要回来?即使现在不转身,待会儿不还得老老实实回来。但是,不是老话说的好,能躲一时是一时。可是,可是,还是有点让人不放心,毕竟很久没见了,很多事情都会有点改变。
      灰暗的光从开的门缝中射过来,恰好落在他上翘的嘴角上。恶魔的笑容。我全身的汗毛不寒而立。我到底在做什么,是不是应该找快豆腐撞死算了。记得儿时第一次见他,就被他的笑,吓的落荒而逃。每次,每次,都一样,尤其是这次。
      “维,维……拉。”我结结巴巴的说,身不由己的往后退。停,停下来,门口就旁边,我绝望的想。但是,看着他跟进的脚步,我,我的腿完全不听指挥。一步一步离门越来越远。
      “兰德,救……救我。”我无意识的喃呢喃。
      “咚。”突来的响声惊醒了陷入恐慌的我,来不及多想,本能的扑上前,一把抱住他,头埋在他的肩上蹭着说:“维拉,维拉。你不能食言,否则会变胖的,你现在抱起来正好。我最喜欢你现在的感觉了。都已经说好了要放过我的,可不能反悔啊。”
      “安……在。”
      “我不听,维拉。”突然,不安和恐惧占据了全部的意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回来就一直很不安。在学校时也是。我放开他,抱着腿坐在地上,头深深的埋在双臂内。身体是抑制不住的颤抖。说不安,总感觉,好象有什么要被生生的从身体中撕裂,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身体的每个细胞强烈的叫嚣着回来,回来。
      当我不顾一切的回来。看到这里的树,小东西们,房子以及你和赫得的时候,真是松了一口气。一切都没变。一切都在。我害怕,害怕自己的记忆仅仅是一场梦,害怕醒来仅剩下自己一个人。我……,兰德……。
      我推开抱着我的维拉,跑了出去,撞上了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赫得,没有道歉,也没有理会他的呼声,沿着长长的回廊一直一直跑下去。
      时光似乎倒退到儿时,为了美丽的童话,我在森林中一直一直拼命的寻找,寻找高大的城堡,寻找沉睡的美人。不知道疲倦,不知道疼痛,仅仅凭着坚定的信念。当我用力的拍着厚重的大门,看到赫得宛如三月煦阳般的笑容出现在缓缓被拉开的门后,那一刻,我笑的很灿烂。我知道,我找到了童话中的城堡,而它也正在为我敞开。那时,当我看到沉睡中的维拉,也是被他嘴角的笑容吓的逃了出去,也是这样沿着走廊一直一直的跑。坚信走廊的尽头才是真正的美人。
      用力推开厚重的门,果然,沉睡中的人依旧是如此的美丽动人,淡黄色的头发沿着光洁的额头柔顺而下,雅致的长眉和淡金色睫毛形成的弧线优美迷人,挺直的鼻,薄而略显苍白的唇。
      啊!他还在。嘴角噙着笑,颤颤巍巍的把手叠放在他胸前的修长有力的手上,冰凉的凉意渗透而入。呼!我平定了一下呼吸,微笑着轻轻收回抖动的右手。强烈的直觉促使我在心里默默的说:再见了,兰德,无法在分别的时候看到你的笑容,真是遗憾呢?这么多年来,谢谢你的包容。那么再见了,兰德。无论如何都要安然无恙啊!要在其他地方也快乐的生活啊!
      我深深的望着他,仿佛可以将他刻在灵魂的深处。呐,兰德,再见了,我的……。
      除了再见,我不会说其他道别的字眼。我一直认为再见是道别词语中最美的:再见,是为了再次相见。所以,这个的词语总给人无尽的回味。可我没有想到是,这个词竟会用在我们之间。
      笑着离开他,小心的关好厚重的门。沿着长廊往回走。除去有些阴暗,天花板上精美的壁画,墙上陈列的名贵油画,完美的雕塑,繁杂的雕花装饰,彩色的大理石地面。一切的一切都美丽的宛如梦境。我好象是第一次注意到大屋中的美仑美幻呢?也许,不是没有注意,而是刻意的不去关注。
      长廊的另一边,是维拉,长长的头发在灰暗的光线下依旧散发着黄金般的美丽光泽。我望着他淡淡而笑。他碧蓝如大海的眼眸闪现出奇幻的色彩,绚丽妖异的仿佛可以吸入人的整个灵魂,没有人能挣脱他的美丽。我笑的烂漫,心中充满悲哀和绝望。这样的绝艳我何只见过一次,是催眠。催眠之后是战争、杀戮、血肉横飞、背叛、杀人、被杀……。那是真实的幻境,一次一次的让我陷入崩溃边缘的幻像。可是,什么都比不过这次的绝望,绝望的甚至涌不出一丝的恨意。
      黑色——抹杀一切的黑。心被吞噬的毫无反击之力。时间仿佛在他的眼中凝固。
      终于,我笑着说,“维拉。”
      “回去吧,安……在。你不该回来。”他用特有的拖着长音叫着我的名字。冷冷的没有起伏的优美嗓音依旧没有温度,飘起的长发掩盖了他宛如大海的双眸。
      维拉。维拉。不回来就能改变吗?我无力反抗,脸上带着笑,嘴里是满满的苦涩。维拉决定的事从没例外。这次,依旧没什么变化呢。无论我如何的不愿意。最后看了一眼维拉,笑着走下楼梯,脚步异常沉重。
      门口站着的是赫得。揉着我的头发爱怜的说:“安在是直觉的生物。”我笑的灿烂埋在他宽阔的怀里呜呜囔囔的说:“赫得,赫得。”
      我走出去,站在夏日的阳光下,看着厚重的大门渐渐掩盖了赫得宛如三月的和煦笑容。手中是把黑色的伞——经常给维拉遮阳用的那把。
      赫得总是想的很周到呢。
      再见了,大家。
      夏日的阳光真是灼热呢?
      我眯着眼睛看着天空的骄阳,玩弄着手中的伞,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背后是冷冷的目光越离越远,我没有回头。
      “谢谢你来送我,再见了,喵喵。”我对偎依着自己的大猫说。“真是乖孩子?呐。”它低声的呜咽,它是否会感到分离的不舍?

      哎,真是太久没有活动了呢?才爬了一座山就累了呢?我站在山顶笑着想。不过。啊!真是美丽呢?一直一直都想这样的做,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呢?被森林环抱的城堡,柔软的山坡,嫩绿的草地,浓郁的森林。在阳光下是如此的宁静、和谐。
      至少,至少,让我看到最后吧。我任性的说。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手下留情了。
      夏日灼热的阳光依旧暖不热人的心。
      时光的流失不随人愿,最后一屡阳光依旧消失在了天边。黑暗终将取代光明。这是他们的世界。
      夜是黑的,掩盖着月亮和星星的光芒,重重压在人的心头不得解脱。
      脸上凉凉的。啊!下雨了呢!夏日的天,小孩的脸,变的都是毫无道理呢!是谁说过,宁静是暴风雨的前奏。我站在雨中,静静的俯望山下。
      瓢泼的大雨浇不灭城堡燃烧的火焰?隆隆的雷声掩盖不住激烈的打斗声?如此遥远的距离依然听得到悲伤的嘶吼?肆虐的狂风吹不散浓浓的血腥?是谁打伤了谁?是谁杀了谁?是谁流的血染红了天际?有多少人受伤?有多少人倒下?又有多少人伤心落泪?我不去想,只是用眼睛去看,只是用耳朵去听,只是用鼻子去闻,嘴角依然带着笑。
      当悲伤到极至时,就用笑容来掩盖。
      而意识越来越模糊时,惟有用疼痛刺激麻木。
      不能睡,无论最后怎样,我都要看到最后。无论任何事?即使是维拉的催眠,都不能阻止。
      恍惚记得第一次见到他们时,他们如此的不同。冰凉的体温,苍白而透明的皮肤,俊美的容貌。但是,我知道,他们不会伤害我,没有原因,我只是如此的坚信着。
      嘿嘿,不用怀疑。赫得不是说了吗?我是直觉的生物。十六年前,我就用直觉,穿越迷雾森林,肆意的闯入他们的生活。跟在赫得的身后,霸占着兰德的怀抱,缠在维拉的身边。他们就这样溺爱着我,包容着我,守护着我。也许,是我单方面的的意愿。但是,无论如何?他们陪伴了我的哭,我的笑,我的成长。
      记忆中闪现的是:笑的温暖的赫得,细心的照顾着各种小东西。举止优雅的兰德,总是看着无尽的书籍。还有,少有表情的维拉,强势的背后隐藏着温柔。这已经足够了。
      我抚摩着脖子。那一刻,他是真的咬下去了吧,而赫得也没有阻止。
      最终,维拉是在犹豫吧!犹豫是否要把我卷入纷争!犹豫我是否能接受!犹豫能否保护我不受伤害!犹豫我是否能忍受!忍受他族的长期追杀,仅仅为了他被诅咒的血统——稀有的真正纯正高贵的血统。他太年轻,还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保护自己,保护亲人不受伤害。他不甘心吧?
      兰德的每次受伤也与之相关吧!看起来这次伤的比以往更重呢?兰德过去真的很爱他的妻子吧?所以,身为人类的他才能抛弃了一切,包括血统的阻隔。才能够全心全意的保护维拉,甚至不惜用自己做诱饵,一次一次的受伤而回。尽管维拉并非他的亲生儿子。
      而我呢?我是在害怕吧!害怕会成为拖累!害怕不同的生活!害怕千年的孤独!如同他的高贵的母亲。无论当初如何的相爱,冲破何种障碍,又如何经历起千年的洗礼?最终,仍会行同陌路,各行其事。维拉到底是谁的孩子,她甚至没来的及说出来。唯留下那无比纯正高贵血统,驱使其他种族的趋之若骛,带来无尽的杀戮,包括她自己的生命。
      我也在恨吧!恨自己的无力,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理智。恨自己找到了沉睡中的公主,却无力拯救,甚至没有如同儿时般因没有吻醒睡梦中的兰德而号啕大哭的勇气。
      雨依旧下的很大。
      我伸出伤痕累累的手臂,试图抓住什么,可什么都是徒劳,惟有雨水划过,带出丝丝红线,混入黑色的雨伞之中。
      拼尽全身的力气和理智,竭力阻止自己冲下去的欲望。我能做的仅仅是这样。
      不成为他们的累赘,不成为他们的负担,不给他们惹麻烦,更不能成为他们的弱点。我加深脸上的笑容,如夏日下肆意怒放的花枝。
      当一切归于沉寂时,我在雨中跌跌撞撞的往回走,穿越迷雾,穿越森林。
      我不知道结局如何。心中念念不望的是:回到父母身边去,他们在等你,怎能让父母也伤心。不能回头,不要回头,不能让他们看到如此的自己。否则,他们怎么能够安心,怎么能放心留下我。我们不是约定好的吗?我一定要幸福,即使没有他们的陪伴。那么,我就要做好。
      记忆模糊不清,朦胧中依稀坚信,下次相见,你们一定会见到我的幸福,即使我已不记得你们。再见了,我的公主。
      公主,为什么是公主。我瞪大眼睛矗立在雨中,心沉入到了谷地。
      错,错,错。一切都错了,一开始就错了,所有的都错了。
      我忘了,我不是王子。
      我忘了,他不是公主。
      我忘了,童话中才有王子和公主。
      我忘了,我生活在现世。
      那一刻,我的笑凝固在了嘴角。
      我疯了似的在雨中来回奔跑,茫然没有目的。

      嘻嘻,你问后来。
      后来,我在医院呆了足足三个月。害的我现在看见医院大门都绕道走。太恐怖了。至于伤,当然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因为母亲的焦虑。哎,做母亲都一样,总喜欢夸大事实真相。
      她总是这样说。
      安在,你怎么能让做父母的如此伤心呢?看着你全身是血的啪打着家门,妈妈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你竟然还没心没肺的笑着说:‘我回来了。’真是一刻都不让人放心的孩子!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那么重的伤?是被什么划伤的吗?真是的,留下了那么多的
      伤疤。该怎么办才好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时你明明应该在学校的啊?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们呢?一点都不了解做父母的心。但是,只要你没事就好。安在,你要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们最可爱的孩子。呐,安在,有没有感受到父母无私的爱呢?不过,虽然父母是绝对,绝对民主的,我们仍然希望你不会再做伤害自己的事。当然,这,这是你的自由。
      最后一句,母亲说的很勉强。
      当然这个时候,父亲总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望着我。
      不要这样看我,我还是很懂事的。至于伤疤也没什么啊!我到是觉得还不错,就象是编织的渔网,不过粗糙了点,只是不知道这个网最后收起的是什么?
      至于原因。哎,真是伤脑筋。怎么说呢?我揉了揉头发——据我的死党说,这是我受伤后多的新习惯之一。其他的如:不停的笑了、看不完的书了、总着一把黑伞了……
      不要转移话题。嘿嘿。
      我再次叹气。不是我不想说,是我自己也不明白啊!我只记得那天我是火烧屁股般心焦火燎的往家赶,连考试都不顾,原因?哈哈,忘了。现在想来,真是不可思议,年终考啊!害的我差点被退学。那可是我好不容易考上的学校啊!还的多亏医院的证明救了我。这么一说,我好象不应该那么讨厌医院才对。哈哈,又跑题了。想到呢了?哦,对了。至于怎么到家的——忘了。因为到家时,我都烧迷糊了,而且还有满身的伤。医生说高烧不算什么,失血过多也不算什么,关键是我有自杀倾向,因为伤口都是我用尖锐的东西划的,例如石头。
      庸医啊!庸医!恨的我是现在还牙痒。三个月啊,就因为他的一句话。我就被折腾了三个月。我大好的人生一片光明,竟说我想自杀。而且,我自虐啊?还是痴呆啊?哪有自杀用石头的?那的多疼啊!不过,我死党说我是高烧烧坏了脑子。这还差不多。虽然也不怎么好听,却好象是事实。因为醒来后,我确实忘记了很多东西。很多的记忆都变的模糊不清,心也变的有些空,似乎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至于是什么,总也想不起来。
      我总是不停地安慰自己说。一定是自己长大了。人的成长不是总会伴随着遗忘吗?
      阳光依旧灼热。

      我孤独的跑着,四周是黑暗,漆黑一片,没有阳光,没有月光,没有星光,没有声音,没有气味。除了黑,还是黑。除了暗,还是暗。我一个人一直,一直拼命的跑。没有原因,没有目的,仅仅是不停的奔跑,奔跑……
      “安……在。”
      “啊!真是舒服呢?”我翻了个身,取下遮盖着脸的书本,仰望浓密树影的斑驳,抚摩着身旁的黑色的伞,等待同伴的归来。又是同样的梦,只要闭上眼睛。呵,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象还是那天开始的吧,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呢。
      哎,岁月催人老啊!
      “妈咪,妈咪”幼稚娇嫩的声音显的急促。我无奈的笑着站起身,迎向飞奔而来的小小身躯。十岁孩童的重量已经不容小视,我因他的冲撞而重心不稳失去平衡。一双宽大的手及时扶助倾斜的我们。
      “站好。”大卫放开站稳的我们。转身对Tiger严肃的说:“不要淘气,快对妈咪道歉。”
      Tiger吐吐舌头,腻在我的怀里撒娇。
      我笑着对大卫说:“谢谢。”换来得是他凌厉的眼神。哼,不理他。
      Tiger坐在我的怀中,揽着我的脖颈讨好的说,“我最喜欢妈咪了,什么时候都在笑,才不象dad整天板着脸,一点都不可爱。”
      这孩子,嘴甜的象抹了蜜,忍不住让人疼呢。我看着黑着脸的大卫,忍不住笑的更是欢快,“妈咪也喜欢tiger。”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森林,朦胧中仿佛看到一棵树下有黄金般的光泽一闪而过,细看又什么都没有。微微一怔,心中似乎有什么划过。
      “妈咪,妈咪。”小人不满我对他的忽视,柔嫩的小手扶正我的脸,吧嗒亲了一下。
      我高兴的眯着眼睛,边帮他擦汗边说:“妈咪是说,听说这片森林里有真正的老虎呢。”小人一听,双眼发亮,拉着我就要去森林。我点点他的鼻尖说:“先不要着急,只是听说,还没有人见过呢?最多是听过老虎咆哮山野的吼声。”
      大卫一听和小人一样坐不住了。我揉揉Tiger淡金色的头发,给大卫一个安心的笑容,“不要担心,她不会有事。即使有也在密林深处,还从没有人能走到那里去。不要小看这迷魂荡。你不也转了好几圈了,不过是在边缘打个转就回来了。嘻嘻,这就是那里的有趣之处。进去就迷路,可还没有人失踪过,都是哪里进,哪里出。旅游日志上不是写的很清楚吗?”
      不安分的小人对这话没兴趣,不知又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蹲在地上神情专注。
      大卫虽还有些焦虑,可知道即使去找,也没有办法找到。转移话题说:“你怎么不进去?应该不是你说的玩厌了吧?”他的眼神犀利,仿佛可以穿透心灵,眼中的探知让人无法推脱。
      我深深凝视着森林深处。抿着嘴笑,“不是不想,是无法进入。你跟我来。”不愿他有疑惑,有些事无法用言语说的清。那个小人是个意外,很让人痛,一见就喜欢的不得了。解释一下,也不为过。这也算是一种信任交换吧。
      我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接近迷失森林。虽然嘴角的笑容依旧不变,可脸色是越来越差,有什么正一点一点敲打着我的神经,身体是无法抑制的轻颤,头脑变的混乱不堪,一个个画面快速闪过,充斥着每一个细胞,却永远无法抓住任何实质,心是令人窒息的疼痛。
      大卫在诧异中接住了我已经下滑的身体,扶着我远离森林。
      “抱歉。”他的眼中是深深的痛惜和悔意。他的职业促使他寻根问底的习惯。
      “嘿,不要介意,又不是你的错。”我有些虚弱的笑了笑。抹去额头的冷汗。“习惯了。”慢慢平息心中的悸痛。阳光下迷幻森林依旧神秘,掩盖它的秘密。
      我看着手臂上渔网一般的伤疤说,“那里是我的奢望。原因,我也不知道。”语调一转。“呐,不是回来了吗。”
      他迎着那人走了过去。温暖的爱意洋溢在他的周身。
      “累死我了,亲爱的。我还以为走不出来了呢?不过这森林真有趣。真想在走一次。”人还没有走近,中气十足的声音依旧充满活力。
      我眯着眼睛看那对阳光下的璧人,太碍眼了。重色轻友的家伙,出来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哎免费导游真不是人干的。总之,我就一超大灯泡,夹在人家的三口之中。
      “妈咪,你看,我找到了宝贝。”小人及时献宝,打断了我的沮丧。小小的手掌中是几颗石头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我不禁笑了,揉着他粉嫩的小脸说:“还真是不得了的东西,去,给你爸爸妈妈送去,做他们的礼物。”小人乐颠颠的跑到璧人身边。
      一声惊呼传了过来。我俯身收起地上的黑伞,仔细查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将伞柄恢复原状。这小子倒还老实,没将它们全拿出来四处乱扔。那三颗就做见面礼吧。
      “理由?”大卫轻松盘问完Tiger,缓步跺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等我的解释,身高的差距使压迫感巨增。
      送人就送人,谁会去想理由。小人能找到是他的缘分。
      “放心,不是偷的。”虽然,我也不知道是谁的,但直觉是可以自由支配。当然,这东西过于贵重,也不能随便送人。嘿嘿,这话当然不能说出口。
      “见面礼。”他不为所动。
      “那就当谢礼吧。”我垂着眼,嘴角噙着笑,玩弄着手中的伞,“这里面的东西不值什么,石头多了也没用。我在乎的是他本身。没有他,我没法安心。”昨天刚回来就被人抢了包,而他在包中。我唯一记得的是要拿回他,如果不是碰巧遇到大卫,后果不敢想,对方是四个玩命之徒啊。不过,当他知道我在乎的是伞时,骂了我一句神经病。
      想起他当时的神情就让人可笑。而洋洋呢?就是是他老婆。也是我多年未见的大学死党。于是,就这样戏剧的相逢,他们来旅游,而我是照例回来看看。
      “安在,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收呢?”洋洋的理智终于战胜感情。请记住她的座右铭: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我望着她那垂涎三尺的表情,撇着嘴说,“Tiger都肯叫我妈咪了,我给我儿子礼物,你插什么嘴。”
      “你个死丫头,才几年没见,就敢和我顶嘴了。老公,你拿着这个,收好了,不要白不要。看我怎么收拾你。”她恶狠狠的转身,狼一般将我扑倒在地,上下其手,我笑的喘不过气。这时Tiger也来凑热闹,“妈妈,不要欺负小妈咪。”好,儿子,妈咪没有白疼你。
      大卫有趣的看着我们打闹一团,也不插手。

      烈日下,我背着Tiger往回走,他正睡的香甜,柔嫩的手臂环绕着我的脖颈,温和的气息萦绕在肌肤之上。恍惚中似乎曾一直如此走过。头顶是那把黑色的伞。呵呵,洋洋看到我为Tiger撑起伞时,嘴张的可以放一个鸡蛋。她瞧了瞧天说:“天要下红雨了。”我瞥了她一眼没理她。
      不知道心疼人呢?怎么能让小孩晒这么大的太阳。
      夏日灼热。
      洋洋夸张的笑着,讲着旧事。大卫则是时不时探究的目光。哎,不就是因为,上学的时候,下雨时我淋着雨回宿舍,被她看到,她奇怪的问:‘你不是整天带着伞吗?’我一本正经的说:‘那是太阳伞啊!’而有太阳的时候,我又说:‘我又不怕太阳,用什么伞。’真是冤啊,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却成了以后的笑谈。什么是死党,就是永远会揭短的代名词。不是看在Tiger的分上,早将他们丢了不管。
      “安在,不要到处游荡了。安定下来吧。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洋洋突然严肃的说。我差点跌在地上。
      “恩,我还没有看上的,要不……”我眨了眨眼睛,眯着眼睛的望着大卫,暧昧的低声说:“把他让给我吧。剑眉星眼……”
      “去,少打我老公的注意。”她拉紧大卫,一副防贼的表情。“不是看在你背着Tiger的份上,一脚给你踹到原始森林里。让你陪那迷魂荡一辈子。”看吧,这就是死党,用的烂理由都一样。
      “你这么喜欢小孩,怎么不自己生一个。”她继续不耻的问道。
      我将下滑的Tiger向上背了背。嘿嘿笑着说:“你看,Tiger有了妈咪就不要你这个妈妈了,要不,你把他让给我吧?反正你也不老,再生个不就行了。”
      “你……。老公。他欺负我。”还不忘给我抛了个眉眼。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个做小鸟依人状的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笑声洒落一路。
      夏日的阳光依旧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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