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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
话说那可怜的鱼头,她招谁惹谁了,一辈子秉公守法廉洁奉公,不迟到不早退不旷课,按时完成作业,按时参加考试,偶尔还发扬一下乐于助人的高尚品德,帮阿商消灭消灭零食,花花钱;除了好吃懒做,偶尔占个小便宜,压迫一下水水以外,确实是一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好青年,多好一人儿啊,怎么还没啥感觉捏,这辈子就玩完了?
上辈子没啥感觉就玩儿完也就算了,这辈子也不让人消停。
先是出生。
那如破茧化蝶一般的巨痛鱼头差点没撑住,疼死了,浑身的骨头都被外力硬挤在一块儿,都快被挤碎了,血肉都往脑门上涌。
好不容易蹬出去一只脚,那细嫩的脚踝就立马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死死的往外拽,拽得鱼头腿骨都松了;好容易身子出去了吧,脑袋又卡住了~~妈呀~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鱼头欲哭无泪:谁说母亲产子最痛,谁说女人生一次孩子就像逛了一次鬼门关,明明就是婴儿被生最痛好不好,明明婴儿就是从鬼门关里钻出来的好不好?!
要是一般的,还没有痛觉意识的,真正的婴儿还好说点儿;鱼头,这个带着前生意识的假婴儿可不好过!
九死一生钻出鬼门关后,懒洋洋躺在襁褓中缓了好久的气,又美美的吃了好多久违的母乳以后,鱼头还在不住的后怕,不住地哀叹:苍天不公啊,自己命苦啊!殊不知,她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再是性别问题。
咱们五官标致,身材健美的鱼头同学,毫无疑问,童叟无欺,确凿无疑,是一个女生,货真价实的活了22年的活生生的大姑娘。
虽然亲身经历了一次别开生面,痛苦无比的回炉再创造过程,鱼头同学的自我意识依然是——我是女生~漂亮的女生~(自豪的拍着胸膛,一脸骄傲)。
因此,当假婴儿鱼头被奶娘抱着嘘嘘时,无意间瞟见那据推测,应该是长在自己身上的,活色生香的小鸡鸡时,差点儿没口吐白沫,翻白眼立时昏死过去。
上帝呀,耶稣呀,安拉呀,佛祖呀,您老没搞错吧?虽然上辈子老被人叫做男人婆,但我确确实实是个货真价实的黄花大闺女呀!
天真,纯洁,活泼,可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胎,还不早恋,至今还保持着一颗纯洁的处女心,我容易吗我?
我可是最讨厌男生的呀,上辈子差点儿没立志去当同性恋,我招谁惹谁了我,咋就这样被人玩儿啊,居然把我生成一男的!!!!
天~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呜 ~我不活了~,呜~~哇~~~~~~~~天呀,地呀,你们不明不白的就让我死了,又不清不楚的让我活了,我都没说嘛,咋还这样玩儿我啊~~~~~~~哇~~~~~~~~~~~
为了这个问题,鱼头同学一直坚持不懈地鬼哭狼嚎了三天三夜,直到把小嗓子嚎哑了,差不多把靖泉宫嚎塌了,把靖泉宫上上下下包括生下鱼头的那个可怜女人,奶娘,宫女,太监,全都嚎疯了,把将近8个月不曾踏入靖泉宫的那个,据说是鱼头这辈子生父的可怕男人嚎进靖泉宫了,这才极度郁闷,极度无奈的接受了这个无可改变的客观事实。
尔后,是母子关系问题。
都说母亲是全天下最伟大的人,母爱是全天下最伟大的爱,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可是,这些所谓的通例真理到了转生的鱼头这儿,全都转了向儿,变了味儿。
鱼头同学自出生后便不曾见过她,哦,不,是他,他此生的母亲。
刚落地那会儿,是自己只顾浑身疼痛没注意。
稍微恢复正常神志以后,则一直由两个五大三粗,笨手笨脚的奶娘照顾,那传说中的生母根本就没露过面。鱼头的吃喝拉撒睡等民生问题全由两位奶娘负责。
提到这两位奶娘,鱼头同学至今还在庆幸,自己没被她俩玩死真是命大。
那俩奶娘除了有奶之外一无是处,她们根本就是把鱼头当小猫小狗养。想起来了,喂口奶,想不起来了,就饿着;心情好了,就捏着鱼头的小胳膊小腿儿玩玩逗逗,心情不好了,就由着他自生自灭。
好了,扯远了,再转回来。
鱼头同学转生后第一次见到生母,是自己因为不肯正视性别问题,彻夜狼嚎,至第四个白天,两个奶娘彻底疯掉之后;他的生母,那个看起来雍容华贵,却面容狰狞,气急败坏的贵妇,在看到被宫女大手大脚抱来,且保持张牙舞爪干嚎状的他后,二话不说,先一个大锅贴狠狠地甩在他娇嫩的小屁股上,随之而来的,则是最恶毒的诅咒:“你个小不死的,嚎什么嚎,再嚎老娘掐死你!”
一点儿也没有产妇见到阔别4天的新生儿时的狂喜与激动,反倒像见了仇人似的一脸怨毒与仇恨,把嚎得正爽的鱼头吓得一愣,哭声嘎然而止,整个靖泉宫顿时一片安静。
但我们强悍的鱼头同学,岂是如此轻易就会被吓倒的?就愣了那么一下,周围人刚松了不到半口气,更加惊天动地的哭号声就拔地而起了。鱼头心里可郁闷了:mamade,这个凶女人到底是不是我亲妈啊?!
最后是父子关系问题。
寻常家庭准妈妈生小孩,哪个准爸爸不是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在旁边候着?
就算是因为种种特殊原因不能候在一边的,也一准会通过别的方式表达对新生命的期盼与欣喜。
鱼头的新老娘不正常也就罢了,新老爹——哦,不,在没有见到新老爹本人之前,鱼头甚至不能肯定自己此生有没有爹——也不太对劲儿!
因为,鱼头同学从落地到洗澡,到休息,到吃奶,到嘘嘘,到自己由于不肯面对现实而开始干嚎,周身不曾出现过一个真正的雄性动物。
只有貌似生母的女人,貌似奶娘的女人,貌似宫女的女人,还有一些貌似太监的不男不女之人。
鱼头很庆幸,这地儿人也说中文,貌似很标准的北京话,使得自己从落地时便可通过听和看来了解这个世界。
通过听,鱼头了解到,这是一个貌似皇宫的地方,自己的生母叫“盈主子”,自己所处的地儿叫“靖泉宫”,自己叫“这个”或“那个”。
通过看,鱼头了解到,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世界,这一群操北京口音的,穿着貌似中国古代服饰(不是清朝)的家伙,居然不是黄种人!白皙的皮肤,高耸的鼻梁,五颜六色的头发和瞳孔,倒有点像白种人。
真奇怪。
不过,鱼头也因此有点小小的期待:自己是什么样的发色和瞳孔呢?(可怜的孩儿,他已经好久好久没照过镜子了。)
每天在他身边晃来晃去的人也不少,却竟然没一个人提及他的父亲。
鱼头忍不住猜测,莫非——自己就是传说中的遗腹子?
那也不对呀,周围一丝悲伤气息也无,不像有人翘辫子的样子。
想想周围人对自己漠视的样子,难道——自己就是传说中的私生子??
也不对呀,这里貌似皇宫,那自己所谓的生母就应该是皇帝的女人了,怎么可能有私生子?
也许——................
想得乱七八糟,干脆就不想了。
鱼头就专心致志的哀悼自己永不再回的美女生涯,哭得那个惨哟,嚎得那个凄哟,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到鱼头同学的狼嚎达到最高潮时,一个俊美可怕男人的出现,宣告了鱼头同学生父的正式出场。
当然,也拉开了鱼头同学悲惨生活的序幕。
可惜的是,天真的鱼头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残酷的事实,还乐观的以为自己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以后要开始享福了。
对此,让我们长长长长的谈一口气,从心底为这个可怜的孩子祈祷:让他的苦日子再水深火热一点儿吧!(奸笑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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