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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学者》
“你开什么玩笑?!”
薛之谦震惊地看着对方,翻箱倒柜,三两分钟收拾好行李,飞快地冲出了房间。
路灯下,夜色静谧。薛之谦双手交叉,叉开腿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眼睛盯着不远处的一片落叶。
它已经枯了。恐怕一只蚂蚁爬过也会被碾成碎末。
已入秋,无风,但仍有点冷。演唱会的西装并不厚。
先找个地方住吧。
“住宿吗?年轻人。”
轻轻的悉悉簌簌声响起。那是落叶的呻吟。反光的皮鞋盖住了落叶,映入薛之谦的眼底。
僻静的公园,西装革履,金丝眼镜,显然极有修养的气派老人,一地的落叶。
违和感比巧克力炒西红柿还要浓重十倍。
却又意外地不让人反感,反而有一种魔力诱着人去一探究竟。
“……嗯。”
薛之谦的手伸向行李箱。
老者却不由分说地按住了他,理所当然地接过了行李箱的手柄,优雅地转身走进夜色。
薛之谦迟疑了两秒,跟了上去。
宛如梦境。薛之谦感觉自己的思考能力仿佛停止了。一切都是飘飘然地无序地进行着。浸泡在温水中似的舒适感觉让人懒得去挣扎。
“嘿嘿嘿……”
依稀听见笑声在耳畔响起。仔细去看前面的背影时,却又听不到了。
无所谓。薛之谦也没入黑暗中。
再次见到灯光时。
是在昏暗的走廊。
一种奇妙的违和感又出现了。似乎有什么被忘记了。是什么呢……
薛之谦混沌地思考着。
“嘿嘿嘿……”
老人苍老的笑声又出现了。还有很多窃窃私语声轻响着,正好是叫人听得见却又听不清内容的分贝。
薛之谦眨了眨眼。思维清醒了不少。茫然地看向四周。
老人已经离去。
想起来了。刚才跟着老人进来后,老人放下行李箱,拿着钥匙开了门后就消失了,随着消失的是那些窃窃私语声。
Regret room.门牌上如是写道。
薛之谦打开了门。
血红色的光打满了屋子,一地的凌乱。穿着皮衣的女子叉开腿坐在沙发上,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浓眉红唇,耀眼夺目。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她抬起了头。
双目相接。
妖冶的脸扭曲了,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她发出致命的嘶吼,朝薛之谦冲了去,赤色的鹰眼在黑暗中闪闪发光,摄人心魂。
“!”
薛之谦捉住了她的双腕,她奋力挣扎着,力气惊人的大。还懵着的薛之谦并没有使出全力。下一秒她就挣脱了薛之谦的双手,转身却又推翻了桌子。碎片炸裂的声音惊醒了薛之谦。他一个跨步想再次制服她。却被她抱住抛掷的餐具砸得往后退了一步。
鲜血直流。
当鹰女再次揪住椅子的扶手向他砸来的时候,他一个侧身避开后,抢向门口,逃脱了这间可怕的房间。
门砰地关上。
看着墙上的影子,薛之谦心有余悸地喘息着。
红色的光,绿色的光,橘色的光……诡异的光线,诡异的走廊。
迷茫的思绪又侵袭了薛之谦。
不能思考。
无法思考。
凭着本能。薛之谦扭头走向了其他房间。在另一件房间门口,听下了脚步。
Crush room.
本该推门而进的薛之谦却站住了脚,一种情绪使他抗拒着进入,也许是因为刚才的经历,也许是因为某个人。
时间凝固了。
薛之谦凝视着门牌。
这件房间的光是冷冷的蓝色。
发生了什么?我明明在屋外的。薛之谦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坐在床上的女孩。
刚才,似乎有一股推力,对!有人从背后推了我一把……
水上的浮标,沉沉浮浮,时而清醒,时而昏沉,一如他的思绪。
我嗑药了么……还是死了……
薛之谦的思绪很快沉没在了女孩的指尖。
像是初生的小猫一般,女孩轻轻地抚过薛之谦的衣襟,把他拽向了自己,两人一同倒在了床上。
轻柔得犹如情人的呢喃的动作让他无法抗拒。很快褪去了上衣,两人互相依偎着。
冰冷如水的灯光落在二人身上,带来一丝冷意。薛之谦温柔地执起女孩的手落下一个轻吻。女孩像是回礼般,也在薛之谦的唇上投以羽毛似的一印。
只是,下一秒,在薛之谦光洁的脖颈上游移的唇瓣却忽地张开了,宛如食人花的吻,洁白的贝齿狠狠阖上,血花迸溅。
“呃——”痛呼出声的薛之谦猛地推开女孩,冲出了房间。
血染双唇的猫女茫然地看关着的门。
门外的薛之谦皱紧双眉,张着嘴,无声的嘶喊飘散在空气中。好痛。血从脖颈上缓缓往下流。
烦躁的情绪像井喷一样爆发。
我在做什么。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好像还有人在等我。
谁。
像是逃避这负面的情绪。薛之谦无力顾及自己的反感,推开了下一扇门。
Struggle room.
撞到墙上缓缓往回弹的门上这样写着。
进入绿色丛林中,负面的情绪忽然飘散了。轻飘飘的感觉再次占据了薛之谦的思绪。
没人?
但是被人监视的感觉隐隐约约地浮现着,让人有一种被小虫子啃噬的不适感。
尖锐的划破空气声响起。
伴随着凌厉的风声,薛之谦脸颊一痛。生理的本能下绷紧了身子蜷成大虾。
疯子!
薛之谦顾不上擦拭脸颊的血迹,下一支箭不知什么时候会出现,先出去!
还好刚走进来几步。
余光里。
一个涂着金粉的妖艳的丛林豹女,拉开了弓。
他冲出了屋子。
走廊里的灯光依旧迷离诡谲,暧昧不清。
神秘的鹿头墙饰,张弛的鹿角。打着冷光的石灰雕像。复古的西式灯。金丝眼镜的老人。
老人
"我要出去。"
老人放佛早就料到了一切,微微一笑,向他示意着手里的行李箱。
窃窃私语声又响了起来,一如那嘿嘿嘿的意味不明的笑声。
薛之谦跟着老人走出了走廊,消失在了拐角处。
……
……
……
“唔嗯……”薛之谦难受地呻吟了一声,坐了起来。
睡眼朦胧地看了看周围。
落魄的公园……
嗯?
公园……?
他睁圆了双眼。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地上。
一片叶子。熟悉的纹路。
倘若你盯了一片叶子一个小时,相信你也会记住它的纹路的。
可是它昨晚……
薛之谦皱起了眉,手指按上脖颈,没有吃痛的感觉,摸过脸颊,仍然是完好光洁。
梦?可是那些疯子给他带来的心悸,即使到现在想起来也心跳加快,汗毛倒立。
行李箱!他往旁边一看。幸好,没丢。也亏他找了个偏僻的角落……等等那是什么……
行李箱上别着一个雅致的信封。
打开。
亲爱的薛先生:
不知道您对我们的旅店可还满意。
Regret room . Crush room . Struggle room .
您的选择即使是我也感到惊奇不已。
未来旅店是最忧愁的人才会进入的地方。他正在经历的所有忧愁,都会在他
选择的房间里映现。
也就是说,您昨晚大概是抱着对爱情的忧愁进来的。
很遗憾的告知您,未来和您的女孩的情感之路也许会不太顺利。
遗憾,破碎,和挣扎。
仍然祝您有个好伴侣,一帆风顺,再见。
您忠诚的
无名氏
“……”
瞠目结舌地看着手里化为灰炽的信。
薛之谦静默了三分钟。
操你大爷的……
劳资不干了……
薛之谦抓住行李箱手柄,哗地冲回了家。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开门!!快开门!!!”
“哎哟喂大早上的干嘛呀这是……”
挠着脑袋上翘起来的一撮绿毛,大张伟打着哈欠开了门。
“欸——?您怎么又回来啦?不给您说了嘛如果实在接受不了就别硬撑……唔”大张伟眯着的眼瞬间瞪大了。
因为薛之谦暴躁地啃了大张伟一口。
“以后劳资就跟你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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