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袁哲]北斗

　　"10月28号，我生日，在深秋。我是霜降日过后几天出生的，天蝎座。书上说天蝎座的人天性多疑，却又天生的性感......性感还是感性？我记不清了。不过无所谓！我不信星座之说，如果信，我这性格就应该是天枰座，而不是天蝎座的！

　　"有一次在城里乱逛，因为无聊，钻进书店，随手拿起一本无聊的书，是讲星座的。在那儿，我知道了我的星座：天蝎。齐桓居然是天枰座的，虽然他看起来更像巨蟹座。许三多是双子座——以花心和罗嗦著称，可是你看许三多跟花心或罗嗦扯得上关系吗？成才比许三多大了不到一年，处女座——关键词：小气，龟毛，洁癖。可事实上，成才相当大度，跟书上说的处女座一点都不像！而那个袁大烂人，他的星座最离谱，他居然是双鱼座的。我记得书上写双鱼座的性格：敏感，温柔，多情，迷糊，容易沉溺于恶习，有强烈的奉献精神，适合的职业包括僧侣！笑死我了——如果那个烂人迷糊，那世上就没有人精了。他要是当和尚，那准是个大庙不收小庙不留偷鸡摸狗的花和尚！所以说，星座这东西，根本就是牵强附会地胡扯！

　　"我很少过生日，至少在上了军校之后，就没有生日这回事了。10月底，错过暑假，没到寒假，是训练最忙的时候，还要准备考试，忙得昏天黑地的，而且也没人给我张罗生日。下了部队也是如此，军人哪有那么多讲究？！所以当袁朗从盒子里拿出8个蛋糕，给我庆祝生日的时候，我觉得幸福得要爆炸了。而当他对着那个像咸蛋黄一样的夕阳，打开另一个盒子的时候，我生气——他把一切都搞砸了，在恰到好处的地方画蛇添足，就成了亢龙有悔，大煞风景！他为什么要说出来？这个笨蛋！而那个笨蛋不是一般的笨，他居然又说了一遍，这回我可真生气了。

　　"我还没发作呢，那个笨蛋就继续犯傻，也跟着生气，因为我对他的表白没任何反应，至少没有正面回应。他觉得挺没意思，建议我假装没听见，甚至问我要不要他道歉！我无法解释当时的感觉，我想跟他吵一架，想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顿，但是我更想暂时放纵一下，暂时忘记我曾经多么努力地隐藏我的感情，忘记我曾多么努力地与他保持安全距离......结果这三件事我都干了，一起干的：我恨铁不成钢地骂他沉不住气，把他硬拖到后面，猛力一推，让他的脑袋狠狠砸在车窗上，然后吻他，毫不含蓄，毫不客气，毫不理智。

　　"谁上谁，这并不重要，那一刻的幸福，灭了顶，恨不得就此死了！他爱我，我知道。我拥有他，虽然只有那么一会儿。水到渠成，他说过水到渠成，这可能就是他说的水到渠成。可是我知道，成不了渠，肆意汪洋之后，就是哀鸿遍野。后悔，头疼。当他再一次强调他是真心的，我就不止头疼了，我浑身都在疼，从里到外——我给不了他同样的东西！那家伙对我有点浑不吝，什么都敢说，我不像他，我必须藏着，一点都不能让他知道。我一直很淡，淡得没了滋味，我一直很暧昧，暧昧让我感到安全。我假装冷漠，假装睡着，即便肌肤相亲，也得继续装。我装！惯性地装！

　　“他问我有没有什么对他说的，其实我很想对他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咱俩当逃兵，私奔吧，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做饭、□□！我会做饭，他会做菜，听起来不错。可是我不能这么说，死都不能，我只好说出两个字："没有！"他虽然极力掩饰，但他的伤心和委屈，我用鼻子都闻得出来！他肯定认为自己被我耍了。算了，你伤心，我也难受着呢！你爱怎么认为都行，反正你也没亏什么，别他妈的摆脸色给我看！

　　“‘我等着，你最好快点想！’那晚回基地，我对他扔下一句‘我得想想’之后，他隔着车窗这样对我他喊。快一点？得有多快？我不喜欢快，事实上我的动作一向很慢，我总是习惯先想一想，然后再作出反应。那么，就10天吧，够快的了。

　　"这种事有了第一次，最好别有第二次，自从生日那天，他说了那句最不该说的话之后，我们的关系立刻变了。不是更亲密，而是疏离。我整整10天没理他。星期六的下午，我出城逛街去了，买了一堆没用的东西，门禁时分才回来。星期天早上我让薛钢给我打了早饭，吃完我又出城，坐在一个拉二胡卖唱的老头旁边，听他嘶哑嗓子唱了一整天，还给他买了一个盒饭两瓶水，天黑时候我给了那老头10块钱，又把昨天买的那堆东西，全给了他。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我确实神经病，神经到自己都无法解释那天为什么突然把他拉过来。我明明拒绝了，他也接受了被拒绝的结果，主动拉开了距离，是我自己放弃了那个距离，让自己陷入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

　　“想什么？有什么好想的？我清楚地看到，我们之间，那种由我小心经营起来的，可以起到安全作用的东西，正在消失。生日之后，我开始怀念他的怀抱，还有那个怀抱的温存，那种只对我展示的温存。我想念它，尤其是晚上，就像嗑了药似的不能自拔。但是我必须小心控制着，绝对不能让旁人看出任何端倪。我跟他的关系可以让人觉得暧昧，但不能让人知道我们已经逾矩。我想他一定感觉到了我的冷漠，我故意的。那个梦确实是一个预兆：在我的心脏后面，还有一颗心，正在痛。酸痛。

　　"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再拖下去也一样！"
　　吴哲放下书，盯着那早已拿出来的稿纸，拿过上面那支笔，开始在稿纸上写。

　　第二天下了晚课，吴哲敲门喊了声'报告'。里面一声"进来！"，吴哲开门进去。袁朗看见是他来了，笑了。
　　"我记得你从来不敲门的！"
　　"以前没规矩，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这可不像你啊，你越来越奇怪了！想好了？"袁朗继续微笑。
　　"是的，想好了。这个是给您的。"吴哲走过去，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对折的纸，递给袁朗。
　　袁朗拿过那张纸，却没打开，反而去拉吴哲的手。吴哲轻轻把手抽出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放在桌子上。那是两年前，评估的时候，袁朗扔给他的。可以说，吴哲是被这串钥匙留住的。后来袁朗一直没有让他交还，而是拿了备用钥匙。这串钥匙就一直搁在吴哲的口袋里，叮叮当当的响了两年。进袁朗办公室，他从不敲门，而是直接拿钥匙开了就进。看着那串钥匙，袁朗的笑容顿时僵住，有点不可置信地看了吴哲一会，打开那张纸。

　　就一页，一张纸都没写满，全加起来都不到100个字。可是袁朗却足足看了五分钟，好像文盲看黄历一样。事实上，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是组合起来，却让他有点不明白。终于把那张纸看完，放下，看向吴哲，满眼的疑惑，痛苦，还有不甘。

　　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为什么要走？"袁朗指着那张纸上大大的标题'请调报告'。
　　吴哲凄然道："我不走，难道你走？"
　　"我不准！"
　　"你必须批准。"
　　"你就那么害怕吗？"
　　吴哲微笑着，却咬牙切齿地说："你敢跟我就这么到大队长那边，到政委那边，到军部，告诉他们我跟你干过什么吗？你敢不敢？你他妈的为什么非要说出来，你个混蛋加笨蛋的烂人！"
　　袁朗平静地说："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搞定。但并不是非得昭告天下不可。"
　　吴哲咬牙："你有什么办法搞定？去娶个老婆打掩护，然后让我继续偷偷摸摸地，做你见不得光的秘密情人？你别太过分，你以为你是谁？！"
　　袁朗皱眉：“我不会用伤害你的方式，维持我们的关系。这点你放心。”
　　吴哲不再咬牙，慢慢地说："这个我不关心。现在，请您签字批准。"
　　袁朗想说什么，却没说。眼光转向一边，似乎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又转回来。语气冷静地问道："现在请你解释一下，那天你跟我做的事，算什么？"
　　吴哲闭起眼睛，闭得很紧，深呼吸，睁开眼睛，缓缓吐出四个字："逢场作戏！"

　　袁朗忽然将一支笔塞到吴哲手心里，吴哲下意识地抓住，袁朗忽然伸出左手抢，吴哲本能地回夺，短兵相接，两手翻飞，十指交错，捻挑戳刺，错骨点穴，指弹掌切，噼噼啪啪，怪异，好看，却不致命，不是平时擒拿格斗的标准技术动作。当袁朗拇指在吴哲手背上绕了半个圈，捻太渊压内关，吴哲手一麻，捏着笔的拇指食指稍一松动，袁朗弹指欲挑，吴哲迅速至极地反掌一切，直中袁朗掌根。力道很大，袁朗吃痛撤手。吴哲手上一握，紧紧抓住那支笔。袁朗笑。

　　“逢场作戏？这几招，你就看过一次，你背后练了几百遍啊？熟得可以防守自如了！你当我白痴啊？”
　　吴哲慢慢放下那支笔，两眼空洞，不做声。袁朗坐下，拿起那支笔，在那张纸上，签上自己的大名。袁朗的字写的不错，‘袁朗’二字，银钩铁划，张牙舞爪，力透纸背。吴哲惨然一笑，好了！再集一个签名盖个红章，我这个游子，就可以回北海舰队了，那里才是我的家！常相守？见你的鬼！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