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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梁笑笑把巧克力分完,就忙跑回屋想八卦今天的事,和男友那电话还难得的提前结束,坐在楼梯上一脸八卦的看着文涵和洛芮。可打回屋后梁笑笑就发现文涵和洛芮虽然一脸抑郁,但对梁笑笑的星星眼视而不见,只字不提今天的事,梁笑笑几次想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直到熄灯后,梁笑笑发现自己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想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烦躁地起身看看其他两张床上,文涵和洛芮却早已睡得香甜。梁笑笑又无奈地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想,明天一定要问个明白。
第二天一起床,梁笑笑就发现文涵和洛芮都一扫昨天的阴郁,满面笑容,仍只字不提昨天的事。从起床到进班,梁笑笑几次想问昨天的事,都被文涵转移了话题。进班后,肖倩也一扫昨天走的时候的乌云密布,进门就和文涵她们又打闹玩耍起来。梁笑笑转头问吴裕泰,你不觉得,你们很不正常么?吴裕泰从补眠中醒来:“谁?谁不正常?”
“你、文涵、洛芮还有肖倩,你们四个没一个正常的?”梁笑笑看着吴裕泰坚定的说。
“有么?你看她们仨,玩儿的挺好的啊,我也是和往常一样一进班就睡觉啊,哪儿不正常了?不正常的是你吧。你大早上啥也不干就坐这儿观察几个正常人正不正常。说你正常都没人信。”吴裕泰又趴回桌子上闷闷地说。
“是么?是我不正常么?”梁笑笑自言自语,又转头问季庭,“你觉得文涵她们今天正常么?”
季庭低头正在看语文书,文言抬起头看看文涵她们:“挺正常的啊。”
“那我呢?你觉得我正不正常?”梁笑笑一脸认真的问。
“你有病啊?”季庭一脸惊恐的看着梁笑笑,“赶紧吃药去吧。”
“难道真的是我不正常么?”梁笑笑趴在桌子上闷闷地想。
于是今天一天梁笑笑就沉溺在对自己正常与否的质疑里。看到谁都要先问一句:“你觉得我今天正常么?”在得到无数的摇头和“你今天又没吃药啊?”的回答中,梁笑笑终于从付老师那里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
吃完午饭回班的路上,“付老师,您觉得我今天正常么?”梁笑笑一脸期待的看着付老师。
“干嘛?昨天是吴裕泰和文涵他们不正常,今天换你了?传染啊。”付老师边开电脑边回答道。
“对吧,是吧,您也是那么觉得吧。昨天她们几个就是不正常。”说完就蹦蹦跳跳地找文涵她们去了。
“哈哈哈哈,我已经有证人了。经过我一天对所有人的盘问,终于在付老师哪儿有结果了。付老师说了,我今天不正常是被昨天的你们传染的。快,如实招来,昨天为什么那么不正常?”梁笑笑双手叉着腰,把文涵和洛芮堵在楼道中央。
文涵笑着把手附上梁笑笑的额头:“这孩子真没事儿吧?说什么胡话呢?”
梁笑笑一把拨开文涵的手:“别想着误导我,我检验过了,自己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你们。赶快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别激她了,一会儿人孩子病的更重了。说吧,你想知道什么。”洛芮拉住文涵要再上前探梁笑笑体温的手。
“就是你们俩,肖倩还有吴裕泰昨天为什么那么一脸阴郁。”梁笑笑蹙着眉,一脸严肃认真。
“就是昨天肖倩和吴裕泰因为一盒巧克力闹了点儿不开心,本来文涵好心去劝结果我俩反倒被怪罪了一番。但肖倩为什么下午还那么不开心我们不知道,说不定有什么别的事。但我们仨就是因为这件事。”洛芮把昨天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
“就这么点儿事?”梁笑笑质疑道。
“是啊。就这么点儿事儿,所以现在不好了吗。”洛芮笑道。
“不可能。你们肯定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梁笑笑想了想还觉得不对,又上前拦住文涵和洛芮。
这次文涵都被气笑了:“真就那么点儿事儿祖宗。你别拦着我俩了行吗?”
“你看你看,你笑了,肯定是因为心虚了。”梁笑笑说什么就是不放人,还上前拽住了文涵的胳膊。
“你神经病啊。我。。。我。。。我真是。。。我真是彻底无语了。”文涵使劲甩开梁笑笑钳住的手,拉起洛芮撒丫子就跑。梁笑笑一看两人跑了,更笃定自己内心的想法了,于是抬脚就追。三人你追我赶的从三楼跑到二楼,又从二楼的走廊冲到实验楼上三楼,又从走廊回到中学楼三楼。
结果文涵和洛芮被逼的没办法了,只能逃进洗手间,但又不能锁最外边的门,怕万一有人要用,便找到一个空的隔间钻进去把门别上。梁笑笑被挡在外面气喘吁吁的冲着里面的人吼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逃不出去了,赶紧坦白,争取宽大处理。”
“我们真没什么说的了。我发誓,我刚说的全是真话,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而且快上课了,咱们先和解可好?我让吴裕泰和肖倩待会儿给我们作证来。”
梁笑笑看了眼表:“我才不信呢。时间还早,离上课还有四十多分钟,不着急。肖倩和吴裕泰肯定是你们那头的,今天还就是吴裕泰先说我不正常的。我今天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看来你们骨气很硬啊!不说是吧。那咱们就在这儿耗着。”说完就直接靠在门板上。
“诶呦喂。你还挡上了。哎呀。真是的,倒也来个人救救我们啊。”文涵试着打开门锁打开挡板,结果发现被挡上了,哭笑不得。
同一时间,教室里肖倩和吴裕泰也在进行一场对决。其他人都去后操场或者校园其他地方玩儿了,哦,还有仨人在洗手间,班里只有二人面对面地坐着,谁也不说话,就这么僵着。肖倩从包里抽出一本杂志,正打算开始看,无视掉吴裕泰。结果吴裕泰就先沉不住气打破了沉默:“你宁愿跟一个刚认识三礼拜的男生在一起,也不愿意和一个追了你半年的人在一起是么。”
“什么意思?谁追了我半年?”边看杂志便漫不经心的说。
“你别给我装傻,我喜欢你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我不信你不知道。”吴裕泰一把抽掉肖倩手中的杂志。“你今天给我个话,到底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是真喜欢你。”
“不愿意。你把我杂志还我。”肖倩拍着桌子就站起来了。
“我不还。”吴裕泰把头一瞥,也生气了。
“行。我不要了。”肖倩转身就走。
“诶诶诶,你去哪儿啊,你别走啊。我给你,给你还不行吗?”吴裕泰一看肖倩要走就没了脾气,起身追上肖倩,把杂志给她,拉着她往屋里拽。
肖倩做回位子上,优雅的翻着杂志,享受着胜利。吴裕泰不甘心的啊,说一句用手指戳一下肖倩的笔袋,好像想把从肖倩哪儿受得气都发泄到他的笔袋儿上去:“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啊?我觉得我挺好的啊。你看我都追你半年多了,足以表示诚意了吧。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吴裕泰最后干脆把笔袋儿一移,把头往桌上一趴,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肖倩。肖倩笑笑,一把推开吴裕泰的头:“你再废话,我就换个安静一点儿的地方看书。还有,别再荼毒我的笔袋儿。”
吴裕泰这次老实了,双手一举做投降状:“我接下来保证一声也不出,就啥也不干的看着你行吗?”
肖倩听完作势又要走,吴裕泰赶忙又改口道:“我回去,我不在这看你,我回去做我自己的事儿,不打扰你,你好好看。”肖倩这才坐回去。
午后,风吹动窗帘,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到地上,点点阳光。诺大的教室里,空调正开着,女孩儿坐在位子上低头认真的看着杂志,教室后边的男孩儿支着头深情地看着他心仪的女孩儿,眼神中有爱意、有委屈、有彷徨、有失落还有让人无法无视的坚定。
一会儿风大了些,阳光不小心照在了杂志上,字变得刺眼,女孩儿微微蹙眉眯起眼睛,伸手挡住阳光,男孩儿观察到女孩儿的动作,起身走到女孩儿那一排的窗边,把窗户关上,窗帘拉好。女孩儿放下手,眉头舒展开来,继续看起杂志,从头到尾没再看男孩儿一眼。男孩儿看到女孩儿不再为阳光的刺眼而苦恼,放心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操场上,从季庭转来学校的那天起,已经数不清眼前的是第几个来告白的学妹了。“学长如果没有女朋友的话可以考虑考虑我,我非常喜欢你。他低头想了想那个已经在他心里的洛芮,嘴边勾起一丝微笑:“不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学妹点了点头,失落的转身离开了。季庭环视周围的同学们,发现没有洛芮的身影,想去找文涵问问,却也找不到文涵的身影,而且发现吴裕泰和肖倩也同时不见了。疑惑了一阵儿,想到没准儿回宿舍午休了,便去打篮球了,一上场又引来阵阵的尖叫声。
而那个幸运的被全校男神喜欢的女孩儿正和闺蜜,被堵在洗手间狭小的隔间里,后悔着自己怎么会跟着文涵选这么一块儿地方,简直是臭死了,还要与一个疯子谈判,捍卫自己的人身自由权。
疯子梁笑笑正抱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朝着寻找事实真相的道路一去不复返。
文涵双手插兜,靠在侧面的门板上,冷静的想,待会儿肯定会有人来上厕所的,到时候求那人把梁笑笑拖住他们就可以逃了。但还是要先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该死的吴裕泰,都是因为你,你看我接下来不整死你。
可文涵并不能把吴裕泰怎么样,吴裕泰在追肖倩的问题上早已展示出了“人至贱则无敌”这条更古不变的真理。
“咱已经在这儿耗了快一中午了,我俩真是没什么可瞒你的了。事儿反正就是那么个事儿,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就这样了。待会儿午休结束,洗手间人一多,我俩在这儿占着也不是个事儿,把老班他们招来,咱仨都得惹麻烦。”文涵被堵的都没脾气了,语重心长地对梁笑笑说。
“你俩真没骗我?”梁笑笑质疑道。
“诶哟,真没有啊,祖宗。”俩人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那算了,你俩出来吧。”梁笑笑终于松口。洛芮和文涵终于从隔间里面走了出来。几人走出洗手间,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文涵觉得自己有种重见天日的痛快。
下午吃晚饭,初三一班宿舍的四个女生终于正式重聚。这是四个人这周一起的最后一顿晚餐,也是初三开始的第一顿。四人天南海北地聊着,聊时事,聊感情,聊生活。她们大笑起来完全不在意形象,嘴里塞着满满的饭,拍着桌子,弯着身子,靠在彼此身上,肆无忌惮的,带着这个年龄该有的意气风发,揶揄着对方,没有丝毫顾虑。他们甚至比成年人还清楚对方的底线,都有默契的不去谈及和碰触。其实有些时候,孩子比大人更明白,更懂得进退,只是看事情的角度变得不同,所以大人反而容易与同龄人有说不出口的矛盾。
初三的生活是无聊的,没有了音乐美术这些副科来调剂,留下的只有语数英物化,体育还有政治。其他六科都是中考课程,只有政治,只需要及格就行,这就注定了,无论谁来教,都吃不好果子。因为原来的政治老师突然被调职,所以由于老师没到位,第一节政治课被英语充了,直到这周的最后一天,同学们才难得的熬来了,这珍贵的四十分钟。
这位新政治老师长得很像北极熊,个子高高的,微胖,头发理得很整齐,上衣穿着格子衬,下身穿着卡其色的裤子和棕色的皮鞋,人看着很年轻,不过二十四五,今年大概是教书的第一年,笑起来憨憨的很和蔼。如此和蔼的老师,放到初一初二也许会被善待,但放到初三就只有被欺负的份儿了。
“大家好,我姓贾,你们可以叫我贾老师,接下来的一年由我负责教大家政治。一来就听说你们班是初三最好的班,班主任又是年级组长,希望大家以后多多配合。拿下面开始上课。”这位初来乍到的贾老师说话时声音在微微的颤抖,额头上与这个空调开的很足的教室格格不入的不断冒出的汗更是透露了他此时有多紧张。他手微微颤着控制着鼠标,另一只手时不时擦擦额头上的汗。
一开始讲课,一班这群见人下菜碟儿的祖宗没一个给面子的。两位班长,一位直接把腿翘到桌子上,头一仰,盖着校服外套开始呼呼大睡;另一位干脆拿出物理练习册开始做题。其他人更是该聊天聊天,该吃东西吃东西,甚至有人在下五子棋,就是没人听课。全班快五十人,愣是没一个把政治书拿出来的。文涵认真做题,偶尔抬头看看贾老师,发现贾老师明显挂不住了,一脸的不知所措。看到文涵在看自己,贾老师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文涵笑笑,还给贾老师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低头继续做题。贾老师,越讲声音越小,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硬生生被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给难堪的脸红到脖子根儿。
下课,贾老师拿起书,飞快地走出一班。“他不会回办公室去哭了吧?”肖倩伸过身子问文涵。
“有可能。”文涵头也不抬地答道。
“那如果班老师知道以后,会不会说咱们。”
“首先他一个大男人就算真哭了,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会躲到到没人的地方去,更不会去找老班。再说咱们班闹成这样,班老师肯定上课时就已经知道了,但她一直没过来,而且到现在也没把我和吴裕泰还有政治课代表中的任何一个人叫去,就说明这是班老师默许的。以后,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这样上课。班老师还巴不得,我们用这样的方式发泄所有压力在这无关紧要的政治课上。”肖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唉,贾老师真可怜。”
”史地生,哪个都比政治上的有意义,要是将马克思主义啥的听听也就听听,一学期就讲那么点儿看半个小时新闻联播就会的东西,听他干嘛。”洛芮把物理英语卷子放到桌上,“这是周末作业,还有四张。”
文涵嫌弃的拎起卷子,“行了,别可怜人家了,可怜可怜自己吧。一个周末要写快二十张卷子,还有练习册的作业,还要上补习班,谁都没有中高考生可怜。谁来同情同情我们啊。”
最后一节班会课,老板讲完这周的通知就开始上议论文的专题课。突然班门儿被推开,探进一个小脑袋:“我姐姐是在这个班吗?”文涵低着头在做题,没注意后门有人进来。听到声音才反应过来是家里那个混世魔王,这周刚在同校上小一的文大宇小朋友。回头瞪大了眼睛,文大宇小朋友不管不顾的跑到教室最前的姐姐的位子旁,冲上去亲了文涵一大口。文涵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文大宇,半晌才开口:“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妈妈呢?”
“妈妈在楼下,和洛芮姐姐的妈妈在沙发上聊天。”
文涵和洛芮相视一眼都无奈的笑了,然后班老师开口:“那你想呆在这儿玩儿吗?”
文大宇瞪着萌萌的大眼睛看着班老师:“可以么?我怕我姐姐不让。”
班老师被逗得大笑着对文涵说:“让他在后边待着吧。”
文涵一脸犹豫的对文大宇小朋友说:“那你乖乖在后边坐着,哥哥姐姐们要上课。”
文大宇小朋友答应得非常好,结果在位子上坐了不到五分钟,就拿起梁笑笑放在角落的伞舞起剑来了。文涵回头瞪向文大宇,示意他消停会儿,可天不怕地不怕的文大宇同学才不管他姐什么反应,反而冲他姐做了个鬼脸,摔得更凶了,“嘿,哈,呀啊啊啊。摩天大宝剑。文涵头一次脸红了,无奈的对梁笑笑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梁笑笑都不以为然,觉得小家伙挺可爱的,用嘴型对文涵说“没事”。
大家开始分析文章了,班老师问:“这篇文章的中心论点是什么?”叫起了赵小白来回答。赵小白刚站起来,文大宇小朋友就放下了“剑”,”蹬蹬蹬“的跑到赵小白座位旁,拽拽赵小白的袖子,仰着头问:“大哥哥,中心论点是什么意思啊?”全班哄堂大笑,只有文涵捂着脸,脸红到脖子根,低着头。文大宇小朋友看没人回答他,就又蹬蹬蹬跑到姐姐旁边:“姐姐姐姐,中心论点是什么啊。”文涵抬起头伸手抱过文大宇在耳边威胁道:“你现在仗着人多我不敢揍你,但你以为你待会儿回家会好过么?再不给我出去,你就给我等着。”
文大宇小朋友眼睛滴溜一转,想了想,回头对全班说道:“因为受我姐威胁,本大侠先走一步,咱们有缘再见?反正我待会儿还要上来的。”
全班有一阵哄堂大笑,对文大宇说“再见”,临走的时候梁笑笑把他拦住还亲了一口,安慰道:“大宝贝儿你好可怜,不怕啊,待会儿姐姐去欺负你姐姐给你报复回来。”
文大宇小朋友一听到有人要欺负自己姐姐又马上护短:“不行不行,谁也不能欺负我姐姐。你要是敢欺负她,你等着,我待会儿会叫上我们班的***还有**来揍你的。”
文涵终于欣慰的冲着梁笑笑骄傲的挑了挑眉。梁笑笑回敬一个不屑的眼神,拍了下文大宇的小屁股
轻骂了声:“小没良心的。”就放文大宇走了。
下了课,隔壁班的叶欣闻还有其他班的几个女生来找文涵问道:“你弟弟找着你了么?刚刚跑到我们班去找你,一推门就问我姐姐在哪儿啊?何老师就说你姐姐在一班。小家伙不等何老师指路,就跑了。”
文涵闻言吃惊道:“他还跑你们班去了?刚刚在我们教室后面胡闹了半节课,丢死人了,我都不敢抬头。”
几人笑着说:“找到了就行,我们就是不放心,过来问问。”
“行,谢谢啊。”文涵招招手和几人告别,一回头就看到文大宇小朋友被一班的哥哥姐姐们包围着,“你还认识我么?两年前我去过你家的烧烤聚会,你还站在你姐的床上和我们玩儿石头剪刀等一等。”
说起“石头剪刀等一等”,又是文涵的一件不是特别美好的记忆,初一刚入学一个月,十一的时候文涵邀请了半个班的人去文涵家吃烧烤,一开始一切都挺和谐的,文涵家大,玩儿的多吃的好,直到张大宇小朋友起床听到他姐那屋有动静,就跑到他姐那屋,跳到床上称上了霸王。十几个初一的,围着文涵的床站成一圈,陪着文大宇小朋友喊“石头,剪刀,等一等”。
放学回家,文涵事无巨细地把学校这一周发生的所有事和妈妈说了一路。文妈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笑笑,时不时给点儿意见。文妈属于相当开明的家长,对于“早恋”什么的接受程度相当高,也经常帮忙瞒着老师和其他家长。以至于,其他同学私底下都夸文涵有个好妈妈。文涵总是腹诽,“你们哪里知道,我妈纯粹是因为懒得管而已。”文大宇坐在后座,叽里咕噜的说着一大串儿,非要插进文涵和妈妈的讨论里。可两人谁也不理他,他就自己悻悻地坐在后边,闷闷不乐地玩着自己的文具。
文涵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扑向自己的大床,初三是最累人的,没完没了的小考和作业,还有间操和体育课玩儿命的训练中考必考项目,为了保住那四十分儿。刚躺下,文大宇小朋友就跑来捣乱,爬上床就骑在文涵的肚子上。文涵求饶:“大宝贝儿你心疼心疼你姐,让我休息一会儿好不好,你快下来,沉死了。”七岁的文大宇小朋友正是胡闹的年纪,不依不饶的坐在姐姐的肚子上,说什么也不下来:“我不下,我不下,我要压死你。”文涵求饶到:“求求你了,好不好。要不我和你一起玩儿游戏吧。”
“玩儿森么?”文大宇翻身坐在床上。
“比谁更会装死。就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谁先动或睁开眼睛,谁就输了。”文涵解释道。
“我没玩儿过,可以!”于是文大宇躺到姐姐边上,两人开始游戏。游戏开始没十分钟,文大宇就睡着了。文涵睁开眼,偷偷瞥向文大宇,发现小魔王睡着了,就侧过身心满意足的抱着小魔王开始午觉。
其实文大宇最怕姐姐,文涵是那种很有责任感的人,在文大宇面前特别有长姐风范,文大宇犯错的时候会对他很凶很凶,可文涵越凶,俩人好的时候文大宇就越听姐姐的。
兄弟姐妹是世间最奇特的关系,两个人明明流着相同的血液,却又那么不一样。他们时不时会威胁彼此,会吵架,可总是会因为血浓于水的亲情而自然的和好,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对对方有着难以言说的责任感和爱。
龙应台在《目送——共老》那一篇写到:我们不会跟好友一样殷勤探问,不会跟情人一样长相厮磨,不会跟夫妇一样同船共渡。和这个世界上所有其他的人都不一样,我们从彼此的容颜里看得见当初。我们清楚地记得彼此的儿时兄弟,不是永不交叉的铁轨,倒像同一株雨树上的枝叶,虽然隔开三十尺,但是同树同根,日开夜阖,看同一场雨直直落地,与树雨共老,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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