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三两情事

作者:仇池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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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如果岁月还是曾经的样子


      连着上了三天的班,苏淇猗千盼万盼的休息日终于来了,她决定睡到天昏地暗,至死方休!她已经提前向孔凤茹和许幽萍打过招呼了,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能扰人美梦。

      可惜苏淇猗还是没能睡到天昏地暗,因为她忘了关手机,所以在响铃响了无数次之后,她不得不接通电话,看了看来电提醒,显示的是陌生号码,就以为是卖保险的骚扰电话,不等对方说话,直接破口大骂,“有病啊,我不买保险,别再打了!”

      说完便气呼呼的挂了电话把手机摔在了床上。命苦啊,想睡个懒觉都不行!

      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苏淇猗不情愿的拿起看了看,还是刚才的那个号码,果断拒接,但是对方好像很顽强,一直打个不停,在第五次,苏淇猗还是心酸的接通了电话。

      “你有完没完啊!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不买保险,你找别人吧!”

      刚想挂断,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阵笑声,“哈哈,老同学,你还是那么凶啊!这么多年了,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我不是卖保险的!我是宋羽翾!你的高中同学。”

      这下苏淇猗是彻底的清醒了,一咕噜从床上坐了起来,莫名其妙的红了脸,真是太丢人了!

      ……

      一阵沉默,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太尴尬了。心想,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什么高中同学联系过自己啊,除了几个好友,这宋羽翾和自己的关系也不是那么的要好啊!

      苏淇猗的沉默,丝毫没有影响到宋羽翾激动的情绪,“怎么样?想起来没有,高一的时候我坐在倒数第二排,你坐在第一排!怎么怕请我吃饭吗?连话都不说了?”

      宋羽翾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

      “宋羽翾!当然记得,怎么能把你给忘了呢,后桌!刚才对不起啊!我以为是卖保险的,真的不好意思,你最近怎么样啊?”苏淇猗硬着头皮说。

      苏淇猗在高中的时候确实是一个热血青年,现在想来都觉得曾经有点热血过头。

      “最近挺好的,你呢?过的怎么样?不过我觉得你肯定过的不错,任何时候都能量满满!”宋羽翾脑海中浮现出高中时候苏淇猗的样子,上课从来不打瞌睡,下课喜欢给其他人讲题,还是班里同学的情绪垃圾桶,无论你如何低迷,被苏淇猗连说带骂的开导开导,总能能量满满,人赐外号“励志姐”!

      “嗯,就那样呗,就混口饭吃!不像你,现在是大老板了吧,咱都七八年没见了,你肯定是高升了!”苏淇猗没有了刚才的不自然。

      “没有,没有,就那样,也就是混口饭吃!老同学几年不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还是那么幽默!”宋羽翾在电话的那头说。

      “彼此彼此,哎,你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难道是来要份子钱的?你是不是要结婚了?”苏淇猗恍然大悟的说道。

      在她看来,一般人打电话给她不是要结婚了,就是生孩子了,包括好友苏小兰,也是无事无电话。

      “哈哈,老同学,你是不是被份子钱随怕了,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啦,我现在还是一个老光棍呢!距离结婚差一个新娘!”宋羽翾也没想到,苏淇猗会张口来这句,果然还是这么直爽,心里想什么,口里就说什么,这点一点都没变。

      “好吧,我还以为你是要结婚了,毕竟我们这个年龄结婚很正常嘛,其他的那些老同学每次给我打电话,不是说要结婚了,就是要结婚了,我都形成条件反射了。”苏淇猗坦诚的对宋羽翾说。

      “好吧,其实我是听说你在H市,而我最近一段时间也来H市了,试着联系联系你,看咱们老同学能不能聚聚。”宋羽翾终于表明了来意。

      只是,不是听说,而是他一直关注着苏淇猗的动态,电话号码也是辗转了好多老同学才打听到的。

      “你来H市了?真的假的?”苏淇猗又试着确定了一遍,古人说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如果宋羽翾确实来H市了,倒是可以聚聚,毕竟也算是他乡遇故知嘛!

      “对啊,我现在就在H市呢?怎么样?有没有时间出来聚聚?”宋羽翾发出了邀请,其实他昨天才到H市,便想着约苏淇猗出来坐坐,真的是好多年没见了。

      “好哇,我请客,带你尝尝南方菜。”苏淇猗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这么一折腾也没有了睡意。

      “你在哪里呢?我在鼓楼这片。”

      “哈哈,我倒是不介意,就是怕打扰了老同学你的清梦,你不是还没睡醒吗?”,想到她刚才电话里慵懒的语气,宋羽翾开始打趣的说。

      苏淇猗看了一眼桌上的钟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自己也是够可以的,竟然能睡十几个小时。挠了挠头,笑着说:“睡醒了,你放心!”

      “嗯,那就好,我正好离鼓楼比较近,那我们在鼓楼见,到时候电话联系?”宋羽翾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行,就这么定了,五点在鼓楼见,你看怎么样?”苏淇猗干脆的提议。

      “嗯,行,我可以,那不见不散?”,宋羽翾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

      “嗯,那就先这样?我们见面再聊。”

      “好,见面聊,拜拜!”直到听到苏淇猗说了拜拜,宋羽翾才挂了电话。

      其实他今天也只是试试运气,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联系上苏淇猗了。上次见苏淇猗本人还是在高中的毕业典礼上,自此,基本都是在朋友圈看苏淇猗的动态,但是苏淇猗几乎不晒照片,所以最近一次看到苏淇猗本人的照片都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了。

      宋羽翾从怀里掏出自己的皮夹,一直盯着夹在皮夹里的照片看,照片上的人坐在台阶上,左手托着脑袋,正冲着镜头笑。现在终于要见到真人了,却不免有些紧张。在镜子前面来来去去折腾了一个小时,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但是总感觉缺点什么,最后快到四点才出门。

      苏淇猗自从挂了电话,就开始纠结请客的事情?到底请吃什么?这么热的天,吃肉腻得慌,吃菜太朴素,吃海鲜自己过敏,最后想来想去也没想好。

      相对于宋羽翾的紧张,苏淇猗对于这次老同学相聚倒是显得很从容,她和平时一样,穿了一件白色短袖、一件牛仔裙长裙和一双休闲帆布鞋。

      四点半的时候,苏淇猗就已经到了鼓楼了,这是苏淇猗的习惯,宁可早到,不能迟到。有种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的格调。这也许是另一种变相的负责吧,有些人就是如此,事无论大小,总是莫名珍惜。

      宋羽翾也是一个守时的人,他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花开,等待人来。所以两个守时的人在一起就成了集体早到,所以就不存在是谁等谁了。

      宋羽翾先看到了站在鼓楼旁中山路牌下的苏淇猗,夕阳把她的身影拉的很长。那人和以前比起来,身材有些瘦,头发长了好多,以前是一头干脆利落的短发,现在却是长长的马尾,脸好像比以前小了些,从侧面看还有点锥子脸的感觉,竟然也穿了裙子。

      他记得她以前说过,这辈子绝对不会穿裙子,现在竟也打破誓言。

      他还记得,她说前半辈子太苦了,她后半辈子一定要好好活。

      可是,他明明知道,却还是愿意等。既然能等到她愿意穿裙子,那么他相信,他也能等到她。

      只是,不知道,现在,她是不是已经有了那个他。

      下午的太阳虽然没有那么灼热,但是却还是晒的人头皮有点痛,苏淇猗没有出门戴帽子的习惯,也没有出门打伞的习惯,她总觉得,晒晒太阳,杀菌消毒,更健康。但是热却是事实,苏淇猗斜着脑袋,望了望那并不友好的太阳,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有些后悔,今天来这么早,决定先去买个冰棍,降降火!刚想迈开脚,就听见包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瞧了瞧竟然是宋羽翾打来的,心想难道他已经到了?

      苏淇猗想了想还是接通了电话,“喂,宋羽翾?你到哪里了?”

      “喂,老同学,我到了,已经看见你了。”宋羽翾看着苏淇猗的左顾右盼的在找自己,又开口说“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我过来找你!”

      “嗯,好吧,但是我真的没看见你,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毕竟我们很多年没见了,变化有点大呢?”苏淇猗确实是没有看见宋羽翾,她真的怀疑他认错人了。

      “不会的,你相信我,肯定不会认错人的。”宋羽翾有点好笑的看着马路对面有点茫然的苏淇猗。还真是够操心的,竟然瞧不起他的眼力。

      “好吧,那你说我穿的什么衣服?”苏淇猗还是不敢相信,宋羽翾竟然能一眼就认出自己来。毕竟她感觉自己变化还是很大,比如发型,比如穿衣风格,有时候她自己都不敢确定这还是不是自己。

      “哈哈,你还真是自信,你觉得自己变化有那么大吗?我告诉你,你穿着白色短袖,牛仔裙,哦,对了还有一双白色的休闲鞋。”宋羽翾说着话,已经走到了苏淇猗的身后。还没等苏淇猗回话,就挂了电话,拍了一下她的肩。

      十字路口太吵了,苏淇猗还没有听清楚对方说什么,就感觉自己的肩头一重,着实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看见一个穿着一身运动短装的男子站在自己身后,她没有看见对方的脸,因为她的身高只到对方的胸口。右手拍了拍胸口,嘴里还轻说了一句“妈呀,吓死我了!”

      “苏淇猗,就算见了我也不用这么激动吧!”宋羽翾一只手拽着苏淇猗的胳膊,另一只手扬了扬手里握的手机。眼神扫过苏淇猗放在包带的左手指上,无名指没有带戒指,也没有戴过戒指的痕迹,心里莫名一喜,心想,自己还有机会。

      多年没见,一时间苏淇猗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干巴巴说了句,“走吧,我请你吃饭。”

      “好,你带路!”宋羽翾做了个请的动作,冲着苏淇猗干笑。

      苏淇猗也不客气,先宋羽翾一步走在了前面,没走几步又停下了,回头对宋羽翾说“顺便问一句,你喜欢吃什么类型的菜?咱们总不能就这样漫无目的走吧!”

      苏淇猗突然停步,宋羽翾也只好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一样,笑着用左手挠了挠头,“嗯,我什么都可以,你看着办。”

      苏淇猗此生最不会应对的事情之一就是随便,说的人随便一说,但是对于做的人真的是不随便!

      “你能不能具体点,或者说你不喜欢吃什么也行。”苏淇猗有些无奈的说。

      既然做不出选择,用排除法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嗯,好像没有什么讨厌的东西。”宋羽翾紧紧地皱着眉头,思考着,一副难为情的样子。突然若有所悟的说:“如果非要说讨厌的话,我讨厌吃海鲜,感觉好残忍啊!”

      苏淇猗点点头,说道:“那剩下的你都可以吃吧。”

      宋羽翾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很快,苏淇猗领着宋羽翾三拐两拐的走到了一家叫老江南的餐馆面前,那餐馆的地理位置有点偏,一般人不怎么容易找到,整体的建筑风格偏古,坐落在那里,有种与世隔绝的静谧,全然没有外面街头的喧嚣。

      苏淇猗轻车熟路的带着宋羽翾向二楼的包厢走去,带着宋羽翾走进最靠里的一间,里面的布局也是古色古香,雕花的椅子和茶几,檀木的饭桌和棋盘。

      宋羽翾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高雅,但也不市井,准确的来说是淡雅,不华丽,不娇造,也不低俗。

      宋羽翾只是打量着眼前的小阁间,却被苏淇猗打断了思路。

      “感觉怎么样?还行吧?这地方我也不是经常来,只是曾经跟一个朋友来过一次,感觉还可以,所以今天也带你过来试试。”苏淇猗环顾了周围一圈,在靠窗的位置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嗯,还不错,老同学,你还挺会享受的嘛。”宋羽翾也找了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顺着苏淇猗的目光向窗户外望去,满目是青悠悠的梧桐,还有潮湿的青石街道,听进耳里的也只有鸟叫和蝉鸣。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窗外看。

      不一会儿,敲门声打断了两个神游的人。

      苏淇猗答应了一声,一个穿着黑色工作服的女服务生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本菜单,和一壶茶。服务生进了门,帮苏淇猗和宋羽翾斟了茶,说了一句慢用便出去了。

      苏淇猗喝了一口茶,笑着对宋羽翾说:“先喝点茶。”

      宋羽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其实宋羽翾不怎么懂茶,他只是觉得那茶有茉莉花的清香,喝在嘴里,不怎么苦,后味却甘甜。

      两个人就静静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可能是这样安静的氛围不适合絮叨吧。

      苏淇猗拿起菜单递给宋羽翾打破了尴尬,“你先看看,这上面有没有你比较喜欢吃的。”

      宋羽翾刚想说自己什么都可以,又听见苏淇猗说:“不要说随便,人生最难的就是选择,尤其是帮别人做选择,这样的事情我可不干,我自己都有选择困难症呢,你就不要客气啦。再说就矫情了啊!”

      宋羽翾只好笑着拿起菜单,翻了翻便停了下来,抬头看着苏淇猗说:“那你喜欢吃什么,也不能光顾我啊,再说女士优先,到你这怎么就翻转了呢,再说你是把自个当作男士了,还是把我当作女士了啊?嗯?”

      宋羽翾一直没说话,是因为想好好看看苏淇猗,并不是因为他怕尴尬,或者真的词穷。

      对面的苏淇猗哈哈大笑了起来,“宋羽翾,你这话说的,姐姐我自然是女生了,至于你嘛,就姑且委屈委屈啦!”

      苏淇猗神经大调起来,有时候二的没边。其实她的心里话是,其实人妖也不错。

      宋羽翾一脸无语的看着对面那个傻笑的人,依他对苏淇猗的了解,这个人此刻又在腹诽他。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花花肠子,我一清二楚。你最好安分点啊。”

      “好了,好了,快点选菜!”

      苏淇猗掩了掩偷笑的嘴角说:“我喜欢素菜,什么空心菜,生菜,油麦菜等等,这些都是我的菜!所以我已经想好点什么了,你就抓紧时间给你自己点!”

      宋羽翾知道她一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目标总是那么明确,渭泾分明。

      “好吧,你是不是想要出家了,不吃荤?”

      “谢邀!我还是喜欢滚滚红尘!”

      就在两个人刚想大大辩论的时候,刚才来的服务生进来询问菜单了,果然苏淇猗不假思索的报了,蒜泥空心菜和白灼菜心,而宋羽翾还是没有想好点什么,只能点了叫花鸡、东坡肉和宋嫂鱼羹。

      “哈哈,苏淇猗,我看要不我们两个凑合着过算了,你看,你负责素,我负责荤,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怎么样?”说这话的时候,宋羽翾能明显感到自己的脸开始发烫,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应该是会当作玩笑吧。但却是一脸期待的看着苏淇猗。

      苏淇猗不以为意的大笑了起来,“你想的倒是挺美的哈,你还不知道姐姐我的信条吗?宁可放过所有,不肯错嫁一个!我可不想后半生为他人做嫁衣裳!做人呐!还是得靠自己!”说着仰头喝了一口茶。

      听到苏淇猗这样的回答,宋羽翾一点都不意外。只是他想不清楚,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吗?还是她伤过,所以不会再对爱情抱有期待?只能笑着说,“好吧,你还真是执着,高中的时候你就说过这话,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

      苏淇猗放下手里的茶杯,猛地点着头说:“嗯,嗯,我也觉得,我够执着!”,一副自我钦佩、自我陶醉的样子。接着说:“哎,别说我了,你呢?难道就没有看的上眼的,还是说,你要跟我混?独身主义者?”

      宋羽翾彻底被苏淇猗折服了,脑洞开的也太大了吧!

      “别介,我爸妈还指望着我传宗接代呢!我可没有你那么超然!”这话倒是真的,宋羽翾天天被爹妈逼婚!只是他还是不死心,来做最后的挣扎,无果后他也不得不按照爸妈的要求结婚生子。只是现在,他不会,也不愿意放弃!

      “好吧,我对你深表同情,但是无能为力!”苏淇猗幸灾乐祸的说,其实她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被逼婚啊!可是山高皇帝远,所以父母也只能在电话里催催,无关痛痒!“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努力哦!”

      “这个不劳您费心了,山人自有妙计!”宋羽翾得意的挑了挑眉。

      差不多十几分钟后,菜基本都上齐了,两个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一餐结束,才说起宋羽翾此次来H市的意图,原来他只是出差,后期可能也会在H市工作,具体是什么工作内容也没有细聊。

      最后,苏淇猗轻车熟路的偷偷结了账。

      宋羽翾也只好默默接受了,她向来如此,总想和别人划清界限,随时都有决绝的理由,而且固执,就算自己反对,估计也没有用,她决定了的事情,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七点的样子了,但是夜幕并不黑,现在撤,好像有点浪费。两个人决定下几盘象棋,苏淇猗的棋艺仅限于“卒儿过河、炮翻山、马走日字、象飞田”。什么谋略对于她而言是天方夜谭,再说她的性格太急躁,根本不懂的走一步看三步的深意。

      苏淇猗杀的昏天暗地,还时时悔棋耍赖,两人杀的不亦乐乎。等到尽兴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宋羽翾心情大好,突然有一种难得的安逸。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看似平淡无奇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让人心安。
      两人在鼓楼道了别,各自回住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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