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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故人
白傲灵迷迷糊糊的一睁眼,发现周身暮霭沉沉,她睁大了眼,才依稀看到前方好像有人。她用力一挥水袖,这迷雾竟是立马散去。白傲灵吃惊的看自己的手,这一看疑惑更重了,她的手怎么变大了?人…好像也变高了!
难道…她一觉睡到了成年?爹爹呢?
傲灵向那坐在悬崖边上的人走过去,想问他这是哪,可是明明那么近,为什么她总是走不到他身边呢?明明他说话,那声音如在她耳边呢喃般…
走累了,她两腿一曲,就那么满含怨念地盯着明明看起来一伸手就能够到的人。她想,这是不是就是爹爹说的“咫尺天涯”?
她试图和他说话,可他好像听不见,只是絮絮叨叨地和他怀中的狐狸说话。
“那只狐狸都死了,你跟它说话它听不见的,你跟我说话啊,我是活的。”白傲灵冲他喊。
可男人没理她,就像她是死的。
然则,何谓生死?如何得知自己是生,他人是死?是他人看见你,知道你,感受你,你便是生的吗?那他人无法感受你,看不见你,不知道你,你便是死了吗?
难道自己的生死是由他人决定的吗?为什么人的生死要由别人来认同?
白傲灵想,她突然想起来书房的密室里那笺纸所书——“可感可知未必生,无息无觉未必死。”
白傲灵托着下巴露出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天地银妆,皑皑白霜,山峦无目,生死难复。
“这山的风景还是去我们初见时一样啊,你说呢?灵儿。”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男人穿着一身白衣裳,坐在悬崖边上,怀里抱着一只皮毛黯淡无光的白狐。男人轻轻收拢双臂,将白狐紧紧拢在怀里,不留一丝缝隙,如白玉的脸庞缓缓蹭着狐狸的皮毛。
“灵姐姐,阿恒好想你,他们好坏,说你走了再也不回来了,都是阿恒的错。”男人得目光空洞却幽暗,倏忽然止住了泪水,缓缓将削减到完美的双唇贴近狐狸耳朵:“那阿恒去找你可好?阿恒再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了。”“当初,你从这落下,我没有接住你,你被二弟接走了,现在,这一次,我来…”男人话音刚落,一抹残阳笼住山谷,一缕纯白自崖上飘落,慢慢地,融入雪地中,开出血红的彼岸花…
一缕清风拂去,男人的话音破碎泯尘。
“大哥哥…”白傲灵瞳孔猛缩,看着自己在悬崖上抓空的手,她愣愣地看着崖下那不是今天见到的大哥哥吗?那只狐狸怎么会是她?
伴随着震惊而来的,是无边的黑暗,还有那声声低吟。
“我,接住了,就再没放手的道理了…”
“灵儿最是怕一个人,我怎么舍得灵儿一个人走…”
“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去找你…”
卿在梦中嬉笑怒骂,他在梦外为谁癫狂·
“大哥哥…灵儿在这…大哥哥…”
少恭坐在傲灵床边,抓住白傲灵因梦魇而不断挥舞的手。往日温润的脸上满是寒霜。眼中杀伐之气愈演愈烈,腥红的血丝满满布满白瞳。
那一声声的“大哥哥”,灵儿,你可知有多刺耳?
欧阳少恭看着那一开一合的唇瓣,猛然俯下身去,鼻尖相触,那对他来说声声如咒的“大哥哥”消失在唇齿相依中。
“别…离开我…”
厮磨唇齿间,滴落眼角滑入鬓发掩入发隙的晶莹,含糊不清地话同床头那镂金香炉上的袅袅青烟般轻,不易令人发觉。
正道是:天涯占梦数,疑误有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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