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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橙光公司的大楼很有特点，在五楼的员工餐厅外设计了一个小型的空中花园，里面绿植葱葱，每个季节还有漂亮的鲜花盛开。只要手头事情不多，橙光的员工们都乐意在用餐过后来这里转一转，舒展一下久困办公桌的身体。
齐闵把李郁歌拉出录音棚后就带他来到了这儿，还不到饭点，小花园几乎没人。李郁歌一路沉默，齐闵瞄他一眼，这人嘴角紧抿似乎还有点委屈。
心里暗自啧啧，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呐。两人走到一颗石榴树下的长凳处，齐闵对李郁歌抬了抬下巴示意。
“坐。”
李郁歌乖乖坐下，眼神落在前方一颗月季花上，齐闵挨着他落座，也不着急教育，先好好打量了一番。
良久，李郁歌听到耳朵边传来两个字。
“不错。”齐闵微微侧身看着他，评估仪似的眼神看的李郁歌有点不自在：“结实了，身材也好了，看来这三个月没忘记我说过的话。”
李郁歌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在指什么，心里头那点郁闷和委屈消散了大半。他这三个月每天汗如雨下的累成狗，腹肌人鱼线什么的总算初步成型，得到了齐闵的肯定，他不由自主松开嘴角，露出点笑模样来。
小孩还挺好哄。齐闵暗自笑笑，他摸了摸口袋掏了根烟出来，看到坐在旁边的李郁歌，没有接着拿打火机，只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悠悠然开了口。
“陈雁山这人眼高嘴毒，挑剔的要命，圈里在他手上制作过音乐的歌手出了录音棚没有不骂他的。可是啊……”齐闵盯着李郁歌，轻轻一笑：“偏偏他们还得求着他，因为娱乐圈里有真本事而且是全心全意做音乐的，就那么两三个，专辑有了陈雁山这个名字品质就有了保证。”
李郁歌想了一会儿，说：“我知道陈老师很优秀，可……”
齐闵摇摇头：“你未必知道。他当年在美国留学本来可以留在全美最大的音乐工作室，但他还是选择回来。近十年来优秀的华语流行专辑大部分都是出自他手，公司统计过，他制作的专辑平均销量都能突破一百万张。如今一个歌手发片能卖出十万张都要开香槟庆贺，百万是什么概念？你真的知道吗？”
李郁歌彻底沉默了。他初入这个行业，对这些数据确实没概念，虽然以前听的流行歌曲上多半能看到陈雁山的名字，但今天才了解，这三个字大概相当于业界王牌了。
想想刚才在录音棚里，陈雁山应该是看在齐闵的面子上嘴下留情了，李郁歌长叹一口气，略微有些哀怨：“可是我审美真像他说的那么差吗？我觉得还行啊？”
“他听过的专辑埋了你都绰绰有余，音乐上的事听陈老师的没错。别人想请他调教还请不到呢，你资质那么好别错过机会。”齐闵说完忍不住在内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品味奇特。
李郁歌被齐闵这么三言两语摸顺了毛，心里那点小阴影散的一点不剩，又开心起来，正准备道谢然后接着去录歌的时候听见齐闵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你有微博吗？”
李郁歌回忆了一下：“有一个，不过很久没用了。怎么了齐哥？”
齐闵朝他伸手：“打开我看看。”
李郁歌掏出手机找到冷落已久的微博客户端点开，费劲想了下密码，登录进去后递给齐闵。
就如他所说，微博真的很干净，只转发了十几条音乐相关的信息，粉丝也只有二三十个，齐闵仔细看了下还都是僵尸粉。等留意到李郁歌的微博昵称时齐闵抬起眼，慢吞吞的喊到：“李，狗，剩，嗯？”
李郁歌窘，摸摸鼻子嘿嘿笑起来：“随便起的名字。”
齐闵颇为嫌弃的说：“真不知道你开微博图什么，我会去给你申请认证，从现在起微博交给我打理，你要按我说的发东西。”
李郁歌点头，很爽快的告诉他密码和注册邮箱。齐闵又带着他回到录音棚，把他踢到陈雁山跟前说任凭他调教。看着陈雁山嘴角的“亲切”笑容，李郁歌老老实实的在棚里渡过了精彩绝伦的几个小时。
做完日常健身，晚上回到宿舍洗完澡后李郁歌一头栽在床上，连眉毛都不想动。就在他快要见周公的时候，短信的提示音把他惊醒了。
点开一看，是齐闵发来的：微博已认证，现在挑一首不超过两分钟的demo发给我。
于是李郁歌小心的从手机里挑了一个自己以前录的歌，自己处理的那种，你懂的。
发过去不到一分钟就收到齐闵的回信，里面是一句毫无情面的话。
发陈老师听过而没骂人的。
就知道会被打回来……李郁歌又自暴自弃的随手发了个今天下午在棚里和陈雁山互相折磨后的成品过去，鸵鸟似的把头往枕头下面一埋，睡着了。
处理完第二天的准备工作做完瑜伽，已经半夜11点了。准备撸美剧的文菲菲顺手打开微博，她边喝水边漫不经心的往下划过去。
明星绯闻，演唱会，新片开机仪式，某综艺咖接代言……乱七八糟的内容看得人眼花缭乱。突然一个颇具影响力的音乐推荐的新微博让文菲菲起了好奇心。
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优质男声？极为少见的男低音，音色神秘、优雅又带点性｀感，嗓音一流～～小编我已经醉了！
再点开那条音频链接，文菲菲听到了那让她想尖叫的声音，这次这个声音在唱一首老爵士歌。
“stars shining bright above you
night breezes seem to whisper i love you
birds singin in the sycamore trees
dream a little dream of me……”
醇厚的嗓音仿佛就在耳边低语吟唱，带着点不经意间的宠溺。他在祈祷心爱的女孩做个美好的梦，最好梦里能有他。一个有点慵懒的、宠爱着他的女孩的男人形象在歌声中悄然浮现。
下面的评论一片花痴景象。
好好听！！！
耳朵已怀孕！
卧槽这男人随便说句话我大概就要腿软！
快要流鼻血了……救命！\(////)\
音乐推荐不过刚发布两个多小时，评论达到两百，转发已上千。文菲菲点进原博里看了下，这个博主的界面很简洁，头像是一杯咖啡旁边有v字符号，微博昵称是“singer.li”，她更确定就是那个李郁歌！文菲菲捧脸陶醉，心里美的冒泡，她真想大喊三声：这是我们橙光家的新人！不过她很清楚这应该是经纪人的动作，没有明确指示她绝不能泄露相关信息。于是文菲菲只好迅速转发并艾特基友以表达喜爱之情。
李郁歌直到第二天中午接到齐闵电话才知道这事儿，他刷开微博顿时被惊住了。
整个界面焕然一新，包括那个低调神秘的“singer.li”，完全想不到和之前随意的令人发指的李狗剩是同一个人。
而自己那条音频微博下的评论有三百多条，再瞄一眼粉丝数，已涨到近九百了。
“齐哥你这是干了啥？我粉丝涨了好多！”李郁歌来不及看那些生猴子的评论，问道。
“为你出道前做点准备。不要回评论，后天再发一个不同风格的demo，不超过三分钟。”齐闵淡定的很，意料之中的事。他请了几个有名的音乐人转发那条Demo微博，想试试李郁歌嗓音的反响，结果还不错，看势头还会继续升温，不到四位数的粉丝算什么？小孩没见过世面，这才哪到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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