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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
飘了一夜的雨——淅淅沥沥,质明始霁,灰色水泥面上的水迹干了,如雪的花瓣上还滚动着未晞的露珠,落颜踩着轻快的步伐来了。
一身明媚的碎花裙,晕染着盛大的蔷薇,一朵花的盛开仿佛带来整个春天。一双明亮的眸子,笑起来仿佛能看到整个世界的光。叶维仿佛能感受到明媚的春天就那样猝不及防的向他扑来,但他笑笑,这不过是假象,明媚的外表下,是与他无二般的堕落。不过,落颜的游戏——他又怎么会失陪呢?
落颜微微前倾,拿出装着衣服的牛皮纸袋:“Dear sir, today you will belong to me.(亲爱的先生,今天一天——您将属于我)”叶维妖孽一笑:“How could a real gentleman reject a lady\\\'s request?(真正的绅士又怎么会拒绝女士的要求呢?)”
叶维换好衣服出来,便看到落颜眼里的惊艳。白色的衬衫,灰蓝灰蓝的牛仔裤,再经典不过的搭配,却仍被叶维穿出了惊艳,使人第一时间想到牛奶的醇香和青草的芳香——青涩而又美好。落颜欢快地打了个响指:“perfect!”叶维笑笑:“Beautiful lady, next, I\\\'ll give you my own.(美丽的女士,接下来——我把我自己交给您。)”
她牵起他的手:“那么——走吧!”她带他穿过昏黄的小巷,穿过摩肩接踵的人群,穿过雾气袅袅的早餐店,穿过还未熄灭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架。他不知道她的目的地究竟在哪里,只是每一步都走得坚定而从容,掌心里传来的温度使他微微感到心安,望着远处湛蓝的天,他忽然生出了一种“岁月静好,这样走下去也不错”的冲动。
是闪烁不定的红绿灯路口,她看出了他的走神,轻敲他的脑袋:“在想什么呢?”他回过神,看到的便是她戏谑的笑,他摇了摇头,果然还是他太天真了吗?
看着宣传海报上赫然印着的“游乐园”三个大字,落颜停住了脚步。叶维愣了愣,随即是一声嗤笑:“幼稚!”落颜只是好脾气的笑笑:“那么——今天你得陪我一起幼稚啊!”暖暖的笑像是融融的阳光,叶维像是受到蛊惑般的摸了摸她的脸颊,落颜受宠若惊般的耸耸肩:“先生,很感谢您的主动与热情。”叶维笑笑:果然是——不到一秒就原形毕露了吗?
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尖叫、欢乐、刺激。是与魅蓝里黑暗的喧嚣所不同的生机热闹。叶维垂眸:也好想这样放纵一回呢?落颜仿佛看出他心中所想:“不用想很多,今天——只是独属于你我的热闹。”叶维咧咧嘴,妖孽一笑:“好啊!”笑眼弯弯,拉起她的手,如十年前那般,只可惜——温暖不复昔。
观光高塔的流光如同冲上天空的光柱,巨大的霓虹招牌在三角形的巨大建筑上摇摆。摩天轮划出五彩光轮,旋转木马奏响童话的舞曲,一盏盏霓红跃动地奔向远山。过山车满载欢笑呼啸而过,小丑们踩出激情的鼓点,一颗颗烟花灿烂地在空中绽开。游乐场的景色如同被没对焦的相机所拍摄一般,灯光的色彩溢出,将它涂抹成了模糊而抽象的画。落颜与叶维沉浸在这样欢乐的氛围中,疯玩了许久,直至脱力。那一刻,他们仿佛抛下了所有桎梏与偏见,只是为了欢乐而欢乐,为了触摸到蓝天而微笑。就像——此刻,他只是她一个人的维维,她只是他一个人的颜颜,彼此之间,无了那些隔阂,像真正的情侣一样,激动、呐喊、尖叫。
蓝天,白云,欢乐——游乐场。落颜舔着甜筒,看着叶维跟她一样嘴角沾上奶油,开心的像个孩子。“维维——你说下次我们还来这儿,好不好?”落颜甜甜地笑着,抹去他嘴角边的奶油。叶维心底微微一动:“好啊!”“真的啊!维维——说好了的你可不许反悔!”落颜开心的跳了起来。叶维只是宠溺的摸摸她的头,不语。落颜弯了弯唇角,面上不显,心底却微微怅然:罢了,逢场作戏又如何,权当我一晌贪欢。
夜幕降临,契约的指针将要走向终点。微凉的夜风轻抚着裙摆,两人静默不语,仿佛白天的种种热闹皆是幻觉。“美丽的女士,游戏——就此结束。作为绅士的最后礼节,我应该为您送别。”清澈的男声有些突兀的响起,落颜抬眼看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失落。叶维一怔,感受着心脏从胸膛传来的有力跳动声,他知道——白天的那场心动终究不能算是一场错觉。是了,他选择了逃避,用这样的一番话来撇清自己的心。只是——到底是越描越黑、欲盖弥彰还是轻描淡写、一笔盖过,谁又说得清?
老天似乎没有给两人多想的时间,黑黢黢的小巷里冲出来一个人影,两人皆是惊了一跳。待落颜看清他的脸时,才知——这原来就是许久不见的前夫。
她脸色微微有些不好,看他一身落魄,问道:“如何?你有什么事?当初可是说好了两清的。怎么?现在有难了反倒来求我了?”前夫像是要崩溃似的大吼:“你个贱人!你当初也拿了老子的钱,现在发达了都有钱养小白脸了就是不肯救救我!你要老子怎么低三下四的求你!你!你!”落颜冷哼一声,不过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来:“行啊!你说——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就求大爷您以后别在我眼前跟条狗似的讨嫌!”说完刷刷落笔,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维看着她瘦削的背影,好像隐隐约约地猜出来这些年她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不过——他又有什么资格说她呢,不是吗?他讽刺一笑,也跟了上去。
是到了公寓。室内线条简明昭示着女主人生活的简约,叶维倚在沙发上,看落颜拿出烟,随着“啪嗒——”一声窜出明亮的火焰,暗黄色的烟头飘出一缕白色的烟雾。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在烟雾缭绕中看不真切,周围萦绕着一种悲伤的氛围,叶维知道——她要开始了。她的这些年,他的疑惑,他的桎梏,终于要在今天——有了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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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表示:我要尽自己最后的一份价值so......我就是来抢戏的,不服来咬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