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无法沉默

　　……

　　叶栗看了一遍厨房之后，吃第二天早饭的心情都没了。刑侦中年安德森苦着脸搜集了一圈证物后带着东西回去了，剩下的一圈刑警在雷斯垂德的安排下一个个开始执行任务。
　　而叶栗和安德鲁两个人将两个厨师带了回去，两个人分别审一下。
　　而叶栗审了那个捡回了那一包肉的的第一个厨子，下套诱供设陷阱什么招儿都用上了，但这个人的嫌疑是的确没有的。
　　本身他是个少数族裔，家里比较穷，得到这个工作还是因为厨师长在监狱里录节目偶尔碰到他后觉得他刀工不错，这才进的餐厅。
　　捡起了那包肉纯粹是为了省钱，因为他的确也有笔贷款要还，而且家里的老婆正在怀孕，理由也很充分。
　　叶栗跟他再三确定了捡肉的地点，第二天早晨就把他放了，同时还送他去了餐厅，跟餐厅主厨和主管都说了一下这件事。
　　“不要外泄，以免引起公众的恐慌。你们可以照常营业，但是希望你们都能够按部就班地生活，不要突然在哪天需要你们配合警察工作的时候，跟我说有人回老家了。”
　　叶栗双手抱胸，是这么交代的。厨师长送她出去，脸上神情还是有些奇怪。
　　“他真的……？”
　　他欲言又止，而叶栗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他运气不太好而已。你最好问问他家里最近经济情况是不是有些严重，因为宽裕一点的人都不会捡别人遗落的肉吃了。”

　　安德鲁那边也没问出什么，而叶栗去了当时发现包裹的街道附近，调了摄像头的录像，分时段地看着出现包裹的地方。
　　她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过，最终在深夜2点左右发现了包裹安静地出现在了一个垃圾箱的附近。她定格在了那个画面上，同时调了其他摄像头的时间，最终找到了那个疑似丢弃了包裹的人。
　　这个人身形高大，带着一个渔夫帽，完美地遮住了自己的脸。他似乎很熟悉这个街道的摄像头的走向，扔了东西之后直接一路向西地离开了。
　　她将发现交给了雷斯垂德，而对方看了看，一副很焦虑的样子。
　　“这要是被媒体发现了……”
　　“……啊？”
　　雷斯垂德的眼神可戒备了，叶栗被盯了一会儿才发现，整个人差点要炸：“想什么呢？我从昨天晚上一直忙到现在，勤勤恳恳认认真真，你却又觉得我要找小报！”
　　“我只是担心而已，‘在伦敦，食人者的饕餮盛宴’这种新闻标题我都想好了。这要是一发出去，得引起多大轰动。”
　　“我已经敲打过那个大厨了，反正让他们装作没什么事情发生来着。不过昨天晚上，那个出动警车的动静实在太大了，我不确定到底敲打有没有效果。”叶栗双手抱胸：“你要做好准备，肯定是有记者要报道的，但是到什么程度，造成什么舆论就看你的了。”
　　雷斯垂德叹了口气：“你有什么招数吗？”
　　“大厨那边说自己的店里疑似遇到了小偷，所以引来了警察。”叶栗靠在墙上，有些昏昏欲睡：“最好尽快破案，否则就算大厨自己能瞒住，他店里的人可不一定可以。”
　　“你发现了什么？”
　　“算不上发现什么，就是觉得一个在有名的餐厅里工作的厨子，不至于穷到要在马路上捡肉吃。”
　　黑发姑娘伸了个懒腰，正想眯一会儿，安德鲁就精神焕发地上了楼，递给她一杯咖啡。
　　“早上好啊栗栗。”安德鲁说：“你加班了吗？还是熬夜了？”
　　“又加班又熬夜。”叶栗说：“的确是有人扔了东西，但是脸看不清，身高一米八以上，看起来经济状况良好，穿得西装像是手工定制的，很合身，还有当时在下雨，那把伞的伞柄很有趣。”
　　“……？”
　　“有个老鹰的形状，我记得上次你也拿了一把。什么牌子来着？”
　　“FOX的，那是几年前他们出的限量款，我觉得好看就买回来送我父亲了，但是我父亲嫌丑没要，就我自己拿着了。”安德鲁转身跟叶栗一起下楼：“我跟你一起去店里查查看？”
　　“你自己去吧，我找个地方补补觉。”叶栗实在累得慌：“我看了快三个小时的监控录像，还去催了一边安德森指纹之类的事情。”
　　她把自己那个灰突突的大衣往身上一披：“要是没有情况就别打电话了，要是有情况12点之前也不要打。”
　　“那咖啡呢？”安德鲁举起手里的杯子：“玻利维亚的瑰夏，蜜处理的，昨天刚到货。”
　　叶栗凑过去问了两下，鼻尖动了动：“这么好的豆子你就用一次性纸杯装啊？”
　　她还是拿了一杯，抿了一口：“嗯，这个豆子好，哪儿买的，我要搞点回家。”

　　那一杯咖啡下肚之后叶栗也就精神了，裹着自己的大外套去了安德森那儿监工。安德森午饭都没来得及好好吃，被叶栗赶鸭子一样赶去了实验室。
　　“……你这个衣服我奶奶都不穿了。”
　　安德森一边提取指纹作对比，一边吐槽她：“我不得不说一句实话，那就是你的着装品味真的让人不能苟同。”
　　“我是个做脑力活儿的，穿那么好看同意让人对我产生误解。”叶栗大言不惭地说：“再说了这个外套暖和啊，有什么不好的。”
　　安德森勉为其难地看了她一眼，又摇摇头：“你的审美和品味总让我联想到你有一个不怎么幸福的童年——说起来我见过你中学时候的照片，那时候我记得你很正常啊？”
　　“啊？那时候啊。”叶栗想了想：“那时候我跟我姐姐一起穿，她让我穿什么我穿什么。”
　　“一对姐妹，上天却对你们如此不公，只给了其中另一个人一个正常的审美。”
　　叶栗四处找东西准备砸死安德森，而神经叨叨的痕检中年叹了口气：“这个也不是。”
　　他宣布了一个很遗憾的消息：“上面所有出现过的指纹都是那两个厨师的，其余的人的指纹一个都没有。如果按照那个厨师的口供，只能说明遗弃这个包裹的人做足了事前准备，将自己的指纹完全消除干净了。”
　　叶栗靠在玻璃门上，想起了别的：“包裹上也没有是吗？”
　　“没有。我刚刚在分析包裹外面那层布料的成分。”安德森说：“丝绸质地，根本不像是装着要扔掉的东西的样子。”
　　“是啊，否则也不会被人发现捡了回去了。”叶栗顺嘴一说：“感觉就好像刻意包装成了会被人捡回去的样子。”
　　“不太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叶栗反问：“镜头里出现的那个嫌疑人看起来可不像是穷困的样子，看起来起码比你生活水准优越一些。定制的伞、手工西装还有那双皮鞋。”
　　就算是在摄像头那么低的像素下，叶栗也依旧能感到一种精雕细琢打磨过后的质感。
　　“一般杀人后的凶手都是慌张的，但是这个人不仅能够慢条斯理地分割并烹煮了……还将它打包，并且仔细地包裹好，带着不知道是否刻意让人捡起来的意图扔到了街角……”
　　“所以说，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案件。”
　　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而叶栗一个激灵，差点脚下一滑摔下去。年轻的福尔摩斯顺手把她拎了起来，手里带着一份不知道什么文件，并且军医也跟着过来了。
　　“你没事吧，看起来没睡好。”华生这么说：“呃，嗯，事实上是我们刚刚在巴斯大学医学院的停尸间里发现了一具可疑的流浪汉尸体，正觉得有古怪的地方所以想来苏格兰场，结果夏洛克似乎对你们的案子更感兴趣了……”
　　“你们什么案子？”
　　叶栗随口问，找了个椅子坐。福尔摩斯将文件塞给叶栗，黑发姑娘扫了两眼，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大脑被切除了额前叶，伤口有……生活反应。”她挑了重点：“胃内容物有蛋白质残留，DNA验证为同一人……同一人？！”
　　安德森在夏洛克出现的时候整个人差点跳起来，但叶栗念出来的重点词让专业的痕检中年有了一个非常有指向性的猜测。
　　“不会吧，难道这个人在活着的情况下被切除了额前叶，还自己吃掉了自己的脑子？”安德森很痛苦：“我的上帝啊，谁能让我停止一下自己马不停蹄的猜测？！”
　　“其实我也……”军医跑过去安慰安德森：“我也不是很能接受。”
　　“尸源？”
　　“神经外科医生，失踪两周，在一个医学研讨会后就消失了。”夏洛克转了一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医学研讨会后还有一个人下落不明，而这个人……”
　　他看了一眼那个包裹：“你们应该也没有确定尸源，对吧。”
　　“我负责的不是这部分。”
　　叶栗首先推脱了责任，表示夏洛克不应该用鄙视的眼神看自己：“我是从录像中寻找凶手的那条线上的人。限量的伞，差不多一小时之内就能得到回复。”
　　就在叶栗说话的时候，安德鲁的电话就打来了。
　　“查到了，但是事情有点变化。”
　　安德鲁说：“那把伞全英国就卖了十把，六把卖给了游客，都是东亚人，剩下四把我家里有一把，而其他三个人只有一个我没有联系上。”
　　“说。”
　　“凯伊·威廉姆斯博士，一个神经外科医生，两周前参加研讨会后就消失了。”
　　“好吧，那你一会儿就能看到他了。”
　　叶栗说。

　　“恭喜你找到了受害者，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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