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无法沉默

　　叶栗第二天还是在床上爬起来的。

　　反正她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被搬回去的，整个人很懒散地滚下床之后去餐厅就看到了一杯牛奶一碗粥一个鸡蛋。她扁扁嘴用手碰了一下，发现还是热的，就坐下吃完了。
　　正吃着的时候，安德森将报告发给了她。
　　网络安全部门的人分析了一下该人在文件夹中购买的儿童色·情影片的来源，并且已经准备和凶杀及性犯罪组联合展开调查。叶栗牛奶喝到一半，总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结果还没看到最后，雷斯垂德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这个案子牵涉的人变多了，你暂时就不要进调查组了。”雷爸爸听起来声音有点丧：“我放你一周的假，你在家歇一会儿，去附近吃吃喝喝也挺好。实在觉得闷的话，我让劳拉陪你逛逛街如何。”
　　“劳拉不是在普罗旺斯的酒庄看花吗？算了。”
　　叶栗放下杯子：“我要去找小报。”
　　“喂。”雷斯垂德有点头疼：“或者你去内勤帮忙，总之不要在调查组出现就好。毕竟无论如何，你现在还在反省期。”
　　反省期。
　　叶栗默默翻了个白眼：“那我就去内勤吧，找谁？”
　　“墨迪，他有个连环案最近结了，正在理卷宗。”雷斯垂德叹了口气：“真的，不要惹事，我现在老了，别再用小报威胁我了。”
　　“那我的审讯旁听呢？”
　　“下周会有两天审讯，我到时候把时间发给你。”
　　“才两天？”
　　叶栗皱起了眉。防相儿子的案子水花这么大，按照惯例来讲应该加快节奏解决这个问题才对，更何况苏格兰场从他家的花园里挖出了尸体……
　　“现在不是有更抓人的案子吗？”雷斯垂德有点头疼：“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谁透露了这个消息给媒体，现在舆论又关注起了这个。”
　　“……我以为你会以为是我做的。”
　　叶栗伸了个懒腰，把餐盘和碗放在了洗碗池里。雷斯垂德哼了一声，道破了叶栗的套路：“你要是真的要爆料的话早就像上次那样悄咪咪地爆料了，不会三番两次威胁我的。更何况这次福尔摩斯不是也盯上了吗，你根本就不需要爆料这种事。”
　　黑发姑娘的嘴角勾了勾：“看来苏格兰场内除了我还有其他的正义之士。”
　　“等我找出来你看我怎么弄死他。”雷斯垂德一边挂电话：“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就知道给别人添乱，一点都不顾程序正义轻重缓急先来后到，天天用舆论妄图达到自己的愚蠢目的了……”
　　叶栗一点都不觉得这是说给自己听的话，她伸了个懒腰之后拿走了桌上的车钥匙，直接开到了苏格兰场。墨迪警官看到她之后直接把她拉到了档案室，叶栗看着一堆堆的灰，很怀疑地看着他。
　　“嫌疑人二十年前也犯过案子，但是我已经忘记了到底放在那里，所以……”这个中青年耸耸肩膀：“不过受害人之类的倒是都全的，所以你只需要在这个房间的卷宗里找到它就行了。”
　　“……”
　　叶栗看了他一眼，过了十分钟，把卷宗放到了墨迪桌上。
　　她还很细心地把灰擦了擦。
　　墨迪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微笑了一下。
　　“雷斯垂德早就说过你事情做得很快，既然这样的话。”
　　他又递给她一张表：“近20年的儿童失踪案件的整理就交给你了。”

　　我受到了刁难。
　　叶栗在档案室里一个个地整理着记录，而中途安德鲁还跑过来看她了——棕色卷毛拿了杯咖啡给她，看着她一脸丧气地理东西，摇了摇头。
　　“你看起来很闲啊。”叶栗抬起头：“要不要留下来帮忙啊？”
　　“那还是算了吧。”安德鲁双手抱胸，立刻撤离了档案室。
　　“你不是说爱我的吗？”
　　“我说的时候的确就是，但现在感觉没有那么浓烈了。”卷毛叹息着：“但我想你回重案组之后我又会爱你如初的。”
　　叶栗差点去拿咖啡泼他。
　　她就那么安静地待了一天，中午吃饭也只是随口磕了个巧克力而已。等到下午下班的时候，叶栗差不多理了五年多的资料，而这一叠资料中，失踪的情况被分成了很明显的两类。她伸了个懒腰之后准点回家，而雷斯垂德大概七八点的时候去了一趟，收走了其中一堆。
　　回家之后叶栗吃着清汤寡水的晚餐，想了半天最终向某位班长申请吃冰激凌。
　　许班长看了她一眼，叶栗就无声地撤回了这个请求，并且把让这个人回来管她的人在心里骂了一万遍。
　　缺德啊。
　　叶栗叹着气，最后再晚点新闻的时候开始噼里啪啦地跟别人发短信。许班长看了她一眼，等着她自己交代在跟谁说话。
　　但是叶栗小朋友装作没有看到，依旧在玩自己的，连洗澡的时候都把手机带走放到一边。而正在叶栗洗澡的时候，有人按了门铃。
　　许班长看到了一张连屏幕都放不下的巨长的脸。
　　“找栗栗·叶，我知道她在，而且她肯定会见我。”对方灰蓝色的眼睛在门口的灯下显得很暖：“放我进去。”
　　许班长看了一眼，没有理他。
　　但叶栗出来之后，他倒是说了这件事：“夏洛克·福尔摩斯在门口。”
　　许班长拿起书：“敲门的时候你在洗澡，我就没让他进来。”
　　“……”叶栗自己去看了看，开了门：“让他进来就进来呗，又无所谓的。啊，我忘记了。”
　　叶栗似乎想起了什么：“你讨厌他来着。”

　　“所以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又回来了吗。”
　　福尔摩斯进了房间之后忽然感到了一阵暖和，并且毫不在意地将大衣外套直接搭在了沙发上：“你的新鸟笼真是分外安全。”
　　叶栗也不跟他吵架，倒了杯咖啡给他：“尝尝？”
　　“不要，我最近在戒咖啡因。”
　　可你戒了咖啡因就有要去吸大·麻了。
　　叶栗自己喝了一小口，靠在流理台那边：“找我有事儿？”
　　他们以前同住贝克街221B，夏洛克·福尔摩斯和他的军医朋友住楼上，而叶栗住地下室——听起来挺惨的但是叶栗倒也挺喜欢那个房间，尤其是那个房间虽然不隔音且冷，但是哈德森太太不吝惜让他们烧气儿取暖，并且经常给叶栗做点甜得发腻的小饼干，还总是给叶栗讲自己恋爱的八卦。
　　至于为什么搬出去，则是另外一件事了。
　　搬出去之后叶栗很少在和福尔摩斯有什么生活上的交集，所以两个人因为对方弄出噪音的事情而掐架甚至大打出手的事情也变得少了起来。叶栗曾经抓花过福尔摩斯的脸，而福尔摩斯并没有给予过叶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福尔摩斯声称这是他出于绅士的品格礼让叶栗，而对此叶栗只想翻白眼。
　　首先福尔摩斯，两个福尔摩斯都是，根本没有绅士品格这种东西，其次叶栗对自己的战斗力还是挺自信的。
　　她好歹也是跟着格润从小在后面看她打架打到大的，而且就算正面战场战斗能力不足，可叶栗对于自己下黑手的技能非常自信。
　　这也是许班长经常对叶栗不予置评的原因。
　　当然他对夏洛克·福尔摩斯也不怎么置评。
　　而无论叶栗后来搬家之后他们在私生活上如何隔绝，叶栗还是经常在苏格兰场的各个现场中看到这个人的影子。但私下里找到这里，是第一次。
　　“我就不问你是怎么找到我新房子的了。”叶栗放下咖啡杯：“是为了哪件事？”
　　“幼儿园。”夏洛克眨了眨眼睛：“雷斯垂德让你去翻相关的卷宗，我想知道你找到了多少。”
　　“20年前的话，就大伦敦这个地区我差不多理了5年的。”叶栗想了想：“我翻了一下，发现有将近20个报案的家庭附近有目击者称经常有一辆黑色的小客车在附近停着——那辆车在两年后变成了白色的，而且是看起来更普通的车型，按照我的猜测，这样经常停在居民区附近的车还会根据时间的推移变成更新的型号，甚至会在同一时间有不同的型号在不同的地区蹲守。”
　　“一个下午，你就看了五年。”夏洛克开始diss叶栗的整理技巧：“你让我有种你的时间可以众筹的感觉。”
　　“20年前苏格兰场还没数字化呢，我要靠自己的眼睛一页页翻的。”叶栗没好气地说：“有本事你自己在发霉的储藏室整理一下午啊？我都要中毒了。”
　　“如果我是临时工的话。”
　　福尔摩斯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准备走：“事实上我觉得雷斯垂德不让你过度参与这个案件是对的，虽然他的初衷完全不对。”
　　“小明的爷爷活了一百零八岁。”叶栗说：“再见。”

　　门一开一关，夏洛克就不见了。叶栗拿起手机看着聊天框里那个还在闪的头像，心里有些烦躁，就将手机一扔不再管他了。
　　她去书房找到了正在看书的许班长，还把他的书抢走扔到了一边。
　　“……？”许班长很正派地递给她一个眼神：“我下学期开学就要摸底考，把书还给我，我高数不太好。”
　　“我高数好啊。”
　　叶栗把书藏在背后，下巴抬了起来：“你为什么不来问我？”
　　她一副胡搅蛮缠的样子，看起来就知道反正起码是现在许班长得不到什么安宁。许思达叹了口气：“不是你让我去读书的吗。”
　　“现在你又没开学。”叶栗说：“陪我下棋。否则我就打电话回去，让他们换一个长得好看又知情知趣……”
　　许班长把她扛了起来。
　　“下棋就算了，直接到最后一步吧。”

　　“所以你说为什么小姐姐现在不理我了呢。”
　　顶着奶奶灰头发的小朋友叹了口气，上课的时候差点因为走神被老师打手板。他拉住另一个叫斯科特的男生，问自己的问题：“她明明说今天下班之后就没事了，但是现在好久了都没理人。”
　　“你考虑下时差，没准睡着了呢。”好脾气的大男生说：“话说是哪个小姐姐，还是那个劫机的那个吗？”
　　“是拯救劫机的小姐姐。”
　　皮特罗纠正了一下描述语：“嗯……的确可能是睡着了，但是……她还没对我说晚安呢。”
　　“……”
　　斯科特小朋友被他腻得不行，看到了自己的女朋友，立刻追了上去。
　　“下次你们聊telegram的时候你自己说一句吧，显得比较有礼貌。”他随便对付了一句：“表现得成熟一点。”
　　皮特罗的眼睛闪了一下，看着斯科特跑去了女朋友身边。
　　他哼了一声。

　　“小屁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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