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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向晴该直捣你的心房或是退一步武装】
离开家的第一百五十一天我开始想我的小热带鱼们了,虽然我估计它们已经与世长辞。好吧,我的意思其实是我开始想家了,哦不,其实只是想回到过去固定模式的生活。当初是为了什么离开了呢?仅仅为了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我不是没出息的人。我平日里只是个稍微有点固执但从不强势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姜俞点燃了我企图征服他的邪念之火。我并不爱他,我知道,我只爱自己,我只会先爱护好自己才会去考虑是否去爱他人。去年刚毕业的我一无所有,不知道怎么下定决心跟随他到底的。
姜俞在他大一的时候当了业余模特,五年过去现在已经是大热人气偶像。虽然我并不这么认为。我是他的经纪人,很好的职位,还有足够的薪水。多好呀,最近的距离。望一眼面前正在侃侃而谈的他我觉得非常满足。因睡眠不足而出现的黑眼圈长期不消退,所幸换来的都是值得的。
“那么,你现在有谈恋爱吗?”不可避免的,主持人问到了这个问题。
“呵呵,怎么说呢,我有非常喜欢的人,一直陪着我,我满足于现状…”
“噢?透露下她是谁好吗?粉丝们相当期待。”主持人继续追问八卦。
“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他只给出一句话,拒绝透露。这个回答还是我设计的,我希望他这么回答,我希望他被普通平凡的我征服。
“那她也喜欢你吗?”我听到主持人尖锐的提问。
“......”回答却听不真切了。
节目终于结束,我开车送他回公寓。但是抵达后,他又载我回家,再自己回去。他很绅士,这点也不错。
“那么,晚安。”我说,“路上小心。”
他没说话,低头静静地看我。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迷人。突然他凑了过来,亲吻我。一个令人无限眷恋的法式深吻。我却只能默默地等待他结束。
“好了,今晚我也会乖乖待在家,不去泡吧。”他绽出一个笑容。
这大概是我们最接近的时候。我拍拍他的脸,微笑,“晚安。”
【姜俞一个人什么都可以伪装,除了咳嗽、贫穷和爱】
姜俞点了一根烟,在露台吹风。窗台上种的是九里香,自己最喜欢的花,他让向晴替自己打理。每次她他小心翼翼地浇水、松土,他的心里头都有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溢满,但他并不知道九里香的花语。他爱吃她做的煎蛋,糊了的也好吃。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向晴给的一切。他不明白自己,但他告诉自己,就快成功了,再坚持一下。
【向晴该无所畏惧去闯荡还是小心翼翼设防】
滴滴答答的落雨声拌着湿漉漉的味道都被拍打置放在老旧的阁楼里。有人经过时,阁楼的楼梯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这座阁楼就像我,精神顽强,却仍敌不过时间的摧毁。我脑海中一直有一个笔记本,为自己写出无数种假设,迎合姜俞的走向。可我知道,再多的假设,也不够,他不是我,他一百种一千种走向都不会与我重叠。只不过一直以来都这么做,改不掉,也舍不得改掉。
姜俞在拍吻戏,我百无聊赖地在一旁等候。
“嗨,向晴。”有人叫我。我转过头,是本尼迪,英俊的欧洲男人,我的前上司。
“嗨,本尼迪,好久不见了,离职生涯还愉快吗?”我揶揄他。
“非常。”他笑得很开心,一点儿也不像被人嘲笑了的的样子,“我这段时间去了南非,非常原始的国度,那里的孩子眼睛格外纯真,好奇着一切事情。我还目睹了狮子跟羚羊的生存赛跑,斑马的家庭,夜里的星空,非常美,睡在沙漠中,感受大地与风,生命最初的状态…”
“嘿,本尼迪,别让我羡慕你。”我打断他,“我会忍不住说走就走的。”
“如果你已经有了想离开的念头了,不如顺从自己,”他突然严肃,“别消耗自己了,何必囿于原地止步不前?”
我抬头看他,他却没有看我,一直看着姜俞。
“ok,let me have a try。”我笑笑。
【旁观者】
向晴做事的效率越来越低,今天甚至排错了行程。姜俞很不能接受。他开始对他发脾气,抱怨。
“第几次了向晴,你怎么回事?你有没有脑子?”
“对不起,好吧,算我的错。”向晴第n次道歉。
“对不起有什么用?合同搞错,今天连行程都搞错?你想不想让我工作了?”姜俞真正生气时,周围人都不敢说话。
“对不起,我会协调好的。”向晴对这样的自己也很无奈,急忙重新联络。
看着忙前忙后补救的向晴,姜俞不知道为什么更加烦躁了,“为什么重要的事全都搞砸?我需要工作,我要成功!我要你认真配合!向晴,你可以放过我吗?”他低咒着。
向晴停下手中的工作,不可置信地看向姜俞。那么迷人,那么高大帅气的男人。尖锐刺耳的语言却一点一点渗入她,从未有过的羞耻感笔直地穿透心脏,“那么谁来放过我?”
【向晴该说出诚实的向往 还是继续打场迷糊仗】
当姜俞说出那句话时,时钟便停摆了。我想,这种自我放逐真的是时候结束了。一直以来付出的人都是我,情感、青春和我的梦想。虽然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可是我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换不来一点点回报,哪怕得到他一个脆弱、想要依靠的眼神。无数个问题盘旋在我脑海里,而它们都没有答案,那还不如就此打住别再多等待。我是个偏执狂吧,一定是的。我只是想征服他,任何人对邪魅的姜俞都会有的念头。现在我终于知道自己错了,吃够了苦头,便不能再执迷不悟。趁着姜俞休假,我辞了职。交接完工作,给本尼迪打电话,让他带我去非洲一起拍摄动物,他拒绝了,给麦肯光明写了一封推荐信,他说我并不需要被治愈,只是需要离开他。离开他,就像离开了病原体重得健康,就像溺水的人上岸后气若游丝却无比庆幸。
半个月后,我顺利入职麦肯光明。当我抵达上海时,姜俞才知道我已辞职,电话里他依旧气急败坏,对我埋怨、发脾气,听完我就挂了,他也意识到什么似的不再打来。我知道,要开始新生活,必须对过去的人和事物不再有任何情绪。我好开心,终于离开他,原来事情是这么简单。只需要他一句话,我便不再是那只井底的蛙。
只是非常偶尔地,还会梦到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和每一次的深吻。
【姜俞让事情回到最初的暧昧里】
姜俞以为自己是全世界的王,任何东西唾手可得。除了他不懂的向晴。她爱他?那为何甘愿一直等待他的垂怜。她不爱他?那为什么得不到结果却还不自觉走开。伍迪艾伦说,人们兜兜转转,活了几千年也没有学会如何去爱。因为,我们已经不可能抛弃自尊心,放下优越感,毫无所求地爱一个人。姜俞看见这句话是在向晴的blog,她离开前更新的最后一条。然而他看见得太晚,完美的侧脸一下盛满了忧伤,心里默默地想,“大概势均力敌的两个人更难得到爱情吧。他们在爱里斤斤计较,他们都更爱自己。”
【向晴】
“本尼迪,我终于知道是我错了,我用一个无辜的人和一大段青春证明了我还是最爱自己。”
“然后呢?”
“我赢了,不过比输了还惨。”
【姜俞】
我得不到她。她也得不到我。
多好的结局,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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