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除夕（新春贺文）

　　除夕·陷空岛

　　鹅毛大雪已下了一天一夜，直到晌午方歇。展昭一袭蓝衣漫步在后山的梅林之中，看着一片素白之间红梅点点，红白相映，煞是好看，看得久了，竟微微有眩晕之感。折一枝梅花在手，目光却渐渐迷离，思绪慢慢飘回数日前——
　　“展大人，大人请你去书房。”清晨，展昭刚刚梳洗整齐，提剑步出房门，就有一个衙役匆匆来报。
　　“我知道了，马上就去。”展昭点点头，立刻赶到书房，却见包拯和公孙策安坐桌旁，悠闲地喝着茶，不禁一愣：“大人，不知这么早找属下来有什么事？”
　　包拯和公孙策对视一眼，起身走到展昭身边，拍拍他的肩：“展护卫不用担心，本府找你非为公事，只是想起展护卫任职开封也有数年了，一直为国事、公务劳碌，连着几个新年也都是在劳碌中度过。现在襄阳王已伏法，朝局稳定，本府就放展护卫一个月的假，让展护卫好好过个新年。”
　　“可开封府… …”
　　“开封府还有王朝他们在，何况现在人人思归，不会出什么大案的，展护卫就不用担心，好好玩吧！”儒雅的公孙先生微笑着打断展昭未完的话。
　　“展某还是觉得不妥，万一… …”
　　“没有什么不妥的，圣上那里本府已为展护卫告好假了，假期从今天算起，展护卫一会收拾一下就可以起程了。”转向公孙策，“好了，公孙，咱们去用早饭吧。”和公孙策一起走到门边，突然又微笑着回头补了一句，“记住，假期是一个月，本府会交代下去，一个月内不许展护卫进开封。”
　　“大人，先生… …”目送充耳不闻的两人越走越远，展昭无语。

　　被人十分客气地“送”到门口，展昭看着红漆大门在面前缓缓闭上，耳中不断重复着那句“一个月内不许进开封”，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被“赶”了出来。一时不知去哪儿，正自出神之时，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猫儿，一大早的，你站在门口发什么呆？咦，还背着包袱，难道快过年了你还要出公差？！”后半句声音明显拔高。
　　展昭转身，一张略带怒气的俊容映入眼帘，却正是白玉堂：“玉堂，你不是回陷空岛了吗，怎么还在开封？”
　　“我是来办年货的。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难道包黑、包大人真的差你去办案？”
　　“不是的，”展昭连忙答道，“大人放了我一个月假，我刚被‘赶’了出来。”
　　“大人放了你一个月假啊！”有点诡异的声音，“猫儿你想好去哪儿了吗？”
　　“还没有。”
　　“那，猫儿，”扬起一抹算计的笑容，“反正你也没地方去，不如跟我回陷空岛吧，大嫂前几天还说很久没见到你了呢。”
　　展昭想了想：“这样会不会打扰你们？”
　　“不会，不会！就这样说定了，走吧，猫儿，咱们这就回去。”眼中得逞的光采一闪而过，握住展昭的手腕，急急迈步就走。
　　展昭被他扯得一个踉跄：“不用这么着急吧，玉堂… …”余下的话消散在风中。

　　开封郊外，白玉堂兴高采烈得拉着展昭说说笑笑，一张嘴就没停过。展昭笑着听白老鼠“大放厥词”，偶尔才回应一两句，白玉堂也好心情的不与计较，依旧说个不停。说着说着，展昭突然冒出一句：“玉堂，你许了包大人他们什么‘好处’，让他们就这么把我‘赶’了出来？还一个月不许回去？！”
　　“也没什么啊，我只是答应包大人以后抓犯人时手下留情，不会再把他们打得没法回话，送给公孙先生一本大嫂配药的秘方，答应王朝马汉以后不拿他们试药… …… …呃，猫、猫儿，你怎么知道的？”心虚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我又不是傻子，那么刚好我才被‘赶’出来，你就出现了。而且，你说来办年货，那年货呢，难道两手空空的回去？”平静甚至有点淡漠的声音。
　　小心翼翼地看看面无表情的展昭，“猫儿，我知道不应该自作主张，可我只是想与你一起过年嘛！”声音到最后夹着一点点委屈，还有点撒赖。
　　展昭看着白玉堂期盼的双眼，叹了口气，露出一个笑容：“玉堂，我没有怪你，只是希望你下次能先跟我商量一下，不要再让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人‘赶’ 出来。”
　　“好，好！”白玉堂点头如捣蒜，心中却暗暗打算：下次还得“先斩后奏”，要是先让这只猫知道了，就什么也没得玩了。
　　展昭不知白玉堂百转千回的心思：“走吧，玉堂。下不为例就是了。”

　　“猫儿，猫儿，想什么呢，那么专心，连我来了都不知道。”一股温暖又熟悉的气息包围住自己，耳边响起一个带着点抱怨的声音，将展昭拉回现实。
　　“没什么，只是在想，有只白老鼠为了将展某拐回陷空岛陪他过年，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好心情的逗弄着身后的人，算做小小的报复。
　　“猫儿，说好不再提这件事的，你犯规了，我要罚你！”算计的语调。
　　“哦？那你想罚展某什么？”
　　“就罚——”拉着展昭回到自己居住的无尘居，指着院子里摆放的古琴，“猫儿你为我弹奏一首。”
　　“真是，自己的琴技那么好，却总是让我弹，存心让我出丑吗？”不甚认真的抱怨着，，“玉堂，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好，只要是猫儿你弹的我都喜欢！”讨好的语气，却真诚无比。
　　展昭在古琴前坐好，伸手调了调音，看着眼前皑皑白雪，想起方才梅林中绝美景色，心中一动，顺畅悦耳的琴音流泻出来，却是古曲《小雪初晴》。
　　白玉堂静静地听着，待前奏一过，突然拔剑而舞，清越高昂的歌声随之响起：“青松皑皑，红梅灿灿。夜来风雪，千里凝霜。推窗远望，江山如画。青丝随风，似心远扬… …”画影挑起地上积雪环绕，白衣檀发，素雪银光，美不胜收。
　　“天地广阔，苍茫无防。系念之人，身在何方。愿若凤凰，四海翩翔。与君比翼，诉我衷肠。”琴声转柔，画影剑式渐缓，歌声亦透出浓浓深情，最后只留余音渺渺，院中两人四目交接，同时看到对方眼中的悸动。
　　不知是谁先动作，四片唇瓣悄悄贴在一起，灵活的舌在口中搅动，深深汲取对方的气息和温度。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喘，看着展昭绯红的面颊，白玉堂眼珠一转，正想说些什么，院外响起下人的声音：“五爷，岛主请您和展大人去厅堂用晚饭。”
　　“知道了，告诉大哥，我们这就去。你退下吧。”白玉堂暗骂这个下人来的不是时候，没好气的答到。
　　“是，五爷。”下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展昭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推推白玉堂：“玉堂，我们走吧，不要让大哥他们久等。”
　　“等等，猫儿，”白玉堂拉住就要抬步的展昭：“你就这样去？”
　　“有什么问题吗？”展昭不解的问。
　　“猫儿，除夕耶，是辞旧迎新的日子啊，你怎么着也得换身新衣服吧！”
　　“可我并未添置新衣，如何… …”
　　“放心吧，就知道你不会想到这些，五爷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说着，将展昭拉进屋中，从衣柜里取出一套衣服塞进他手中，“猫儿，快换上，大哥他们还等着我们呢。”
　　展昭瞪着手中那套大红衣衫，迟迟没有动手：“玉、玉堂，这颜色也太、太艳了吧？”
　　“有什么关系，过年嘛，就是要穿得喜庆一些呀！”
　　“可是，这也太… …”
　　“猫儿，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看你是要自己换，还是——五爷帮你换。我比较倾向于后者哦！”不安分的鼠爪悄悄爬上展昭腰际，蠢蠢欲动。
　　展昭拍掉欲图不轨的鼠爪，闪入屏风之后，片刻后已换好衣服出来转出来，只见他一身红衣，外穿红色真丝夹袄，连发带都换成了红色，只是一脸别扭的样子，“玉堂，我真的得穿成这样去吗？”
　　见白玉堂半晌没作声，展昭轻轻的推推他：“玉堂，玉堂？你怎么了？”
　　白玉堂回过神了，突然伸手抱住展昭，低头就吻上某猫的双唇。
　　“玉堂，你、你快放开我”吓了一跳，努力挣扎。
　　“不放！”收紧手臂，继续吻。
　　“快放开我，我们真的要迟到了。”继续挣扎。
　　“就让他们等吧。”再接再厉，吻住不放。
　　“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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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白玉堂拉着展昭一阵风似的来到大厅时，只见桌上碗筷齐整，几碟开胃小菜也都上齐了，陷空岛其他几位当家都已就坐，小卢珍也乖巧地窝在卢夫人的怀里，只空了两个位子，显然是在等姗姗来迟的两人。
　　看着白玉堂没事人儿似的拉着展昭入坐，卢方略感不悦的问道：“老五，我早就让下人通知你们开饭了，怎么现在才来？”
　　“大哥，你何必明知故问，五弟在‘忙嘛’！”答话的却是翻江鼠蒋平，眼睛还有意无意地在展昭身上扫了一圈，然后又故作惊讶的叫出声：“小猫，你今天这身还真是夺目呢！”
　　众人的眼光齐齐聚在展昭身上，随后都露出惊艳的神色，看得展昭浑身不自在，深悔不该一时心软答应白玉堂穿了一身大红出来。那厢白玉堂已得意洋洋的接口：“如何，我的眼光不错吧！过年本来就应该穿得喜庆一些嘛，何况猫儿这样穿很好看啊，就像… …”
　　“新娘子！”稚嫩的童音突然插了进来，却是小卢珍不甘寂寞的发表意见。众人一愣，随即都忍俊不禁，白玉堂笑得尤其夸张，整个人都倚在满脸通红的展昭身上，乐不可矣。众人正笑着，三鼠徐庆突然冒出一句：“珍儿，应该是新郎倌才对吧，不是新娘子。”
　　“对呀，珍儿，小猫是男子，不能做新娘子的。”韩彰笑着帮腔。
　　“昭叔叔，新娘子！”见有人反驳自己的话，小卢珍赶紧重申自己的意见，还重复了好几遍，神情甚是坚定。
　　“珍儿！”卢方无奈的低唤爱子的小名，抬头对展昭露出歉意的笑容，“抱歉，展兄弟，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还请你见谅。”
　　“无妨，孩子的话我怎会放在心上，卢大哥不必如此。”展昭脸上红晕未褪，乌发绯衣，黛眉绛唇，真真玉人一般，让白玉堂看直了眼。
　　蒋平好笑地看着自家五弟痴呆的模样，嘴上继续逗着小卢珍：“珍儿，为什么昭叔叔是新娘子？”
　　“漂漂，新娘子漂漂，昭叔叔漂漂，昭叔叔，新娘子… …”三岁的小娃努力地想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但显然不太成功，听得众人一头雾水。还是母子连心，卢夫人想了想，低下头轻轻问爱子：“珍儿，你的意思是不是新娘子很漂亮，昭叔叔也很漂亮，所以昭叔叔是新娘子？”
　　“漂漂，昭叔叔，新娘子… …”见娘亲明白自己的意思，小卢珍兴奋地在卢夫人腿上又蹦又跳。卢夫人赶紧搂住爱子，不解的问道：“珍儿，是谁告诉你很漂亮的就是新娘子？”
　　“爹爹说，红衣服，漂亮，新娘子。”小卢珍不依地扭动身体，很干脆地“出卖”了父亲。
　　卢方“啊”了一声，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不安地搔搔头发，“那个，我不是，我没有… …”
　　“当家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卢夫人夹冰带雪的声音传来，大有你不老实回答就有你好看的意味。
　　卢方打了个寒战，只得苦着脸说明事情本么：“两个月前，我带珍儿去喝喜酒，珍儿问我什么是新娘子，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好，就说穿红衣服很漂亮的人就是新娘子，没想到珍儿记到了现在。夫人，我是无心的！”
　　“很好，你就这样教孩子，你、你… …”卢夫人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蒋平一见气氛不对，连忙对小卢珍挤挤眼，打岔道：“珍儿，你说昭叔叔是新娘子，那你知道新娘子是谁的吗？”
　　白玉堂一听这话，立马从痴呆状态中清醒过来，连忙接口说：“当然是… …”
　　“珍儿的！爹爹说，漂亮的新娘子是珍儿的。”话语再一次被卢珍打断，众人再次一愣之后大笑出声，连站在一旁的下人也掩嘴偷乐。
　　白玉堂恶狠狠地瞪着一脸心虚的卢方：“大哥，你就这样教珍儿的？乳臭未干就想跟我抢人？看来大嫂最近对你太好了一些！”说着，双手还不忘将展昭“扯”进怀里，紧紧搂住，生怕有人来抢似的。展昭窘得晕生双颊，偏偏被白玉堂紧紧地抱住，怎么也挣脱不开，羞恼之下，真力贯于指尖，狠狠点在白玉堂肋上。只听白玉堂“哎呦”一声，连忙放开怀里已经亮出爪子的猫儿，一脸哀怨地揉着自己的痛处：“猫儿，你下手好狠那，谋杀亲夫也不是… …”余下的话在看到展昭慢慢举起的双指后不甘不愿的吞了回去，但还是小小声地嘟囔着：“那么凶，还真像只野猫。哼，白爷爷大人有大量，不与你一般见识。我看除了我，也没人敢要你这只野猫了。”
　　“白玉堂！你胡言乱语什么？！”展昭感到额上的青筋直跳，真想向卢大嫂讨些药，毒哑这只白老鼠，免得他再说出把人气得半死的话。
　　“猫儿？”白玉堂见展昭真有点生气了，也暗暗怪自己玩的过火了些，小心翼翼地抬起鼠爪扯扯某猫的衣袖：“猫儿，你真生气啦？”
　　“哼！”展昭抽回自己的衣袖，别过头不理他。
　　白玉堂一呆，再接再厉地把双手都缠在展昭的臂膀上：“猫儿，你别不理我啊，我、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的猫儿是最好的，绝对不会生我的气的。想我白玉堂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武功高强… …（此处省略自夸言语N多），简直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 …”前面还是正经的道歉，后面却变成了自吹自擂。
　　展昭本来还不想这么快原谅他，但听白玉堂把自己夸得天花乱坠，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又赶紧抿住嘴，做出冷淡的样子。
　　“猫儿，你笑了，笑了就是不生我的气了！我就说嘛，猫儿怎么舍得生我的气，我可是猫儿的最爱呀！”说到最后又开始洋洋得意起来。
　　“你闭嘴！吃菜！”某猫快手快脚地夹起一筷子什锦鸡丝塞进白老鼠的嘴里，暂时堵住了他的“高谈阔论”。
　　“噪音”消失了，展昭才觉得四周似乎太安静了一些，抬头四顾，发现其他人都兴致勃勃得以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盯着他们“打情骂俏”，还大有“别介意我们，请继续”的意味，顿时尴尬的想找个地洞躲起来，暗骂自己怎么一遇到白玉堂就失了分寸。
　　一时间，厅内静得掉跟针都能听见。还是卢夫人好心，看出展昭已经快坐不住了，连忙拍拍手，叫声上菜，只见一队下人鱼贯而出，将手中器皿摆放在桌上，又依次退下。众人一看，原来是几盘热气腾腾的饺子。
　　白玉堂讨好地夹了好几个饺子到展昭碗里：“猫儿，多吃些，这样才不会冻掉你的猫耳朵。”（不懂的自己回去查饺子的传说，我就不解释了）
　　展昭横了他一眼，压下他还在忙碌的手：“玉堂，我自己来就好了，你也吃呀。”顺手夹了两个到白玉堂碗里。
　　“噢，好。”白老鼠一脸幸福的吃着心爱的猫猫夹给他的饺子，乐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餐桌上顿时热闹起来，众人推杯换盏，不时互相说笑几句，一派过年的喜气景象。突然，卢大嫂的一句话让白玉堂支起耳朵，接着就在盘中翻翻拣拣，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啪”的一声，卢方拍开白玉堂执着筷子在盘中戳戳点点的手，斥道：“老五，有你这样吃饭的吗？饺子都被你戳烂了！”
　　白玉堂揉揉被拍红了的手，撇撇嘴没说话，伸筷从盘中夹出一个饺子放到展昭碗里：“猫儿，吃这个。”
　　“玉堂，这是？”展昭不解，饺子不都一样吗？为什么要特意夹这个给他？
　　“快吃，吃了就知道了！”看白玉堂没有解释的意思，展昭只得将那个饺子送入口中，刚嚼了两下，就觉得似乎咬到了什么硬物，微微颦起剑眉，见白玉堂一脸期待的样子，轻轻将硬物吐出，却是一枚铜钱在桌上滚了两滚。
　　“好耶！猫儿你明年一定无病无痛，大吉大利！”白玉堂兴奋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小猫，你不知道吧，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在除夕夜的饺子中包入一枚铜钱，吃到的人来年就能吉祥如意，平安康泰。”蒋平见展昭还是一脸疑惑，就笑着为他解释，末了还不忘加一句，“不过五弟一向是不信的，不知今年怎么改了性？”
　　展昭心中暖暖的：“玉堂，谢谢你！”白玉堂脸上一抹暗红：“笨猫，有什么好谢的，我只是不想让一只伤猫拖累，才没有别的意思。”展昭微微一笑，不去戳破某只老鼠在这方面薄得纸一般的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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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鞭炮鸣响，几支焰火升空，绽出绚丽的花朵。众人站在屋檐下，看着各种各样的烟花在空中争奇斗艳，灿烂的火花映在人们的眼中，映出人们喜庆的神色，也映照着白玉堂和展昭紧紧交握的手。两人相视而笑，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也看到了对彼此深刻的眷恋：昭/玉堂，新的一年，我们也要一直在一起，一起幸福哦！！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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