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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谋生这件事
曲翔从房子里走出来,发现陈醉,卫涔和丁泰然都堆在大门口:“你们怎么不出去?”
“怎么出去?”丁泰然一指外面。
房子外面的街道上,欧梵和蔡黎峥紧紧拥抱在一起,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唯美得好像偶像剧。
“曲翔!”陈醉抓住他领子,拉过来:“看着我!知道什么叫‘烧鸡大窝脖’吗?撅死我了!口口声声说绝对不是那种人,结果我冲进去,差点心脏病发!叫郑卓森那个贱人抓住我的把柄好一通踩,要不是我反应快跟他胡搅蛮缠,非被他教训死不可!”
“好了,你不要激动了。”卫涔松开曲翔,把陈醉揽过去:“曲翔,事情弄成这样,我们还是走吧。别过去了……”
“说得对!”丁泰然拉起陈醉和卫涔:“有后门吗?从后门走。”
“站住!”曲翔声音不大,但却含着怒气:“谁也不许走!丁泰然,他们的这些事你知道吗?”
丁泰然结巴道:“你,你开什么玩笑?我知道能跟着过来吗?”
“那好,既然咱们都不知道,就一起过去问问。”
“喂!”卫涔拦住他:“多难为情啊!”
“他们要是还当我和丁泰然是朋友就会实话实说,要是撒谎,也就不算是朋友了!走!”曲翔拉着瑟缩在大门后面的丁泰然:“你能不能像个男人点?丁ED。”
“怎么问啊?”丁泰然被他拉出来,转身就钻到他身后去了:“说什么啊?”
“有什么说什么。”曲翔拉着他在欧梵和蔡黎峥身边站定。
欧梵和蔡黎峥分开,转过来,手拉手看着他们:“曲翔……”
曲翔把扭扭捏捏的丁泰然推过去,丁泰然马上缩回他身后,结结巴巴地说:“怎么,怎么了这是?”
曲翔恨铁不成钢地踹了他一脚,对欧梵说:“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梵紧紧抿着嘴唇,表情复杂地看着曲翔。
陈醉和卫涔也过来了,陈醉胡乱抓着头发,焦躁地看着他们:“什么情况?说来听听,也不枉我们劳师动众折腾了一晚上。郑卓森说的是真的吗?你真那么干了?”
欧梵面如死灰,抿着嘴唇。半晌,缓缓点了一下。
“你主动求他把蔡黎峥弄进去?”陈醉问。
欧梵点头。
“你当着安若茼和Ace暗示他可以和他发生关系?”陈醉又问。
欧梵又点头。
“你摸……他腿了?”陈醉再问。
欧梵再点头。
“靠!”陈醉暴走,抓住曲翔乱摇晃:“麻烦你问问你的朋友,他有脑子吗?”
“陈醉!”卫涔拖开她:“你别激动!你听听他怎么说。”
曲翔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蔡黎峥:“小蔡,我问你,刚才那人说的都是真的吗?”
蔡黎峥没有任何表情地点了一下头:“是。”
“你……”
“你不用挨个问,我全回答你。他说的全是真的,我出来卖过,为了托人拉关系和许多人睡过觉,在Narcissus唱歌的机会也是我睡来的——不过不是和老板,是和他们那专管演出的主管。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这就是你跟我说过你梦寐以求的理想?”
“我曾经以为,这是通往理想的道路……没什么好辩解的,房租要缴,水电要缴,要吃饭,要买演出服,生病要看医生……这是现实,这是我在当时唯一可以选择的道路。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也没什么好羞耻的。”
“很好……”曲翔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欧梵,你过来……站好。”
欧梵走到他面前,站好。
啪!
曲翔咬着牙,抡圆了给他一个耳光!
“曲翔!”蔡黎峥赶快拦着欧梵前面:“你别打他……”
“你闪开!等一下我再跟你说。”曲翔推开蔡黎峥,拎着欧梵的耳朵:“当初你怎么和我们说的?你说你会给小蔡幸福,会努力生活,为实现梦想而奋斗!你就是这么照顾蔡黎峥的?你就是这么奋斗的?既然你做不到,当初干什么从机场跑回来?你当时要是滚到美国去,现在预科都念完了!你自己没出息,没本事,还要连累小蔡,你说你该打不该打?”
“该……”欧梵哭了:“你打吧。”
曲翔又给了他一巴掌:“我真是白白敬佩你这么多年了!还以为你是为了爱情和理想勇往直前……没想到,你不值钱!你自己不行,倒是和我们说啊?为什么不和我们说?”
“我怎么和你们说啊?是我主动跑回来找你们的,可是我却做不到……我从前不知道,在外面生活竟然这么难。要赚钱就没时间做音乐,打零工,赚钱少。去唱酒吧,竞争者一大堆,都是专业学音乐的……我知道蔡黎峥为我们能在酒吧老板面前试唱,托人拉关系,付出了很大代价,他虽然没说,我也能感觉到……我知道错了,也改了好多坏毛病了……”欧梵低着头,抹着脸上的眼泪:“对不起,曲翔……”
“拜托台词有点深度,谢谢!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蔡黎峥和你自己!”曲翔抬手又要打,蔡黎峥挡在了欧梵前面:“欧梵,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过来让我打一顿。”
“曲翔……”蔡黎峥抱着欧梵哀求:“你打坏了他的脸,我们就没法演出了……”
“给我站前面来!”
欧梵轻轻推开蔡黎峥,站过来一点。
“啊——”曲翔大喝一声,一阵王八拳噼里啪啦地打过去。
虽说手法不专业,力气可是用足了,欧梵挺了两拳就不行了,捂着脸蹲在了地上,一声不吭地挨揍。
“喂!喂!”丁泰然一把抱住曲翔:“别打了!”
曲翔自己也累得呼哧带喘,推开丁泰然:“起来!”
欧梵鼻血横流地站起来,蔡黎峥心疼得都快掉眼泪了,用袖子给他擦脸上和身上的血:“曲翔,你别打他了,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吧。”
“我是要打你的!”曲翔把他拽过来,也打了他一记耳光,力道却比打欧梵的轻多了:“活不下去了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蔡黎峥道:“每次都跟你们说吗?每天,每个小时我们都会遇到麻烦,都给你们打电话吗?两个大男人连自己都养不活,难道要一直靠朋友们的周济吗?”
曲翔又打了他一耳光:“你们有困难不和我们说,宁可糟蹋自己,到头来还不是让我们难过?你没什么可羞耻的?你说没对不起任何人?我问你,你对得起你自己吗?蔡黎峥!”
蔡黎峥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走投无路的时候也得想想未来啊?难道就活着两天么?我们是朋友,是好兄弟。我们的交情还抵不上你那点自尊心?你这自尊不用在嫖你的人身上,倒用在我们身上,你是吃浆糊长大的?就这么鼠目寸光么?你为了欧梵这个王八蛋这么毁自己,他要是以后不要你了,你怎么办?你能笑一笑就走吗?”
“我不会不要他的……”欧梵小声反驳。
“你闭嘴!”曲翔踢他一脚。
“你也太没眼色了。”陈醉把欧梵拉到一边,对蔡黎峥说:“蔡黎峥,我告诉你,要不是怕把你们打残废了,我都想亲自下手了。俗话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这样简直是侮辱了你的朋友,他们难道连帮助你的资格都没有?”
“对啊。”卫涔也附和:“你们这样,我不觉得很Men,反而觉得很傻。有朋友不求助,自己伤害自己。难道朋友还不如陌生人?”
“那个……”丁泰然也组织着语言:“那什么……当初我泡MM欧梵没少给我帮衬,现在你们遇到困难了,我帮你们也是理所应当的,来而不往非礼也……”
没用曲翔动手,卫涔按住他的脸,往后一推。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蔡黎峥揉着鼻子,呜咽着说:“对不起……”
“我们可不想听这个!”曲翔戳他额头。
蔡黎峥泪眼朦胧地望着大家,哽咽道:“我……错了……”
“还有呢?”
“我会改……请你们原谅我……”
“我也知道错了。”欧梵说。
“呸!”曲翔啐他:“为什么你不去卖身卖肾卖角膜,要让小蔡去?你后来知道了,为什么不和我们说?”
“我不敢跟你们说……我和打工的地方闹翻了,没有工作待在家,和蔡黎峥吵架离家出走,结果在外面感冒了,地下室又没暖气,就转成了肺炎,他去卖血给我看病。我养病没法工作,他一个人在餐厅打工根本没法维持两个人的生活,才去做了傻事……”欧梵揉着自己脸上的伤口,声音越来越小:“你们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的。”
曲翔挥起一拳,却被陈醉拦住:“你再打,他就成猪头了。”
“他不如猪!”曲翔气道:“他就不是个哺乳动物!你个爬虫!水蛭!大肠杆菌!”
“你别骂他了。”蔡黎峥搂着欧梵:“他的脾气你们还不知道吗?他一直在改,这都需要时间。他现在对我很好,自己也很努力,连快餐店的钟点工也肯做了,还送过水,发小广告……今天也是为了我才把到手的工作丢了,还惹出这么大麻烦来。”
“你知道是麻烦就好……”陈醉抓着头发:“我刚才要不是卯住了往死里气他,咱们都会下场凄惨,尤其是我。现在麻烦也没完,看样子他不会善罢甘休。”
“你和他很熟吗?”丁泰然问。
“熟,就像被煮过一样那么熟。”陈醉阴阳怪气:“他是我外公的爸爸的儿媳妇的女儿的丈夫的小舅子。”
丁泰然愣神了半天,也没算明白:“是……亲戚?”
“远房亲戚,不怎么碰面,偶尔一起争夺个家产什么的。就是像电视剧里那样……”
“难怪……”丁泰然恍然大悟:“那尚风星光你也有份?”
“说说罢了,家里大人都在,哪就轮到我了?我那么说不过是气死他,咱们好脱身。”
曲翔看着顾左右而言他的陈醉,没说什么。
“都是我昏了头,我当时不知怎么想的……”欧梵又羞又窘:“就是想为了菜菜做点事!没想到他那么卑鄙……”
“也别这么说啊。”陈醉不赞同地反驳:“他要是真和你这样那样了,你不失望吗?那么有名的公司,高层主管居然烂到是个男人都会抓来睡。郑卓森虽然讨厌,可是他说的没错,你现在靠这种东西上位了,以后就要靠这个东西保持位子。烂名声一旦传出去了,谁都想找你讨便宜,那你成什么了?万一日后被媒体挖了祖坟,全世界都知道了,你家人看见了,得多难受啊?”
“利令智昏——说的就是你!”曲翔推他脑袋一下:“看在你为了小蔡肯做这么大牺牲的份上,我今天放你一马。”
“是,我错了,我会改过自新的。”
“以后每天晚上打电话过来,跟我做思想汇报!”
“啊?不是吧?”
“还有,以后你们两个谁也不许再做类似今天的行为!听见没有?”
蔡黎峥点头,欧梵也点头:“我们知道了。”
曲翔满意地看看他们,终于露出一点笑容,猥亵地摸了一把他的脸:“这么想报答小蔡,那你就来服务我们就好了。不用你陪睡,只需要按摩,推拿……作牛做马,我们都会毫不嫌弃,欣然接受的。”
欧梵翻个白眼:“处男庸医……”
“我掐死你!”曲翔跳起来,骑到欧梵背上,使劲勒他脖子。
“啊……翔……”欧梵一边还手一边□□:“不要太粗暴!处男,要小心……”
“杀了你——杀你全家——”
“走啦!”丁泰然揽着蔡黎峥的脖子:“虽然理想泡汤了,但是我们还要为了明天而奋斗,要奋斗就要有力量,要有力量就要吃饭!我豁出去不过下半个月了,请你们吃火锅!”
陈醉挎着卫涔走在他们后面,闻言,笑道:“丁帅哥,你把钱都花我们身上了,下半月怎么泡MM啊?”
“没关系,今晚咱们俩搭上的那两个我先凑合用着,暂时不找新猎物。电话号码我在百忙之中都记得装出来了。”
“太敬业了!不愧是色狼中的战斗狼!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下,我要来的那电话你最好别打。”
“为什么?”
“你今年多大了?”
“虚岁二十一。”
“都二十一了还这么单纯,你真以为只互相看几眼就能泡到MM?我又不是催眠大师。”
“你……的意思是……”
“那电话是我让服务生随便写的,告诉他去那美女那转一圈回来给我。”
“啊——”
“小白!棉花糖。”
“陈醉!我和你不共戴天——你给我站住——”
“小白!躺下,抓小弟弟……”
不知是郑卓森放了话,还是欧梵刚唱一场就被Dhyana解雇的负面影响,坏事接踵而来。
Narcissus的老板通知他们只能唱到月底就要换人,欧梵和蔡黎峥之后又去面试了几家酒吧和餐厅,都被刷回来了。
上次为了欧梵在Dhyana的演出,他们砸了一大笔钱为欧梵置备了两身行头。当时想着在Dhyana唱好了,前还能赚回来,就花了大把银子。现在,搞成这样,衣服早过了退换期,蔡黎峥厚着脸皮去找售货小姐协调,也没有成功。
原本就没什么钱,这个大亏空又补不上,两人顿时陷入经济危机。
蔡黎峥用手指把硬币一个一个从零钱堆里划出来:“三……四……五……”
丁泰然坐在他身边把团起来的小额纸币一张张拿出来,一边数,一边展平整了递给卫涔。
卫涔刚熨完衣服,随手把丁泰然地过来的皱巴巴的纸币也熨平整了,码在旁边的桌子上晾着。
曲翔和欧梵一人戴了一顶帽子,灰头土脸地翻箱倒柜。
“这里还有一个五毛的硬币!”曲翔从鞋柜里找到一个硬币,扔给丁泰然。
“靠!大哥,你好不好不要用扔的!”丁泰然没接住,硬币滚到床底下去了。丁泰然一甩手里的破烂票子,趴在地板上,撅着屁股弓着腰,吭哧吭哧地掏硬币。
门开了,衣着光鲜的陈醉举着雪糕,悠闲地走进来:“我回来了。”
“让你买的杀虫剂呢?”曲翔跟兵马俑似的,看着她干净整洁的小西装,心里阴暗地想用脏手摸一把。
“给!”陈醉伸出另一只手,递过一个塑料袋。
曲翔拿过杀虫剂,顺便看看购物发票:“找回来的零钱呢?这上面说是特价十六块八,给了你二十块,该找回三块二。”
陈醉含着雪糕摸口袋,从裤子兜里掏出两个硬币,扔给曲翔:“三块钱我买雪糕了,还有两毛,给你。”
“什么?你吃三块钱的冰棍?”欧梵痛心疾首地扑到在地:“太惨无人道了!这厮居然吃三块钱的冰棍!还有王法吗?”
“哎呀……”曲翔捡起那两个硬币,看着陈醉:“这都路有冻死骨了,你还朱门酒肉臭呢?没人性,没良知,没道德!”
“吃个雪糕,至于这么讨伐我吗?”陈醉吮着雪糕:“我今天身上没现金,等会儿我去提款机取钱还给你。”
“啊——”欧梵抱住曲翔的腿:“曲长老,此人公然羞辱我帮中兄弟,您身为丐帮九袋长老,岂能袖手旁观,让她笑我帮中无人乎?”
“歹人!”曲翔抄起身边的晾衣杆,朝陈醉敲过来:“看我打狗棒法。”
九袋长老学艺不精,晾衣杆还没到半路就脱手了,陈醉漫不经心地一抬手,潇洒地接住了晾衣杆:“你这手艺是得要饭!”举着杆子在有限的小地方里转了一圈,看见屁股朝天,脑袋冲下的丁泰然,遂用杆子朝他屁股捅了一下。
当!
“嗷!妈的!”丁泰然吓一跳,头磕在床板上顿时卡在床底下:“谁啊?耍流氓耍到你家丁爷爷屁股上来了!不知道老子是耍流氓的祖师吗?”
“不知道。”陈醉一边吮着雪糕,一边用晾衣杆在他屁股上乱捅:“你这姿势不像耍流氓的专家,倒像专门被耍的。你这姿势让我想起一个成语来……”
蔡黎峥呵呵一笑:“陈醉果然格调高雅,耍流氓都能耍出成语来,欧梵你多学学。”
“狗P”欧梵又从鞋里找出一个硬币来:“她那成语我知道。有眼无珠!”
“哈哈……”陈醉抱拳拱手:“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欧梵。”
“为什么是有眼无珠?”卫涔问。
“无知少女啊……”欧梵好心过来解释,指着丁泰然高耸的臀部:“这是屁股,他用屁股看着天,只有眼,没有珠……所以是有眼无珠。”
“啊……”卫涔点头:“丁丁你在干什么呢?”
丁泰然在床底下大叫:“干什么?没看见老子卡住了吗?”
曲翔推了一把欧梵:“没看见丁长老的屁股卡在床底下了吗?速速营救!”
“曲ED,你等我出来的!”丁泰然拼命挣扎。
“这处境还敢威胁人,我很佩服你的勇气。”陈醉把晾衣杆递给曲翔:“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完了!”欧梵拍拍丁泰然的屁股:“俗话说得好,人在床底下,不得不低头。”
“五毛钱!”丁泰然大喊:“你要敢动我,我就把我手里的五毛钱吃掉!”
“他有人质,还是算了。”曲翔过来,和欧梵把床抬起来。
丁泰然眼泪汪汪地爬出来:“你们乘人之危,不得好死。”
“少废话,把人质交出来。”曲翔伸手要钱:“小蔡,你算好了吗?一共还有多少?”
“一百四十七块……”蔡黎峥一指他手里的硬币:“五毛!”
“存折里还有多少?”欧梵问。
蔡黎峥拿起存折:“还有五百一十块整。”
卫涔把熨好的衣服一件件挂到晾衣绳上,本来就窄小的地下室被这些衣服弄得更压抑了。男生们人高马大,陈醉也是高个子,全站起来屋里都活动不开了。
“这小地方每月还要四百块房租呢?”陈醉抱怨:“你们可真够不容易的。”
“斯是陋室,唯吾德馨。”欧梵厚着脸皮说。
“有人放屁,我出去透透气……”陈醉推门出去。
蔡黎峥笑看一脸郁闷的欧梵:“你这话就是找骂呢。”
欧梵哭丧着脸靠在蔡黎峥肩膀上:“遇见陈醉以后我就觉得,我放弃和女人在一起是正确的。”
丁泰然问卫涔:“陈醉这样的家伙,有男朋友吗?”
“有啊。”卫涔埋头整理那一堆纸钞:“Ace就喜欢陈醉啊。UK的团员都哈陈醉哈得要死,整天为了她吵架。”
“嘁!”欧梵一直就嫉妒UK的那些团员,没什么才华,靠着漂亮脸蛋迷惑无知少女:“男人和女人都一样,长相好看就没什么脑子。UK那种水准的无脑儿,能有什么品位。”
“我觉得你长相就很好啊。”蔡黎峥摸摸他的脸。
“美貌与智慧并重,英雄与侠义的化身就是说我。”欧梵亲亲恋人的手:“你很有福气。”
“这个屁更臭,大概是肛瘘。丁大夫,你给他检查一下。”曲翔也推门出来了,身后传来欧梵的怒吼。
从地下室爬上来,一阵清新空气迎面扑来,顿觉心旷神怡,不禁深吸几口气。
突然看见陈醉蹲在小区院子里,抱着一只肥胖的松师犬不放,狗主人脸上的黑线都快掉脚面上了:“你喜欢的话下次可以再来看……”
曲翔觉得那憨厚的狗脸上都开始冒黑线了,赶紧过去解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大胖狗……”陈醉依依不舍地望着飞快逃窜的狗和狗主人,转头不满地看着曲翔:“你上来干什么?处男庸医!”
有求于他就叫“医生大人”,不高兴就叫他“处男庸医”。曲翔太阳穴跳了两下,脖子后面又有僵硬的迹象:“你真是个祸害!狗都不放过!”
“唉……”陈醉摊开手,无奈摇头:“看来你和沈萃还是没什么实质性进展。”
曲翔脸上一热:“怎么突然说这个……沈萃跟你说的?”
“我猜的。”陈醉言之凿凿的样子:“要是发生了什么,你还会这副外强中干,欲求不满的闷骚样?”
“你……”脖子真的僵硬了:“谁欲求不满了?”
“看谁都不顺眼就是欲求不满的表现,我外公就说,内心幸福的人看什么都美好。你就是这句话的反面例子。”
“我看谁都很顺眼,唯独看你不顺眼!”
“哇……你暗恋我……”陈醉张大嘴巴。
“我说看你不顺眼!不是暗恋!”曲翔觉得自己跟她说话真是自虐:“是讨厌!”
“脸都红了,还嘴硬。”陈醉亲切地拍拍他的肩膀:“你一定是臣服在我高超的吻技之下了,不要害羞嘛。”
曲翔抓住她的爪子:“你……”
“你又想我亲你?”陈醉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这孩子……”
“你死去吧!”曲翔脖子和耳都红透了,从地上一跃而起:“变态死人妖。”
陈醉仰头看着他:“那被变态死人妖亲了,还舒服得要死的人叫什么?”
“你……你……”
“叫嘴硬闷骚色大胆小的处男庸医。”
曲翔血压陡升,牙龈似乎都真的痒痒起来,想咬人!
他活到二十岁,所有的暴力事件都和陈醉有直接或间接关系。这让一向以崇尚科学为荣的曲翔都有点迷信了,这人一定是什么跟暴力有关的刹神转世。
他深呼吸:“我已经报了个跆拳道班,等我练好了,你就等着吧!”
“开始在爱好上和我看齐了,还说不喜欢我,真是嘴硬到家了。”
“我没有……唉……我没有嘴硬……”曲翔捂着脖子。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嘴硬也不算缺点啊。嘴硬的人都很心软的。”陈醉头发有点长了,隐约挡着眼睛,比从前更多了几分味道:“听卫涔说,你这几天每天都熬汤药送过来。早知道就别下手那么重嘛,果然很不专业……”
真是佩服她,怎么能把这两件事扯到一起:“我给欧梵送汤药是因为我们是朋友,这跟心软有什么关系?”
“那我要是生病了,你会不会给我送汤药?”陈醉对他猛眨眼。
“会!不过我会放毒药进去!”曲翔恶狠狠地说。
“骗人,我受伤了你都会给我上药。”陈醉跳到他眼前,脸都凑到他鼻子尖了,得意地笑。
“你……”她呼出来的气吹在脸上,曲翔立刻慌了,忙抬手要推开她。
陈醉反应可比他快多了,抓住他的手拉下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医生大人其实是个温柔的好人呢。”
血压!血压!
曲翔大概是给她亲出条件反射来了,一挨她近了就进入准接吻状态。脸上被轻描淡写地碰了一下,第一个跳出来的情绪居然是失望。
单纯的人眼睛里藏不住东西,陈醉看着他,笑着说:“亲亲。”说着,把嘴唇凑上来。
曲翔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张开了嘴,两人自然而然地开始了缠绵的热吻。
这次是泡沫咖啡的味道……
对于和陈醉接吻他已经是越来越熟练了,可还是忍不住浑身发软后背发麻。也许是那些稀奇古怪的唇膏味道作祟,每次叫他心脏狂跳,欲罢不能。呼吸拂过彼此的脸,有种亲切的甜蜜感。
好像恋人般站在午后的阳光里,斗嘴之后牵着手接吻,心里恨恨的怨念很快烟消云散,这家伙果然够邪恶!
陈醉慢慢和他分开一点,抵在他鼻子尖上,低声说:“医生大人,有进步啊……”
“你……”曲翔闭着眼睛,不知如何是好。好像每次被她气得半死的时候,不管心里多想掐死她,只要一接吻,马上就没气节地把她的恶劣忘光。贴着她不愿意分开,下一次还是会不长记性地凑过来给她消遣。
“医生大人,要再接再厉。”陈醉笑着又吻了他嘴角一下。
曲翔迷迷糊糊还想亲过去,谁知陈醉的手机突然响了,只好红着脸悻悻退开:“你的电话……”
“修理厂?”陈醉疑惑地接起来:“喂?我的车快就好了?啊?你说什么?谁让你给他的?你死去吧!”
曲翔看着她突然从狐狸变身母老虎,吓了一跳:“怎么了?”
“郑卓森这个贱人!”陈醉眼睛冒火地合上电话,想了想又打开来翻电话号码拨过去:“喂!哈啰个头!是我!你在干什么?你今年的模商课批了多少钱?啊……明天过来找我!我还能在哪?在K城,你快过来!”那边不知怎么了,一阵大叫传出来。陈醉不理,果断地合上电话,看着曲翔:“医生大人,我要帮欧梵和蔡黎峥发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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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宿舍的人们经常会打电话彼此骚扰一下,响两声不等接就挂。
某日下午没课,百无聊赖,大饼子决定骚扰上自习的小耗子。拿着自己手机拨小耗子手机,刚通了正要挂,忽然宿舍电话响了,她爬过去一接,没声。
诅咒破电话,然后接续骚扰小耗子,宿舍电话又响了!
大饼子手疾眼快拿起电话,自己手机和宿舍电话同时有人说话:“喂?”
原来,为防骚扰,小耗子把电话转接到宿舍了。
白花了通话费!大饼子捶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