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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校
81、返校
受伤，卧病在床，假装成功完成了任务。
这三个要素加在一起，让伏地魔对莉莉安的态度温和不少。回霍格沃茨的前一天，她一边喝水一边看窗外的白孔雀，伏地魔就坐在房间不远处的书桌后，低头翻阅一些年代久远的资料。
莉莉安感觉很无聊，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伏地魔说话，企图骚扰一下他的阅读。
“你真的诅咒过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这个职位吗？”
“没有。”
“可是一年级的时候，你自己就因为这职位倒霉了。”
伏地魔顿了顿，答道：“客观来说确实如此，但我只做过一些口头上的威胁，没有施加任何实际的诅咒。”
“你能教我蛇语吗？我想跟纳吉尼谈谈家庭教育。”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有时候我也分不清我在讲蛇语还是英语。”
“哦……那你念‘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名字的时候，会觉得拗口吗？我注意到你一直有一个很严重的嘶嘶的尾音……”
“你也应该注意到我一直在避免叫他全名。”
莉莉安打了个哈欠，突然想起自己一年级跟斯内普讨论过的问题：“你为什么把黑魔标记烙在左前臂？”
“我的惯用手是右手。”
所以是右手拿魔杖，左手和食死徒的左手握在一起，执行标记。
莉莉安觉得等下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斯内普，当初那家伙还跟她讲半天标在左前臂是因为这地方接近心脏，结果只是顺手。
“你有标错过地方吗？”
“有。”伏地魔心平气和地告诉莉莉安这些不为人知的小故事，“我发现标错了之后就立刻杀了他，毁尸灭迹。”
“……”莉莉安想到纳威。有节课他搞砸了魔药，为了防止斯内普责怪他，他直接把整瓶药都喝下去了。
“只是个玩笑，我没有标错过。”
“你有一种很扭曲的幽默感。”
利巴修从门外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莉莉安穿着睡袍坐在床上，把被子拉到下巴附近，歪头看着伏地魔窃笑。而伏地魔正坐在离她不远处的桌子后，低头翻看羊皮卷轴，偶尔用余光瞟一眼床上的莉莉安。
很奇怪，他们在一起这么融洽。
也许他们本来就是这么融洽的，只是时间改变了他们。
“利巴修，我可真想念你。”莉莉安在床上热情地冲他招手，可怜的老药剂师浑身打了个哆嗦，“你根本想象不到斯内普是个多难相处的人，同样是魔药大师，为什么你们的脾气差这么多？”
“您召见我，黑、黑魔王……”他紧张地问。
这是他第一次见黑魔王。
“是我召见你。”莉莉安不满地插话，“我觉得……”
伏地魔很快打断她：“她对西弗勒斯有种不合常理的排斥，所以希望能由另一个魔药大师负责她的永恒药剂与其他日常魔药试剂。”
莉莉安满脸怒容：“不合常理的排斥与不信任？他昨晚给了我一个完全不管用的缓和剂，让我一直痛到现在！”
“因为虫尾巴提前处理过你的外伤，补血药和缓和剂冲突了。”
“而且他的所有药水尝起来都像地狱，你确定他不是在报复我？”
“你们相互针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不能片面相信一方的说辞……”
“你已经在片面地相信斯内普的说辞了！我告诉你，他故意把药水做成下水道的味儿，说不定还往里掺了自己的洗澡水！”
“利巴修。”伏地魔深吸一口气，克制住对病人进行钻心噬骨的冲动，“去帮莉莉安把清单上的药剂都完成了，然后用猫头鹰寄去霍格沃茨。”
“是、是！我的……呃，我的……”利巴修还不太适应在伏地魔面前奴颜婢膝。
莉莉安赶紧帮他解围：“你的主人是我！白痴，快点滚！”
利巴修飞快地离开了，恨不得自己长出四条腿。
小矮星就站在门外等着，他负责接送这只进入食死徒巢穴的绵羊。
“你还好吧？”小矮星问。他曾经在利巴修家里监督过他一段时间，跟他也算熟悉。
“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只想赶紧回去在我的壁炉边暖暖身子。”
“贝克莱小姐人还是不错的，虽然她说话很凶。”
“是吗？”利巴修干巴巴地反问，他还记得莉莉安给他上标记时的恶毒模样。
离开马尔福庄园，小矮星立刻打开了话匣子：“要是刚刚你单独见黑魔王，就绝对不要想完整地出来。”
“这我倒是相信。”
小矮星叹气：“哎，虽然她不说，但我知道她是为我们好的。以前她让我呆在孤儿院，因为纳吉尼老是打我的主意。她在圣诞节使唤德拉科做这做那，让其他食死徒没理由骚扰他。再拿你这事儿来说吧，她知道昨晚斯内普为她忙了一夜，所以想找个药剂师分担一下他的工作量。也正好也帮你在食死徒面前露个头，免得他们去打扰你。”
“我以为是因为他们俩关系不好？”利巴修被挑起了好奇心。
“贝克莱小姐跟谁都关系不好，她就是这样的人。”
到了利巴修的宅邸，小矮星才悄悄说：“我觉得她不希望别人关心她，怜悯她，甚至是靠近她，所以才做出这副讨人厌的模样。”
“这些纯属你个人臆想。”利巴修表示怀疑。
“我们过得不好，当然要想得好些。”
利巴修心中居然涌起一阵佩服：“你说的有道理。”
*
圣诞节结束得很快，莉莉安前往学校那天还在打喷嚏。她带着德拉科直接幻影移形到学校附近的霍格莫德村，正好还能为下半学期买些补给品。
返回学校后，一切都与上半学期相同，因为考试临近，各科作业都势如山崩。
莉莉安发现哈利极为焦虑，他应该已经开始跟斯内普上大脑封闭术课了。她由衷地期盼哈利能学好这个，不然不光是布莱克很危险，就连她也容易被伏地魔监视。可是看斯内普的神情，哈利在额外课程上的表现似乎离“让人满意”还有很远，她希望能帮到点什么。
第一天晚上，她正好看见哈利、赫敏、罗恩一起坐在图书馆里，于是也走了过去。
“我可以坐这儿吗？”
他们几个停止说话，赫敏警惕地问：“你有什么事儿？”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哈利关于魔药补习的事情。”斯内普对外宣称这是魔药补习。
哈利揉着额头上的疤痕，敷衍道：“啊，也就那样吧。”
“我可以单独跟你谈谈吗？”莉莉安问。
“抱歉，我很累，莉莉安。”哈利少有地拒绝了她，“下次吧。”
看来大脑封闭术确实让他精疲力尽。莉莉安想了会儿，再追问下去她又很难跟伏地魔解释自己的行为了，于是只能抱着书离开。
“她看起来就跟被巨怪踩了似的。”赫敏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说，“你注意到了她脖子那块的冻伤吗？”
罗恩乐观地说：“圣诞节确实很冷，说不准她去打雪仗了呢？”
“你从来都不关心莉莉安吗？她呆的那家孤儿院被食死徒袭击，现在已经被拆掉了，她上哪儿过圣诞？”
“学校吧？”
“我看见她跟马尔福一起来学校的。”哈利突然说，“说不定她假期住在马尔福庄园。”
罗恩开玩笑地说：“也许《女巫周刊》上那篇文章不是空穴来风……”
赫敏嗤笑道：“拜托，那上面要是有一个字是真的，我就把整本书都吃下去。”
罗恩皱眉问：“那她为什么不去帕金森家，非要去马尔福家？而且你发现没有，《女巫周刊》报道这件事的第二天就被停刊了。”
三个人又开始一段新的争论。
第二天早餐，《预言家日报》上出现了食死徒大规模越狱和魔法部官员在圣芒戈意外身亡的消息。莉莉安看着报纸不由嗤笑，越狱者中有一些在夏天就逃出来了，而福吉居然到现在才发现。还有圣芒戈那个“意外”死亡的魔法部官员，他是神秘事物司的，仅仅是伏地魔通往预言保管点的台阶而已。
这些新闻在学生中引发了不少讨论，很多人转而相信邓布利多，因为魔法部没法解释清楚逃犯到底是怎么从阿兹卡班出来的。
莉莉安隐隐觉得忧虑，内心压抑的感觉无法言说——就好像她几十年前往水里沉了具尸体，现在它马上就要从湖底浮出，将阴暗与罪恶都公之于众。
学生们的注意力总是很容易被转移，食死徒越狱事件不比他们的考试来得重要，而考试则不比2月14日的情人节来得重要。正好那一天还是霍格莫德日，那些在校期间饱受压抑的情侣们冲出笼子，欢快地亲吻拥抱。
莉莉安抱着作业到天文台，一边查阅星象图一边看城堡外面的学生。
很多年前，也许她和里德尔也做过同样的事情，也经历过同样的时期。那年头，他们荷尔蒙旺盛，脑子里充满关于学业和事业的烦恼。他们手牵手走过霍格沃茨的春风冬雪，偶尔为了一点小事吵架，很快就能用一个吻原谅彼此。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一点不安定的种子埋在了他们之间。
它生根发芽，汲取爱与悲悯作为养分，在怀疑中一点点长大，最终撑破了信任的外壳，丑陋的瓤从果实中翻出来。
莉莉安抱着膝盖，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天文课作业上。
“咔嚓！”
她听见背后有一声响动，回过头，正巧一阵风吹起她的长发。她听见另一声“咔嚓”，闪光灯让她的眼睛微微有些不适。
抱着相机的科林正面红耳赤地看着她。
“贝、贝克莱。”他结结巴巴地说，“你要跟我一起去霍格莫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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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迷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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