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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传召
72、深夜传召
午夜。
“嘘……”
“让开，高尔，你挡住路了！”
“小声点，西奥多，你会把画像吵醒的！”
“你才应该小声点。”
“荧光闪烁。”莉莉安点亮了周围的黑暗，“我给附近的画像都蒙上了干扰咒，你们先进来。”
西奥多·诺特、布雷司·沙比尼，还有马尔福和他的两个跟班都站在她的宿舍门口。这五个人一拥而入后单人间就显得十分狭小了。
莉莉安变形出一张小圆桌和足量的高脚凳，问他们：“在认真感受潜入女生宿舍的兴奋激动之前，你们难道就没有人想过要带上课本吗？”
“什么课本？”高尔傻笑了一下。
“《诅咒与反诅咒》。”莉莉安尖锐地盯着他。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让他们也来。”德拉科干巴巴地说，他显然认为高尔和克拉布并不能完全理解莉莉安所讲的内容。
莉莉安拿出一本书，然后用复制咒变出其他五本分给几人：“这几本书你们不能带回去。时间有限，我们立刻开始课程。”
她敲了敲魔杖，夺魂咒的咒语和挥杖方式出现在空白的墙面上，下面还有几段小字注释。
“和另一节课一样，不可饶恕咒的教学将从控制类切入，因为控制类所需要的掌控欲和操纵感同时也是其他两种魔咒所必须的。”莉莉安顺手给了他们羽毛笔，示意他们可以在书上做笔记了，“夺魂咒的咒语是‘魂魄出窍’，拉丁文，词源就不解释了，你们应该都能正确地把它读出来吧？”
“魂魄出窍。”马尔福和西奥多默默念了几遍。
“很好，然后是挥杖姿势。”莉莉安的魔杖一指墙面，上面出现了一双移动中的手，“绝对不能错，每一个音节对应什么手势你们都得清清楚楚。”
莉莉安发现布雷司做得很标准，德拉科和西奥多也不差。高尔和克拉布勉强掌握了怎么念咒，至于精细的腕部动作和手指运动，她真的不能指望他们很快熟悉这个。
“我没有太多时间给你们练习基础。”她说，然后将抽屉从书桌里抽出来，里面装了满满一抽屉的蜘蛛。
“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个……”德拉科探头看了一眼，“真恶心。”
“今天上午我往抽屉上施了个吸引节肢动物的咒语。”莉莉安把抽屉晃动了一下，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蜘蛛下面还有不少蜈蚣，“你们最好从头脑简单的生物练起，因为它们相对更好操控。”
西奥多也看了一眼抽屉，脸色苍白得可怕。
莉莉安把抽屉放在圆桌上：“每人挑一只吧，在你们能让这些蜘蛛跳出一支完整的踢踏舞之前，我都不会给你们更换练习用的动物。”
几个人开始练习，莉莉安一直在旁边看着。
“高尔，手腕翻转的方向错了，你这样很难在这只可怜的虫子变成化石之前让它迈出脚步。”
“克拉布，你应该学会区分用夺魂咒移动它和用嘴吹动它的区别。”
“再坚持久一点你就合格了，西奥多。”
“布雷司，我不得不说让它重复同一个动作是很狡猾的手段，但我长了眼睛，能够分辨，所以请试点别的动作。”
“德拉科……”莉莉安走到德拉科身边，他的那只蜘蛛正散漫地爬来爬去，“你有听明白我刚刚说的内容吗？你要有掌控欲，要有一种凌驾于它之上并且为所欲为的强大自信。像这样……”
莉莉安没有念咒，但是这只蜘蛛猛地一下弹起，然后飞快地顺着桌子沿转了一圈。当它再次回到德拉科面前时，整个身子都瘫了下来。
德拉科看见她蓝色的眼睛里有种冷冷的睥睨感。
他将视线放回蜘蛛身上，大声念咒：“魂魄出窍！”
蜘蛛的几条腿依次动了动。
“很好，继续下去。”莉莉安俯身在他耳边说，“假如你缺乏这样强烈的操纵欲，可以在施咒前对自己做一点心理暗示……我是超乎一切的，我是无与伦比的，所有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下。”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再试了一次，这回蜘蛛的几条腿开始有节奏地起起伏伏。
“非常好，你学得很快，我相信你在另外两个咒语的表现上也不会差的。”
“你很擅长夺魂咒吗？”德拉科脱口而出。
“是的，非常擅长。”莉莉安回答，其他人也停下动作看着她，“我一向认为控制欲是比破坏欲和杀戮欲更高级的情绪，因为后两者有种未完全泯灭动物性的粗糙感，而控制欲比它们都更精致些。”
西奥多翻着那本《诅咒与反诅咒》说：“破坏欲需要控制其他人的痛苦，杀戮欲则需要控制其他人的生死，它们都与控制欲相关。”
高尔和克拉布就像被施过夺魂咒一样眼神茫然。
莉莉安抬起头回想：“我记得食死徒中最好的决斗者是安东宁·多霍洛夫……”
布雷司插嘴问道：“就是杀掉普威特兄弟的那个？”
“是的。”莉莉安继续说，“他没有贝拉特克里斯或者卡罗兄妹那种无法掩饰的破坏欲，但是他在决斗时表现得比其他所有人都好，我想多半是因为他擅长控制，高度自信。”
德拉科满脸得意，他觉得自己刚刚得到的评价已经奠定了他将来会在黑魔法方面有所成就的基础。
“题外话就到这里，继续练习。”莉莉安严厉地说，她拍了一下高尔的手腕，“我跟你说过一万遍了，你手腕翻转的方向错了！往里转！”
“知道了。”高尔嘟囔道。
“如果你再用这种口气回话，下节课等他们练习完节肢动物，我就用你当练习对象——虽然我不一定能从你无神的双眼中看出是否被施过夺魂咒的区别，而且控制你说不定比控制节肢动物还容易。”
*
这周开始，记忆管理课简直让人心力交瘁。
在此之前，莉莉安一直觉得“回忆”是件挺文艺的事情，但是当斯内普让她把无数回忆挨个儿拎出来不停地查阅剖析之后，她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作为魔药课教授，他总能把一节记忆管理课上得跟魔药课一样复杂精准。
“这是你第三遍把这个记忆交给我了，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吗？我真的看不出把潘西·帕金森推到护栏外面有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斯内普抱怨道，他真正想看的是那些关于食死徒、黑魔王的记忆。
“因为它既是一个关于魁地奇比赛的记忆，又是一个关于学校的记忆，还是一个关于朋友的记忆……”
“看来你已经学会了在作业里偷工减料的办法？”斯内普冷笑一下，“而且你对朋友的定义真的有点扭曲。”
莉莉安假装听不懂。
“我们这节课讲什么？”她赶紧转移话题。
“这节课把之前重复提交的记忆全部换成新的。”
“……”
斯内普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左臂上忽然泛起的恐怖热度让他停住了。
“我得离开一会儿。”他对莉莉安说，“不要动这里的东西，也不要离开我的办公室。”
莉莉安抬头，发现他正捂住左臂，脸色比平常更加苍白。
伏地魔正在召唤食死徒。
“我以为你不用参加所有聚会。”她皱着眉问，“他难道不觉得在校期间频繁找你出来会引起邓布利多怀疑吗？”
“这就得问他了。”斯内普脸上的冷漠一点不变，他往壁炉里洒了一把飞路粉，消失前还不忘回头警告莉莉安，“不许动我的东西，听见没有？”
“你确定不用带上我去？”莉莉安问。
“然后用裹尸布把你扛回来？”斯内普和他冷冷的嘲讽一起消失在了火焰里。
莉莉安在他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坐着，把前两天的笔记全看了一遍，还借用他的羊皮纸写完了今天的变形课与魔咒课论文。
一直到接近凌晨，她开始犯困了，斯内普还是没有回来。其实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回宿舍睡觉了，但是为了防止其他食死徒突然从壁炉里钻出来，她还是决定留下。
壁炉里的火越烧越黯淡，地牢的夜晚冷得让人发抖。
莉莉安给周围施了保暖咒，然后在炉火快消失的时候用魔杖点了点，一团温暖的橘黄色烈焰烧了起来。
到底做什么要这么长时间？
伏地魔该不会把斯内普派去袭击麻瓜吧？这个想法在莉莉安脑海中一闪而逝，很快又被否决。因为斯内普的间谍身份高于一切，所以他基本不参与袭击活动，甚至连食死徒会议都可以选择性缺席。
她一边思考一边与自己逐渐上升的睡意作斗争。
这时候壁炉里的火焰突然升起，莉莉安一下就清醒了，她握紧魔杖指着炉火。
“你怎么还在这儿？”斯内普从壁炉里出来，皱着眉问她。他跟出去的时候穿的不是同一件袍子，身上还带着浓重的夜雾湿气，隐晦的黑魔法气息。
“你让我呆在这儿的！”莉莉安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被黑魔王一忘皆空了吗？”
斯内普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终于想起了好几个小时前他叮嘱莉莉安的事情。
“你可以回去了。”他不耐烦地说。
“你今晚去做什么了？”莉莉安质问道。
“没什么……”
“不要骗我。”莉莉安从椅子上站起来，用魔杖指着他，“摄神取念。”
斯内普第一时间错开视线，但莉莉安还是强行进入了他的脑海。场景飞速闪过，里德尔宅，阴暗的客厅，蜘蛛尾巷，冒着热气的坩埚，禁林，细密的雨。
她感觉到坚定的压迫感，然后才一点点退出来。
“黑魔王大半夜找你去做魔药？”莉莉安怀疑他隐藏了记忆。
斯内普怒视着她，脸上满是对刚刚那个摄神取念的不满。他在办公室里不安地徘徊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告诉莉莉安：“他问我了一点事情。”
“什么事情？”
莉莉安觉得这事儿十有八九跟她有关，不然现在斯内普已经把她轰出去了。
斯内普停下了步伐，他用奇怪的眼神看了莉莉安很久，最后语气僵硬地说：“他问我有没有魔药可以让你们产生后裔……”
莉莉安睁大眼睛，冲他吼道：“求你告诉我你说了世界上没有这么一种魔药！”
斯内普给了她一个遗憾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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