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黎明未至

　　38、摄魂怪与守护神

　　开学前，小巫师们都坐上了霍格沃茨特快。

　　赫敏、哈利还有罗恩一路从车头走到车尾都没找着空位，只有最末的车厢，里面坐着一个人。他看上去十分落魄，陈旧的长袍缝着补丁，架子上的行李箱简直像个古董。他把头靠在车窗上，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罗恩往里面张望了一眼：“这是谁？”

　　“R·J·卢平教授。”赫敏指着那个箱子，上面写了名字，“他肯定是我们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罗恩抱怨了一声：“我可不想还没开学就跟老师坐在一起，你刚刚为什么不跟贝克莱坐一起？”

　　哈利推了推眼镜，示意他别提这事儿，但已经迟了。赫敏愤怒地说道：“你要和她坐在一个车厢？她对面就是马尔福、帕金森还有高尔、克拉布！她旁边两个车厢都没人，因为她觉得脚步声会吵着自己，所以让斯莱特林把旁边的所有人都赶走了！”

　　“好了，赫敏，我们进去吧。”哈利做着毫无作用的劝解。

　　罗恩质疑道：“可是你跟她是朋友，她肯定会让她的跟班给我们找个好座位的。”

　　“如果马尔福给你找了个座位，你会要吗？”赫敏反问。

　　“这不一样的，我都说了，你跟她是……”

　　“不！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赫敏的声音不由抬高了。

　　“好了，赫敏、罗恩！”

　　里面传来一声响动，哈利发现睡着的卢平教授被他们吵醒了。赫敏的脸一下就涨红了，罗恩也窘迫地挠了挠头。

　　“抱、抱歉，教授，我们不是故意的。”哈利磕磕绊绊地解释。

　　卢平揉了揉眼睛，神情疲惫不堪，他点头道：“你们要坐进来？”

　　“是的，我是说……谢谢。”哈利给另外两人递了个眼神，三人提着行李坐进来。不一会儿，卢平又睡了过去，三个小巫师开始小声交谈这学期的霍格莫德之行。

　　下午，外面下起了雨。火车穿过大桥，蜿蜒在山间，连绵起伏的山脉飞快地从窗外掠过，它们隐没在雨雾中，化成一道道干涩的青灰色线条。

　　几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让哈利的心情变糟了。

　　马尔福那种洋洋得意的熟悉腔调打破午后的平静，他走进车厢，环顾四周，说道：“看看我们找到了谁，救世主波特，还有泥巴种格兰杰，纯血叛徒韦斯莱。”

　　他身后跟着高尔和克拉布，这两个跟班像柱子似的杵在他后面，投下巨大的阴影。

　　“再说一次那个词，我就打断你的牙！”罗恩猛地从位置上跳起来，拔出魔杖指着马尔福。赫敏发出一声惊呼，接住了差点被他撞掉猫篮子。

　　“你是说哪个词？救世主，泥巴种……”

　　罗恩朝他扑了过去，但是被两个壮实的跟班扔开了。赫敏扶住他，紧张地问：“你还好吧？别打了，这儿还有位教授呢……”

　　这时候马尔福才留意到车厢里的另外一个人。

　　卢平在争执中醒了过来，平静地看着他们，有种无言的压迫感。

　　就在马尔福纠结要不要放个狠话离开的时候，潘西从外面冲了进来，她头发都跑乱了，这可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她的脸色苍白虚弱得跟卢平差不多，简直要带上病气了。

　　“你疯了吗，德拉科·马尔福！”她抓住马尔福的胳膊，喘着气把他往外带，“要是莉莉安知道你在这儿给她找事儿，她一定会把你的脑袋砍下来挂在公共休息室的壁炉上。快点跟我去见她，现在！”

　　刚刚莉莉安要找马尔福，可是潘西一进他们的车厢却发现没人，她用膝盖想都知道这几个家伙又不老实了。为了在莉莉安发现之前把他们带去她面前，潘西差不多狂奔了半个列车。

　　马尔福的脸色也变得跟她一样苍白了，他冷冷地看了几个格兰芬多一眼：“算你们走运。”

　　然后他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车厢里静了一会儿，罗恩揉着自己疼痛难忍的后背，恼恨地说：“我应该告诉贝克莱，让她把马尔福的脑袋砍下来挂在公共休息室的壁炉上。”

　　“别这样说话，罗恩！”赫敏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莉莉安是个暴徒，你不能学她的样子办事。”

　　“咳。”哈利咳嗽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讨论，他往卢平那儿努了努嘴。

　　卢平很快又睡下去，也不知道刚刚的对话听见了多少。

　　列车中段，莉莉安要求马尔福、潘西等人跟她坐在一起。潘西在桌上摆了幅巫师象棋，但是没人玩，莉莉安忙着预习魔咒课，其他人根本不想跟莉莉安呆在一个车厢做任何事。

　　“为什么你们都露出这副表情？”最后，莉莉安厌烦地放下课本。

　　“什么？”潘西立刻紧张起来，她从车窗里看见自己僵硬恐惧的神色，“我……”

　　马尔福皱眉问：“什么表情？”

　　莉莉安耸肩：“那副看见摄魂怪的表情。”

　　她话音一落，周围就变得漆黑一片，一股阴冷腐朽的风从走道里吹进来。马尔福最先用荧光闪烁照亮周围，但是莉莉安立刻按下了他的魔杖。

　　“别，你会为你所看见的一切后悔的。”她善意地警告。

　　这阵风越来越近，腐朽的气息几乎就在他们周围，但是“嗖嗖”的摩擦声在他们车厢门口停下了。在车厢门发出一点响动之前，莉莉安出声道：“够了，这里没有你想要的，去其他地方吧。”

　　外面的动静消失了，那种让人不安的彻骨阴寒也逐渐远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光线开始恢复，莉莉安看见潘西整张脸都是呆滞的，高尔和克拉布和平时没什么差别，马尔福的脸色苍白而震惊，他还在设法安抚潘西。

　　“那是什么？”他问，“你刚刚在跟什么说话？”

　　莉莉安递给他一块巧克力：“来搜查小天狼星的摄魂怪。”

　　在马尔福试图接过巧克力的时候，莉莉安忽然往后退缩了一下。但是她很快调整好神色，将东西一把塞到他手里，站起身来。

　　“又怎么了？”马尔福将巧克力掰成几块分给其他人。

　　莉莉安盯着车厢门，更像是在盯着车厢门后的某个人，她冷冷地说：“不……没什么。”

　　她感觉有非常强大的守护神试图突破车厢门进来。

　　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只是没法用守护神咒而已，没想到这个最强大的守护神魔法居然对她有效，她在大部分人眼中确实是跟摄魂怪差不多的怪物。邓布利多也许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因为上学期哈利摧毁魂器的时候，他就曾用自己的守护神压制莉莉安。

　　门外，卢平挥了一下魔杖，守护神在外头转了一圈，当摄魂怪都离开后才消失不见。他看了一眼莉莉安紧闭的车厢门，温和的褐色眼睛流露出几分忧虑。

　　他返回车尾的那间车厢，安抚好赫敏与罗恩，等到哈利清醒过来就立刻给他递了块巧克力。

　　“你们所说的莉莉安，是指莉莉安·贝克莱吗？”他忽然问道。

　　“是的，教授。”赫敏猛地抬头，紧张地说，“发生什么了？她还好吗？”

　　卢平对赫敏的反应有点意外，因为从之前的对话看来，她跟莉莉安的关系并不好，但是在发生了摄魂怪事件后，她本能地关心她。

　　“她很好，摄魂怪甚至没有搜查他们的车厢。”卢平说。

　　“啊？哦……我就知道。”赫敏脸上的担心一扫而空，忽然换上了一副不满。

　　卢平好奇地问：“你知道什么？”

　　赫敏有点尴尬地说：“她看上去并不是哈利那种有美好回忆的人，不是吗？摄魂怪也许对其他人更感兴趣。”

　　“当时她车厢里还有其他斯莱特林。”卢平皱起眉，“没有人使用守护神咒，可摄魂怪离开了，这可不是好兆头。”

　　“先生，你在暗示她包庇小天狼星躲过摄魂怪搜查吗？”罗恩尖锐地指出。

　　哈利的脸色瞬间苍白下去：“罗恩，莉莉安救过我，她不会做这种事的。”

　　卢平的目光迅速投到哈利身上：“她救过你？”

　　赫敏清了清嗓子，坐直身子，严肃地说：“教授，我不觉得莉莉安是什么好人，但是她真的不会做你所说的事情。小天狼星是个格兰芬多，她……对此有很深的偏见。”

　　卢平看出她很紧张，也很怕自己怀疑莉莉安，也许她以为自己会把莉莉安也送进阿兹卡班什么的。

　　“我没有怀疑她。”卢平安抚道，“我只是觉得摄魂怪不检查她那一间……看起来有点奇怪。”

　　“可是！”赫敏还想争辩。

　　罗恩看着赫敏，认真地说：“哦，拜托，她是斯莱特林的头儿，所有黑巫师的伙伴。如果说她真的包庇小天狼星，我也不会感到奇怪。”

　　“为什么你之前想坐她车厢的时候不跟她说这话？”赫敏指责道，她看见罗恩还想接着说什么，于是立刻扭头看向窗外，“好了，我累了，让我休息会儿吧。”

　　罗恩只能无奈地跟哈利对视一眼。

　　晚上，火车抵达霍格沃茨，所有学生都去参加分院仪式了。卢平和他的新同事们一起坐在教工席上，下意识地观察了一下斯莱特林的情况。

　　莉莉安·贝克莱确实很特殊。

　　低年级的学生都很畏惧她，高年级的学生也大多对她表现出尊重，虽然有些不太服气的六七年级学生，但是他们都不敢在莉莉安和她的同党面前表现出来。卢平还发现她已经控制了好几位级长，因为这些级长会带刚刚分进斯莱特林的小巫师去见她。

　　而莉莉安本人似乎不太喜欢这种应酬，那些表现得很有天赋或者家世良好的小巫师并不能提起她的兴趣。

　　“她看起来很挑剔。”卢平小声地自言自语。

　　“哦，没错，她的标准一向很高。”他身边的邓布利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听见了，笑眯眯地回答道，“第一个满足这个标准的人是汤姆·里德尔，不过我想现在哈利和赫敏也能满足这个标准了，我是指……让她感兴趣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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