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黎明未至

　　35、黑魔药炼成

　　暑假很快就到了，莉莉安和其他小巫师一样，全心投入到繁重的作业中。

　　她成天都在写魔法史和魔咒课的论文，用一些小物件练习上学期教过的变形术，最让她愉快的是，现在她有了一个相当完善的魔药实验室，足够让她完成以前缺乏练习的魔药炼制。

　　原本莉莉安的暑假应该比这要悲惨得多。

　　她应该在孤儿院，和一群麻瓜小孩抢旧书、破玩具，应付凶狠又愚蠢的志愿者护工。别说练习魔咒，就连做作业都得偷偷摸摸地在晚上进行。凤凰社的人每天盯着孤儿院，一旦她有什么异常情况，就立刻跑去报告邓布利多。

　　于是莉莉安上学期想了个办法。

　　小矮星找了只和他长得差不多的老鼠替代他作为斑斑，然后他服下复方汤剂变成莉莉安留在孤儿院。至于莉莉安，她偷偷躲在酿制重生药剂的利巴修·波拉奇这里，每天做作业，练习魔法，监督他完成魔药，为迎回伏地魔计划做准备。

　　“先生，你看了今早的《预言家日报》吗？”

　　莉莉安穿着睡衣从客房卧室里走出来，她手里还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波拉奇正坐在沙发上，扶着眼镜，面前摊着一大摞羊皮纸，看起来很认真。他听见莉莉安的声音，立刻惊慌地抬头，然后说：“不，我还没有。猫头鹰大概要过几分钟才到。”

　　“研究得怎么样？”莉莉安把牛奶在茶几上放下，坐到他的对面。

　　“非常——非常——非常完美的理论。”波拉奇喘着气说，“我相信这个配方的修改者一定是位比我还要出色的魔药大师，为什么你不去找他呢？我是说……既然他都愿意为这种魔药做出改良，那么肯定不介意……”

　　“他介意，先生。”莉莉安把牛奶往他那边一推，“这是给你的，你已经忙了一整晚，该去休息了。”

　　波拉奇有点奇怪地瞄了莉莉安一眼，他从来没见过莉莉安吃东西，除了她胸口挂着的永恒药剂。说起永恒药剂，这也是个难度极高，需要大量时间精力才能酿制的东西。

　　“你的永恒药剂就是出自他手吗？”

　　莉莉安挑眉：“我宁愿不是。”

　　她打开瓶盖，往波拉奇鼻尖凑过去。他用手扇了扇，嗅到里面奇异的混合味道，脸上的皱纹都有点扭曲。

　　“迷情剂？”

　　莉莉安将瓶子收回来，重新塞好瓶盖，然后问：“你觉得他为什么要在里面加迷情剂呢？”

　　“这可不好说。”波拉奇问，“他喜欢你？”

　　“远谈不上喜欢。”莉莉安皱眉。

　　“那么是想作弄你，让你出丑？”波拉奇又问。

　　“里面没有加任何人的头发，它只是个迷情剂半成品，制作它的人认为我有某种药物依赖。”

　　波拉奇陷入了深思，他说：“我不确定……你的永恒药剂里还有镇定剂和无梦药水，这两种药剂都是为了稳定情绪。如果迷情剂也是同样的用途，那么酿制药水的人可能确实认为你有某种药物依赖，而且很严重——如果不定时摄入这种成分，就会精神失控。”

　　所以为什么斯内普觉得自己有严重的药物依赖症状？还是对迷情剂？

　　莉莉安只能想到一个与之相关的人，里德尔。

　　就在她想接着问问重生药剂的进展时，波拉奇的房门响了。

　　她看了一眼波拉奇，发现他也很惊讶。波拉奇没有子女也没有伴侣，他退出药剂师协会后基本过着不问世事的生活。上次这扇门被敲响还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他的邻居特地跑来告诉他伏地魔落败的好消息。

　　“你知道该怎么做。”莉莉安冷冷地看了波拉奇一眼，然后躲入客房。

　　她在门锁眼上投了一个窥视咒，然后从锁眼转了一圈，正好对着大门方向。波拉奇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一条缝，他看起来很紧张，就连莉莉安都觉得他可疑，更别说门外的人了。

　　“斯、斯内普？”他结结巴巴地说，莉莉安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揉太阳穴。

　　“你好，波拉奇先生。”斯内普往里张望了一下，但是波拉奇立刻挡住他的视线，“我能进来吗？”

　　“不，不不不。我刚刚在熏一种草药，里面不太方便。”波拉奇立刻回答，“就让我们在门外谈吧。”

　　他走出去，带上门。

　　莉莉安迅速离开客房，走到大门口，然后在大门锁眼上施了个窥视咒和声音放大咒。她听见斯内普在跟波拉奇闲聊，内容基本跟魔药有关，她听不怎么明白。期间斯内普有好几次都把眼神投到门上，莉莉安立刻解除了自己的咒语，给自己施了幻身咒，靠在门上听。

　　“其实我只是想来提醒你一下布莱克逃狱的事情，不过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斯内普若有所指地说，“我还以为你从来不看《预言家日报》。”

　　波拉奇确实不看，但是莉莉安看啊。刚刚门只打开一个很短的瞬间，她没想到斯内普居然看见了茶几上的旧报纸。

　　波拉奇脸色僵硬地解释：“总得找点事情打发时间，我现在身子大不如前了，酿制魔药实在太耗费精力。”

　　“如果有什么麻烦，请与我们取得联系。”

　　很快波拉奇就回来了，他看见门后的莉莉安，吓得差点休克。

　　“为什么你走路都不发出声音？”他问。

　　“斯内普经常来找你吗？”莉莉安给门上了一打防护咒，然后坐到沙发上问他。

　　波拉奇惊讶地说：“他从来没找过我！”

　　“你刚刚都跟他谈了什么？”

　　波拉奇回忆道：“谈了我在《高级魔药制作》中犯的几个错误，还有一些材料选购的问题。我很少自己出门买魔药材料，一般都是由以前在药剂师协会的朋友给我订购。不过我跟斯内普并不熟，这事儿照理轮不上他管……我退出药剂师协会的时候他才刚出生呢。”

　　莉莉安的手指敲着玻璃茶几，发出紧张焦虑的急促声音：“他怀疑我偷看了配方，但是无法自己酿制这种魔药，所以他只能按照药剂师协会的名单挨个儿问过去，看看那些有能力酿制的人有没有受我控制。幸好我没有对你用夺魂咒，不然就暴露了。”

　　波拉奇睁大了眼睛：“这个配方是他改良的？也对……应该是他，食死徒背景，再加上这样杰出的魔药水平，我早该想到是他。”

　　“你最好不要尝试去联系他，波拉奇先生。”莉莉安用一种让人脊背发凉的眼神盯着他，“他投靠了邓布利多，跟我是两条船上的人。”

　　波拉奇看起来已经后悔了。

　　“你要想想，如果你投靠邓布利多，那么下半生都要在提心吊胆中度过，因为黑魔王所控制的食死徒随时会来找你麻烦。”莉莉安的声音压抑而缓慢，透着深思熟虑的意味，与伏地魔有几分相似，“但是如果你认真为我做好这份药剂，当黑魔王回归的时候，我就给你一个赦免资格，你可以完好无损地渡过战争。即便最后邓布利多赢了，我也不会把这事儿说出去，没有人知道你曾经为黑魔王酿制重生药剂。”

　　这番话说得颇有道理，但波拉奇看起来还是犹豫不决的。

　　莉莉安只能抬起魔杖，在他面前轻敲几下：“先生，你必须给个表态，让我知道是不是该立刻杀了你。”

　　波拉奇猛地吸了口冷气，大声说：“我当然会为你做完重生药剂，不过你得答应我……”

　　“保密，保障你的安全。”莉莉安打断道，“我知道，你不用考虑这些，只管好好做就行。”

　　波拉奇忐忑不安地点点头。

　　其实莉莉安本来想等他完成魔药的核心部分之后就立刻把他处理掉——用一忘皆空或者尸骨无痕——但是现在斯内普的到访给她施加了很大压力。

　　斯内普肯定是被邓布利多派来的，他暂时没有起疑心，只是例行排查而已。但是如果波拉奇突然猝死，那他们肯定会彻查他的住所和实验室，莉莉安不敢肯定小矮星驻守这里的时候有没有留下过蛛丝马迹。一旦邓布利多发现波拉奇曾经受她胁迫，莉莉安就会立刻失去他的信任。

　　邓布利多的信任对于莉莉安而言至关重要，因为他是伏地魔唯一害怕的人。

　　莉莉安一直想借伏地魔的手击败邓布利多，但是伏地魔回来后第一个想对付的人可不一定是邓布利多。看他在回忆里暴怒的样子，莉莉安觉得他没准更想折磨自己……而这时候，邓布利多念及旧情，很容易就会将她纳入保护范围内。

　　等到战争后期，伏地魔与邓布利多双双处于疲惫状态时，莉莉安就可以趁机颠覆巫师界了。

　　想到这里，莉莉安收敛了神色，对波拉奇说：“听着，先生，我不敢保证伏地魔的精神状态，诺言之类的东西对他效果不大。”

　　波拉奇在听见“伏地魔”这个名字的时候瑟缩了一下。

　　“我可以给你一个黑魔标记。”莉莉安引诱道，“它会让伏地魔将你纳入自己的阵营。而且除了伏地魔之外，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它，你完全不必担心阿兹卡班的问题。”

　　这已经越过了波拉奇的底线，他立刻惊慌失措地站起身，但是莉莉安一把抽出魔杖指着他。

　　“坐回去，先生。”

　　波拉奇两条腿抖着：“不，这不行，真的……求你了……”

　　“抬起左手。”莉莉安低声说，可波拉奇还是一个劲地摇头，她皱眉，“我不想用夺魂咒。”

　　夺魂咒容易被凤凰社的人看出破绽。

　　“这只是个维护你安全的小措施，先生，冷静点。”

　　波拉奇还在摇头，但神色明显区服了。

　　莉莉安走上前，用魔杖抵着他的左臂：“烈火熊熊。”

　　他左手的衣服烧了起来，一点也没有伤及皮肤。然后莉莉安用自己那根未注册的魔杖给自己原本的魔杖施了一个干扰咒，短暂地屏蔽了踪丝的追查。

　　烙上黑魔标记是很复杂的魔法，需要把一个灵魂关联到咒语上，那根未注册的魔杖可没有莉莉安原本的来得顺手，为了防止失误，她还是稳妥地选择了自己的魔杖。

　　一条黑蛇缓慢地缠过波拉奇干瘦的左手臂，他的身体颤抖着，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当这条蛇的牙齿咬住它的尾巴，在他的左前臂形成一个环时，莉莉安终于收回了魔杖。

　　波拉奇的眼神茫然又痛苦，过了好几分钟他才从黑魔法中恢复过来。他发出绝望的咆哮，拼命想擦掉那个黑漆漆的标记，可这除了给他带来更多痛苦之外就一无所获了。

　　莉莉安一直看着他，直到他冷静下来。

　　波拉奇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你真的能保障我的安全？”

　　“当然，波拉奇先生，我相信你会比大部分人都活得好的。”莉莉安脸上甚至挂着一丝微笑，“现在让我来看看重生药剂的进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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