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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
22、间谍
午夜，天文台。
当哈利披着隐形衣到这儿时，正好刮过一阵风，他看见莉莉安坐在扶手上，长袍像张开的黑色翅膀。
“我还以为是别人的恶作剧！这真是太惊人了，你怎么把纸条放到我枕头下的？”
莉莉安从扶手上跳下来：“拜托城堡里的家养小精灵。”
事实上，她利用幻身咒和露露给她的口令潜入了公共休息室，然后把纸条交给徘徊在休息室的老鼠小矮星。小矮星以为她是来问“救助伏地魔计划”的，被吓得半死，当他听说莉莉安只需要他递个纸条时，立刻兴高采烈地答应了。
“你有消息了吗？关于那个小精灵。”
莉莉安点头：“多比是马尔福家的小精灵。”
哈利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我早就知道，那个混蛋不想我来学校。”
“如果他确实策划了这一系列事情，那确实是有够无聊的。”
“好吧，总之很感谢你，莉莉安。”哈利张了张口，又小声加上一句，“不仅仅是多比的问题，还有……今天在院子里。”
莉莉安拍了拍他的肩：“我也得感谢你，在翻倒巷的时候，你挡在我面前。”
“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哈利窘迫地说。
莉莉安小心地拥抱了他一下：“你是我记忆中唯一一个曾经挡在我面前的人。”
那是因为你失忆了，哈利努力把这句话憋回去，僵硬地说：“不用谢，这是任何人都会做的。”
“那可不一定。”莉莉安松开他，笑道，“回去吧，如果被巡夜的斯内普发现，我可救不了你。”
哈利用力点头，重新穿上隐形衣，然后离开了冷冰冰的天文台。当他的脚步声消失后，莉莉安袖口里迅速钻出一只老鼠，这只老鼠落地就变成了小矮星·彼得，他跪趴在莉莉安面前，像老鼠那样吱吱地叫了几声。
“停止表现得像只动物，那会让我很难信任你。”莉莉安不满地说。
小矮星站起来，小声说：“是、是的，贝克莱小姐。”
“所以，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我、我……”他结结巴巴地“我”了很久。
“你直接说没有就行。”莉莉安不耐烦地打断他，“我有个想法，我们不能把处于虚弱状态下的黑魔王直接带回伦敦，这实在是太危险了。在他回归之前，我们必须好好准备，召集他曾经的仆人们……”
“当然，您说得太对了！贝克莱小姐！”
“我们可能需要用到你左臂的标记，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过段时间，找个合适的时机，释放一个能让很多人看见的黑魔法标记。”
“合适的时机是指？”
“你没必要知道得这么详细。”
小矮星立刻战战兢兢地跪下：“我明白，贝克莱小姐，我一定会照你的指示做的。”
莉莉安很小幅度地点头，冷淡得几乎看不出表情。
“你该走了。”
很快，小矮星也离开了天文台。
一直被噩梦困扰的莉莉安坐到扶手上，安静地看着地平线，直到那边出现亮蓝色的光，学生们纷纷走出寝室，她才离开这里。
“太阳总会升起的。”
她轻声对自己说道。
接下来的日子都很平常，枯燥或是有趣的课，数不清的作业，一些通常都不怎么有趣的学院活动。这段时间里莉莉安身边已经聚集了一小群低年级的学生，大部分都是斯莱特林，也有像露露这样来自其他学院的。
赫敏似乎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她开始有意地减少与莉莉安的接触。
莉莉安开始一个人做作业，一个人复习，不过这似乎让她发现了自己在学习方面的能力。她在变形课上表现得比上学期更加擅长，魔咒课也一如既往地完美，就连斯内普的魔药课，她都尽可能地让他找不出错。
现在她已经很少被关禁闭了，因为总有人愿意主动冒头为她掩饰过错。
*
“贝克莱！抱歉打扰你，但是……”
一个斯莱特林男生从公共休息室外面冲进来，他直接走到莉莉安面前，在她抬起头的那一刻立即安静下来。莉莉安注意到他穿着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服。
“你们不是在训练吗？”她皱眉问。
坐在她旁边的潘西也放下了书：“别在复习的时候打扰莉莉安。”
“我真的真的非常抱歉，但是事情有点脱离控制，马尔福跟格兰芬多的人在魁地奇球场吵起来了。”这个魁地奇队员迅速解释，“我怕他们待会儿会起肢体冲突，所以特地来找你。”
莉莉安看了一眼潘西，潘西领会到她的意思，迅速起身对魁地奇球员说：“我跟你去。”
“可是……”这个球员挣扎着对莉莉安说，“我觉得还是你亲自去会好点，罗恩·韦斯莱、哈利·波特还有那个泥巴种都在，帕金森可没法控制住马尔福。”
莉莉安重新低头看书，用一种平静的语调说道：“他需要的不是潘西或者我的控制，而是自我控制。”
“走吧。”潘西朝这个球员使眼色，她听得出，一般莉莉安用这种口气说话就是不高兴了。
球员飞快地拽着潘西到了魁地奇球场，这时候两人正好听见马尔福骂赫敏是“泥巴种”。格兰芬多的球员，都露出愤怒至极的神色，罗恩看起来随时会给马尔福一个毒咒。
“你要为此付出代价！”果然，罗恩抽出了魔杖。
潘西从后面冲过来，一把撞开了罗恩，那个球员则竭尽全力阻止格兰芬多的队员上前。罗恩被推开后趔趄着倒地，球场里发出一声巨响，他的魔杖后冒出一束光，击中了他的腹部。
“他的魔杖早就坏了。”有个斯莱特林的球员小声对潘西说，语气里多是幸灾乐祸。
赫敏立刻把罗恩从地上扶起来，惊恐地说：“你没事吧？罗恩，醒醒！”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哈利愤怒地吼道。
斯莱特林们看着罗恩鼻子里掉出来的虫子，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
“够了！”潘西的尖叫声盖过他们的哄笑。
“你来这儿干嘛？”马尔福皱眉看她。
“你还敢问我这个？”潘西脸颊上浮起愤怒的红晕，她挥着手臂说，“莉莉安已经知道了，你现在得想想怎么跟她解释这场闹剧。”
马尔福张大了嘴，回头看球队里的人：“你们有人去跟她说了吗？”
刚刚还笑成一片的斯莱特林球队迅速安静下来。
“你最好别想着报复，德拉科。”潘西逐渐冷静下来，她对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长，六年级的马库斯·弗林特说道，“很抱歉打扰球队训练，不过你们的找球手得跟我走一趟。”
弗林特脸上的嘲弄还没有完全褪去：“二年级的那个……贝克莱，要找他？”
“虽然她没这么说，不过我觉得德拉科还是去道个歉比较安全。”潘西一边说一边看了眼哈利那群人，略微提高音量，“她不喜欢无聊的事情，所以你们最好学会自我克制。”
斯莱特林低年级的学生都像哑了一样一言不发，而高年级的学生则多数都在窃窃私语。
弗林特脸上露出不以为意的神色：“哦，拜托了，只是个二年级学生而已。听说她是孤儿院来的，说不定也是个泥巴种。”
马尔福在潘西看不见的地方露出窃笑，但是一想到等会儿要见莉莉安，脸色又苍白起来。
潘西冷冷地说：“如果你真的这么觉得，可以当着她的面把这话再说一遍。”
她看都没有再看一眼格兰芬多的人，迅速带着德拉科离开了球场。
斯莱特林的球员都回到了赛场上，就连弗林特都没了欺负人的兴致。格兰芬多们站在原地，又是愤愤不平又是好奇。他们都在议论莉莉安，这个不起眼的女孩儿似乎从上学期末开始就在斯莱特林新生中树立了某种威信，到这学期，就连一些高年级学生都开始对她言听计从。
不仅如此，从今天的情况看来，连马尔福那个混蛋都怕她怕得要命。
赫敏假装没听见这些，哈利帮她扶起罗恩，然后一行人走向海格的小屋。
在路上，哈利对赫敏说道：“别摆那副脸色，赫敏，莉莉安这是在帮我们吧？”
“帮我们？我比较倾向于她不喜欢看见自己的手下到处惹麻烦。”赫敏气冲冲地往前走，“你觉得一群四处惹事，谁都看得出他们不是好人的斯莱特林比较可怕，还是一群在老师们面前乖巧有礼，背地里却干着见不得人勾当的斯莱特林比较可怕？”
“我不懂，莉莉安刚刚才帮了我们，为什么你要对她这么……不信任呢？”
赫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别傻了，哈利，她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
哈利不满地说：“也许，但我还是觉得她比马尔福好。”
*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潘西气喘吁吁地走进来，后面跟着不情不愿的马尔福。莉莉安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低头看一本从禁书区借来的《一百种中世纪酷刑》。
“莉莉安。”马尔福尽量不去看她，看着别处会让他不那么紧张，结果他随便一瞥就看见了那本书的名字，汗水迅速从他背后流下来。
莉莉安把书桌上的羽毛笔夹在她看的那一页，然后将书合上，慢吞吞地说：“我已经告诉过你一万次了，不要做无聊的事情。”
“我没控制住，那个泥巴种暗示我父亲花钱给我买了魁地奇队员的位置，可是实际上我……”
莉莉安打断他的解释：“你父亲当然不会这么做，因为他觉得你的学习成绩已经很成问题了，没空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你需要用实力证明某些流言的错误性……不过说真的，我不觉得你能赢得了哈利。”
马尔福的脸红了又白，他烦躁地说：“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关于你对格兰杰小姐的称呼，马尔福，我并不觉得那是妥当的。”莉莉安并没有准许他离开，“我记得你父亲也只称她为麻瓜出身的巫师，不是吗？你应该好好学习这种仪态，不然就太难看了。粗鲁的言语只会让人觉得你没教养，而不会让人觉得你高人一等。”
马尔福早就没耐心听下去了，他满脑子都想着魁地奇训练，于是心不在焉地回答：“我知道了。”
莉莉安看了他一会儿，又重新拿起那本书：“你可以走了。”
马尔福走到公共休息室门口，又突然回头：“哦对了！马库斯今天对你有点不满。”
其实他很早就想看莉莉安跟高年级学生起冲突了，毕竟现在的低年级学生都很怕她，没有人敢挑战她的权威。如果换了马库斯那样的六年级，也许情况会有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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